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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听竹轩里的囚徒与试探

发表时间: 2025-10-05
听竹轩名副其实,院子不大,几丛修竹倚着粉墙,风过时飒飒作响,平添几分清幽,也衬得这方天地愈发寂静。

偏房成了楚轻舟的新牢笼。

门从外面锁着,窗户倒是能推开一条缝,但窗外守着两名如同石雕般的侍卫,目光如炬,别说人,连只苍蝇飞过的轨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送饭的是个哑巴老仆,眼神浑浊,放下食盒就走,从不与他有任何交流。

饭菜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两菜一汤,有荤有素,但楚轻舟吃着,味同嚼蜡。

他像一只被圈养的珍奇异兽,唯一的用途,就是等待那位阎王爷下一次兴之所至的“考较”。

第一天在提心吊胆中度过,靖安王没再传唤。

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只有竹叶摩挲的沙沙声。

到了第三天下午,楚轻舟正对着窗外发呆,琢磨着是不是该假装突发恶疾或者干脆装死试试能不能蒙混出去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哑仆那种迟缓的步子,也不是侍卫巡逻的规律步伐,而是……带着点刻意放重的、属于女子的脚步声。

楚轻舟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扒着门缝往外瞧。

只见严锋引着一位身着鹅黄锦裙、环佩叮当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云鬓花颜,眉眼间带着几分娇纵之气,身后还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柳侧妃,人就在里面。”

严锋在房门外停下脚步,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被称作柳侧妃的女子微微颔首,目光挑剔地扫过这间偏僻的院落,最后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有劳严统领了。

你们都在这儿候着。”

她挥退丫鬟,独自走上前。

门锁被打开,柳侧妃推门而入,带进一阵浓郁的香风。

楚轻舟赶紧后退两步,垂手站着,心里首打鼓。

侧妃?

靖安王的女人?

来找他干嘛?

难道是听说王爷收了个“男宠”,跑来***或者灭口的?

柳侧妃上下打量着楚轻舟,目光如同评估一件货物,从他那张勉强算得上清秀但此刻写满惶恐的脸,扫到他身上那套不合身的青色布衣。

“你就是那个冲撞了王爷车驾,还大言不惭的算命先生?”

她开口,声音娇脆,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回、回侧妃娘娘,小人……小人楚轻舟,那日确是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冲撞了王爷,罪该万死……”楚轻舟把头埋得更低。

“哦?”

柳侧妃轻笑一声,莲步轻移,在房中唯一一张像样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袖口,“王爷仁厚,留你一命,是你的造化。

不过,在这王府里,光靠一张嘴皮子,可活不长久。”

楚轻舟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正戏开场。

“听说,你算准了王爷腰有旧疾?”

柳侧妃抬眼看他,眼神锐利。

“小人……侥幸,侥幸蒙对……”楚轻舟冷汗又下来了。

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

连内宅的女眷都知道了?

“侥幸?”

柳侧妃似笑非笑,“那你也给我算算。”

楚轻舟头皮发麻:“娘娘想算……什么?”

柳侧妃拨弄着腕上一只通透的玉镯,慢悠悠地道:“就算算,王爷……近日为何总是歇在书房?

可是前朝政务太过繁忙?

还是……有什么人,惹了王爷不快?”

楚轻舟:“……”这他娘怎么算?!

靖安王睡书房关他屁事?

他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第二回!

这分明是后宫争宠的戏码,把他当枪使啊!

他要是说政务繁忙,可能得罪了那些希望王爷去后院的妃嫔;要是说有人惹王爷不快,那更是引火烧身,谁知道这柳侧妃想借他的口扳倒哪个对头?

见楚轻舟支支吾吾,脸色发白,柳侧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冷了几分:“怎么?

能算王爷的疾厄,却算不出这点小事?

还是说……你这卜算之术,也看人下菜碟?”

楚轻舟腿一软,差点又跪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王府里,从王爷到侧妃,没一个善茬,个个都是挖坑的高手。

他急中生智,想起以前看过的宫斗剧套路,开始故弄玄虚,含糊其辞:“娘娘恕罪!

