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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他用青春养我我用青春陪他文案》本书主角有商佩兰洛晓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爱吃益母草蜂蜜的天狐”之本书精彩章节:民国十二梨园名角商佩兰悬梁自尽在镜台留了一行血字:等君来看彼岸戏院从此夜夜传来《牡丹亭》的唱直到某个雨我推开化妆间的门——镜中穿着嫁衣的她缓缓转头:你迟了三十可我的戏还没唱完---民国十二秋寒得侵福顺戏院像个被抽空了魂儿的老瘫在北平一条不起眼的胡同深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锈得发门前石阶缝几丛枯草在风里打着哆自打那名角儿商佩兰在里面一根白绫断了红...
主角:商佩兰,洛晓芙 更新:2025-10-03 07: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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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二年,梨园名角商佩兰悬梁自尽前,在镜台留了一行血字:等君来看彼岸花。
戏院从此夜夜传来《牡丹亭》的唱词。直到某个雨夜,
我推开化妆间的门——镜中穿着嫁衣的她缓缓转头:你迟了三十年,可我的戏还没唱完呢。
---民国十二年,秋深,寒得侵骨。福顺戏院像个被抽空了魂儿的老人,
瘫在北平一条不起眼的胡同深处。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锈得发绿,门前石阶缝里,
几丛枯草在风里打着哆嗦。自打那名角儿商佩兰在里面一根白绫断了红尘,
这地方就彻底败落了。都说她死得蹊跷,死得艳异,闹鬼的风声便比那秋风窜得还快,
刮遍了四九城。白日里都少有人敢从这门口经过,入了夜,更是连野狗都绕着走。
洛晓芙站在戏院对面巷口的阴影里,裹紧了身上半旧的呢子大衣。她刚从南边回来,
带着一身风尘和一颗被时光磨得起了毛边的心。她是学洋画的,本不该信这些神神鬼鬼,
可眼前这座死气沉沉的戏院,偏生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着她胸腔里某块柔软的地方,
隐隐作痛。她想起小时候,跟着家里大人来这里听过一次戏,台上那个水袖翩跹的身影,
是商佩兰。具体唱的哪一出忘了,只记得满堂彩声中,那双眼睛,
亮得像是把满天的星子都揉碎了盛在里头。如今,星子熄了。她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空气中混杂着故土的尘埃和一种说不清的、陈旧胭脂水粉的余味。她迈开步子,
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走向那两扇紧闭的大门。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
荡开一股更为浓重的、混合着木头霉味和某种奇异冷香的气息。戏院里头,
是望不到边的幽暗。只有几缕残阳从破损的窗棂间挤进来,
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投下几块昏黄的光斑,光斑里,无数尘埃无声飞舞。
池座里的椅子东倒西歪,蒙着厚厚的尘,像是坐满了看不见的、沉默的观众。正前方的戏台,
垂着暗红色的绒布幔帐,那颜色旧得发黑,边缘处破损了,一丝丝一缕缕地挂着。太静了。
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敲在空阔的殿堂里,带着回音。
洛晓芙沿着池座中间的过道,慢慢往里走。高跟鞋踩在积年的浮尘上,
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是回来处理祖宅的,顺道,想画一画这旧戏院的颓唐,
算是祭奠一段逝去的时光,也祭奠记忆中那个惊才绝艳的身影。可她没告诉任何人,
促使她走进这里的,还有前几日无意间在家族故纸堆里翻到的一张小照。照片上,
年轻俊朗的父亲站在戏院后台,身旁巧笑倩兮的,正是商佩兰。照片背面,
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佩兰赠怀远先生清赏”。怀远,是她父亲的字。
这发现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层层疑虑的涟漪。父亲是留洋归来的新派人物,
平日最不喜旧式戏文,他怎会与一个梨园名伶有如此私交?正思忖间,
一阵极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哼唱声,毫无预兆地钻入了耳朵。洛晓芙猛地停住脚步,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滞了一瞬。那声音缥缈得如同游丝,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
