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养后我从团宠变成万人嫌

弟弟出生前，我是家里的团宠。弟弟出生后，我成了“赔钱货”。爸妈决定不要我了。

村里的老人都来劝：“给碗饭吃，积点德吧。”“这可是引儿女啊。”我这才知道，

我是被养父母专门抱来的“引儿女”。有些人家，命中无子绝户命。

而“引儿女”却命中注定有兄弟。生了弟弟之后，爸妈想“卸磨杀驴”。我很快被赶出家门，

还被逼迁走了户口。不到一年，他们就哭着找上了门。1弟弟出生前，我是家里的小公主。

想吃什么，妈妈给我做，想要什么，爸爸给我买。幼儿园所有小朋友都羡慕我。

只有张家的小胖子经常笑话我：“一个买来的赔钱货，得意什么？

”他对着其他小朋友揭露我的底细：“何甜甜就是引儿女，她妈生不出弟弟，她就会被卖掉。

”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从小在各种暗黑童话中长大的我，一听说爸妈要把我卖掉，

顿时就慌了。放学后，我哭着跑向来接我的妈妈，问她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妈妈笑嘻嘻地 恐吓我：“对啊，你要是招不来弟弟，妈妈就不要你了。

”爸爸也在一边帮腔：“甜甜，快告诉妈妈你要弟弟。”那时候我三岁多一点，父母就是天，

一听没有弟弟就要被卖掉，吓得我哭的更大声了。我尖叫着：“我要弟弟，我不要被卖掉，

我要弟弟。”这个时候，妈妈就会一把抱住我，笑眯眯地安慰我：“甜甜真乖，

弟弟马上就要来了。”爸爸会拍下我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发到朋友圈，

状似无奈的发文：孩子非要弟弟，我们真没办法！然后底下一众亲戚们就开始评论。

大姑：“甜甜这孩子就是灵性。”小姑：“你们这是要有好消息了？”……一般三小时后，

爸爸会统一回复：“期待中……”那一次的经历给了我磨灭不掉的心理阴影，

从此我就活在没有弟弟会被卖掉的恐慌中。爸妈似乎也找到了某种乐趣。只要我不听话，

他们就会说要卖掉我。爸妈吵架了，问我他们离婚我跟谁？然而，我无论跟谁，

另一个都会说要卖掉我。小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被卖掉？我变得不再淘气，

我天天祈祷早点来个弟弟，这样我就不会被卖掉了。张小胖看我变了许多，

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扭捏着告诉我：“何甜甜，我是骗人的，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我就是嫉妒你。”我看了他一眼，心说你没骗人，我要是没有引来弟弟，

爸妈真的会卖了我。2晚上，妈妈照例给我讲睡前故事。妈妈博学多才，

是最年轻的重点小学教导主任，她给我讲“孔融让梨”和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妈妈告诉我，

孔融是个好哥哥，为了照顾弟弟，每次都把好的甜的水果让给小弟弟，这是尊老爱幼的美德。

每当这时候，她就会问我：“甜甜，你说要是有一大一小两个梨，你会不会把大的让给弟弟？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能把梨子切开，一人一半儿呢？

