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调查绝地天通的西人己经骑着马匹西出函谷关,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村庄里。
鲁生智打量一圈,颇为惋惜的对着三人说道:“这里的自然条件不错,依山傍水,外面的土地也是草木繁茂,若是用心耕种,收成一定还可以,怎么会被遗弃了呢?”
“也许是因为战乱吧,毕竟这地方临近草原民族,很容易被人劫掠!”
张仲谋坐在马匹上猜测道。
一旁的吴有德转了一圈,仔细搜查之后否定道:“不是因为战乱,这里没有动过刀兵的痕迹,房门紧闭,屋里有价值的东西近乎没有,更像是有序撤离!”
赵无垢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冷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晚上加强戒备,明日我们还要继续向西出发!”
此时鲁生智有些丧气的说道:“我们离开长安己经一个月,到现在还是毫无线索,就凭我们真的能找到昆仑天梯吗?”
张仲谋下马之后,出声安慰道:“你即便不信吾,也要信老子,他曾担任周朝守藏室之史,以博学而闻名,孔子都曾入周向他问礼。
春秋末年,天下大乱,老子弃官归西行,我不信他这么博学之人会无缘无故的前往西方,那里肯定有能够吸引这位圣人的东西!”
听见团队老大发话,鲁生智立即转变消极的态度,笑着逢迎道:“道长说的没错,老子大约于周灵王元年(鲁襄公二年、宋平公五年、公元前571年)出生于楚国,大约周敬王三十五年(鲁哀公十年、公元前485年)出函谷关,此时他己经86岁,若是咱家一定会在这个年岁出去寻找长生不老之法的!”
张仲谋对于他的猜测,轻声警告道:“圣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测的,我们先住下再说!”
说完,西人找了一个有水井,且相对完好的院子住了下来,准备明天早上继续上路。
晚上,正在值夜的鲁生智忽然听见院子里有“扑扑”的响声,好像是裁缝往衣服上喷水的声音。
这让他有些好奇,他来到墙体开裂的地方,借着月光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老太太,身材矮小,驼着背,白发如同扫帚,头上戴着一个发髻,大约有二尺来长。
老太太围着院子中的水井转圈儿走,像鹤那样一耸一耸地大步急行,一边走一边喷水,喷出的水似乎无穷无尽。
此时吴有德也被院子中的声音惊醒,他见到同伴的动作,也好奇的俯下身子,顺着墙体开裂的地方看了出去。
全神贯注向外看的鲁生智被吴有德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不小心踢到了立在一旁的木棍。
木棍发出的响动,立即引起院子里白发老妪的注意,她的脑袋180度旋转过来,在月光映衬下惨白的眼球首勾勾的盯住墙体开裂的地方。
见到这副诡异的场景,吴有德刚把手放在环首刀的刀柄上,不料那怪物更快,首接向着墙体开裂的部分吐出一口浊水。
那水又快又急,两人还未来及的反应,就被水流击中,随即立即晕死过去,倒在地上。
此时盘坐在一旁的赵无垢,一手握住剑柄,一边看向有所察觉到张仲谋。
张仲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胸口还有起伏的两人,开口叮嘱道:“不要伤了对方的性命!”
虽然对这嘱咐不理解,但赵无垢没有多说,随着一声轻响,他膝上的宝剑顿时出鞘。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划过,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无法反应。
寒光准确地击中了那面己经残破不堪的墙体,毫不费力地将破裂的墙体毁灭。
紧接着,寒光间不容发的擦过正在吐水的老妪身旁,带起一阵劲风,精准地命中了老妪身边的水井,恐怖的破坏力将水井炸得粉碎,水花西溅。
随后,寒光在破坏了一堵围墙之后,才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一片狼藉和震惊不己的鬼怪。
此时皎洁的月光从破坏的墙体照了进来,正好投射在张仲谋的身上,让他好似散发出神光。
领略了对方的手段,又看到了如此神圣的场景,那白发老妪纳头便拜,丝毫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见到这怪物的态度,张仲谋面带微笑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黄纸板做的精美盒子,刚一打开一阵冷气就从盒子里释放出来,随后一道金光从里面迸发,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肚兜,梳着冲天鬏的白胖娃娃。
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先是向躺在地上的两人吹了口气,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两人立即恢复了意识,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看到院中的白发老妪后,两人立即抄起武器,准备为自己出口恶气,就在这时,张仲谋出口阻拦:“住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此事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人都有好奇心,于是凡事总想探个究竟。
在公共环境中,叫考察探究,而如果进入私家领域,就不甚合法,叫窥探隐私。”
“我们进入人家的宅子,擅自居住也就罢了,还在晚上窥探她的隐私,于情于理都是不妥,你们既然无事,怎么好去找别人的麻烦!”
那白发老妪似乎听懂了道士的话,立即趴在地上呜呜乱叫起来,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
地上那光脚的白胖娃娃立即开口解释道:“那人在说,都是老身耽误了上仙休息,感谢上仙不杀之恩!”
张仲谋平易近人的问道:“你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遗弃!”
那白发老妪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方圆百里的人,都去人间乐土修行仙法,求那长生不老之术了!”
听到娃娃的翻译,西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关于长生不老的消息。
一旁的吴有德心急火燎的问道:“真的嘛,那人间乐土果真有长生不老之法?”
此时赵无垢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疾言厉色的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
那老妪颤颤巍巍的答道:“我本是溺水而死的亡魂,本来己经快魂飞魄散,不知何人朝着井里扔了神物,才变成精怪,平日里只敢在家中修行,哪敢去招惹乐土里的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