是个女子的声音,婉转低回,唱的像是……《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声音来自戏台方向。她屏住呼吸,心脏擂鼓般狂跳起来,
手心沁出冷汗。是幻觉?是风声穿过破败窗纸的呜咽?她死死盯住那暗红色的台幔,那后面,
仿佛藏着一双眼睛,也正静静地回望着她。哼唱声停了。来得突兀,去得也干脆。
洛晓芙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从惊悸中恢复一个现代人的理智。她走到戏台旁,
找到那道窄小的、通往后台的木梯。楼梯陡峭,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后台更是昏暗,
杂物堆积如山,废弃的戏服、头面、道具箱,在阴影里呈现出各种奇形怪状的轮廓,
像一群蛰伏的怪兽。空气里那股冷香,在这里变得愈发浓郁。她借着从门缝透入的微弱天光,
摸索着。终于,在一张蒙尘的梳妆台前,她停住了。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却有一块地方,
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露出底下深色的木质。那是一块不规则的圆形,
正对着一面水银斑驳的镜子。镜子里映出她自己苍白、略带惊惶的脸,
以及身后一片混沌的黑暗。洛晓芙伸出手指,轻轻拂开那块干净区域的边缘。
指尖触到一点异样的、凹凸不平的痕迹。她凑近了,仔细分辨。那不是木头本身的纹理,
倒像是……刻上去的字?她急忙从随身画夹里拿出软布和一小瓶清水,
小心地擦拭着那块台面。灰尘和污垢被慢慢抹去,一行字迹,清晰地显现出来。不是刻的,
那颜色暗沉发褐,深深地吃进了木头纹理里。是干涸的血。七个字,笔触纤细,
却带着一种绝望的力度——等君来看彼岸花。洛晓芙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连退两步,
脊背撞上一个冰冷的硬物,也顾不得疼。商佩兰的遗言!传闻是真的!这血字,这执念,
就凝固在这冰冷的镜台上,三十年!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转身想逃,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然而,
目光掠过墙角一个半开的、布满虫蛀痕迹的大木箱时,她的脚步顿住了。箱子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幽暗中反射着一点微光。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
箱子里堆着些旧戏服,最上面,是一件。她伸手将它提了起来。是一件男式长衫,
月白色的杭绸料子,如今已泛了黄,袖口和下摆处用银线绣着疏朗的竹叶,做工极为精致。
一股清冽的、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混杂在后台的陈旧气味里,飘入鼻端。
这味道……洛晓芙浑身一震。这味道她太熟悉了!父亲洛怀远生前书房的柜子里,
总放着几块这种香料的碎块,说是安神。他偶尔会对着它们出神,问起,只说是故人相赠。
难道……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形。父亲与商佩兰,
绝不仅仅是名伶与观众那么简单。这件长衫,这雪松香,
那照片背后的题字……还有这血字里的“君”……她看着手中的男式长衫,一个计划,
一个疯狂而又带着某种宿命感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酝酿。她要留下来,不仅仅是为了画画,
她要弄清楚,三十年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夜夜不散的唱腔,那镜台上的血字,
那件带着父亲气息的长衫……它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她要等。
等那个也许因这长衫而出现的“东西”,等一个答案。洛晓芙没有离开福顺戏院。
她在戏院附近找了间小旅馆住下,白日里,依旧背着画夹进来,对着满院的荒凉和破败写生。
画笔下,是倾颓的梁柱,是蛛网密结的雕窗,是那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会响起锣鼓点的戏台。
她画得专注,仿佛要通过线条和色彩,触摸到那段被尘封的往事。而每当夜幕降临,
她便穿上那件从箱子里取出的月白长衫。长衫于她有些宽大,
带着岁月的凉意和那股不变的雪松冷香。她坐在后台那张留有血字的梳妆台前,
就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翻阅父亲留下的那些旧书、信札,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有时,
她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感受着这死寂园子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
