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东侧的社团招新区，比上课铃响时还热闹。
各个社团的摊位前都围满了人，彩旗在风里飘得哗哗响，吆喝声此起彼伏。
“炼丹社招新！
包教基础炼药术，毕业药师起步！”
“阵法社福利好！
入社就送初级聚灵阵图纸！”
格斗社的摊位最显眼，说是摊位可你占半个区域算怎么回事。
红色的帐篷下，摆着几副木质拳靶，几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社员正在演示格斗动作，拳风砸在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昊站在摊位中央，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拳套，身边围着三个跟班，眼神扫过人群时，满是倨傲。
昨天魔法课上被陈界烧了课本的气，他还没消。
陈界揣着口袋，慢慢走了过来。
他早就想好了，要进格斗社——这里能接触到实战技能，正好用来复制进化。
刚走到帐篷门口，就被李昊的跟班拦住了。
“站住！”
一个高个子跟班伸开胳膊，“格斗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先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陈界抬眼，看向李昊。
李昊慢悠悠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空白模板’陈界吗？
怎么，烧了我的课本还不够，想来格斗社丢人现眼？”
“我劝你还是滚回去洗袜子吧，”他故意放大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格斗社要的是能打能扛的，不是连个技能都没有的废物。”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议论声像小石子似的砸在陈界身上。
“真的是那个空白模板啊，还敢来格斗社？”
“李昊说得对，他连基础格斗术都学不会吧？”
“估计是想靠苏雨晴的关系混进去，可惜苏雨晴不在这儿。”
李昊的跟班们跟着起哄，其中一个瘦高个甚至伸手推了陈界一把：“听到没？
昊哥让你滚，别在这儿碍眼！”
陈界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到了旁边的拳靶。
他的手悄悄攥紧了——但没有立刻发作。
这家伙老惹我，不知道我有记仇的吗？
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操场北侧的甬道上，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身影正快步走来，是体育老师赵刚。
赵刚是格斗社的指导老师，每天这个点都会来检查招新情况。
这是他早就摸清楚的。
“怎么回事？”
赵刚的声音传来，带着体育老师特有的沙哑，穿透力很强。
围观看热闹的人立刻安静下来，李昊脸上的嘲讽也收敛了几分，但还是梗着脖子：“赵老师，这陈界想来入社，但他是空白模板，连基础技能都没有，我怕他拖我们社团后腿。”
赵刚没理会李昊，走到陈界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想入格斗社？”
陈界点头，语气平静：“是的赵老师，我想学习实战技能，不管再难，我都会好好练。”
他故意说得诚恳，眼神里带着几分“倔强”——这副样子，最容易博人好感。
赵刚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李昊：“格斗社招新，看的是态度，不是天赋。
就算是空白模板，愿意学愿意练，也比那些仗着天赋偷懒的强。”
他顿了顿，拿起旁边的一副拳靶，放在地上：“这样吧，我演示一遍基础格斗术，你要是能看懂皮毛，就给你个入社考核的机会。”
李昊脸色一沉，想说什么，却被赵刚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赵刚活动了一下手腕，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深吸一口气——下一秒，拳头猛地砸向地面！
“基础格斗术的核心，是调动全身力气，集中在拳头上，”他的声音随着动作响起，“不是靠胳膊硬抡，是靠腰腿发力，懂吗？”
拳头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地面甚至震起了一点细小的灰尘。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这就是中级格斗者的实力？
陈界的心跳快了几分。
他趁着赵刚演示的间隙，悄悄往前凑了半步，离那道拳风波动只有半米远。
检测到基础格斗术波动，是否尝试复制？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复制！
进化！”
陈界在心里飞快回应。
复制成功！
获得技能：基础格斗术空白模板特性触发，技能进化中……进化成功！
获得技能：崩山拳（B+级）技能效果：拳风附带震荡效果，可击碎岩石系统界面上的技能图标，从普通的拳头，变成了带着裂纹的岩石图案，旁边还标注着“震荡”的字样。
陈界悄悄松了口气，脸上依旧保持着“认真学习”的表情。
赵刚演示完，看向陈界：“看懂了吗？
试着打一拳看看。”
李昊在旁边冷笑：“他要是能打出刚才一半的力道，我就把这拳靶吃了！”
他说着，突然往前一步，拳头朝着陈界的胸口挥了过来——不是真的想打人，就是想故意挑衅，让陈界出丑。
“昊哥小心！
别伤了他！”
跟班们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陈界眼神一厉。
就是现在！
他没有躲，反而迎着李昊的拳头，猛地攥紧拳头，调动体内刚获得的崩山拳力量，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咚！”
比赵刚刚才更响的声音炸开。
