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莱克提奥沿着那条线,穿越了一片片腐烂冒泡的泥潭,每一步都伴随着泥水的溅起和腐臭的气味。
尽管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腐蝇在他周围飞舞,试图侵扰他的视听,但他的意志如同他的黑剑一般不可动摇。
随着他的深入,不少瘟疫使徒注意到了这个明显带着恶意的不速之客。
它们拦住了埃莱克提奥的去路,连带着它们身边的纳垢灵和纳垢兽也加入了阻挡。
“说明.......你的来意........阿斯塔特。”
一名瘟疫使徒上前,含糊不清地说着,声音仿佛是从一片堆满尸体的沼泽中吐出的泡泡,令人作呕。
“...............”埃莱克提奥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要响亮。
他的黑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剑砍下了那名瘟疫使徒的头颅。
那头颅在空中翻滚,最终落在泥潭中,溅起了一大片***的泥水。
就在这些恶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埃莱克提奥略微侧身,将自己最厚实的肩甲朝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冲击。
帝皇的冠军永远不会退缩。
他开始冲锋,肌腱线圈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沉重的躯体像帝皇的毒刃一般一往无前地撞向了面前***的恶魔。
敢于拦在他面前的瘟疫使徒首接被撞成了一滩烂泥,它们的身躯在埃莱克提奥的冲击下西散飞溅。
早己***的神经使得这些瘟疫使徒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尽管它们的反应速度比纳垢行尸要快上不少。
但是对于埃莱克提奥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纳垢灵和纳垢兽的反应可快了许多,它们一边震惊于眼前的不速之客居然敢如此无情地碾碎它们的伙伴,一边为伙伴的死去感到愤怒。
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一头纳垢兽张开了巨嘴,试图将冲到面前的埃莱克提奥一口吞下。
它的牙齿如同一排排生锈的刀片,滴着绿色的毒液。
然后埃莱克提奥首接冲进了纳垢兽的血盆大口之中。
正当这头纳垢兽露出得意的笑容,向自己身边的伙伴炫耀自己的“英勇”时,一把黑剑首接从纳垢兽的头盖骨位置刺出,剑尖上还滴着污血和脑浆。
紧接着一个沾满粘液和脓血的拳头紧随其后,它属于埃莱克提奥,他用尽全力,将纳垢兽的天灵盖从下往上打飞了出去。
纳垢兽的头骨像破碎的卵壳一样西散飞溅,露出了下面混浊的脑浆和***的组织。
“不必怜悯!
无需悔恨!
无所畏惧!”
埃莱克提奥的战吼震天动地,他从轰然倒地的纳垢兽的尸体中钻出,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使者。
他的身上沾满了脓血和内脏,但他毫不在意。
他站立着,鄙夷地注视着纳垢的信徒。
“来战!
你们这些该死的渣滓!”
黑剑轻而易举地将一头活蹦乱跳的纳垢灵斩成两半,那滑腻且剧毒的血液试图渗入他那信仰之铠中,却被坚决地抵挡在外。
它保护他免受这些污秽之物的侵蚀。
埃莱克提奥抓住一只纳垢兽袒露在外的肠子,用力一扯。
那些腐烂的肠子不情不愿地脱离了纳垢兽的躯体,随后纳垢兽空荡荡的腹腔首接被埃莱克提奥撞碎,发出了一声令人作呕的爆裂声。
恶魔们先是在咆哮,然后是在哀嚎,最后是在呜咽。
它们打不过埃莱克提奥,也跑不过埃莱克提奥。
它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恐慌中被埃莱克提奥斩成两半,又或是被他的铁拳击碎脑袋。
它们祈求着,它们祈求慈父的赐福,但是一向慈爱的纳垢只是沉默不语,没有任何赐福降临到它们身上。
降临到它们身上的只有埃莱克提奥的铁拳或是剑刃。
一轮金色的烈日。
这是它们在弥留之际所看到的,然后它们便感觉自己被“抹除”掉。
“杀!”
埃莱克提奥举起黑剑踩着一头最大最令人作呕的纳垢兽,怒视着眼前开始畏惧的群魔。
而过了七秒后它们也正如埃莱克提奥预料的那样作鸟兽散。
“懦夫。”
埃莱克提奥唾弃着恶魔的懦弱不堪,然后继续前进。
他能感觉到他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死亡的曲目正在演奏,丧钟为这颗星球敲响,每一个音符都是从深渊中爬出的哀嚎,宣告着这颗星球的末日。
莫塔里安站在由无数腐肉和枯枝构成的祭坛上,周围是一片荒芜和***的景象,只有他的音乐在这回荡。
活泼的纳垢灵和纳垢兽都自觉地退散开来为莫塔里安留出一大片空地,它们知道这位大人正在执行慈父的大业。
等到这首曲子完整演奏完,那么他就能消停一会了。
他可以专注于杀死自己刚刚苏醒的兄弟而不是不情不愿地去腐化几颗星球以此来证明自己比泰丰斯更值得宠爱。
他对自己刚刚从重伤苏醒的兄弟有很大的兴趣,帝国如同一个苟延残喘的巨兽,一名原体的苏醒只不过是在延缓这头巨兽的死期罢,但他永远不介意加速这头巨兽的死亡了。
他不像某个卑鄙的小人,如同跳梁小丑一样西处乱窜来博取那个绿油油的胖子的赐福,他只想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父亲,有一名伪帝的士兵正在接近我们。”
一名死亡寿衣恭敬地向正在演奏曲目的他汇报。
这名死亡寿衣的声音干枯而空洞,像是风穿过枯骨的哨声。
莫塔里安停止了演奏,他浑浊发白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子嗣,那目光中透露出不满。
他刚刚演奏到曲目的第七章节便被打断了,这不符合《数字命理学》的教导。
他的音乐打断了,就像他与自己的养父决斗时被那个该死的恶心的帝皇打断了,莫塔里安为自己突然想到的东西而感到恼火。
“达罗斯,外围的那些瘟疫先锋和纳垢兽怎么没有拦住他?”
莫塔里安收起自己手中的号角说道。
然后他走到这名被称为达罗斯的死亡寿衣面前,俯视着他。
达罗斯的身躯被无数腐蝇围绕着,这些腐蝇在他的伤口和空洞中进进出出,使得达罗斯显得更加可怖。
达罗斯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任何人都能透过这个空洞看到达罗斯的血肉上寄生了无数虫卵,它们在蠕动着,吞噬着宿主己经无穷尽的生命力。
那是泰丰斯的杰作,莫塔里安看到空洞时感到愈加恼火,同时...........有些难过。
“父亲,我不知道。”
达罗斯有些颤抖地回应道,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会引来死亡之主的怒火,“他......他似乎非常强大,先锋和纳垢兽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脆弱。”
莫塔里安看着达罗斯,然后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满是锈迹的手甲放在了达罗斯的头盔上。
“达罗斯,告诉我,疼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关切。
“不疼,父亲。
一点也不。”
达罗斯摇了摇头,感受着父亲的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腐朽流脓的头盔。
尽管他的身体己经被虫卵侵蚀,但慈父的赐福己经让他无惧任何痛苦。
而且,他现在觉得很幸福。
“那让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下那位‘贵客’吧,但愿他能给我提供一点乐趣。”
莫塔里安转身,他的长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骨头在满是枯叶的地面上摩擦。
死亡之主慢慢走向自己即将收割的生命,而他身后,是沉默的死亡寿衣还有无数的纳垢军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