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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3

他们都以为,我,姜凝,只是裴时聿身边一个完美的装饰品。

一个家世清白、举止得体、永远在微笑的政客夫人。所以当那张大学时期的照片被甩出来时,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崩溃,看裴家的天塌下来。照片上,我穿着破洞牛仔裤,举着牌子,

混在人群里,满脸都是不懂事的***。这是我的“黑料”。

是竞争对手用来捅向我丈夫心脏的刀。也是我丈夫的团队,

急着想让我切割、道歉、然后藏起来的污点。他们不懂。那不是污点。那是我的勋章。

他们更不懂,一个习惯了戴着面具微笑的女人,撕下面具时,露出的不是眼泪。是獠牙。

1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修剪花园里的白山茶。剪刀是德国货,很锋利。咔嚓一声,

一截多余的枝桠掉在地上。就像我的人生,永远精准,永远没有多余的东西。“夫人。

”是管家李姨的声音,平稳,没有情绪。“先生的电话。”我放下剪刀,

用丝质的手帕擦了擦手。手帕上有我的名字缩写,NG,金线绣的。一切都必须是定制的,

无可挑剔的。包括我,裴时聿的夫人,姜凝。“时聿。”我接过电话,

声音调整到最温柔的频率。电话那头很安静。他从不把办公室的嘈杂带给我。“阿凝,

今晚的慈善晚宴,穿上次那件白色的礼服。”他的声音,也和李姨一样,平稳,没有情绪。

听不出爱,也听不出不爱。像一份精准的指令。“好。”我答应。

“陈助理会提前把发言稿送过来。”“嗯。”“辛苦了。”“应该的。”电话挂断。

不多一个字,不少一个字。这就是我们的婚姻。一架精密运转的机器。我是其中最亮眼,

也最不能出错的那个齿轮。李姨端来下午茶。骨瓷的杯子,冒着热气的锡兰红茶。

旁边的小碟子里,放着两块马卡龙。我从不吃。太甜,会胖。作为裴时聿的夫人,

我的体重必须常年维持在九十二斤。上下浮动不能超过一斤。我端起茶杯,

看着花园里被我修剪得完美的山茶花。它们开得真好。就像我一样。美丽,安静,

并且被关在笼子里。很多人羡慕我。她们说,姜凝嫁得真好。裴家,

这个城市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裴时聿,最年轻的议员候选人,英俊,多金,前途无量。

我是他完美的背景板。为他加分,为他增光。没有人知道,十年前,

我也是个会穿着破洞牛仔裤,在阳光下大笑的姑娘。没有人记得,我曾经的理想,

不是做什么豪门夫人。而是去热带雨林,保护那些快要灭绝的动物。那些记忆,

被我锁在一个很深的盒子里。连同那条破洞牛仔裤一起。手机震了一下。是新闻推送。

我划开看了一眼。标题很刺眼。《议员候选人裴时聿夫人“黑历史”曝光,

曾参与激进环保组织!》下面配了一张照片。高糊的,十年前的。照片里,一个年轻的女孩,

举着一个牌子,脸上涂着油彩。牌子上写着什么,看不清。但那张脸,哪怕隔了十年,

哪怕像素再低。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我。我端着茶杯的手,稳稳的。一滴茶都没有洒出来。

我看着照片里的自己。那个眼神,真亮啊。亮得有点刺眼。我拿起小碟子里的一块马卡龙,

放进嘴里。甜得发腻。我慢慢地把它咽下去。然后,我笑了。我知道。笼子的门,要开了。

2家里的电话开始响。一个接一个。李姨过来,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慌乱。“夫人,

是老宅的电话,还有……很多媒体的电话。”“就说我不在。”我语气平静,拿起花洒,

开始给另一盆兰花浇水。水流的声音很小。但在此刻,却盖过了窗外的所有喧嚣。

我的手机也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陈凯。裴时聿的首席助理,也是他的竞选总干事。

我接起来。“夫人!”陈凯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您看到新闻了?”“看到了。

”我说,一边用手指拂去兰花叶片上的一点灰尘。“您……您千万别出门,

千万别接任何陌生电话,也别上网看任何评论!”他的声音又急又快,像一串机关枪。

“我们正在紧急公关,您放心,一定能压下去!”“压?”我轻笑了一声。“陈助理,

现在全网都在传,你怎么压?”“这……”电话那头,他卡壳了。我能想象到他现在的样子。

额头上全是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时聿呢?”我问。“裴先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把我也加进去。”我说,不是商量,是命令。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夫人,

这……不太方便吧?您还是……”“陈凯。”我打断他,“那张照片上的人,是我。

”“我有权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我的声音依旧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

砸进他耳朵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我听见他压低声音对旁边的人说:“接进来,用免提。

”很快,我的手机里传来嘈杂的人声。七嘴八舌。“必须马上发声明,切割!”“对,

就说是年少无知,被煽动了!”“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我们不能失去中老年选民的票!