起初的几个夜晚,除了风声和偶尔老鼠跑过的窸窣声,并无异样。直到第四夜,子时刚过。
那缥缈的唱腔又来了。这一次,比初闻时清晰了许多,不再仅仅是哼唱,有了明确的词句,
依旧是《牡丹亭·惊梦》的段落。“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声音仿佛就在后台的帘子外,又仿佛远在天边。婉转凄迷,
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哀怨的尾音,像冰冷的蛛丝,缠绕上听者的心脏。
洛晓芙握紧了手中的钢笔,指节泛白。她没有动,只是侧耳倾听。那唱腔绕着梳妆间,
时远时近,有时甚至感觉就在她身后,对着她的脖颈幽幽吐气。
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无形的存在,充满了这方狭小的空间。唱腔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
渐渐低下去,消散在空气里,如同来时一样突兀。洛晓芙缓缓吁出一口气,
这才发现贴身的小衣已被冷汗浸湿。她看向面前的镜子,斑驳的水银里,她的影像模糊不清,
脸色在灯下显得格外惨白,身上那件月白长衫,在昏黄的光线里,诡异地泛着旧日的光泽。
一夜,两夜,三夜……那唱腔几乎夜夜如期而至,总是在子时前后。有时是《惊梦》,
有时是《寻梦》,都是杜丽娘伤春悲己、为情而亡的段落。洛晓芙渐渐不再像最初那样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凉和一种近乎自虐的坚持。她穿着那件长衫,像穿着一个谜题,
一个诅咒,也像穿着一层薄薄的铠甲。她开始在白天,有意识地走访戏院周边的老街坊。
提起福顺戏院和商佩兰,老人们多是讳莫如深,摇头摆手,匆匆结束话题。
只有一个住在胡同最里头、以糊纸盒为生的瞎眼老太婆,在收了洛晓芙几块银元后,瘪着嘴,
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
“商老板啊……那可是个痴人……等着个没良心的……听说是个留洋的先生,
说好了要带她走,戏都不唱了……可到头来,唉……抬出去的时候,
身上还穿着鲜红的嫁衣呐……邪乎得很……”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等待,
诺言,背叛,死亡。以及,那刺目的,嫁衣。洛晓芙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个“留洋的先生”,几乎指向了她的父亲。这一夜,雨下得很大。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戏院的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又顺着破漏处滴滴答答地落进屋里,在积水的洼地溅起小小的水花。风呜咽着,
穿过空荡的戏院,带来一种天地同悲的凄凉。后台比平日更暗,更冷。
煤油灯的火苗被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在镜子里投下晃动扭曲的影子。
子时将至。洛晓芙照旧穿着那件月白长衫,坐在梳妆台前。雨声嘈杂,但她却觉得,
今晚的戏院,有一种异样的“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某种东西吸走了,
只留下一种紧绷的、等待的寂静。果然,那唱腔准时响起了。但这一次,不同。
不再是远远的、缥缈的,而是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这梳妆间的门外,甚至……就在她身后!
而且,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哀婉,里面掺杂了一种压抑的、滚烫的急切,
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在幽闺自怜……”唱词一句句,清晰无比,带着冰冷的吐息,缠绕上来。
洛晓芙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能感觉到,一股实质般的寒意,正从背后缓缓逼近。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惊恐放大的瞳孔,看到身后那片被灯光晕染的、摇摆不定的黑暗,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黑暗里凝聚。唱腔戛然而止。死寂。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然后,她听到了极轻微的、几乎被雨声掩盖的脚步声。嗒…嗒…嗒…,
像是绣花鞋踩在潮湿的地板上,正从门外,一步一步,走向这梳妆间的门。
洛晓芙猛地站起身,转向门口。恐惧达到了顶点,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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