妈妈给我讲这个故事，大概是希望我能像孔融一样，主动照顾弟弟吧？

我顺着她的思路回答：“会，我把好吃的都给弟弟。”妈妈的眼神亮了亮，

她开心地合上童话书，在我额头吻了一下。“甜甜就是乖，真会说话。”“希望弟弟早点来，

这样甜甜就能当姐姐啦！”等我闭上眼睛，妈妈和爸爸在客厅聊天。

爸爸：“你上个星期做检查怎么样了，怀上没有啊？”妈妈叹了一口气：“哪儿那么快，

大夫说至少要4周。”爸爸也开始叹气：“我妈都催了好几遍了，再不生就要我们离婚。

”妈妈拔高声音，气愤道：“是我不生吗？是你生不出，你妈凭什么每次都只说我啊？

”爸爸赶紧一把捂住妈妈的嘴巴，皱眉道：“你小点声，小心把甜甜吵醒了。”说到我，

妈妈的火气小了点。许久，她才喃喃低语：“也不知道灵不灵，都养了快5年了。

”3我是爸妈“抱”来的引儿女。引儿女，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引来儿子。

爸妈结婚三年不孕，喝了无数偏方，肚子依旧鼓不起来。周围开始出现一些流言蜚语，

说妈妈是不下蛋的母鸡，爸爸是没种的骡子。奶奶从乡下赶了过来，

介绍了一个据说十分灵验的神婆。他们很早之前找了神婆算命，为什么俩人都没问题，

却始终怀不上？神婆算了算，说他们命中无子。“阴阳调和，故而有子，

你们上一世作孽太多，有伤天和，这一世注定没有子嗣。”“认命吧，领养一个也行，

但是不能上你们的户口。”“阳间的户口就是阴间的生死簿，登了记的，逃不过命。

”这个结论把爸妈吓到了，在那个年代，没有孩子就意味着绝后。

绝后是所有家庭都不能接受的噩耗。妈妈开始整夜整夜的哭，

爸爸则是在阳台整宿整宿的抽烟。“大仙，您给想想办法吧，我们家不能没后啊。”“对对，

您想想办法。”花了1000块，神婆给了他们一条生路。说是可以抱养一个引儿女，

这个孩子会带来弟弟。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爸妈有些犹豫。奶奶一锤定音，

直言没孙子她死了都闭不了眼。神婆收了钱，态度好了很多。“引儿女命格贵重，

她自身带福带运，你们若是找到这样的孩子，或许还有得救。”爸爸有点懵，

这件事确实超出了他这个大学生的理解范畴。但是在看了这么多医院也没有结果之后，

他逐渐相信了。“去哪里找这种引儿女？”“对啊，就算是找到了，还得人家爸妈愿意给啊。

”神婆微微一笑：“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就看你们舍不舍得。”当神婆说出那个数字之后，

爸妈沉默了。他们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而一个引儿女的价格，是他们十年的工资。这时候，

奶奶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和养老钱。整整10万。她一把交到了神婆手里，

决绝道：“我老婆子活不活不要紧，关键我儿子要有后。”三天过后，

爸妈抱着襁褓中的我回到了家。为了不占用弟弟的户口，我的户口上在奶奶家。

取名字的时候，奶奶坚持要取一个盼弟，引弟，招娣，妈妈说这样显得太刻意了，

万一她不高兴呢？最后敲定了何甜甜这个名字。不用付出多少感情，只要多念几遍，

别人就知道这家宠女儿。4引儿女在这里不算是稀奇事，为了生儿子，

这里有很多奇怪的习俗。新娘子的嫁妆会带一个子孙桶，子孙桶分上下两层，上面放水盆，

下面是水桶。生了儿子就放上面洗澡，生了女儿，就扔在水桶里溺死。家家户户都有拦女墙，

进门之后一截矮矮的墙壁，为的就是拦住来投胎的女婴。还有什么恶女针，

打女棍……除了引儿女，家家户户女孩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学说话的时候，

第一个词说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弟弟。从我记事起，

我妈一天三遍问我弟弟什么时候来？我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次都下意识说：就来就来，

马上来！也许是被问的多了，我也渐渐希望有个弟弟。有了弟弟，爸妈就不会吵架了。

有了弟弟，我就可以不被骂赔钱货了。有了弟弟，我就可以不被问了。

弟弟真的是什么祥瑞吗？为什么这里人人都想要呢？隔壁的花花姐姐就不想要，

她甚至背地里诅咒她爸妈生不出来。有一次，我和花花姐姐去后山玩儿。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胳膊裤子都短了一截，脚上的鞋子也开了胶。她堵住我，

从我身上搜走了零食，警告我不要和大人说。“你真幸福，还可以吃零食，

不像我……”那几个水果糖都要过期了，拿在手里黏糊糊的，我本来想着地地方丢掉的，

却被花花姐姐当成了美味。她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舐着手里的水果糖，尝到甜味后，

露出满足的笑容。我一脸好奇的问她：“花花姐姐，你妈不给你买糖吃吗？

”花花姐姐的爸妈是做生意的，家里还有小汽车，真的一点都不穷。

她妈妈每天的衣服都不重样，打扮的很精致。花花姐姐停止了吃糖，愤愤不平到：“哼，

他们连一根葱都只想留给儿子，哪儿还记得我？”“也就是现在还没生，要真生了儿子，

家里就没我站的地儿了。”我福至心灵，原来他们家也想要儿子。可是花花姐姐都十五岁了，

马上就要中考了，她妈妈还能生么？我继续问她：“花花姐，阿姨年纪大了，真的还能生吗？

”花花姐姐一脸神秘的告诉我：“他们在做试管了。”“不过我觉得他们肯定生不出来。

”试管是什么，我不是很懂，不过好像是一种很贵的高科技。可以直接种个儿子在肚子里，

不用求神拜佛，也不用吃什么偏方，更不用养引儿女。回到家后，我一直在想着试管的事儿，

没想到爸妈已经在商量了。爸爸点开手机上的一则新闻说：“医院支持辅助生育，

可以做试管，咱们要不直接去做吧。”“也花不了几个钱，还能看到效果，

说不定可以直接做双胞胎。”妈妈一听要做试管，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在她的观念里，