”“要不要找人顶一下?说是长得像?”我静静地听着。听着这群所谓的精英,

如何讨论把我这个人,像一块坏掉的肉一样,从裴时聿这盘大餐里切掉。没有一个人问我,

当时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现在的想法。“够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裴时聿。瞬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阿凝,你在听吗?”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依旧冷静得可怕。“我在。”我说。“团队的初步意见,是发一份道歉声明。

”他用的是陈述句。“以你的名义。承认大学时行为过激,思想不成熟。然后,

你暂时不要公开露面,等风头过去。”他顿了顿,补充道。

“这是目前对选情影响最小的方案。”我捏着手机,指节有点发白。影响最小的方案。

他考虑的,从来只有选情。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我,都可以被量化成选票。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空气仿佛凝固了。电话那头,我能听到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我,

姜凝,那个永远说“好”,永远说“应该的”的女人。第一次,说了“不”。裴时聿沉默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不解。

像是在看一件熟悉的工具,突然不听使唤了。“阿凝。”他的声音,冷了一点。

“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我没有闹情绪,时聿。”我看着窗外,天色有点暗下来了。

“我只是在通知你们我的决定。”“明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发布会。”“地点,

就定在你们竞选总部楼下的发布厅。”“我会亲自出席,回应所有问题。”我说完,

没等他们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我看着手机屏幕慢慢变黑,

映出我自己的脸。一张平静的,陌生的脸。李姨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夫人,

您……”我站起身,脱下身上那件精致的、束手束脚的家居服。走到衣帽间。最里面,

挂着我所有的定制礼服。最角落,放着一个陈旧的皮箱。我打开它。里面,

静静地躺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破洞牛仔裤。还有一件印着环保口号的旧恤。我把它们拿出来。

十年了。尺寸,还刚刚好。3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天还没亮。裴时聿没有回来。

我猜他昨晚在公司通宵开会,商量怎么应对我这个“失控”的妻子。

我给自己煮了一杯黑咖啡。没加糖,也没加奶。很苦。但让我的头脑无比清醒。衣帽间里,

陈凯派人送来了几套备选的衣服。都是些保守的、端庄的套装。米白色,浅灰色,藏蓝色。

意图很明显。他们希望我穿得像个认罪的犯人。低调,忏悔,博取同情。我一件都没碰。

我穿上了我自己的衣服。一件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

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刻意的低调。我就是我。

不是裴时聿的附属品,也不是需要被同情的弱者。我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化妆。

粉底打得很薄,只为了均匀肤色。眉毛画得根根分明,带着一点上挑的弧度。眼线没有画,

只夹翘了睫毛,刷上睫毛膏。口红,我选了最大胆的正红色。不是那种温柔的豆沙色,

也不是端庄的玫瑰色。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不容忽视的,正红色。镜子里的女人,

看起来有点陌生。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多了一些我快要忘记的东西。锋芒。

陈凯在楼下等我。看到我的时候,他愣住了。尤其是看到我的口红颜色。他的嘴巴张了张,

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夫人,车备好了。”他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去竞选总部的路上,车里很安静。陈凯几次想开口,都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靠在椅背上,

闭着眼睛。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阳光,汗水,嘈杂的人群。

我们为了一条即将被污染的河流,奔走呼号。那时候,我们相信自己能改变世界。后来,

我们被现实改变了。有的人,像我一样,藏起了锋芒。有的人,却走上了另一条路。

我忽然想起了高卓。当年那个环保社团的社长。也是这次,裴时聿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那个把照片捅出来的,一定是他。他最懂,这一刀,捅在哪里最疼。车停在竞选总部楼下。

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像一片黑色的森林。看到我的车,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要把车窗玻璃都闪碎。陈凯脸色发白。“夫人,要不……我们从后门走?

”“不用。”我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领子。“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我推开车门,

走了下去。闪光灯在我脸上炸开。无数个问题,像子弹一样射过来。“裴夫人,

请问照片上的人是您吗?”“您对当年的行为后悔吗?”“裴先生对此知情吗?

