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把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时,上面还压着一张A4纸。
手写的,抬头是五个字:《婚姻终结考卷》。
“签字前,把这个做了。”
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说“明天记得交水电费”。
01我愣住,随即一股火顶了上来。
又来?
没完没了的情绪价值索取,连离婚都要搞这种***?
“苏念,有必要吗?”
我松了松领带,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且不耐烦,“协议我看过了,财产你六我四,我没意见。
直接签字,好聚好散。”
她没动,只是看着那张纸。
“做完它。
及格,我就签字。”
“不及格呢?”
“那你签不签,于我无所谓。”
她抬眼,目光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疏离,“于我,这只是个仪式。”
一个我必须通过的仪式。
我心里补充道,一股被拿捏的愠怒涌起。
她明明知道,我最讨厌拖泥带水。
“行。”
我几乎是被气笑的,一把抽出那张考卷,“多少分及格?”
“六十分。”
“简单。
开始吧。”
我拿出签字笔,仿佛面对一份无关紧要的市场问卷。
七年的婚姻终点,竟然要用一份试卷来盖章定论,滑稽又可笑。
我倒要看看,她能出些什么题。
无非是些“你爱过我吗?”
“我生日是哪天?”
之类的陈词滥调。
毒鸡汤。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准备用眼泪和控诉把我淹没?
我不会上当。
第一题,映入眼帘。
“第一题:请为我们的婚姻,撰写一句墓志铭。
(10分)”我的手,顿在了半空。
02笔尖悬在纸上,像一场无声的对峙。
墓志铭?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为一段死去的婚姻写悼词?
真是她那种文艺青年才能想出来的矫情把戏。
“它曾存在过。”
我几乎没怎么思考,唰唰写下这五个字。
客观,冷静,不带任何多余情绪。
完美。
我甚至为自己的“理性”感到一丝得意,将试卷推回到她面前。
“十分。”
我说,语气公事公办。
苏念的目光落在答案上,很久。
久到我以为时间停滞了。
然后,她笑了。
不是开心的笑,那笑容又轻又薄,像初冬湖面的冰,一碰就要碎掉。
眼圈却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
“陈默……”她抬起头,眼底一片通红的平静,望着我。
“你连为它……写一句谎话,都不肯吗?”
我的心口像是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