禁林里的雾气比村里老人说的更浓，五步之外看不清人影，脚下的落叶腐殖层踩上去软软的，偶尔传来不知名兽类的嚎叫，让林凡心头发紧。
他走了三天三夜，水喝完了，饼也吃完了，饿了就摘野果，渴了就喝溪水。
古玉一首安安静静地贴在他胸口，偶尔会微微发热，每当这时，周围的雾气就会散开一些，仿佛在为他引路。
第西天清晨，雾气突然变得稀薄，前方传来隐约的人声。
林凡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穿过一片灌木丛后，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是一个依山而建的集镇，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蜿蜒向上，街道两旁是挂着各色招牌的店铺，有的招牌上写着 “聚灵草凝气丹”，有的挂着闪烁微光的刀剑，还有的门口站着身穿锦袍、气息沉稳的人 —— 这些人走路时脚步轻盈，甚至有人脚下踩着淡淡的光纹，离地半尺而行。
“这就是…… 修仙者的地方？”
林凡看得目瞪口呆。
“新来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凡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衫、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拄着一根木杖，杖头雕着一朵莲花。
“老…… 老爷爷，这里是哪里？”
林凡紧张地问。
“青石坊，方圆百里唯一的修仙坊市。”
老头打量着林凡，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布包和脖子上的古玉，“看你穿着，是凡人村来的？
来这儿做什么？”
“我…… 我想找仙人学本事，报仇。”
林凡咬了咬牙，把青风村的遭遇说了一遍。
老头听完，叹了口气：“血煞门的杂碎，越来越放肆了。
不过修仙不是儿戏，得先测灵根。
没有灵根，就算拜了师父也修不了仙。”
“灵根是什么？”
林凡追问。
“天地间的灵气，需通过灵根才能吸收转化。
灵根分金、木、水、火、土五种，还有变异的冰、雷、风等。
灵根越纯，修炼速度越快，也越受宗门待见。”
老头指了指街道尽头的一座阁楼，“那里是‘测灵阁’，你去试试吧。
不过凡人测灵要交一块下品灵石，你有吗？”
林凡愣了：“灵石是什么？”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鸽子蛋大小、泛着淡青色光泽的石头递给林凡：“这是下品灵石，你拿去吧。
就当我老李积德行善了。
记住，测灵时把手放在测灵柱上，别紧张。”
林凡接过灵石，入手冰凉，能隐约感受到里面蕴含着一股温和的能量。
他连忙鞠躬：“谢谢李老！”
“去吧，能不能踏上仙路，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老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一家挂着 “丹器铺” 招牌的店铺。
林凡攥着灵石，快步走向测灵阁。
阁楼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弟子，腰间挂着 “青云宗” 的令牌。
林凡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我要测灵。”
其中一个弟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阁楼里的一根黑色石柱：“进去吧，把手放在柱子上，灵石放旁边的托盘里。”
林凡走进阁楼，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中央那根丈高的测灵柱。
他按照弟子的话，把灵石放在托盘里，然后伸出右手，贴在冰冷的石柱上。
就在手掌接触石柱的瞬间，石柱突然亮起光芒。
先是淡淡的黄色，接着是绿色、蓝色、红色、白色，五种颜色的光纹在石柱上缓缓流转，却都暗淡无光，像风中残烛。
“五…… 五灵根？”
阁楼外的弟子探头进来，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还是个杂灵根，纯度不足三成。
这种灵根，修炼速度比蜗牛还慢，就算能引气入体，一辈子也未必能到炼气三层。”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我…… 我不能修仙吗？”
“能是能，不过没人会收你。”
弟子撇了撇嘴，“青云宗、烈火门这些大宗门，只收单灵根、双灵根的弟子。
像你这样的杂灵根，也就只能当个散修，或者在坊市做杂役，混口饭吃。”
林凡失魂落魄地走出测灵阁，手里还攥着那块没被收走的灵石 —— 测灵阁的规矩，灵根太差，灵石会退还。
他站在青石坊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修仙者，只觉得无比迷茫。
难道，他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小子，测灵结果怎么样？”
李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林凡低着头，声音沙哑：“五灵根，他们说…… 没人会收我。”
李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
杂灵根是难，但不是没机会。
你跟我来。”
林凡跟着李老走进丹器铺，店铺里摆满了各种草药和法器。
李老关上店门，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林凡：“这里有一本《引气诀》，是最基础的修仙功法，还有十块下品灵石。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试着修炼看看。”
“李老，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林凡连忙推辞。
“拿着。”
李老把布包塞进他手里，“我年轻时也受过别人恩惠。
再说，你胸口的古玉不一般，说不定能帮你。”
林凡摸了摸古玉，想起禁林里古玉驱散雾气的情景，又看了看李老慈祥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李老！
以后我一定报答您！”
“报答就不必了，好好活下去，别让那些血煞门的杂碎得意。”
李老笑了笑，“坊市东边有个杂役院，你可以去那里找活干，管吃管住，还能赚点灵石。
记住，修仙界弱肉强食，凡事多留个心眼。”
林凡记下李老的话，抱着布包，走出了丹器铺。
虽然灵根不佳，但他手里有了功法和灵石，胸口还有神秘的古玉，报仇的希望，似乎并没有完全熄灭。
他抬头望向青石坊上空，那里有修仙者御使着飞剑掠过，留下一道流光。
林凡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