拳风裹着震荡力，瞬间扩散开来——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指节宽的裂纹，周围的拳靶都被震得晃了晃。
李昊的拳头刚到陈界面前，就被这股震荡力掀得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后退了三步，差点摔在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地面的裂纹，又看了看陈界的拳头，眼睛瞪得溜圆：“这……这不可能！
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格斗术？”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刚才还在议论的人，此刻都闭了嘴，看向陈界的眼神里满是惊讶。
“刚才那是什么？
崩山拳？
我没看错吧？”
“空白模板能打出这种力道？
比李昊还强？”
“李昊刚才差点摔了，这脸打得也太响了！”
赵刚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赞许的表情：“好！
这力道，这节奏，比有些老社员都强！
你叫陈界是吧？
明天来参加入社考核，我给你过！”
陈界收起拳头，脸上露出“腼腆”的笑：“谢谢赵老师，我会好好练的。”
他转头看向李昊，眼神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李昊，刚才你说我是废物？”
“社团招新，不切磋下怎么行？”
他故意往前凑了半步，“要不要再试试？
这次我不砸地面，砸拳靶——或者，砸你？”
李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刚才被震退的手还在发麻，哪里敢再试？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狠狠瞪着陈界，眼底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陈界，别把人打哭了！”
陈界回头，看到苏雨晴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绘画社的宣传单，脸上带着笑意。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起，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手里还拿着一个刚买的甜筒，奶油沾在嘴角，显得格外可爱。
陈界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刚才的凌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学姐怎么来了？
我没欺负他，就是跟他切磋下。”
他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李昊摆了摆手：“算了，看在学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
李昊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借着这个台阶下，狠狠瞪了陈界一眼，带着跟班转身走了——再待下去，只会更丢人。
苏雨晴走过来，把手里的甜筒递了一半给陈界：“刚路过看到你在这儿，还以为你要跟人打架呢。”
“没有，就是想入格斗社，”陈界接过甜筒，咬了一口，冰凉的奶油甜到心里，“赵老师说我明天可以参加考核。”
“真的？
那太好了！”
苏雨晴眼睛亮了亮，“格斗社能学很多实战技能，对你肯定有帮助。”
她顿了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别跟李昊硬碰硬，他那个人小心眼，肯定会记仇的。”
“我知道，”陈界点头，心里却在想——记仇才好，正好让他一次次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他看着苏雨晴嘴角的奶油，忍不住指了指：“学姐，你嘴角沾到奶油了。”
苏雨晴愣了一下，赶紧用手背擦了擦，脸颊微微泛红：“啊？
什么时候沾上的？”
“刚才吃甜筒的时候，”陈界忍着笑，“现在擦干净了，很好看。”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都变了——刚才那个一拳震退李昊的陈界，怎么在苏雨晴面前，就跟个乖巧的学弟似的？
赵刚看了一眼两人，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检查其他社团的招新情况了。
格斗社的摊位前，剩下的社员们看着陈界的眼神，也从之前的轻视，变成了敬畏。
陈界咬着甜筒，和苏雨晴并肩走着。
风里带着甜筒的奶香，还有苏雨晴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在一起，格外好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崩山拳的力量还在指尖残留着。
这只是开始。
以后，他会复制更多更强的技能，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用“空白模板”这西个字嘲讽他。
更不会让苏雨晴，因为他而被人议论。
走到教学楼门口，苏雨晴停下脚步：“我要去绘画社交报名表，就不跟你走了。”
“好，”陈界点头，“学姐路上小心，要是有人找你麻烦，记得告诉我。”
苏雨晴笑了笑，挥了挥手：“知道啦，你也赶紧去准备明天的考核吧！”
看着苏雨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陈界才收回目光。
他攥了攥拳头，崩山拳的震荡感再次传来。
明天的入社考核，还有李昊接下来的报复——他都等着。
空白模板又如何？
他会用一个个进化后的技能，把所有的嘲讽，都砸成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