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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推荐小说《马甲线初现》,主角颜查散白玉堂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腊月里的刮骨钢刀似卷着鹅毛大狠狠摔在破旧朽烂的木门发出呜咽般的呻庙几根残烛在穿堂而风中挣昏黄的光晕勉强涂抹在残破的泥塑神像和布满蛛网的梁柱映出一片摇摇欲坠的凄寒气无孔不在空旷的殿堂里肆意游角落的干草堆蜷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一身破烂袄子油光锃几乎辨不出原散发着一股陈年劣酒、汗酸与尘埃混合的浓烈气他怀里紧紧搂着一个硕大的、漆皮剥落的酒葫芦...
主角:颜查散,白玉堂 更新:2025-10-02 18: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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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的风,刮骨钢刀似的,卷着鹅毛大雪,狠狠摔在破旧朽烂的木门上,发出呜咽般的呻吟。庙内,几根残烛在穿堂而风中挣扎,昏黄的光晕勉强涂抹在残破的泥塑神像和布满蛛网的梁柱上,映出一片摇摇欲坠的凄凉。寒气无孔不入,在空旷的殿堂里肆意游荡。
角落的干草堆上,蜷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者。一身破烂袄子油光锃亮,几乎辨不出原色,散发着一股陈年劣酒、汗酸与尘埃混合的浓烈气味。他怀里紧紧搂着一个硕大的、漆皮剥落的酒葫芦,鼾声断断续续,偶尔夹杂着几声含混的呓语。
破庙另一端,火堆噼啪作响,映着一位截然不同的少年。他一身雪白的锦缎箭袖袍服,纤尘不染,在这破败污秽之地,亮得刺眼。少年身姿挺拔,盘膝而坐,膝上横放着一柄连鞘长剑。剑鞘是乌沉沉的鲨鱼皮,透着一股子冷硬的贵气。他正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近乎虔诚地擦拭着剑鞘,每一个细微的纹理都不放过。篝火跳跃的光映着他俊秀却异常冷峭的侧脸,薄唇紧抿,勾勒出毫不掩饰的倨傲弧度。
庙外的风雪声,庙内的残烛摇曳,角落老乞丐的鼾声,仿佛都成了衬托他这份孤高洁净的背景杂音。他擦得极慢,极专注,仿佛这柄剑,是他与此间污浊世界唯一的、骄傲的分界线。偶尔,他抬眼扫向角落里那团脏污的、散发着异味的“东西”,漂亮的眉峰便极其细微地蹙一下,像怕那污浊的气息沾染过来。
庙内弥漫着死寂,只有火焰舔舐木柴的爆裂声和角落断断续续的鼾声在对抗着风声。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呛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那老乞丐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呛醒了,喉咙里呼噜作响,猛地坐起身,浑浊的眼睛茫然四顾,最终被篝火的光吸引,或者说,是被火堆旁那刺目的白影吸引。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目光迟钝地聚焦在少年膝头那柄华丽的长剑上,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嘿嘿地笑了起来。
“好剑……好剑呐……”老乞丐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浑浊的目光粘在那柄剑上,仿佛那是世上最诱人的东西,“真好看……花团锦簇的……跟个娘们似的……”
白玉堂擦拭剑鞘的手,骤然停顿。
那根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地按在冰冷的鲨鱼皮鞘上,指节处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庙外呼啸的风雪声骤然放大,又猛地被挤压回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篝火跳跃着,将少年骤然绷紧的侧脸轮廓投映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神龛壁上,那影子僵硬得如同石刻。
角落里的老乞丐毫无所觉,甚至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浑浊的目光依旧在那柄华丽的剑上流连,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好看……真好看……摆着看……顶顶好……”
白玉堂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篝火的光在他眼底跳动,不再是之前的冷峭,而是凝聚成两点刺骨的寒芒。他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倨傲弧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冒犯后的、冰封般的怒意。
“老头。”
白玉堂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淬了冰的薄刃,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切开了破庙里浑浊的空气,压过了风声和篝火的噼啪。
老乞丐的嘟囔声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珠迟钝地转向声音来源。
“比剑吗?”
