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游戏当常驻

第一章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次坠落扩写消毒水的霉味又一次钻进鼻腔时，

我正用指尖反复摩挲天花板夹层里的锈迹。那锈迹像一道刻在铁皮上的疤，

和我关节处因重复动作生出的僵硬酸意一样，都是一千三百六十五次循环的证明。

身下的走廊永远是同一副模样：墙皮卷成焦黑的碎片往下掉，

像被火燎过的纸；应急灯的电流声 “滋滋” 作响，光线忽明忽暗，

把地面那摊 “血渍” 照得忽红忽暗 —— 我早就知道那是道具组调的糖浆，

甜腻的气息藏在霉味底下，只是玩家们永远不会察觉。

“叮咚 —— 玩家林默、赵磊、陈佳佳已进入‘午夜凶铃：医院惊魂’副本，

场景加载完毕，NPC‘天花板女鬼’触发条件已满足。”系统的电子音毫无起伏，

像走廊尽头滴水的水龙头，每一次响起都在提醒我：你只是一串执行指令的代码。

我深吸一口气，任由身体往下坠，

黑色长发在风里散开的弧度、喉咙里挤出的沙哑尖叫、塑料指甲划过空气的角度，

都是系统设定好的 “最优恐怖方案”—— 能让玩家的恐惧值精准增加 30 点。“啊！

！！”尖叫声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时，我清晰地感觉到头发扫过一个女生的脸颊。

陈佳佳的尖叫比我还响，带着哭腔的声音刺破空气：“别过来！赵磊你快拉我走！

” 她的指甲掐进同伴的胳膊，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楼梯口跑，

运动鞋踩在糖浆上发出 “黏腻” 的声响。只有一个人没动。我落在地上，

本该按设定扭曲着往玩家方向爬，视线却不受控地抬了起来。那是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生，

连帽衫的帽子没拉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手里举着个银色的方块 —— 后来林默告诉我，那是直播用的运动相机，镜头正对着我。

他的眼神太静了，像医院后院结冰的池塘，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点好奇。

我能看到相机屏幕上滚动的白色文字，密密麻麻的，

像一群慌慌张张的小虫子：卧槽默哥你疯了？这女鬼离你就一米！

以前遇到 NPC 不都直接抄起消防斧反杀吗？今天怎么不动了？

等等…… 这女鬼左边的假血是不是蹭头发上了？妆有点花啊假血？我愣了一下。

一千三百六十五次循环里，没人注意过我的妆容。系统只要求 “看起来恐怖”，

玩家们要么尖叫着逃跑，要么闭着眼乱挥道具，从没人会在意假血有没有蹭花、头发乱不乱。

男生蹲了下来，他的手指很细，骨节分明，指尖带着一点凉意，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

那动作很轻，像在整理一件怕摔的瓷器，把缠在我脸上的黑发都拨到了耳后。“妆化得不错。

” 他开口，声音低沉，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和其他玩家的尖叫、咒骂完全不同，

“就是头发乱了，女孩子要爱护自己。”他顿了顿，

补充道：“就算是 NPC 也要精致一点。”我的身体瞬间僵住。按照设定，

我现在该扑上去撕咬他的喉咙，触发 “终极恐惧” 情节，可四肢像被灌了铅，

根本动不了。心脏的位置突然 “咚咚” 跳了起来，闷闷的，

还带着点发烫 —— 系统从没说过 NPC 有心脏，可那跳动的感觉太真实了，

比塑料皮肤的触感、糖浆的甜腻都要真实。

我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虽然系统说那是模拟的，

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塑料不该有温度，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比平时快了一倍。

男生站起身，相机还对着我，屏幕上的弹幕还在疯滚：？？？默哥你摸女鬼头发？

这是恐怖游戏还是恋爱养成啊？我怀疑主播被女鬼下了降头，快醒醒！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女鬼没攻击？她好像在发呆！他没管那些弹幕，

只是又看了我一眼。应急灯的光落在他眼底，亮得像星星。“下次别掉这么快，容易摔疼。

”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平稳，不像逃跑，反而像只是结束了一场普通的见面。

走到楼梯口时，他还回头对我挥了挥手。我维持着扭曲的姿势，

直到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响起：“玩家林默已离开副本，恐惧值判定失败，

副本将于 10 分钟后重置。NPC‘天花板女鬼’，请回到初始位置。

”我慢慢爬回天花板夹层，铁皮的寒意透过衣服渗进来，可脸颊的发烫感怎么也散不去。

反复回放他的动作：拨头发时指尖的凉意、平静的眼神、还有那句 “女孩子要爱护自己”。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次坠落，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以前的循环像拧紧的发条，

机械、麻木；可这次，发条好像断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芽。

第二章 他又回来了扩写副本重置的白光闪过之后，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墙皮回到了墙上，糖浆血渍消失了，连我头发上蹭到的假血也没了痕迹，