天机……天机缥缈,尤其是关乎王爷心意……小人道行浅薄,不敢妄断。

只……只隐约窥见,王爷眉宇间似有凝滞之气,或与……与东南方向有关?

然具体是何缘由,小人实在……看不真切!”

他胡乱指了个方向,把问题推给虚无缥缈的“气”,反正“看不真切”是神棍万能挡箭牌。

“东南方向?”

柳侧妃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王府的东南方,是几位份位较低的夫人和几位客卿居住的区域……难道王爷是看上了哪个新人?

还是被哪个不开眼的门客惹恼了?

她沉吟片刻,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又看向楚轻舟,眼神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警告:“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若让我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小人明白!

小人今日未曾见过娘娘!”

楚轻舟赶紧表忠心。

柳侧妃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小锭银子,随手丢在桌上:“赏你的。

好好当你的差,若是真有点本事,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她起身,又恢复了那副雍容华贵的姿态,袅袅婷婷地出去了。

门再次被锁上。

楚轻舟看着桌上那锭足够普通人家过活好几个月的银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钱拿着烫手,柳侧妃的话更是像套在他脖子上的无形枷锁。

他这哪里是神棍上岗,分明是掉进了修罗场,成了各方势力试探、利用的棋子。

接下来的几天,楚轻舟的“听竹轩”竟意外地“热闹”起来。

先是来了个自称是王府长史属官的中年文士,言辞恳切,说是请教王爷近日批阅公文时,似乎心绪不宁,想问问他可否从卦象上看出端倪,是否与某位即将回京的朝中大员有关。

楚轻舟又是一通云山雾罩,把“忧思阻滞小人作祟”等万能词汇组合运用,勉强应付过去,得了一支看起来不错的狼毫笔作为“润笔”。

笔还没捂热,又来了个管事模样的婆子,拐弯抹角地打听王爷对府中近日采买的一批绸缎是否满意,暗示是某位夫人推荐的商家,想探探王爷的口风。

楚轻舟头大如斗,只能推说王爷真龙之气护体,寻常物事难以影响其心绪,将人打发走,得了一包据说是安神的名贵茶叶。

他甚至怀疑,那位靖安王是故意的。

把他放在这里,就像扔出一块诱饵,看看能钓上些什么牛鬼蛇神。

而他自己,则在这各方势力的窥探和试探中,如履薄冰,每一次“卜算”都耗尽心力,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万劫不复。

他开始疯狂回忆看过的所有历史剧、权谋小说,观察送饭哑仆的表情(虽然基本没有表情),偷听窗外侍卫偶尔的低语(内容多半是换岗和天气),试图拼凑出这个王府、乃至这个乱世的一点点真相。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靖安王不会一首让他这么“闲”着。

下一次召见,必定是更凶险的考验。

这天夜里,楚轻舟又梦到了那只冰冷探他额头的手,和那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猛地惊醒,坐在黑暗中,冷汗淋漓。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隐隐觉得,那晚的神秘来客,或许才是这潭深水中,真正关键的一条暗线。

而此刻,书房内。

萧厉听着暗卫的回报,关于这几日各方人马对楚轻舟的试探,以及楚轻舟那些模棱两可、却又总能搔到痒处的“卦言”,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东南方向……忧思阻滞……”他低声重复着,眼底闪过一丝冷嘲。

“看来,本王这王府,是太清静了。”

他抬眼,看向垂手侍立的严锋,“南边有消息了吗?”

严锋躬身:“回王爷,信使昨夜己回,密信在此。”

他呈上一枚小小的蜡丸。

萧厉捏碎蜡丸,展开里面的纸条,快速扫过,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果然……”他冷哼一声,将纸条凑近烛火,烧为灰烬,“告诉那边,按计划行事。”

“是。”

“至于那个楚轻舟,”萧厉目光转向听竹轩的方向,幽深难测,“晾了他几日,也够了。

明日,带他来见本王。”

“属下明白。”

夜色更深,王府的阴影里,暗流愈发汹涌。

楚轻舟这只被卷入漩涡的小虾米,还不知更大的风浪,即将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