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队里唯一的女卧底,任务交接时身份暴露,我的上司兼男友江川,为了保全他的青梅,
亲口下令放弃对我的营救。行动指挥部里,他的副手吼道:“江队!林夕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他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地说:“她太冲动,总不按计划行事,早该让她清醒清醒。
”我在毒枭手里被折磨了整整一年,才被另一伙势力救出,但也彻底废了,再也回不了警队。
后来,江川在一个小城市的超市里找到了正在当收银员的我。他看着我手上狰狞的伤疤,
这个铁打的男人哭了:“小夕,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回来好不好?再骂我一次都行。
”1他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货架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瞬间消失了。我低着头,手指僵硬地扫过一件又一件商品。“嘀,三块五。
”“嘀,十五块八。”我的声音干涩又机械。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混合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小夕。”他的声音喑哑。
我手一抖,一个罐头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对不起。”我立刻弯腰去捡,
却不敢抬头看他。他蹲下身,抢先一步捡起罐头,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他看到了我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那里。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这个在枪林弹雨里都面不改色的铁血男人,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抓着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谁干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无法掩饰的颤抖。
我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却徒劳无功。超市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经理闻声赶了过来,
赔着笑脸问:“这位警官,有什么事吗?”江川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小夕,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回来好不好?”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再骂我一次都行。
”2江川还是把我带走了。他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替我辞了职,收拾了东西,
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我住的地方是一个老旧小区的顶楼,不足三十平米,阴暗又潮湿。
他看着墙上因为漏雨而发霉的墙纸,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就住这种地方?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几件换洗的衣服叠好放进包里。他从我身后抱住我,
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对不起,小夕,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贪恋的港湾,现在却像一个滚烫的烙铁。我浑身僵硬,
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别碰我。”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抗拒。他身子一僵,
手臂却收得更紧。“小夕,我知道你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他越是这样说,我抖得越厉害。
一年前,老K的手下也是这样说的。他们一边说着“别怕”,
一边用烧红的铁棍烫在我的皮肤上。“放开我!”我突然尖叫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
我缩在墙角,抱着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那些被遗忘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脑海。阴暗的水牢,铁链的摩擦声,
还有老K那张带着狞笑的脸。“滚!”我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吼。江川站在原地,
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无措。他想靠近,又怕再次***到我。“好,我走,我走。
”他举起双手,一步步退到门口。“我在楼下等你,你冷静一下。”门被关上,
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江川给我租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公寓,请了专门的保姆照顾我。他每天都会来看我,
给我带各种各样的东西。最新款的手机,名牌的衣服包包,还有我以前最喜欢吃的甜点。
他以为这些就能弥补他犯下的错。可他不知道,我看到那些甜点,
只会想起老K为了撬开我的嘴,逼我吃下馊掉的食物。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
我总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奔跑,身后是老K狰狞的笑声。每一次,我都在惊恐中醒来,
浑身被冷汗浸透。这天晚上,我又从噩梦中惊醒。客厅里传来微弱的光,我走出去,
看到江川坐在沙发上抽烟。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听到动静,他回头看我。
“又做噩幕了?”我点点头,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小夕,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他走过来,试图拉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我没病。”“你这样不行,
”他固执地说,“你需要治疗。”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江川,你觉得我是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该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他,“我被你亲手推进地狱,
在里面被折磨了一年,现在我只是有点害怕,有点睡不着,你就觉得我有病?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他沉默了,
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对不起。”又是这三个字。除了对不起,
他好像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我喝完水,转身准备回房间。“小夕,”他忽然叫住我,
“苏晚明天想来看看你。”3苏晚。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痛了我的神经。
江川的青梅竹马,他恩师的女儿,也是一年前,他选择保全的那个人。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我不想见她。”“她只是担心你。”江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当年要不是为了掩护她撤离,你也不会……”“所以呢?”我冷冷地反问,
“所以我就应该感激她,对她笑脸相迎吗?”江“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解释,
“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应该试着往前看。”往前看?说得真轻巧。
那些伤疤刻在我的身上,那些噩梦缠绕在我的每一个夜晚,他让我怎么往前看?“让她别来。
”我丢下这句话,回了房间,锁上了门。第二天,苏晚还是来了。她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看起来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花。江川不在,是保姆开的门。
她看到我,眼睛立刻就红了。“小夕姐,你终于回来了。”她走过来想抱我,被我侧身躲开。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小夕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江川哥为了找你,这一年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都瘦了好多。
”她总是有本事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巧妙地把江川摘出去。我看着她表演,
一言不发。“小夕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芒果。”她打开果篮,
拿出一个又大又黄的芒果,递到我面前。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在老K那里,有一个惩罚我的方式,
就是把我关在一个堆满腐烂水果的黑屋子里。那些烂掉的芒果散发出的甜腻气味,
至今都是我的噩梦。“拿开!”我失控地打掉了她手里的芒果。芒果掉在地上,摔得稀烂。
“啊!”苏晚尖叫一声,好像我打掉的不是芒果,而是她的手。“小夕姐,你……你怎么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疯子。这时,门开了,江川走了进来。
他看到地上的狼藉和苏晚泛红的眼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江川哥!