这会影响他的竞选吗?”“您是否认为您欺骗了选民?”我一句话都没说。

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在保安的护送下,我穿过人群。我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我知道,从我下车这一刻起,战争已经开始了。而我,就是我自己的主帅。发布厅里,

座无虚席。裴时聿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他穿着深色的西装,表情严肃。看到我进来,

他站了起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没有走向他。

我直接走上了主席台。那里,只放了一张椅子,一支麦克风。像一个审判席。我坐下来,

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台下,瞬间安静了。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一个人身上。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一口气。然后,我对着麦克风,

说出了第一句话。“是的,照片上的人,是我。”4一句话,让整个发布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记者们大概准备了几十个问题,来逼我承认这件事。他们没想到,我开场就自己认了。

就像一个拳手,卯足了劲要出拳,结果对方直接把脸凑了上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继续说。“我想,大家现在最好奇的,肯定不是照片的真假。

”“而是,我,姜凝,为什么要那么做。以及,我后不后悔。”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

落在了第一排的裴时聿脸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身边,

陈凯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惨白。他一定觉得我疯了。不按他们的剧本走,

不道歉,不示弱。反而,把话题往更深的地方引。“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我想先请大家看几张照片。”我按下了手边的遥控器。身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出现的,

不是我的道歉信,也不是什么危机公关的PPT。而是一张张风景照。清澈的河流,

茂密的森林,蔚蓝的天空下,飞翔的鸟群。每一张,都美得像明信片。记者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美,对不对?”我说。“这些照片,都是我大学时拍的。

在我参加那个所谓的‘激进环保组织’的时候。”屏幕上的照片开始变化。一张照片里,

清澈的河流边,出现了一个排污口。黑色的污水,像一条毒蛇,侵蚀着干净的水源。下一张,

茂密的森林,被砍伐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再下一张,蔚蓝的天空,

被工厂的浓烟染成了灰色。台下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压抑。“我今天站在这里,

不是为了道歉。”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因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十年前,我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我热爱这个世界,

热爱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当我看到环境被污染,看到美丽的景色被破坏,

我跟所有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一样,站了出来。”“我们去实地考察,写调查报告,

我们举着牌子,只是想让更多人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希望,我们的家园,能变得更好。

”“这,就是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你们说,这是‘黑历史’。”我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一点自嘲。“如果,关心社会,热爱自然,希望我们生活的环境更美好,

是一种‘黑历史’的话。”“那我承认,我‘黑’过。”“而且,我为我这段‘黑历史’,

感到骄傲。”我说完,台下一片死寂。接着,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起了掌。然后,掌声,

像潮水一样,从后排开始,慢慢地蔓延到了整个会场。有几个年轻的女记者,

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泪光。我看到,陈凯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旁边的裴时聿,

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彻底的陌生。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他那个永远温顺得体的妻子,

身体里还藏着这样一个灵魂。我没有理会他。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防守,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是反击。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

我再次看向台下的记者们。“我知道,大家还有很多问题。”“比如,是谁,在这个时间点,

把这张十年前的照片翻了出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顿了顿,

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巧合的是,这个人,我也认识。”“他就是当年,

带领我们一起保护环境的社长。”“也是现在,我先生最主要的竞争对手——高卓先生。

”5“高卓”这个名字一出来,整个发布厅瞬间炸了。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眼睛都亮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政客夫人黑料了。这是竞选对手之间的贴身肉搏,

还带着陈年往事的狗血戏码。闪光灯再次疯狂地闪烁起来。我没有给他们提问的机会,

继续说了下去。“我记得很清楚,十年前,高卓学长是我们所有人的偶像。”“他总是说,

保护环境,是我们这代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他说,我们要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青山绿水。

”“他的话,感染了很多人,也包括我。”我看着镜头,我知道,高卓一定在看这场直播。

我的话,每个字都是说给他听的。“我们一起去河流的上游取证,一起在学校里发传单,

一起熬夜写给政府的建议信。”“那段时间,很辛苦,但我们所有人都觉得,

自己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高卓学长当时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

能真正地为这个城市的环境保护,做出一点实际的贡献。”我的语气很诚恳,

像是在回忆一段美好的青春岁月。但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扎在高卓的心上。我在提醒他,

也在提醒所有观众,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环保青年。“所以,

当十年后,我看到这张照片,被用作攻击我先生的武器时,我非常震惊,也非常痛心。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和悲伤。“我痛心的,不是我个人受到了攻击。

我只是想不通,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学长,那个把环保当作毕生事业的青年,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他会把自己曾经最珍视的理想,

当作打击政敌的工具?”我停下来,环顾四周。记者们已经完全被我的节奏带着走了。

他们不再关心我当年有没有“行为过激”。他们更关心,高卓,这个人设近乎完美的候选人,

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暗面。“我想借这个机会,问一下高卓先生。”我的目光,

仿佛穿透了镜头,直视着他。“高先生,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在那条被污染的河边,

许下的誓言吗?”“你还记得,你说过,权力不应该成为污染环境的保护伞吗?

