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头在冰层深处发出垂死的嗡鸣。
林夏隔着防寒面罩都能闻到液压油过热的焦糊味，南极大陆架下三千米的冰芯样本正在让全队九个月的准备化为泡影。
钻探队长老吴突然摘掉耳麦，融化的雪水顺着他的防护服领口滴落，在零下53度的空气中瞬间凝成冰珠。
"声呐显示有金属腔体。
"老吴的呼吸在面罩上结出霜花，"体积相当于...一辆双层巴士。
"暴风雪在钻探帐篷外嘶吼，林夏看见监测屏上跳动的波形，那绝不是自然形成的几何结构。
当钻头第17次卡顿时，冰层裂缝中突然迸发的青铜色反光，让所有人头盔上的探照灯都黯然失色。
"这东西..."地质员小张的声音在颤抖，"在主动加热钻头。
"林夏的测温枪显示青铜表面温度正以每秒0.7℃的速率攀升，冰层在机械周围融化成诡异的正十二边形。
老吴用冰镐刮下些许铜锈，露出底下流淌着液态磷光的纹路——那既不像已知的任何文字，也不像电路图腾，反而像是有人把整个银河系的星轨烙在了金属表面。
当起重机将三米高的青铜钟吊出冰层时，林夏注意到钟摆位置卡着半截远古鲸鱼化石。
更诡异的是化石断面处的血管竟呈现出金属光泽，仿佛这头鲸鱼临死前正在经历某种机械飞升。
"检测到碳14异常。
"小张盯着仪器瞳孔收缩，"这些铜锈...形成于公元前1024年，但内部齿轮的氦同位素比例显示它至少运转了二十万年。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手套上的辐射计数器突然开始尖叫。
老吴的后颈就在这时暴露在她视线中——三道青铜色的烙印正从衣领边缘探出，形状与机械表面的星轨完全吻合。
"今晚就把它运到B3实验室。
"老吴重新戴上耳麦时，有片雪花粘在他的虹膜上久久不化，"通知疾控中心准备四级隔离。
"午夜极光下，林夏在无菌舱里目睹了第一次活体实验。
小白鼠的肿瘤细胞在青铜钟低频震动中萎缩，但真正令她打翻咖啡的，是红外成像仪上显示的画面：那些痊愈的细胞正在分泌某种未知结构的朊病毒。
"林工！
快看监控回放！
"助理突然指着屏幕惊叫。
实验鼠的眼球在术后第37分钟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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