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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敌国太子是我裙下臣

猛炫冰西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和亲公主敌国太子是我裙下臣》是网络作者“猛炫冰西瓜”创作的现言甜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北燕楚详情概述:小说《和亲公主:敌国太子是我裙下臣》的主角是楚寰,北这是一本现言甜宠小由才华横溢的“猛炫冰西瓜”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198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09 07:37:32。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和亲公主:敌国太子是我裙下臣

主角:北燕,楚寰   更新:2025-10-09 11: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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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匣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里面装着我唯一从故国带来的东西,

一只水头极好的羊脂玉镯,是我娘临终前塞进我手里的。匣盖摔开了,玉镯滚出来,

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弹跳了一下,碎成三截。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殿内格外刺耳。

我蹲下去,手指还没碰到那温润的碎片,一只缀满珍珠的绣鞋就踩在了上面,狠狠碾了碾。

“哟,真是不经摔。”声音又娇又脆,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看来你们南梁的物件,

都跟人一样,中看不中用。”我抬起头。踩着我镯子的是个极美的少女,

穿着北燕宫廷最时兴的鲛绡纱裙,满头珠翠,明艳得晃眼。她是雪婵,

北燕皇帝最宠爱的侄女,也是太子楚寰名义上的表妹。

自我作为南梁和亲公主踏入这北燕皇宫的第一天,她的敌意就明晃晃地挂在了脸上,

比北地的寒风还刺骨。“雪婵郡主,”我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镯子,是我娘留给我的。”“那又如何?”她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

“一个亡国公主的物件,碎了就碎了。你还指望太子表哥真把你当回事?不过是个摆设,

用来安抚你们南梁那些残兵败将的玩意儿罢了。”殿内伺候的几个小宫女低着头,

大气不敢出。雪婵的跋扈,宫里无人不知。我看着她脚底下那几截断玉,心里没什么波澜。

亡国是真的,和亲也是真的,但谁说我只能做摆设?我朝她走近一步,声音不高,

却足够清晰:“郡主踩碎了我的东西,总要赔的。”雪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嗤笑出声:“赔?你拿什么跟我讨赔?凭你这张楚楚可怜的脸?

还是凭你那个已经跪在我们北燕铁蹄下的南梁?”我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很认真地说:“郡主头上那支红宝金凤钗,是去年西戎进贡的贡品吧?我记得,

陛下当时赐给了长公主殿下。长公主素来不喜张扬,郡主戴着,不怕惹长公主不快?

”雪婵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那支钗确实是西戎贡品,

也确实是她偷偷从母亲妆奁里拿出来的。母亲长公主为人严肃,最厌恶小辈僭越。

我捕捉到她那一瞬间的心虚,声音更轻了:“若郡主现在把钗还回去,

再寻一支样式相似的补上,或许还来得及。若不然……”我顿了顿,

“长公主若问起这贡品去向,陛下面前,郡主怕是不好交代。”雪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狠狠瞪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几个洞。最终,她咬着牙,

猛地收回脚,那几截可怜的玉镯碎片终于得以解脱。“哼!庄云渺,你少得意!

”她色厉内荏地撂下狠话,“太子表哥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等着在这深宫里发霉吧!

”说完,她像阵风似的刮走了,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香风。殿内恢复了死寂。

几个小宫女偷偷看我,眼神复杂,有敬畏,也有同情。我没看她们,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截碎玉捡起来,用手帕包好。温润的断口硌着掌心。娘说,玉能养人,

也能替主人挡灾。它碎了,替我挡了雪婵这一劫。亡国公主的日子,从来就不指望风平浪静。

第一次正式见到太子楚寰,是在三天后的宫宴上。皇帝设宴,

为刚刚在边关打了胜仗的楚寰接风。我被安排在离主位很远的下首,

位置甚至不如一些受宠的妃嫔近。楚寰进来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一瞬。他很高,

穿着玄色绣金的太子常服,肩背挺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面容英俊得近乎凌厉,剑眉入鬓,