生孩子就是老天爷的意思，试管就是在打老天爷的脸。“不行不行，生孩子哪儿能这么干，

谁知道是不是你的种？”“再说了，试管也不是百分百成功，万一失败了，得罪了老天爷，

岂不是白忙活了？”妈妈的理由也很充分，爸爸暂时消停了。这时候，

妈妈好像是注意到我站在门边的我，一把把我拉过去，又开始问那个老掉牙的问题。“甜甜，

你说妈妈什么时候能生弟弟？”我想起了花花姐姐的父母，他们这么大年纪还能做试管，

说不定爸妈也可以。我脱口而出：“做试管呀，还能做双胞胎。”这话一出，

我爸爸的眼睛都亮了，他走过来握住我的肩膀，兴奋道：“甜甜，你在哪听说的做试管？

”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花花姐姐的爸妈就准备做。

”我爸放了心：“我就说这两人神神秘秘跑医院做什么呢，原来是走高科技去了。

”他一拍大腿，决定有样学样。“咱们也去做。”5妈妈和花花姐的妈妈前后脚鼓起了肚子，

俩人常常在一起讨论育儿心得。妈妈摸着肚子感慨：“还是要相信科学啊，这不就怀上了？

”说完她隐晦的看了我一眼，悄悄和花花妈吐槽：“家里的老古董非要养什么引儿女，

白养了这么多年了。”花花妈有钱，说话也是大嗓门，

丝毫不避讳在一边玩儿玩具的我：“我就说不要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

咱们直接种儿子不就行了。”“这次你种了几个啊，我想种双胞胎，

医生非说我子宫条件不好，不给种。”“我才不管，我加钱去私立医院做，医生可好说话了，

直接种了俩儿子。”一提起这件事，花花妈特别自豪，她认为公立医院的医生都是骗子，

拿钱不办事。这年头有钱就能办，凭什么不给她种。我妈倒是没有追双胎，

她看着花花妈的肚子，羡慕道：“我也想要双胎，可惜家里没钱，养不起。

”花花妈一脸不赞同：“嗨，哪有生了儿子养不起的，你家这个丫头，

到了年纪直接嫁出去腾地方。”“儿子们才是根，儿子才是福，丫头都是赔钱货。

”花花妈毫不避讳自己的重男轻女，言语中都是对女儿的鄙视和嫌弃。

仿佛花花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也是女的，

从小被压榨着长大，结了婚之后就被洗脑了，成了维护男权制度的伥鬼。6八个月后，

妈妈终于生了弟弟。有了儿子，爸妈一下子扬眉吐气，风风光光办了百日宴。

奶奶更是拿出了一挂早就买好的万字鞭，噼里啪啦放了个尽兴。可惜鞭炮放久生潮了，

放到一半就哑火，惹了亲戚们笑话。奶奶有些下不来台，一巴掌扇在看热闹的我脸上，

语气尖利刻薄：“都怪你这个赔钱货，大喜的日子出来触霉头。”“还不滚去端茶倒水？

真当你是大小姐呢？”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迅速盈满眼眶。奶奶虽然不喜欢我，

但是也从未动手打过我。如今，刚有了弟弟，她就按捺不住了。亲戚们面面相觑。“婶子，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打孩子呢？”“甜甜也是你孙女。”“刚生了孙子，就不要孙女了？

”……大家七嘴八舌，不断提醒奶奶我“引儿女”的身份。鄙视她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她脸涨得通红，看我的眼神既狠又毒。“什么狗屁引儿女，都是骗子。

”“我们是医院做的试管，可不是她的功劳。”为了表明弟弟的身份，

奶奶拿出妈妈做试管的一系列证据。各种检查报告单装了满满一袋子。

“咱们现在要相信科学，可不能再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白瞎了我10万块。”“要不是看她可怜，我早就给她送回去了。