”苏晚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我只是想给小夕姐削个芒果,她就突然……”江川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失望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林夕,你又在闹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她只是想关心你,你至于吗?”我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样子,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是啊,她只是想关心我。而我,
只是小题大做,不可理喻。“我累了。”我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房间。关上门,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坚强。我沿着门板滑落在地,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4.那一年,
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江川从来没有问过。也许他是不敢问,也许他是觉得没必要问。
我被老K关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水牢里。那里阴暗潮湿,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烂的臭味。我的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着,每天唯一的食物,
就是他们扔在地上已经馊掉的饭菜。老K是个心理变态。他不喜欢一刀杀了我,
他喜欢慢慢地折磨我,摧毁我的意志。他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逼问我警方的卧底名单。
用鞭子抽,用烙铁烫,甚至,他会当着我的面,把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扔进我的饭碗里。
一开始,我还会反抗,会怒骂。后来,我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身上旧的伤口还没愈合,
新的伤口就又添上了。很多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可求生的本能,
又一次次地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正中江川的下怀。
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他的苏晚在一起了。我是在一次帮派火并中被救出来的。
救我的人是老K的死对头,他们把我扔在一家小诊所门口,就消失了。
我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身体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但心里的创伤,却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了。
出院后,我没有联系任何人。我换了个城市,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
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生。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和江...我以为,
我再也不会和江川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我。从江川的公寓跑出来后,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家旧书店门口。书店不大,装修得很雅致,
门口挂着一个木质的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店里很安静,
只有淡淡的书香和墨香。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柜台后,安静地看书。
他看起来很干净,身上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见我进来,他抬起头,对我温和地笑了笑。
“欢迎光临,随便看看。”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山间的清泉,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在书架间穿梭,指尖划过一本本书的脊背。这里的书大多是一些文学和哲学类的,
没什么人看,但都保养得很好。我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本讲植物养护的书。
我拿着书去结账。“一共二十八块。”他接过书,扫了码。我付了钱,准备离开。“等一下。
”他叫住我,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递给我。“这个送给你。”我愣住了。
“为什么?”“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他笑得温和,“养点绿植,心情会好一点。
”他的笑容很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我看着手里的那盆小小的多肉,心里某个地方,
好像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谢谢。”我轻声说。“我叫陈默。”他说。“林夕。
”那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5.陈默的书店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我每天都会去那里待上一会儿。有时候看书,
有时候只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呆。陈默是个很安静的人。他从不问我的过去,
也从不打扰我。他只是在我来的时候,给我泡上一杯热茶,在我走的时候,
对我笑笑说“明天见”。他的书店里养了很多绿植,生机勃勃的。
他说植物是不会说话的朋友,只要你用心照顾,它们就会用最美的姿态回报你。
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开始学着养花。江川给我租的那个豪华公寓,阳台很大,阳光很好。
我买了很多花盆和种子,把阳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花园。每天给花浇水,松土,
看着它们一点点发芽,长叶,开花,我那颗早已枯死的心,似乎也重新有了一点生机。
江川发现了我每天都往外跑。他问我去哪里,我没有告诉他。这天,我从书店回来,
发现江川的车停在公寓楼下。他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我,立刻掐了烟走过来。“去哪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审问。我没有理他,径直往楼上走。他跟在我身后,
喋喋不休。“小夕,你到底在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江川,你放过我吧,
也放过你自己。”“不可能!”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林夕,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他的眼神偏执又疯狂,让我感到一阵害怕。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跑回了家。第二天,
我再去书店的时候,江川居然也在那里。他站在书架前,假装在看书,
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我和陈默这边瞟。陈默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依旧像往常一样,给我泡了茶。
“你今天来得有点晚。”他说。“嗯,路上堵车。”我捧着热茶,心里却有些不安。
江川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状似无意地问陈默:“老板,这本书多少钱?
”他的目光却充满了敌意地看着陈默。陈默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三十五。
”江川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的,扔在柜台上。“不用找了。”他说完,拉起我的手腕,
就往外走。“你干什么!”我挣扎着。“回家。”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被他强行拖出了书店。透过玻璃门,我看到陈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们,
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担忧。6.回到家,江川就把我扔在了沙发上。“他是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一个朋友。”“朋友?”他冷笑一声,“林夕,
你什么时候有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交朋友,需要向你汇报吗?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别忘了,你现在用我的一切,住我的房子,
花我的钱!”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我们之间很清楚。”我一字一句地说,“倒是你,江川,你和苏晚之间,
才叫不清不楚吧?”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你别把小晚牵扯进来,她和你不一样。
”是啊,她不一样。她是需要被保护的温室花朵,而我,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野草。
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那之后,江川限制了我的出门。他甚至在门口安排了两个保镖,
美其名曰保护我的安全。我知道,他只是想把我困住。我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失去了唯一的自由。我开始整天整天地不说话,不吃饭。保姆急得团团转,打电话给江川。
江川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他看着我苍白的脸和凹陷的眼窝,终于妥协了。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我没有力气和他争辩,点了点头。我想去看看我的花。
阳台上的那些花,因为没人照顾,已经有些蔫了。我拿起水壶,一盆一盆地给它们浇水。
江川就站在我身后,默默地看着我。“小夕,”他忽然开口,“明天是小晚的生日,
她想请你一起吃饭。”我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我不去。”“就当是陪我,好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她爸爸是我最敬重的恩师,当年为了救我牺牲了,
我答应过他,会一辈子照顾好小晚。”又是这样。每一次,他都用他恩师来当借口。
好像他对苏晚的好,都只是出于责任。可我知道,不是的。如果只是责任,他不会在一年前,
做出那样的选择。最终,我还是去了。生日宴在一个很高级的西餐厅。
苏晚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她看到我,
亲热地跑过来挽住我的胳D膊。“小夕姐,你终于肯出来啦,我好想你。
”她的热情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吃饭的时候,她不停地给我夹菜,
讲一些她和江川小时候的趣事。江川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他们看起来才像是一对,
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吃完饭,苏晚提议去天台看星星。天台的风很大,
吹得人有些冷。江川脱下外套,自然而然地披在了苏晚身上。苏晚对我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小夕姐,你不介意吧?我从小就怕冷。”我摇摇头,把脸转向另一边。“小夕姐,
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苏晚忽然指着远方,激动地对我说。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