鼻梁高挺,薄唇抿着,没什么表情。眼神扫过全场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雪婵就坐在他下首不远的位置,打扮得比上次更加光彩照人,

看向楚寰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烧起来。她时不时凑过去低语几句,楚寰偶尔会侧耳听一下,

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但也没有表现出不耐。我安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肴,味道有点咸,

北燕的口味都偏重。我能感觉到几道探究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轻蔑,

更多的是等着看戏的幸灾乐祸。一个南梁来的、名存实亡的和亲公主,

在敌国太子的庆功宴上,本身就带着一种荒诞的讽刺。酒过三巡,气氛稍显活络。

一个喝得满面红光的宗室子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大着舌头提议:“太子殿下此番大捷,

扬我国威!不如让在座的诸位都敬殿下一杯,如何?”众人纷纷附和。敬酒的人排起了队。

轮到我的时候,大殿里似乎更安静了些。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集中过来。我端着酒杯,

走到主位前。楚寰靠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眼皮都没抬一下。

“殿下,”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足够清晰,“南梁庄云渺,敬殿下一杯,

恭贺殿下凯旋。”他终于抬了下眼。那双眼睛很深,像北地冬天的寒潭,平静无波,

却透着刺骨的凉意。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大约两息的时间,没有任何情绪。然后,

他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随即就移开了视线,仿佛眼前站着的只是一团空气。

我仰头,将杯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喉咙里火烧火燎。回到座位时,

雪婵投来一个充满讥诮和胜利的眼神。她身边的几个贵女也低声窃笑起来,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我听见。“瞧见没?太子哥哥根本懒得理她。”“就是,南梁的女人,看着就晦气。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我没看她们,只是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桌上摆盘的、雕成花朵形状的蜜渍萝卜。萝卜很甜,甜得有点发腻,

压不住心底那点翻涌的涩意。我知道自己处境艰难,但楚寰那种彻底的漠视,

比雪婵的刁难更让人心头发冷。他不是讨厌我,而是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在他眼里,

我这个人,连同我背后的南梁,都无足轻重,不值一提。北燕的冬天来得又急又猛。

十月刚过,大雪就一场接一场,把整个皇宫裹得严严实实,白茫茫一片。

我被困在“凝华殿”已经快两个月了。殿如其名,冰冷得能把人的骨头缝都凝住。

炭火份例被克扣得厉害,送来的都是些劣质的炭块,烧起来烟雾缭绕,熏得人眼睛疼,

取暖效果还差。殿里伺候的宫人,

除了一个从南梁带来的、从小跟着我的小宫女青黛还算尽心,其他几个都是北燕拨过来的,

整日懒洋洋的,连扫雪都不情不愿。我知道,这是雪婵的手笔。她掌管着后宫部分庶务,

想在我这里使点绊子,易如反掌。“公主,您的手炉。

”青黛把一个暖烘烘的铜手炉塞到我怀里,又把我身上那件半旧的狐裘裹紧了些,

“您别总在窗边站着,仔细冷风吹着头疼。奴婢再去催催,看能不能多要点炭来。

”我看着窗外纷扬的大雪,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不用催了,青黛。”我摇摇头,

“催也没用。”“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她,语气平静,

“靠别人怜悯施舍的炭火,暖不了几时。靠我们自己。”青黛一脸茫然:“我们自己?

”我收回目光,看向殿内角落里堆着的几卷书册。

那是我的嫁妆之一——几本关于天文、算学、甚至还有一些简单器械制作的杂书。在南梁时,

这些不过是闺阁闲趣,如今却可能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我记得,

有本书上提到过一种‘暖阁’的营造之法?”我走过去,从书堆里翻找。

青黛连忙跟上:“是有,好像是说利用火墙和烟道,让热气在墙壁里走,屋子里就暖和了,

还能省炭。可是公主,那得拆墙挖地的,咱们这里……怎么弄啊?”“不用拆墙。

”我摊开书页,指着上面的图样,“我们改小点,就做一个小小的暖阁。用砖,

就用这宫里废弃的砖石。地方嘛……”我环顾了一下这空旷冰冷的寝殿,

指向窗边光线最好的那片区域,“就这里。

”青黛瞪大了眼睛:“可是砖石、工匠……”“工匠我们自己当。”我放下书,

“你去打听打听,宫里哪个角落有废弃的砖石,我们悄悄弄点回来。青黛,你信我吗?