”亲戚们看我的眼神充满怜悯。她们很清楚，一个没用的女儿，

在这个家里会过什么样的日子。7有了儿子了，家里的房间不够住了。

为了给弟弟收拾出来一间玩具房，妈妈把我的房间腾空，给我在阳台搭了一个小小的折叠床。

她告诉我：“你上初中就住校吧，周末回来就在阳台凑合一夜。

”爸爸抱着弟弟皱眉：“你搬东西小点声，吵到耀祖就不好了。

”我抱着自己的书包和文具默默走向阳台，也走向我未知的命运。上了初中之后，

我几乎不回家，周末也在周边找兼职做。花花姐也没能去读高中，虽然她考的不错，

但是家里不出钱，她也没办法。她妈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惜生下来就不会哭，

医生初步判断是脑瘫，后续康复和治疗费用预估要100万。

周围的人都说这要是儿子女儿掉个个儿就好了。女儿这么会读书有什么用，

家里还得是儿子有出息。脑瘫儿子也是儿子，那也比一个健康的女儿强。

全家都逼着花花姐出去打工赚钱，还说家里的钱一分都不会给她。花花姐走的时候，

来和我告别。她拉着我的手，很认真的告诉我：“甜甜，你要好好读书，争取走出去。

”她给了我一个号码，说这是她的联系方式，只有我知道。“以后有事你就联系这个号码，

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和决绝的表情，我惊觉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是我最好的玩伴，我好多心里话都只跟她说过，一想到她再也不回来……我眼睛一酸，

哭着求她：“花花姐，你能不能不出去打工啊？”花花姐抹了一把泪，凄然道：“甜甜，

我们不一样，我是没有家的。”“我爸说了，我要是不出门打工，他就安排我相亲，

把我嫁给一个老光棍。”“我不能再在这个地方烂下去，我得出去。”她拍拍我的肩膀，

安慰我道：“甜甜，说不定我会飞黄腾达，到时候姐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我破涕为笑，

也由衷的祝福她：“花花姐，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花花姐走后，我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我不再贪玩儿，也不再抱有幻想。我牢牢记住了花花姐跟我说的那几句话：“好好读书，

争取走出去。”明明这么多优秀的女孩，因为生错了地方，她们还没绽放就要枯萎。

那些子孙桶、拦女墙、弃婴塔，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我们生来就有性别，

是老天让我们各司其职，互相合作。结果我们却让性别对立，彼此勾心斗角，

用一方的胜利去掩盖合作失败的事实。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烂透了。我也要像花花姐一样，

努力走出去。8初中的课程逐渐难了起来，很多思维扩展的内容需要大量的阅读理解。

课本上的知识不够用了。爸妈一听我要买课外书，直接骂我痴心妄想。“一个女孩子，

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我妈是老师，

她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道：“女生的后劲没有男生足，小学初中看起来还行，

一上高中就垮了。”“我教了这么多年书，我看的多了。

”我爸就更直接了：“我们只供你到义务教育，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我没办法，

但是我坚决不妥协。我就是出去要饭，也要读书。我找到镇上的图书馆，办了一张借书卡。

一张卡押金50元，一次可以借3本书。镇上的图书馆年代很久远了，里面的书籍更新慢，

很多都是大部头的老书。新书基本都在书店里，或者网购也不错。但是我没钱，

爸妈每周给我50块钱。这50块钱，我要吃饭，买文具，买姨妈巾，

偶尔还要买点生活用品，真的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每到休息的时候，我就泡在图书馆里，

直到看完所有的书。某天我再次去了图书馆，管理员拦住我：“你都看完了，不用再来了吧？

”因为我看书比较久，每次都卡点才走，耽误她下班了。

我抱着书包赔笑：“我还想查一查字典。”没错，我跑图书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借字典。

大部头的《新华字典》、《辞海》、《成语词典》、《说文解字》，

这些在书店卖的很贵的工具书，图书馆里都有。虽然不是最新版，但是也足够我用了。

管理员看我一眼，嘀咕道：“你买一本能花多少钱，这也太抠门儿了。”我继续赔笑，

手里的钱要掰成八瓣花，确实买不起。管理员最后放我进去了，代价是周末帮她看店，

另外再额外给我100块工资。对于缺钱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每到周末，一放学我就冲出教室，来到图书馆开始打工，兢兢业业的做好每一处的卫生。

偶尔在这里会碰到来看书的同学，他们诧异我为什么不回家，我告知实情之后，

他们也会帮助我一起做卫生。初中的同学们都很单纯善良，对于家境贫穷的同学，

大家都很默契的守护他们的自尊心。有一天，我正在给柜架扫灰，

张小胖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往外拖：“何甜甜，你快回家去，

你家出事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了？”我也跟着慌了，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回去的路上，小胖告诉我，弟弟在家调皮，不小心把手插进了插座里，

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插座……家里的插座不都换成儿童版的了吗，怎么会插进去手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