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光照洒满大地。
与此同时,瑞泽从丘比特酒店中醒来,宿醉令其略微头疼,捏着鼻梁从软床上下来,看了眼床边的熟睡的男人有些不解,模糊凌乱的记忆让瑞泽分辨不出关于他全部完整的记忆。
但是没关系,这不重要。
穿好衣服来到洗手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健康的小麦底色上是干净且带三分朝气的脸庞,额头丝发凌乱自然在两侧,又平添许多狂傲。
少年该当何朝气,狂傲群雄压西方。
挺拔的鼻翼搭配刀削下颚线浑然天成。
对于眉目眼瞳可夸赞:“黑浓剑眉似犀利,漆黑星眼尽沧桑。”
瑞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沙哑声搭配着刚起床的闷声打破了围绕着他的少年感。
“瑞泽。”
吉祥瑞年,水潭之泽,瑞泽大地。
许是人生苦,瑞泽擅作主张取着带有强烈吉祥祈愿的名字,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慰问吧。
洗漱之后,冷水冲刷着脸庞,门口却传来钥匙拧转的声音,让瑞泽皱起了眉头。
什么破酒店,一点安全保障都没有?
瑞泽放下毛巾,走到门口。
入眼就是邱宇正推着门准备进来,身后黑漆压站着一大帮黑衣男挡在过道上围得堵泄不通。
“私闯民宅?”
瑞泽斜靠着墙壁挡着邱宇不让他进来。
“民宅?
这丘比特酒店可是我的地盘,我想来就来,你可管不着。”
邱宇嗤笑玩味。
“行,你的地盘我是管不着。”
邱宇见瑞泽有些服软倒是诧异几分,嘴唇微动正想开口又被瑞泽接上话。
“那敢问幕刃老大拜访陋巷所言何事?”
邱宇眼皮微抽。
这小子说话起来真咽死人,刚说这是我的地盘下一秒在他嘴里就变成了陋巷,明摆着拐弯抹角骂人。
“幕刃老大?”
同睡在床上的陌生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疑惑看着我们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谁?”
邱宇似乎有些愤怒,语气都重上了几分。
瑞泽疑惑的看着邱宇,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是怎么回事?
在演戏吗?
“不认识。”
瑞泽一脸无所谓,想让邱宇更怒几分。
“呵,我还以为你说***是开玩笑,没想到你还真如实照做。”
邱宇指关节撞击木门,发出清脆巨大响声回荡在房间内。
“真 是 心 口 一 致 啊!”
一字一句从邱宇嘴巴里僵硬的蹦出。
真生气了?
瑞泽有些懵逼,有些跟不上邱宇那跳跃性的情绪波动。
而陌生男子傻站在后面发愣,压根就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快滚?”
邱宇对着那陌生男子轰吼,中气十足声音让瑞泽耳朵有些发聪。
“好嗓门。”
瑞泽不由得感叹。
或许是因为看着瑞泽那耿首的脸让邱宇面色缓和了许多。
而那陌生男人被吓到了,从迷糊中惊醒,终于看清黑压一大堆明显来者不善的场面,只胡乱抓着衣物低着头连爬带滚慌张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你为什么生气?”
面对疑惑瑞泽向来有询问探究的欲望。
邱宇冷哼一声。
“我可没生气,演个戏你还当真了。”
瑞泽语咽,说实话还真没看出来,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即兴演出那不得不说邱宇在表情管理上毫无破绽。
看见瑞泽吃瘪邱宇眼角微弯,喜上眉梢。
“不过你昨天刚撩完我,晚上就和别人滚床单,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和他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瑞泽故意停顿,卖关子。
“说!”
邱宇双手环抱于胸前,还真被挑起了兴趣。
“你可以插队啊。”
瑞泽眼中尽是玩味,显然是在回击之前邱宇说插队情人的事。
“你!”
邱宇握紧了拳头。
瑞泽上下仔细打量观察着各种动作神情,试图找到一些破绽,过一会便放弃了。
倒也还是看不出是否真的是在生气,不过相互咽人不偿命,倒是有趣,当然啦,就算真惹邱宇动怒又何妨?
我又不在乎。
瑞泽转身回到床上收拾东西。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
邱宇紧跟其后,瑞泽心中了然,刚才果真也是情绪上的伪装,实际上的邱宇似乎并不容易触碰到他的怒火,他也并没有表面所看上去的容易暴躁。
“无非是劝我加入幕刃的无聊事罢了,我没什么兴趣知道。”
“幕刃需要你。”
邱宇此话有些真诚。
需要收拾的玩意并不多,全部放进小背包就算收拾好了,简单轻便,上下掂量俩下重量。
“我不需要幕刃。”
平淡的语调不过是在述说着对瑞泽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却精切踩到了尾巴,点燃起了邱宇的怒火。
瑞泽拎着背包刚刚转身就被銀匕首架于脖子,瑞泽并没有看清这把匕首从邱宇身上什么地方挥出的。
太阳光照在这一顿刚好向上移动,阳光把銀匕首照亮,其上发出的光芒刚好反射在瑞泽的脸上。
明明一片光线充足,可以看清楚瑞泽每个面部表情,却因半耸着眼皮,反倒看不清神色情绪。
邱宇语气变得冰冷。
“你不需要幕刃?
你今晚能在这里如此安稳快活这全都是幕刃带来给你的。”
“大不了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瑞泽并没有把脖子上的匕首视作威胁,依旧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
“离开?
既然你可能会离开我的地盘失去我的掌控,从而加入百锐或郄罪那你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这世界上可还没有我邱宇得不到的东西。”
“东西?
在你眼里我是东西?”
气氛也随之冷利了起来。
邱宇思绪顿了一下,话语错调,意思模糊,的确让人误解,但是在邱宇的世界观里也没有要认错的道理。
“死……或者屈服!”
邱宇在屈服的字眼上加重了声音,暗示着屈服是瑞泽现在最好的选择。
而邱宇也同样踩中了瑞泽的双重雷点,无论是威胁还是……瑞泽不想退步,也根本没心思再猜邱宇是否动真格的,房间很小,被围得堵泄不通,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即便死亡又如何?
只要能离开就好。
海阔自由天更蓝。
相互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双方眼神都极为坚定。
瑞泽率先打破,无视着所有威胁缓慢向前移动,即便脖子上架着刀刃。
脖子逐渐出现血痕,却也改变不了瑞泽的移动轨迹,瑞泽把选择权交给了邱宇,即便他们谁都不熟悉对方,即便对方下一秒可能就会要了自己那一文不值的性命。
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
癫狂血腥暗藏在瑞泽的眼底。
血痕逐渐扩大,形成血珠滑落脖子隐于衣物。
邱宇手一颤收回了匕首,在这场无息的争斗中是瑞泽获胜了。
黑衣手下挡在了过道上,没有老大的命令不会放过通行。
“让他走。”
略显疲惫的声音背对着他们摆手命令着所有黑衣手下。
随即纷纷让出了道路。
许久后,邱宇转过身走出房门,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也有些愣神。
邱宇叹出浊气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