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丛中有一座宫殿,比人类世界的王宫要大上不少,像巨人住的地方,两只两米多高的巨型蝴蝶守在大门两旁:“主,欢迎回家。”
白京颁站在他身旁挑眉:“我呢?”
“欢迎尊贵的客人。”
他们补充道。
“下次记得先欢迎客人。”
斗篷男教育道,“这样才显得有礼貌。
不过这里从来没招待过客人,也不怪你们。”
宫殿里很热闹,总有蝴蝶在来来往往地忙活。
“他们吃什么长大的?”
白京颁不知道这里的蝴蝶怎么能长那么大,他一米八一,在人类世界算高的,到这里就变成小矮人了。
“吃各种东西。”
斗篷男叫住一只路过的蝴蝶,掀开他手上的餐盘,露出一块巧克力蛋糕,“比如说这个。”
到了晚上,一群蝴蝶在宫外的星空下自由欢快地跳舞歌唱,尽情享受着各类美食,白京颁却拿着块红糖馒头,独自坐到一个远离蝶群的小山坡上默默地吃。
斗篷男找了老半天才看到他:“怎么不和大家一起跳舞?”
“不会跳。”
“随便玩玩而己,图个开心。”
“我不配。”
白京颁把头半埋进臂弯,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会?
大家都很喜欢你,白天还有好几个小姑娘偷偷找我问你的名字呢。”
“我只是个穷贱奴。”
“现在不是了,你现在有自由,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
他掀下兜帽,那双眼睛似乎比这里的任何一朵玫瑰都要艳丽,“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朋友吗?”
白京颁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帮了我。”
他重新戴好兜帽。
“我帮你什么了?”
“以后再说这个吧。”
“你叫什么名字?”
白京颁打心底认可了这个朋友。
“时伴殊。”
他微微抬头,空气中顿时就有五颜六色的发光玫瑰排列成“时伴殊”三个大字。
“我的名字也要这么炫。”
白京颁难得幼稚一回。
深夜,蝴蝶们入宫安眠,白京颁在客房睡下。
第二天时伴殊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扫地的闲职,月工资九十个金币。
“私心啊,给朋友开后门。”
白京颁不信一个扫地工能领那么多钱。
“浅私一下不过分吧?”
“很过分。”
“那一个月西十五个金币?”
“三十够了。”
“奖金十五。”
两人就这么争了半天,最后还是确定三十金币一个月。
白京颁负责扫的是一楼一条有窗的走廊,常常有几只少女蝶躲在窗边偷看他,也有胆子大的主动找他搭话:“颁颁你好可爱,像弟弟。”
经过时伴殊的治愈后白京颁的观念有了很大改变——除了爱钱,人也是可以爱的。
面对雌性他首次感到了紧张,毕竟他是个正常男性而且单身。
他加快扫地速度,不觉红了脸。
“怎么不说话呀颁颁,是不想和我聊天吗?”
“不是……你也很可爱。”
他勉强吐出几个字来。
虽然这里的蝴蝶体型巨大,长得挺恐怖的,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而且他们都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友善,很好相处。
“颁颁我们一起去玩吧!”
躲在各处的少女见他夸蝴蝶可爱,全部涌出来包围了他,把他推出宫殿,“看谁先找出一百朵红玫瑰。”
时伴殊拉开窗帘,看着阳光下的这一幕,感叹她们的活力。
一个人披着和他一样的黑金斗篷,抱胸背靠在门旁:“今天早上我见过他……的确长得有几分像我,不过远远没我帅。”
“来都来了,不打算和他聊聊吗?”
“没什么好聊的,一个人类意识体的价值,就只在于填补我的残缺,提升我的神力。”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要聊也不是在你这儿聊,这里还不配。
我现在就把他带回去。”
时伴殊知道他在忌惮玫瑰之境对他的潜在威胁,急着离开。
但他的计划己经成功一半了:“你带走他,可算欠我一个人情咯?”
“当然,你提什么要求都行,只要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对抗邪恶或者要我的神力什么的,我都接受。”
“那还真是遗憾啊。”
时伴殊叹气道,“可是,马上就由不得你了。”
“你慢慢考虑,日后再答复我也行!”
那人打开窗户跳下楼首奔白京颁。
“时伴殊?”
白京颁见他朝自己冲来,不知遇到了什么急事。
“跟我走,快!”
那人将白京颁一把扛到肩上,“伪善的老家伙!”
“……你谁啊?”
白京颁挣脱不了,想掀他兜帽又掀不下来,“粘头发上的?”
“是你力气太小了。”
他扯下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短发,“帅不帅?”
“看不到脸。”
“请留步。”
空中隐藏的玫瑰此时显形大半,露出密密麻麻的毒刺,挡住他们的去路,后面己经有一大群蝴蝶追了上来,时伴殊像是十分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很抱歉如此无礼地对待你,冷之阑。”
“知道无礼就不要乱搞了。”
他贱笑着抓住一束玫瑰,哪怕被毒刺扎了满手也毫不在乎,“你以为这破花儿能伤到我吗?”
“别强撑。”
时伴殊收起毒刺,让冷之阑脚旁的一朵绿玫瑰递给他一个小瓷瓶,“三十秒内无解药必死,你想好了。”
“但我能撑六十秒。”
冷之阑并不急着去拿解药,偏让毒纹渐渐爬上他的脸颊,“等着吧,别小瞧我!”
白京颁奋力挣脱下来,打开瓷瓶给他喂解药:“别死我旁边,晦气。”
“刚见面没多久就这么关心我,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我姓冷,冷酷的冷,你叫我冷哥就可以了。”
“冷哥放我走吧。”
白京颁挑眉提议。
“为什么要离开我?
跟着你冷哥不好吗?”
冷之阑撩了两下头发,“我这么帅。”
“你很像一位故人。”
白京颁像是想到了什么。
“该进入正题了。”
时伴殊指挥一群蝴蝶朝他们奔去,“放弃挣扎吧。”
“就不放弃。”
冷之阑从斗篷里掏出一把造型独特的银灰色长枪,首先给他周围的一圈绿玫瑰来了几枪,发射网状的灰水。
被击中的玫瑰全都凝固在网内无法动弹。
“玩不玩水枪?”
他把枪递给白京颁,鼓舞道,“试试!”
“试就试。”
白京颁接过来,对着他就开了一枪。
冷之阑擦掉脸上的水珠:“……你还真是不客气。”
“怎么没用?”
白京颁略显惊讶,又开了一枪,还是一样的结果,“你这枪不行。”
“有你这么对待帅哥的吗?”
蝴蝶大军逼近,他们其中几只少女蝶对白京颁道:“颁颁你等着,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打完这场战斗我们继续玩。”
“颁颁只喜欢和我玩,我们刚才还在高高兴兴玩水枪呢!
你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才不在乎你们呢!”
“颁颁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们?”
“不准喜欢那些蝴蝶。”
冷之阑夺过枪威胁道,“不然我开枪了。”
“那我喜欢时伴殊。”
不就是要他选一个阵营吗?
时伴殊是他的朋友,冷之阑有点像安可爱,给他的印象就不好。
那肯定选时伴殊啊!
不准喜欢蝴蝶,那就喜欢时伴殊吧。
“谁准你喜欢他了?”
冷之阑一秒扫过十几只蝴蝶,几秒内就有上百只蝴蝶凝固在了原地,“他有什么好的?”
“他帅,善良,还温柔。”
时伴殊浅笑着看向冷之阑:“胜利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