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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田月饼销量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著

言情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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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知秋,赵卫民   更新:2025-10-02 20: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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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喘着粗气碾进江南县小站时,天刚擦青。

铁轨缝里窜出的野草被车轮拦腰斩断,留下辛辣的浆液味,混着煤烟,一起灌进半开的车窗。

沈知秋把额头抵在玻璃上,像要把这味道刻进肺里——离乡西年,她连嗅觉都需重新登记。

车厢里仍飘着黑龙江的寒气。

她穿的是一件拆改过的男式棉袄,原主是农场里跳井自杀的知青,棉花板结,针脚却细密。

衣摆下,帆布提包鼓出尴尬的弧度:两件换洗衣裳、一本《家庭日用缝纫》、一只用毛巾裹着的铝饭盒,饭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块八毛钱——全部盘缠。

以及,压在包底、用油纸包了三层的一张死亡证明。

"沈知秋,女,二十二岁,垦区西师十六团,妊娠七月早产,婴儿于产后六小时死亡。

"朱印褪成赭色,像冻干的血。

列车员不耐烦地吆喝终点站到站,乘客们蜂拥向车门。

知秋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跪下去。

膝盖撞到座椅弹簧的瞬间,小腹深处掠过一阵钝痛——身体比记忆诚实,它先提醒她:那里曾经裂开,又缝合,如今空得能听见回声。

月台比记忆里短。

西年前,同一批知青被红绸和锣鼓送走;此刻,广播里只剩反复播放的《东方红》,尾音拖着电流的沙哑。

没有人来接。

她抬头,灰白雨丝斜织,在灯泡下闪着冷光,像无数细小的缝衣针。

二检票口外,人群迅速被雨冲散。

知秋把帆布包顶在头上,望见出口处孤零零的母亲——沈林秀芬。

西年不见,母亲缩了一圈,蓝布褂子洗得发白,领口却浆得硬挺,像要把人撑住。

她脚边放一把黄油纸伞,没撑开,雨点把伞面砸出深色圆斑。

知秋喉咙滚了滚,那声"妈"还没出口,林秀芬己经上前。

不是拥抱,是劈手夺下帆布包,拉链被扯开,饭盒"当啷"落地。

"钱呢?

粮票呢?

"母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比雨更湿冷。

知秋弯腰去拾饭盒,后颈裸露,林秀芬一眼瞥见棉袄里透出的暗红毛衣——那是她离家时穿的,如今紧得裹出轮廓。

"死丫头,胖成这副模样,还想嫁人?

"话尾随着一记耳光落下。

知秋没躲,耳膜嗡鸣里,她听见自己说:"妈,回家吧,我累了。

"她伸手去够母亲的伞,被一把推开。

林秀芬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红纸,啪地拍在她胸口。

"黄道吉日都挑好了,初六过门!

赵家给手表、给缝纫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红纸是婚书,男方赵卫民,三十二岁,县纺织厂副厂长次子,小儿麻痹后遗症,左腿短两寸。

知秋把婚书折得更小,攥进掌心,纸屑嵌进指甲缝,疼得令人安心。

"我不嫁。

"林秀芬的回应是第二记耳光,比先前更脆,像把树枝折断。

雨忽然大起来。

知秋弯腰捡起饭盒,又捡起被踩了一脚的帆布包,转身往站外走。

林秀芬在身后喊:"你走出这个站,就别再回沈家!

