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滚烫的血溅在顾晏之冰冷的银甲上，如同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他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黑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清颜的身子等不及了，这一碗心头血，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我虚弱地倒在地上，看着他亲手将我的血端给床榻上那个柔弱的女人。
“晏之哥哥，姐姐她……会不会有事？”
“她皮糙肉厚，死不了。”
他语气里的嫌恶，像淬了毒的刀，将我的心凌迟。
我嫁给他三年，捂不热他这颗石头心，却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他的白月光，亲手要我的命。
1血腥气混杂着名贵药材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浓郁得令人作呕。
我趴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染红了身下那块昂贵波斯地毯。
身体里的力气和温度正一点点被抽离，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视线尽头，我名义上的夫君，大周朝最年轻的镇北侯顾晏之，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碗盛着我心头血的玉碗，递到另一个女人的嘴边。
“清颜，喝了它，你的寒毒就能解了。”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稀世珍宝。
床榻上的苏清颜脸色苍白，虚弱地咳了两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我，带着恰到好处的愧疚和不安。
“晏之哥哥，这样对姐姐太残忍了。
姐姐她也是金枝玉叶，怎能受这般苦楚……闭嘴。”
顾晏之冷声打断她，眉头紧锁，“她算什么金枝玉叶？
若不是当年她父亲在朝堂上以军权相逼，你以为她能坐上这侯爵夫人的位置？
她欠你的，如今只是让她还回来罢了。”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况且，能用她这一身贱血换你的命，是她的福气。”
福气？
我趴在地上，听着这诛心之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嘶哑难听，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三年前，我，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林书微，风光大嫁，嫁给了我心心念念的少年将军顾晏之。
我以为那是我幸福的开始。
新婚之夜，他挑开我的盖头，黑眸里映着烛火，也映着我的脸。
他说：“林书微，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夫妻了。
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我信了。
我信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侯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