三个字,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一种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挑战,一种要将对方彻底踩入尘埃的冰冷锋芒。
老乞丐似乎花了点时间才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他歪了歪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事情。他浑浊的眼珠在白玉堂俊秀却冰冷的脸庞和他膝头那柄华丽的长剑之间来回扫视,最终,那粘腻的目光又落回剑上。
“比剑?”老乞丐喉咙里发出一串破风箱般的笑声,带着浓烈的酒臭,“娃娃……嘿嘿……娃娃……”他伸出枯瘦肮脏的手指,遥遥点了点那柄剑,声音含糊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比烦躁的笃定,“你的剑……太好看。”
他顿了顿,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光,像是怜悯,又像是纯粹的嘲弄:“只配……摆着看。”
“呛啷——!”
一声清越刺耳的龙吟,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破庙的死寂!
仿佛压抑的火山骤然喷发,白玉堂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一道炫目的白光,比破庙外最凛冽的朔风更冷,比神龛前最炽烈的烛火更亮,自篝火旁暴起!
没有试探,没有言语。极致的愤怒,催动了他此生所悟最凌厉、最无情的杀招——雪魄寒光!剑势展开的刹那,破庙内仿佛卷起了一场暴风雪。剑光不再是简单的“快”或“密”,而是化作了一片汹涌咆哮的银色怒潮,又似无数道凝固的、撕裂一切的冰棱,带着冻结灵魂的尖啸,瞬间填满了老乞丐身周每一寸空间!剑锋破空的锐响连成一片绵密的、令人牙酸的嘶鸣,烛火被这森寒的剑气逼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整个庙宇的空气都仿佛被这剑势抽空、冻结、切割!
老乞丐浑浊的瞳孔里,映满了那片毁灭性的寒光。那光芒如此之盛,几乎要将他枯槁的身影彻底吞没。他依旧蜷坐在肮脏的干草堆上,姿势甚至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握着酒葫芦的手,几根枯瘦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就在那片足以将精铁绞成齑粉的剑网即将触及他褴褛的衣角时——
一道枯影,一道仿佛刚从泥地里拔出、还带着腐朽气息的枯影,突兀地刺入了那片华丽而致命的银色风暴中心!
那不是剑,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的、被随意折断的枯枝。它来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常理,却又如此精准,像一条在滔天巨浪中逆流而上的死鱼,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滞的死气。它无视了所有精妙绝伦、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无视了那足以冻结血液的森寒剑意,就那么笨拙地、直直地、一往无前地刺了进去。
“嗤!”
一声轻响,细微得几乎被风雪声淹没。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那根枯枝钉住了。
汹涌咆哮的银色怒潮,凝固了。无数道撕裂空气的冰棱,消失了。破庙内那令人窒息的剑气风暴,像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攥住,戛然而止。
白玉堂保持着前冲突刺的姿态,僵立在原地。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所有的倨傲、愤怒、冰冷的杀意,瞬间被一种纯粹的、无法理解的空白所取代。那双总是闪烁着孤高光芒的漂亮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照出一根近在咫尺的、粗糙的、带着腐朽木刺的树枝尖端。
那尖端,稳稳地、轻轻地,点在他喉咙下方微凹的柔软之处。一丝冰冷的、属于朽木的触感,清晰地透过皮肤传来。
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如同无形的攻城巨锤,狠狠撞在他紧握剑柄的右手腕上!
“呜!”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白玉堂喉间挤出。
“锵——!”
那柄华丽的名剑,如同离弦的白色闪电,脱手激射而出!它划破凝滞的空气,带着一声凄厉的长吟,旋转着,狠狠贯入十步开外那扇朽烂的庙门旁的土墙!