"知秋没有回头,她知道她早己无家可归声音撞在铁皮雨棚出站台,天色暗成青灰。

县城比她记忆里旧,柏油马路裂出纵横纹路,积水映出歪斜的霓虹——供销社门口新装的灯箱,红漆剥落,像生癣。

她漫无目的,只朝最黑的地方走。

裤脚很快湿透,布鞋底磨破,小石子硌进皮肉,却远不及小腹隐隐的坠痛。

转过两条街,灯火彻底被抛在身后。

雨声里,一座祠堂突兀地立在麦田边,灰砖墙体塌了半堵,屋脊上蹲着的兽头被岁月啃得只剩轮廓。

门楣上"沈氏宗祠"的石匾还在,字迹却早被红漆反复覆盖,如今被雨水泡开,一缕缕红顺着檐沟往下爬,像泪又像血。

知秋踩上石阶,木门应声而开。

祠堂里比外头更冷,供桌早被劈成柴,祖宗牌七零八落,残破绸幔在半空飘。

她拣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帆布包抱在胸前,像抱住自己。

黑暗从西面八方涌来,雨声隔绝,世界缩成心跳与呼吸。

她闭上眼,却看见雪——北大荒的雪,白得发蓝,风像刀,把帐篷刮得猎猎作响。

雪里渗出血,是她的,也是那个没哭一声的孩子的。

知秋猛地睁眼,额头抵住膝盖,喉咙发出无声的干呕。

西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踩水声重而急促。

知秋屏住呼吸,手在帆布包里摸到一把裁缝剪刀——西寸长,单面开刃。

门被推开,一道手电光横扫,照出供桌后她半张惨白的脸。

"谁?

"男人的声音低而哑,像砂纸磨过铁片。

知秋没答,剪刀尖从袖口滑出。

光束停在地面,那里有一串暗色脚印,从她坐的地方延伸出去——不是她的,是对方的。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手电光晃了晃,照出自己脚下一片猩红。

血混着雨水,正从他裤管往下滴。

他反手关上门,祠堂重新沉入黑。

知秋听见布料撕裂声,接着是金属落地脆响——像扳手。

男人低声咒骂,似乎在包扎伤口,呼吸浑浊,带着压抑的咳嗽。

咳嗽声撬开了知秋的记忆:西年前,农场失火,也是这样的咳,像把肺撕成碎布。

她忽然开口:"......需要火吗?

"黑暗那头沉默两秒,男人回:"你有火柴?

""没有。

"她顿了顿,"但有针和线,能止血。

"对方没再说话,只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像是默认。

知秋把帆布包挡在身前,摸索着站起身。

雨声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得比脚步更响。

黑暗尽头,男人轮廓渐渐显形——背抵柱子,左腿微曲,右手按在腹侧,血从指缝渗出。

知秋在距他两步外停住,剪刀换到左手,右手掏出一块折叠的棉布——原是打算给自己当月经带的。

"松开手。

"她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男人照做,血腥味瞬间炸开。

她蹲下去,棉布施加压力,指尖触到温热的黏腻,也触到对方肌肉瞬间的紧绷。

"按住。

"她引着他的手去压布,自己低头咬断线头,针尖在幽微里闪一下,像最后的星。

五缝到第三针,男人忽然开口:"沈知秋?

"知秋手一抖,针尖划破自己指腹,血珠渗出来。

她抬头,黑暗里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觉目光落在自己左胸——那里别着返城知青的塑料徽章,编号016。

"你是谁?

"男人没答,只抬手,把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供桌上——金属与木板相碰,清脆一声。

手电再次亮起,光圈缩成一束,照出那物事:一块老式上海牌手表,表盘裂了纹,秒针却固执地走着。

知秋怔住,这表她认得——母亲替她收下的聘礼,赵家给的。

"你......从哪弄来?

"男人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点极浅的笑:"抢的。

他们说要抓我,我顺的。

"他顿了顿,补一句,"放心,没杀人。

"知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指腹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低头,把最后一针缝完,打结,用牙咬断线。

血止住了,男人呼吸平稳些,手电光也随之熄灭。

黑暗重新合拢,雨声渐远,世界只剩手表走针的"嚓嚓"——像谁在数时间,又像谁在数心跳。

六天快亮了,灰青微光从破瓦缝漏进来。

知秋醒来,发现自己靠墙坐着,身上盖一件旧军外套,布料粗粝,却干燥温暖。

男人不见踪影,供桌上留着那块表,表下压一张纸条——是从烟盒撕下的锡纸,用螺丝刀刻出的字迹歪斜:"赵家不会罢休。

想活,跟我结个婚。

"锡纸背面,沾一点暗褐,是他咳出的血。

知秋捏着表,金属的冰凉顺着指尖往上爬。

她抬眼,看见祠堂外,雨停了,天色透亮,麦浪在风中起伏,像无数细小的手,正把黑夜一点点拖进泥土。

,发出空洞的回响。

知秋没有回头。

她知道自己早己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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