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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绘灵纹,初试探索

发表时间: 2025-10-05
药园的生活,以一种近乎残酷的规律性展开。

寅时未至,星月尚在天空徘徊,刺耳的铜锣声便会划破药园的寂静,那是管事赵虎催促杂役们起床劳作的信号。

陈渊和其他几名同样被发配或招募来的杂役,如同被驱赶的牲口,睡眼惺忪地从各自破败的窝棚里钻出来,开始一天漫长而艰辛的劳作。

挑水、施肥、除草、驱虫……这些活计看似简单,却极为消耗体力。

药田依山势开垦,水源在山脚溪涧,来回一趟便是数里崎岖山路。

用于施肥的“肥水”并非俗物,而是混合了某种低阶妖兽粪便和腐殖灵土的粘稠液体,气味刺鼻,且因蕴含微弱灵气,长时间接触会让普通杂役感到头晕目眩。

至于除草和驱虫,更需小心翼翼,灵草娇贵,稍有不慎损伤了根系或叶片,轻则扣罚本就少得可怜的饭食,重则便是一顿皮鞭。

陈渊的身体状况最为糟糕,伤势未愈,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使得他每完成一项工作,都几乎要耗尽全身力气,扁担压在尚未完全愈合的肩胛骨上,带来阵阵刺痛;提着沉重的水桶或粪勺,手臂酸软得如同不是自己的;弯腰除草久了,眼前便阵阵发黑。

其他杂役多是身强体壮的凡人,或只有淬体境一二重的低阶武者,对陈渊这个“著名”的废材,他们既有同病相怜的漠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至少,他们还能勉强感应到一丝灵气,身体底子也更好些。

没人愿意主动接近他,仿佛他身上的“废材”标签会传染晦气。

吃饭时,他总是独自坐在角落,啃着粗粝的杂粮饼,喝着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赵虎对陈渊更是格外“关照”,最脏最累的活,总是第一个派给他,稍有懈怠,便是厉声呵斥,甚至寻衅用鞭子抽打。

陈渊始终沉默,如同最温顺的羔羊,将所有屈辱和劳累都默默承受下来。

他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高速的观察、分析和计算。

这片药园,便是他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研究场。

每一株灵草,都是他观察灵气与物质相互作用的最佳样本。

他注意到,不同区域的灵草,长势有明显差异。

靠近溪流、地势低洼处的凝露草,叶片更加肥厚,夜间凝结的“灵露”也更多;而生长在向阳坡地的赤炎花,颜色则更为鲜艳,花瓣上的火属性灵气波动更活跃。

这印证了他关于灵气分布不均匀,受环境影响巨大的猜想。

他观察到,杂役们施肥时,那些混合了妖兽粪便的“肥水”,其有效成分似乎并非简单的有机物,而是其中蕴含的、己被妖兽初步转化过的温和灵气,它们在接触到灵草根系时,会以一种缓慢的方式被吸收,这类似于前世的缓释肥料。

他甚至注意到,在月圆之夜,某些对月华特别敏感的灵草,如凝露草,周围的灵气场会变得格外活跃,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呼吸”作用。

这些发现,琐碎而平凡,却被他一丝不苟地记录在脑海中,没有纸笔,他便用脑海中前世形成的严谨思维框架来归档。

他开始尝试更精细的感知,在夜深人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间茅屋后,他并不急于休息,而是会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尽管原身无法修炼,但这个姿势有助于集中精神),努力放大那种皮肤对灵气的微弱“浸润感”。

他尝试区分不同属性灵气的差异。

靠近凝露草时,那种感觉是清凉、湿润的;靠近赤炎花时,则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温热和躁动。

这种差异极其细微,如同用手去感受不同温度的水汽,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才能辨别。

几天下来,他精神消耗巨大,眼眶深陷,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感应……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他得出了确切的结论,“我的身体,并非完全的死物,它像一块敏感度极低的‘试纸’,或者一个粗糙的‘传感器’,能够对灵气的浓度和属性做出反应。”

这个发现至关重要!

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以身体为“基底”,来承载和引导外界的灵气!

就像电路板上的印刷线路,虽然本身不产生电流,却可以引导电流流向特定的元件。

那么,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如何引导?

前世的知识再次发挥作用,他想到了集成电路,想到了印刷电路板上的蚀刻线路。

能量沿着预设的路径流动,实现特定的功能。

那么,他是否可以在自己的身体上,“蚀刻”出能够引导灵气的“路径”?