”“那现在呢?权力,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你攻击别人的武器?你曾经的初心,还在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我问得很慢,很清晰。像一声声拷问。拷问高卓,

也拷问着所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知道,高卓先生这些年,

也一直在为城市发展做贡献。”我话锋一转,开始“夸”他。

“他引进了好几个大型的化工厂项目,为本市的GDP增长,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我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据我所知,

其中有一个叫做‘立新化工’的项目,它的排污指标,一直存在很大的争议。附近的居民,

也多次反映,工厂的废气影响了他们的健康。”“我很好奇,

当年那个为了环保振臂高呼的高卓学长,在批准这个项目的时候,有没有过一丝犹豫?

”轰的一声。台下彻底乱了。“立新化工”是个敏感话题。媒体之前也报道过,

但都被高卓的团队用各种方式压下去了。现在,由我这个“受害者”的嘴里说出来。分量,

完全不一样了。我把一份文件,放在了投影仪上。那是我昨天连夜托人找出来的。

一份关于“立新化工”周边地区,儿童呼吸道疾病发病率的报告。红色的数据,触目惊心。

“各位记者朋友。”我站起身,对着所有人,微微鞠了一躬。“关于我个人的问题,

我已经回应完了。”“我的过去,清清楚楚,没什么不能见光的。

”“至于高卓先生的过去和现在,我想,市民们更需要一个答案。”说完,我没再看任何人。

包括第一排,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男人。我转身,走下了主席台。留下的,

是一个完美的背影,和一个引爆全城的重磅炸弹。6我走出发布厅的时候,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有点刺眼。记者们还想围上来,但都被保安拦住了。

我径直走向那辆黑色的宾利。陈凯快步跟上来,为我拉开车门。他的手,还在抖。坐进车里,

裴时聿已经在了。他坐在另一边,靠着车窗,侧脸的线条很冷硬。车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车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司机没有立刻开车,像是在等指令。

“开车。”裴时聿开口了。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车子平稳地驶离了竞选总部。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有点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演了这么多年戏,今天这场,大概是演得最酣畅淋漓,也最耗费心力的。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裴时聿突然开口。他的眼睛,还看着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看到新闻的时候开始。”我淡淡地回答。“你查了高卓?”“他是我大学学长,

我很了解他。”我说的是实话,但只说了一半。高卓的那些黑料,不是我临时查的。

是我……一直就知道的。有些东西,就像藏在枕头下的刀,平时不会用,但必须要有。

他又沉默了。车里的气氛,很压抑。我和他,是夫妻。但此刻,

我们更像是两个刚刚结束一场豪赌的合伙人。我压上了我的过去。他赌上了他的未来。

现在看来,我们好像赌赢了。“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他终于转过头,看着我。他的眼神,

不再是陌生,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探究。“超出了我的预期。”这是我嫁给他五年,第一次,

听到他用“好”来评价我。不是“得体”,不是“完美”,而是“好”。

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他赞美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今天,

作为一件“武器”的杀伤力。“你的发言稿,是谁写的?”他问。“我自己。

”“那些数据呢?”“我自己找的。”他看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把我看穿。

“阿凝。”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分辨不清的情绪。“我发现,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你。”我笑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你认识的,

是你需要我成为的那个姜凝。”“现在,你看到了另一个。”“你失望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伸出手,把我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他的指尖,有点凉。

动作,很轻柔。但这个动作,却让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太陌生了。我们之间,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亲密的举动了。“不。”他收回手,说。“不是失望。”“是……惊喜。

”我心里警铃大作。裴时聿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左右的人。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

都有他的目的。“惊喜”?对他来说,一切都只是筹码。一个失控的,但却更有价值的筹码。

车子回到了别墅。我下车,他没有下。“我回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说。

“今天下午,你哪儿也别去,在家休息。”“陈凯会处理好所有媒体。”我点了点头。

看着车子掉头,然后消失在路的尽头。我站在门口,站了很久。今天这场仗,我打赢了。

我把泼向我的脏水,十倍百倍地泼了回去。所有人都觉得,我大获全胜。只有我自己知道。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的敌人,不止一个。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个我很多年没有拨过的号码。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喂?”对面,是一个沙哑的,

带着醉意的男声。“高卓。”我轻轻地叫出他的名字。“是我,姜凝。”“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