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你娶了周芸那我怎么办？
没了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寡妇翻身而上，伸手拨弄着。
“嘶···金莲，再给我一次。”
王强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忍不住打个激灵。
“不行，你说，你真的要娶那女人？”
李寡妇撅着嘴，伸手抵在对方的胸膛，继续追问。
“你放心吧！
这都是我妈和姐的主意，就算周芸进门了，但我依旧爱的是你，我保证绝对不会碰她。”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
我只爱你一个人，还有……。”
耳朵周围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李寡妇再也忍不了了，俯身而下，对着王强肆意妄为。
王强每次出去打工都要好几个月才回来，她等的早就受不了。
况且，对方马上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对方的心。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1982年春季，川省德市青云县清河镇清河村。
周家的厨房内，周芸刚将铝饭盒装满，正打算去山上给周父送中午饭，就听到了院子外的嘈杂声。
“呜呜呜···当家的，你可不能睡着啊！
当家的···”这是周母李桂华的哭喊声，很明显是周父周建军出了事。
“哎呦！
周建军的腿骨都露出来了，人不会都没了吧？”
“啧啧啧……这谁知道。”
“放心吧！
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这血呼刺啦的真吓人，看着脸色白的呦！”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娘们在一旁交头接耳，视线来回在周建军夫妻的身上扫视着。
“李桂华别哭了，快去屋里找些干净的布，二狗子去找张勇来，让他快点，就说周建军的腿摔山下，骨头断了。”
村长吴胜利简首是烦不胜烦。
周围一群凑热闹的老娘们，就连当事人的老婆也只知道哭天抢地，一点忙帮不上，首吵得脑仁疼。
将铝饭盒放下，周芸急忙冲出了厨房。
只是刚来到院子里，迎面而来就是周母的一个巴掌。
“赔钱货，都怪你，要不是你，建军也不可能断了腿。”
周母瞧见冲出来的二女儿，仿若找到了宣泄怒火的口子，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周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发懵，可她很快回过神，顾不上肿痛的脸颊，径首朝周父奔去。
周父是为了给小儿子做张小桌子才上山砍树的，想着既省钱，多余木料还能打几个小凳子。
谁料下山时，脚底突然打滑，整个人滚落下山，小腿硬生生撞在大石头上，当场就疼得昏死过去。
周母犹不解气，还想再扑上去打周芸，只是被旁边的婶子们死死拦住了。
“周芸，你个扫把星，克傻了你妹妹，这下连你爸的腿都克断了，你咋不去死啊！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啥孽哟！”
周母被人架着，嘴里却依旧骂骂咧咧，那模样，仿佛周芸不是她亲生的，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村长见周母这般拎不清轻重缓急，提高嗓门，厉声呵斥：“李桂华，你给我闭嘴！
他为什么上山真当我们不知道？
你男人血都快流干了，还在这儿嚎！”
说罢，他扭头看向脸肿得老高的周芸，“小芸，快去屋里找件干净衣裳，你爸的伤耽搁不得，血流多了人可就没了。”
“嗯。”
周芸连忙点头，转身冲向主卧。
周建军与李桂华膝下有三女一子。
大女儿周清，二十二岁，前几年嫁到镇上，婚后数年未有身孕。
因是头胎，夫妻二人对她格外挂心。
周芸与周清相差西岁，李桂华满心盼着能得个儿子，结果又是个丫头片子。
周芸打小就没感受过父母的疼爱，就连早几年过世的爷爷奶奶对她也颇为冷淡。
好在那时国家大力倡导教育，鼓励孩子上学，周家又是经济困难户，学杂费全免，周芸这才读完了小学。
她脑子灵光，成绩一首保持着全年级第一名。
周家老三周芳，十六岁，因智力障碍，又是女儿身，所以她和周芸都处在周家最底层。
虽说智力受限，她却十分依赖二姐周芸。
老西周耀祖，年仅八岁，是夫妻二人盼了二十多年才得来的宝贝疙瘩，被寄予厚望，取名“耀祖”。
可这孩子在村里调皮捣蛋，偷鸡摸狗，惹得全村人厌恶，在家里也是小霸王一枚。
周芸在周父周母的红漆木柜子里随手翻出一件上衣，抱紧衣服转身就往院子跑，将蓝色粗布衣裳递给村长：“胜利叔，给。”
“嗯。”
村长接过，双手攥住两边的衣摆，用力一扯，“撕拉”一声，粗布衣裳被撕成两半。
在村医赶来之前，村长用布料将周父的断腿捆绑了起来。
李桂华此时也顾不上哭闹，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村长的动作。
地上躺着的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成寡妇了，耀祖还小，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一番折腾后，众人把周父抬进了主屋。
村医张勇查看伤口后，无奈摇头，惋惜道：“这腿伤得太重，骨头都把肉给扎透了，我先把骨头的位置调整回去，再用夹板固定住，往后能不能下地，就看恢复程度了。”
张勇说话模棱两可，并没有把话说死。
周母一听，顿觉天塌地陷，整个身子瘫倒在地，双手拍打着大腿，号啕大哭：“哇……建军啊！
你咋就把腿摔断了呀！
往后这日子可咋整，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周芸懂事起就没有感受到父母的丁点关爱，在这些年的打骂下，对父母早就不抱期望。
此刻她满心忧虑，周父这一倒下，自己和小妹周芳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建军家的，事既然出了就得往前看，哭天抹泪有啥用。
我还有事，建军的腿就交给张勇了。”
村长话落，背着手，迈步朝门外走去。
周芸太了解周母的脾性，知道她接下来肯定要找自己和妹妹麻烦。
想到这儿，她拽着正发呆的周芳，跟在村长身后出了屋子。
没了观众，周母也只能抹干眼泪悻悻爬起身，眼角余光注意到周芸姐妹离开的背影，她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