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的目光锁住，孙承莹耳后瞬间烧了起来，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
但她没慌，定了定神，笑着看向富太太：“店员推荐的酒红色确实贵气，可您气质温婉又有阅历，酒红偏厚重，反而会压着您身上的通透感。”
她抬手指向货架深处：“您看那件墨绿色礼服，领口是手工串的米白珍珠，腰线收得很细，既衬得您肤色亮，又能显出身形的雅致，比酒红更显精神气。”
说着，她还走近两步，轻轻抚过礼服的面料，“这是桑蚕丝混纺的，贴身穿舒服，灯光下还会泛点柔光，参加晚宴也很合适。”
旁边的店员们脸色更难看了，有人小声嘀咕“你到底懂不懂奢侈品啊”，却没敢大声反驳。
富太太倒来了兴趣，笑着点头：“听你这么说，倒真想试试。”
孙承莹帮着店员把礼服取下来，还细心地提醒：“里面配件同色系真丝内搭，裙摆垂感会更好。”
等富太太换好出来，镜子前的人瞬间亮了——墨绿色裹着她的身形，珍珠领口衬得脖颈修长，连眼角的细纹都显得温和了。
“太合身了！”
富太太转了个圈，拉着孙承莹的手不放，“你这眼光真绝，比我家里那几个专门做搭配的顾问还懂我！”
她又摸了摸礼服的料子，“你看这细节，比刚才那件酒红色的精致多了，还好你提醒我。”
孙承莹笑着说：“是您本身撑得起衣服，我就是随口提了句建议。”
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没让太太花冤枉钱。
富太太买单时，非要给孙承莹也挑一件：“你帮我这么大忙，阿姨得谢你。”
孙承莹赶紧摆手：“不用啦，我自己选件简单的就行，您喜欢我就开心了。”
富太太拗不过她，笑着走了。
孙承莹在店里转了转，选了件白色连衣裙，领口绣着细巧的银线花纹，裙摆是微蓬的A字款，既适合社团晚宴，平时上课穿也不扎眼。
她拿出赵诀给的黑卡，店员刷完卡看到卡面上刻着的“Zhao”，感叹道：“真巧，刚刚那位太太的先生也姓赵呢！”
孙承莹愣了愣，随即笑着应了声“是挺巧”。
此时的赵诀正在办公室看报表，手机弹出消费短信。
他扫了眼金额和“女装品牌”的备注，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个浅淡的弧度。
晚上，孙承莹在宿舍补高数作业，草稿纸写满了半张。
手机突然震了下，是张瑞发来的：“学校东门小炒店，我点多了，过来一起吃？”
她摸了摸空肚子，才想起晚饭还没吃，回复“马上到”就抓了外套出门。
小炒店烟火气很足，张瑞面前摆着两荤一素，还多放了双筷子：“知道你爱吃番茄炒蛋，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糖。”
孙承莹坐下就端起米饭碗，刚吃了两口，就听张瑞说：“今天听李老师说你上课请假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夹菜的手顿了顿，脸颊有点热：“嗯，早上突然有点不舒服，怕打扰老师上课就先回来了。”
“没事就好。”
张瑞从包里拿出盒感冒药，推到她面前，“最近降温快，你总穿得少，备着点没坏处。”
孙承莹接过药，心里暖了暖，刚想说谢谢，目光却落在自己露在牛仔裤外的脚踝上。
那里还留着昨天被赵决攥出的红痕，膝盖上的印子也没消。
她瞬间没了胃口，筷子停在半空。
抬头看向张瑞，他正低头拌着米饭，眼里满是学生的干净和朝气。
这才是正常的大学生活啊，上课、和同学吃夜宵、担心考试。
而不是像她一样，藏在酒店顶层的套房里，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她明明该和张瑞一样，在阳光下认真生活，却因为姑姑的病，被困在了赵决给的“五万块”里。
这种落差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里，有点酸，又有点涩。
“怎么不吃了？”
张瑞抬头看她，“不合胃口？”
“没有，挺好的。”
孙承莹赶紧低下头，扒了口饭，把心里的滋味压了下去。
她不能想太多，至少现在，赵决给的钱能让姑姑好好治病，这就够了。
孙承莹扒拉了两口饭，刚想跟张瑞说自己吃饱了，起身时却突然僵住，小腹传来一阵熟悉的坠痛，她下意识摸了摸牛仔裤后臀，指尖的触感让她瞬间脸色涨红，连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怎么了？”
张瑞见她起身又坐下，疑惑地抬头看她。
孙承莹攥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我好像弄脏椅子了。”
话说完，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丢人的事，居然发生在外面，还是在男性朋友面前。
张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挡在她和邻桌之间，语气依旧温和：“没事，这很正常，别慌。”
他怕她尴尬，特意压低声音，“你在这儿坐着等我，我去旁边便利店买卫生巾，很快就回来。”
孙承莹点点头，僵坐在椅子上不敢动。
***底下黏糊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
她能感觉到邻桌偶尔投来的目光，哪怕知道别人未必在意，可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手指紧紧抠着桌沿，连头都不敢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