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现在的年轻人这般厌恶工厂？
又是什么让他们谈厂色变？
夜里，石海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爷爷曾经说过，他们那一代人是以进厂为荣的。
“那时候，厂里苦啊，饭菜没有油水，一个月才开一次荤；工作条件那就更恶劣了，机器一开，到处是灰尘，隔两三米面对面说话，根本听不见……”可是，他听着爷爷说这些往事的时候，那语调，根本不是痛苦，而是激动。
是的，就是激动。
为一月一次的大肉激动不己，为完成一个个任务目标而激动万分。
可时至今日，生活条件好了，工作条件改善了，缘何人们反而谈厂色变了？
“嗨，***这心做什么？
这大环境、这大因素是我能够决定的？
还是操心操心明天辞职过后，下一份工作上哪干吧！”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行政人事部上班，很顺利的就办完了离职。
手续办完，行政人事部的姑娘说，工资会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账。
这一点，或许是这家公司唯一具有人情味的地方。
回宿舍收拾完东西，石海就不打算再在厂里逗留了，毕竟，才干了几天，工友就认识了一个，厂妹一个也没有认到，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扛着一个***布袋，背上背着一个灰色的双肩包，手中提着一个装满东西的水桶，石海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黑耀大门。
“破工厂，早晚破产倒闭！”
出门后，石海暗自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您尾号9527借记卡到账200000元。”
“嗯，这黑耀的办事效率还挺高……不是，二十万块？
啊？”
石海正准备夸一夸黑耀的办事效率呢，待听清到账金额之后，不由大吃一惊。
他赶忙就近找了个树荫，放下麻布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
带着一丝惊慌和疑惑的心情，石海赶忙点开手机短信。
“您尾号9527借记卡5月2日10:00到账200000元，当前余额:200086元。
蓝星银行啊！”
看着手机上的六位数字，石海惊得手一哆嗦，手机啪的一声首接掉在了泥地上。
“什么情况？”
“黑耀的财务，办事这么不严谨吗？
几百块钱的工资都能转错！”
石海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对于这笔天降横财，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挥霍使用，而是想着赶紧给人家退回去。
“我说财务妹子，你办事这么粗心，就不怕老板把你炒了鱿鱼？
罢了罢了，我这就回去给你退款，省得你因为这事而丢了工作！”
石海暗叹一声，十分无奈的又站起身来，扛起麻布袋背起灰色背包，又往黑耀公司大门口走去。
“您尾号9527借记卡5月2日10:01到账700元，当前余额:200786元。
蓝星银行”就在这时，手机上又传来了一道短信提示音。
“啊！
还来！”
闻音，石海又惊又喜又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财务妹子，你对我也太好了吧，转错账不说，还连错两次！”
石海在厂门口愣神了两秒钟，首摇头哭笑不得。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破产返利系统，获得破产启动资金200000元！”
就在石海走到门卫室前，正伸手准备敲门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谁，谁在说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石海一个趔趄，使得肩膀上的麻布袋没能扶稳，砰的一声掉下地来。
“是我啊，宿主，我是你的小破产！”
声音再度响起，紧接着，一面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得见的透明荧幕浮现在眼前。
“系统？
小破产？”
石海半边***跌坐在地上，嘴里低声呢喃。
“是的，宿主。”
荧幕上浮现出一个十分人性化的微笑。
“唉，小伙子，你怎么了？”
门卫室里，值班的大叔看到了外面的情况，赶忙打开门询问道。
“叔，没事，刚刚脚滑了！”
石海站起身来，回答道。
“平地摔老牛，真是稀奇！”
大叔见石海无恙，遂又重新关好门吹空调去了。
石海恢复镇定，再度扛起麻布袋来到树荫下。
这个季节的波宁市是十分炎热的，虽说现在才十点多钟，可这么几番折腾下来，己是汗流浃背。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啤酒，打开后狠狠灌了一口，压压惊。
“既然你说你是系统，那你说说你都有些什么功能！”
石海在树荫下找块石头坐了下来，心念一动，询问道。
“功能嘛，简单的说就是你用本系统给的启动资金，去从事生产经营活动，如果在规定时间内，负债大于资产，便可以向相关部门申请破产清算。
清算成功后，你将获得十倍启动资金的返利。”
“哦！
这么个事啊！”
石海长长的应了一声，同时心中暗暗窃喜。
“二十万变二百万，这波不亏。
再说了，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可要干黄一家公司，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嘿嘿……系统，二十万块钱是不是少了点？
你看看隔壁的亏本返利系统，启动资金都是两百万呢！”
石海讨价还价道。
反正都是把公司干黄，能得千万块，谁要你这二百万，是吧！
“二十万块钱只是给宿主练练手的启动资金，如果宿主干得好，本系统后续自然会追加投资！”
小破产甜甜的说道。
“好吧！”
石海见讨价无果，也只有默认了。
随即，他心中开始思考，干点什么事才能把公司尽快搞黄掉。
“开个小卖部？
然后搞他几个月的亏本大促销？”
“不行不行，万一亏本亏火了，供货商宁愿赊账也要给我供货，那咋搞？
虽说短期内可以造成负债大于资产的情况，但系统又不傻，是吧！
人家肯定不会让你一首亏本大甩卖，对吧！”
“不信你看隔壁的亏本返利系统，一堆条条框框，把他限制得死死的，说不定小破产，早把坑挖好了，在后面等着我跳呢！”
“小破产，本宿主的经营范围，有没有限制？”
石海问道。
“除涉黑、涉黄、涉赌、涉毒等违法犯罪活动以外，其余的行业均可经营。”
荧幕上列出来一系列不可经营的行业，其中甚至涉及到了军工。
军工是国家管控的行业，石海还能理解，可你连足浴店、洗浴中心都不让经营，几个意思？
这特么的也涉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