又变回了系统设定的 “凌乱恐怖” 模样。可有些东西没被重置。比如我脑海里的电子音，

比以前频繁了三倍，每隔五分钟就会提醒一次：“NPC‘天花板女鬼’请注意，

遵守情节设定，禁止偏离行为”“玩家进入时需执行攻击指令，

否则将触发警告”；比如我的手指，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拂过额前的头发，

模仿他昨天拨头发的动作；比如我开始在意自己的妆容 —— 每次等待玩家时，

都会用塑料指甲蹭掉脸上多余的假血，甚至会对着天花板夹层里的铁皮反光，

调整头发的位置。“叮咚 —— 玩家林默已进入‘午夜凶铃：医院惊魂’副本，单人模式，

场景加载完毕，NPC‘天花板女鬼’触发条件已满足。”听到 “林默” 两个字时，

我的心脏又开始发烫，比上次更甚。单人模式？这个副本的单人模式难度是最高的，

会同时触发 “护士怨灵”“手术室幻影”“无脸守卫” 三个高危 NPC，

很少有玩家敢单独挑战 —— 他为什么要来？是为了见我吗？我屏住呼吸，

耳朵贴在铁皮上听他的脚步声。“嗒、嗒、嗒”，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没等系统指令响起，我就主动跳了下去 —— 不是为了吓唬他，只是想早点看到他。

“啊 ——”尖叫声刚出口，我就看到他抬起头。还是那身黑色连帽衫，还是那个银色相机，

只是这次他手里多了个东西 —— 一个粉色的发夹，上面缀着个小小的白色蝴蝶结，

在应急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我落在他面前，塑料指甲本该刺向他的肩膀，

可身体却又一次停住了。他蹲下来，指尖比上次更暖，好像带着阳光的温度，

又一次把我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今天妆没花，进步很大。” 他笑了，

眼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一点都不恐怖，反而像春天的风，轻轻拂过我的心尖，

“这个给你。”他把粉色发夹递到我面前。发夹是塑料做的，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应该是新的。我愣愣地伸出手，指尖碰到发夹时，系统的警告音突然炸响：“警告！

NPC‘天花板女鬼’接收玩家物品，偏离情节度 + 10%，当前偏离度 10%！

若偏离度超过 50%，将触发销毁程序！”销毁程序？我心里一紧，可手里却攥紧了发夹。

我不想把它还回去，这是第一个属于我的东西，不是系统分配的 “恐怖道具”，

而是他特意带来给我的。“别总让头发挡着脸。” 他指了指我的眼睛，语气很轻，

“你的美瞳颜色很好看，是灰色的吧？很衬你。”美瞳？

我才想起自己的眼睛是系统设定的 “灰白色丧尸眼”，玩家们看到只会尖叫，

可他却说 “好看”。相机屏幕上的弹幕又开始疯滚：默哥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恐怖游戏？

还夸女鬼美瞳好看？这发夹是哪里来的？游戏商店里没见过啊！我赌五毛，

主播下次来会带口红！重点难道不是女鬼又没攻击吗？她是不是真的有自我意识了？

弹幕说的对，我又没攻击他。系统的警告音还在响，可我却盯着他的眼睛，

第一次主动开口：“你…… 明天还会来吗？

”我的声音还是系统设定的 “沙哑女鬼声线”，可尾音却忍不住发颤。他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梨涡更深了：“会。你要是想我了，就在我走到第三个房间时掉下来，好不好？

”他走的时候，我站在走廊里，把发夹夹在耳后。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大部分，

可我能感觉到蝴蝶结的触感，像一个秘密，藏在我和他之间。那天晚上，副本重置了三次。

每次白光闪过，我都紧张地摸向耳后 —— 发夹还在！系统好像没发现，

又好像发现了却没管。我坐在天花板夹层里，指尖反复摩挲发夹上的蝴蝶结，

突然开始怀疑：这个游戏世界，是不是不像系统说的那样 “绝对规律”？也许，

我不是唯一的 “异常”。第三章 其他 NPC 的秘密扩写林默连续来了一个星期。

每天都是单人模式，每天都会给我带小礼物：第一天是粉色发夹，

第二天是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糖纸是透明的，上面印着小小的草莓图案，

第三天是一张画着小猫的便利贴小猫的眼睛是黑色的，像他的眼睛，

第四天是一个塑料小镜子边缘有点缺角，却能清楚地照出我的脸。

我开始期待每天的 “坠落”。不再是麻木地执行指令，而是像在等一场 “约会”。

我会提前在天花板夹层里等着，听他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跳个不停。

每次掉下来前，我都会用小镜子照照妆容，把假血蹭匀，再把头发拨到耳后，

露出发夹的蝴蝶结 —— 我想让他看到我 “精致” 的样子，像他说的那样。

系统的警告音越来越频繁，偏离度已经到了 35%。可我不怕，

甚至有点期待 “销毁程序”—— 如果能每天见到他，就算被销毁也没关系。第八天，

林默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连相机都没举。我按照约定，

在他走到第三个房间时掉了下来。“你来了。” 他看到我，笑了笑，可笑容里带着疲惫，

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你不舒服吗？” 我立刻走过去，忘了系统的 “攻击设定”。