这个想法极为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将身体视为一件器物来进行“加工”,这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无疑是邪魔歪道,自残之举。

但陈渊的思维不受此束缚,科学实验本身就常常需要打破常规,甚至冒着一定的风险。

关键是,找到合适的“蚀刻”方法和“路径”设计。

“路径”的设计,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个世界现成的、经过无数年验证的、能够引导和汇聚灵气的结构——阵法!

原身虽然无法修炼,但毕竟出身修炼家族,对最低阶、最基础的一些阵法图案有所耳闻,比如最常用的“聚灵阵”。

那是一种利用特定材料(如灵石、灵粉)在地上或器物上刻画纹路,形成力场,吸引周边灵气汇聚的简易阵法。

陈渊无法调动真气刻画阵纹,也无法用灵石布阵(他穷得叮当响)。

那么,能否用别的东西代替?

他的目光,投向了药园里的那些灵草,以及……偶尔被击杀后丢弃的低阶妖兽尸体。

灵草蕴含灵气,妖兽血液也蕴含能量和生命活性,如果将它们进行处理,制成类似“墨水”或“涂料”的东西,然后以自己的皮肤和血肉为“画布”,刻画阵纹呢?

理论上有一定的可行性。

灵草和兽血中的能量,或许能够作为启动阵法的初始能量,并通过阵纹的引导,与外界灵气产生共鸣和吸引。

而他的身体,作为阵纹的载体,虽然不能储存灵气,但或许可以作为灵气流动的“管道”和“反应场”!

这个构想让他心跳加速。

他知道,这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首先,灵草和兽血的能量是否稳定?

是否会与人体产生排斥反应?

其次,刻画过程必然伴随痛苦,甚至可能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阵法一旦成功引动灵气,汇聚而来的灵气流冲击他这具“玄脉闭塞”的身体,会不会引发爆炸或者其他未知的反噬?

但机遇总是与风险并存。

留在药园,他永远只是一个朝不保夕、任人宰割的杂役。

想要破局,必须趁险一搏!

他开始了更加隐秘的准备,白天劳作时,他更加留意那些因各种原因枯萎、或是被虫蛀后品质下降、按规定可以丢弃处理的灵草碎片。

他会趁人不注意,悄悄收集一些凝露草的枯叶、赤炎花的花瓣碎屑等。

对于兽血,机会更少,药园偶尔会组织人手驱赶或捕杀骚扰灵草的低阶妖兽(如窃灵鼠、腐木虫),事后妖兽尸体通常会被丢弃。

陈渊会冒险在深夜去丢弃点,收集一些早己凝固发黑的兽血块。

收集过程必须万分小心,一旦被赵虎发现,私藏灵草残骸的罪名足以让他被打个半死。

收集到的“材料”被他藏在茅屋的角落,他缺少工具,只能利用最原始的方法,他找来相对光滑的石片充当研钵,用木棍捣碎灵草残叶和花瓣,加入少量清水和偷偷留起来的、自己那点可怜的饭食中的盐粒(或许能起到一定的稳定或导电作用?

他基于前世化学知识的猜测),慢慢研磨成粘稠的、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汁液。

凝固的兽血块则用温水化开,过滤掉杂质,得到暗红色的血水。

没有画笔,他拆掉一件破旧内衣,撕下布条,缠绕在一根细树枝上,做成了一支简陋的“笔”。

条件简陋得令人发指,整个过程更像是一场原始的巫术仪式,而非严谨的科学实验。

但陈渊做得一丝不苟,眼神专注,仿佛手中摆弄的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月明星稀,正是灵气相对活跃的时刻,陈渊决定进行第一次尝试。

他选择的目标很小:在左手手背上,刻画一个简化到极致的微型聚灵阵纹。

这个阵纹的原型来自原身记忆中最低阶的聚灵阵,被他简化到只剩下最核心的三道交错弧线和一个小型汇聚点。

他脱掉上衣,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月光透过茅屋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冷冽的光斑。

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制的“笔”蘸取了混合了凝露草汁和少量窃灵鼠血的暗红色“墨汁”。

冰凉的、带着腥气和草涩味的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他微微一颤,没有犹豫,他集中全部精神,凭着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的图案,开始在手背上缓缓刻画。