剑身入土极深,直至剑格!乌沉沉的剑鞘还留在原地,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
剑柄兀自剧烈地嗡鸣颤抖,连带着整片土墙都在簌簌落下灰尘。白色的剑穗在穿门而入的寒风中疯狂舞动,像一片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白幡。
“呃啊……”白玉堂闷哼一声,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道带着,向前踉跄扑倒。
“噗通!”
双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布满灰尘和枯草的地面上。膝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尘土飞扬起来,扑在他雪白得刺眼的锦缎箭袖袍服下摆上,瞬间洇开一片污浊的灰黄。
他跪在那里,上半身因前冲的惯性微微前倾,头却下意识地昂着,维持着最后一点可悲的倔强。但那双曾盛满星河与孤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茫然,死死盯着几步之外,那柄深陷土墙、兀自悲鸣颤抖的佩剑。
寒气,不再是从剑锋传来,而是从骨髓深处,从跪地的膝盖,从碎裂的自尊深处,疯狂地涌出,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一只破旧的、沾满泥污和酒渍的草鞋,出现在他低垂的视野边缘。鞋底沾着干草和不知名的污物,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一个沙哑、含混、仿佛宿醉未醒的声音,裹挟着浓烈的酒臭,像一阵阴冷的风,吹过白玉堂的耳廓,也吹熄了他眼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光:
“杀气……太重。”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灵魂深处。不是训斥,不是责备,甚至没有多少情绪,只是陈述一个简单、冰冷、不容置疑的事实。比任何羞辱都更令人绝望。
白玉堂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和崩塌。他猛地低下头,目光仓皇地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上。那双曾无数次稳定地握住剑柄、蕴藏着足以开碑裂石力量的手,此刻却像狂风中的枯叶,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
剑呢?
他下意识地抬眼,再次望向那柄深陷土墙的佩剑。剑柄仍在嗡嗡低鸣,那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尖锐的、嘲弄的嘶笑。不,不是剑在笑。
是剑断了。
不是剑身折断,是某种更根本、更坚硬的东西,在他身体里,在他引以为傲的、支撑着他整个世界的信念核心,发出了一声清脆、刺耳、令人魂飞魄散的——裂帛之声。
“咔嚓……”
那声音如此清晰,仿佛响彻在他灵魂深处。眼前的一切——破败的庙宇、跳跃的篝火、残破的神像、肮脏的老乞丐——都开始剧烈地旋转、扭曲、模糊。世界在崩塌,碎裂成无数片旋转的光斑和尖锐的棱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头涌上浓重的腥甜。
就在这时,一个沉重、冰冷的东西,带着浓烈的劣质酒气,被随意地抛掷过来,“咚”地一声,落在他膝前的泥地上,溅起几点浑浊的泥浆。
是那个硕大的、漆皮剥落的酒葫芦。
老乞丐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似乎更远了一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意味:
“酒……留着吧。”
脚步声响起,那破旧的草鞋踩过枯草和尘土,发出窸窣的轻响,渐渐远去,消失在庙门外呼啸的风雪声中。
白玉堂跪在冰冷的泥地上,一动不动。风雪从破门灌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草,扑打在他失魂落魄的脸上、身上。那身曾纤尘不染的白袍,已沾染了大片大片的污渍,膝盖处更是被泥泞浸透。
他空洞的目光,死死盯在身前那个肮脏的酒葫芦上。粗糙的葫芦表面沾满污垢,在篝火微弱的光线下,像一只浑浊的、嘲弄的眼睛。葫芦口散发着浓烈刺鼻的烈酒气味,与破庙里的腐朽、尘土气息混合,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他跪了很久,久到膝盖几乎失去了知觉,与冰冷的地面冻在了一起。直到一阵更猛烈的穿堂风卷着雪沫灌入,狠狠抽打在他脸上,带来刀割般的刺痛,才让他僵硬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视线艰难地从那个丑陋的酒葫芦上移开,一寸一寸,极其滞涩地,再次投向那柄深陷土墙的剑。
剑柄上的嗡鸣早已停止。那抹刺目的白色剑穗,在风雪的撕扯下,无力地飘荡着,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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