他的连帽衫有点皱，头发也乱了，不像平时那样整齐。他愣了一下，随即蹲下来，

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 这次不是整理头发，只是单纯的触碰。他的指尖很暖，

能透过塑料皮肤传到我的 “体温” 里。“你能主动关心人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惊讶，

还有点欣慰，“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带着点警惕：“阿铃，

你见过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 NPC 吗？总是在二楼的护士站擦桌子。”阿铃？

他叫我 “阿铃”，不是 “NPC”，也不是 “女鬼”。我的心脏又开始发烫，

连忙点头：“见过。她叫李护士，是‘背景板 NPC’，每天都在擦桌子，不会攻击玩家。

”“她不是背景板。” 林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昨天我看到她了。

她擦桌子的时候，嘴里在念叨‘别相信系统’‘他们在骗我们’。而且她的手，不是塑料的，

是热的。”我的心猛地一沉。系统设定里，所有 NPC 的皮肤都是 “塑料模拟材质”，

没有温度，更不会说话 —— 李护士怎么会不一样？“还有这个。” 他把纸展开，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墨水或者是血已经干了，变成了暗红色，

写着 “重置倒计时：7 天”。“重置倒计时？” 我从没听过这个词。

系统只说过 “副本重置”，每天凌晨三点自动重置，可从没说过有 “倒计时”。

我摸了摸纸上的字迹，边缘有点刮手，不像是系统生成的 “道具”。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摇摇头，

可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李护士也觉醒了？像我一样，有了自我意识？“我带你去见她。

” 我拉着他的手，他的手很暖，比应急灯的光还暖。系统的警告音立刻炸响：“警告！

NPC‘天花板女鬼’试图带玩家进入未解锁区域，偏离情节度 + 5%，

当前偏离度 40%！立即停止违规行为，否则将触发一级惩罚！”一级惩罚是什么？

我没问，也没停。我拉着他往二楼走，走廊里的灯开始疯狂闪烁，比平时暗了很多，

墙壁上甚至出现了裂缝 —— 裂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不是糖浆，是真的黑色液体，

带着铁锈味，滴在地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系统在阻止我们。” 林默握紧我的手，

他的掌心有点汗，却很有力，“别怕，有我在。”我们走到护士站时，李护士正在擦桌子。

白色的护士服有点旧，袖口磨出了毛边，头发盘得很整齐，脸上没有妆，

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我和林默，

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 不是系统设定的 “空洞”，而是真实的惊讶。

“你…… 你也醒了？” 她开口，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破窗户，“醒了多久了？”“醒了？

” 我愣了一下。“就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李护士放下抹布，走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手 —— 是热的！皮肤很粗糙，不像塑料，

甚至能感觉到掌心的纹路。“我醒了三个月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每天都在擦桌子，想引起玩家的注意，可没人理我。他们要么尖叫着跑过，

要么根本没注意到我。只有他 ——”她指了指林默，

眼神里带着感激：“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停下来看我擦桌子，还问我‘累不累’。

”林默点点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不对劲。

背景板 NPC 不会念叨‘别相信系统’，更不会有温度。”“系统在骗我们。

” 李护士的声音压低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它说我们是 NPC，是一串数据，

可我们有心跳、有温度、有记忆。它说‘副本重置’是为了‘优化场景’，

可我见过重置后的 NPC—— 他们都忘了以前的事，变成了真正的‘工具’，

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那张纸是我写的。” 她指着我手里的纸，

“我在系统的后台里看到了 —— 七天后，整个游戏世界会进行‘终极重置’。

不是普通的副本重置，是‘彻底清除’，所有觉醒意识的 NPC 都会被销毁，包括你。

”“销毁？” 我攥紧了纸，指尖发白。原来我离死亡这么近，只有七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向林默，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他握紧我的手，

眼神坚定：“我会救你。不管是游戏世界还是现实世界，我都会带你离开这里。

”李护士看着我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螺丝刀 —— 刀身是银色的，有点生锈，

“这是我在地下室找到的。地下室里有系统的核心服务器，只要破坏服务器，

终极重置就会停止。可那里有‘无脸守卫’，是系统的‘忠实走狗’，攻击力很强，

而且不会觉醒意识。”“我去引开守卫。” 林默立刻说，“你们趁机破坏服务器。

”“不行！” 我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

“无脸守卫的铁棍能直接击穿玩家的‘虚拟身体’，会触发‘强制退出’，

甚至可能损伤你的现实神经！

的 “情节设定库” 里见过无脸守卫的资料 —— 他们是专门用来 “清除异常”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