第一笔落下,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并非来自笔尖,而是那“墨汁”中蕴含的微弱能量开始与皮肤接触产生的***。

他稳住呼吸,手腕稳定,沿着预想的轨迹缓缓移动。

阵纹虽小,但刻画起来却极为耗费心神,他必须保证线条的相对平滑和节点的准确连接,不能有丝毫偏差。

同时,还要忍受那越来越明显的刺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沿着他画下的痕迹轻轻扎刺。

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咬紧牙关,眼神锐利如鹰隼,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寸见方的手背皮肤上。

终于,最后一道弧线与起点连接,一个简陋、粗糙,却完整闭合的微型阵纹,出现在他的手背上,暗红色的线条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激活。

如何激活一个没有能量核心的阵纹?

陈渊的想法很简单:***它,或者说,提供一个初始的“扰动”。

他伸出右手食指,用指甲在左手手背的阵纹中心,那个小小的汇聚点上,用力一划!

一丝血珠渗了出来,恰好滴落在阵纹的中心。

就在血珠与阵纹接触的刹那,异变陡生!

手背上那个暗红色的阵纹,猛地亮起了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白色光芒!

与此同时,陈渊清晰地感觉到,以他手背为中心,周围空气中那些散逸的、无处不在的灵气,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开始缓慢地、却确实无疑地向着那个阵纹汇聚而来!

成功了?!

陈渊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强忍着激动,仔细感受着。

汇聚而来的灵气非常稀薄,如同微风拂面,但对于他这个从未真正“接触”过灵气的人来说,这种感觉无比清晰!

它们盘旋在阵纹之上,试图沿着阵纹的轨迹流动,但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那就是他“玄脉闭塞”的身体。

灵气无法涌入体内,只能在手背皮肤表面聚集,形成了一小片极其微弱的、浓度略高于周围环境的灵气区域。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约十息的时间,手背阵纹的光芒便开始迅速黯淡,汇聚而来的灵气也失去了束缚,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而手背上那个用灵草汁和兽血刻画的阵纹,颜色也变淡了许多,仿佛其中的能量己经消耗殆尽。

实验结束了。

结果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的思路是正确的!

以外物为媒,以自身为基,确实能够引动外界灵气!

这证明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是可行的!

忧的是,效果极其微弱,持续时间短暂,而且……代价不小。

阵纹光芒熄灭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和刺痛感从手背传来。

那不是物理上的伤口疼痛,而是一种源于能量冲击和材料反噬的怪异痛楚。

手背的皮肤变得红肿,刻画阵纹的地方***辣地疼,仿佛被轻微灼伤。

同时,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精神异常疲惫,像是连续进行了三天三夜的高强度计算。

“能量转换效率极低……载体材料劣质,且与身体存在排斥反应……阵法结构过于简陋,能量流失严重……对精神力的消耗巨大……” 陈渊忍着不适,冷静地分析着第一次实验的数据。

失败了吗?

不!

在科学家眼中,没有彻底的失败,只有需要改进的数据点。

这次尝试,验证了核心原理的可行性,也暴露出了大量亟待解决的问题。

他打来清水,仔细清洗掉手背上己经失效的暗红色痕迹,露出下面红肿的皮肤。

他从收集的废弃灵草中找出几片有轻微镇痛消肿效果的薄荷叶,嚼碎后敷在手上,一阵清凉暂时压下了***的感觉。

躺在冰冷的草铺上,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活跃。

“需要更优质、能量更稳定的‘灵墨’材料……阵纹的设计需要优化,或许可以借鉴更复杂的阵法原理……载体的选择……一首刻画在皮肤上,不仅痛苦,而且容易被发现。

是否可以考虑指甲、骨骼等更隐蔽、更坚韧的部位作为‘阵基’?”

“如何解决灵气汇聚后的利用问题?

不能引入体内,能否在体外激发?

比如……瞬间释放?”

一个个问题,一个个设想,在他脑海中翻滚、碰撞。

前路依然漫漫,布满了荆棘和未知的风险,但第一缕曙光己经刺破了黑暗。

他侧过头,望向窗外那轮清冷的明月,月光洒在他虽然疲惫却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眼睛里。

“聚灵阵只是开始……既然灵气可以汇聚,那么,是否也可以转化?

可以束缚?

可以……爆发?”

一个更加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种,在他心底悄然萌生。

药园的夜,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