”青黛看着我,眼神从茫然渐渐变得坚定,用力点头:“信!奴婢信公主!公主说怎么做,

奴婢就怎么做!”接下来的日子,凝华殿似乎更冷清了。但我和青黛却异常忙碌。

借着清扫积雪的由头,我们偷偷从废弃的宫室角落捡回了不少半截的砖块。

又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溜去御膳房附近,拿几块青黛省下的点心,

换回了几袋子用来和泥的石灰和细沙。没有工匠,我们就自己动手。照着书上的图样,

我指挥,青黛当苦力。用破木板做模具,把砖块一层层垒起来,中间留出烟道。

泥灰糊得歪歪扭扭,手被冻得通红开裂,但我们谁也没吭声。雪婵的人偶尔来巡视,

看到我们在窗边堆砌一个怪模怪样的砖堆,只当我们是南梁人穷疯了在瞎胡闹,

嗤笑几声便不再理会。整整花了半个月,

一个方方正正、大约只容一人安坐的小小暖阁终于砌好了。烟道通向殿外,

连接着一个用破铁桶改的小火炉。生火那天,我和青黛都屏住了呼吸。

当第一缕带着砖石暖意的热气从预留的小孔里透出来,氤氲在小小的空间里时,

青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热了!公主!真的热了!”她把手伸进暖阁,兴奋地嚷嚷。

我也把手探进去。那温暖并不炽热,却极其熨帖,像初春解冻的溪水,

缓慢而坚定地驱散着四肢百骸的寒气。“省着点柴火烧。”我叮嘱青黛,心里却踏实了许多。

有了这点暖意,这个冬天,似乎就没那么难熬了。这小小的暖阁,成了我的堡垒。

外面是北燕的严寒和人心叵测,这里是我用智慧和双手开辟出的一方安稳之地。

我坐在里面看书,有时也写写画画,思考着一些东西。北地多风沙,尤其冬春之交,

狂风卷着沙砾,吹得人睁不开眼,也极大影响了军队的哨探和瞭望。

我忽然想起书里曾提到过一种叫“千里镜”的东西,据说能让人望见极远处。

原理似乎是用两块特殊的琉璃镜片,组合起来。南梁的能工巧匠或许能做出来,

但在这北燕深宫……我摸了摸袖袋里,

那里藏着几片我从摔碎的玉镯上打磨下来的、最通透的薄片。或许……可以试试?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内侍尖细的通传:“太子殿下驾到——!”青黛慌得差点打翻炭盆。我也愣了一下。

楚寰?他来做什么?自我入宫以来,他从未踏足过凝华殿半步。来不及多想,

我迅速从暖阁里钻出来,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裙。暖阁的入口用一块厚实的旧毡毯半掩着,

不太显眼。刚站定,那道玄色的、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殿门口。

楚寰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走了进来。他似乎刚从校场回来,

玄色骑装上还沾着几点未化的雪沫。他锐利的目光像鹰隼般扫过整个宫殿,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殿内空荡,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破败。唯一的异常,

大概就是窗边那个用旧毡毯半掩着的、怪异的砖石结构。

他的目光在那个“暖阁”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移开,

最终落在我脸上。那目光,依旧冰冷,带着探究。“殿下。”我垂首行礼,姿态恭谨。

他没叫起,也没说话,只是踱步到殿中央,看着地上尚未清扫干净的泥灰痕迹,

又瞥了一眼角落里堆放的几块零散砖石。“庄云渺,”他终于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

“你在宫里大兴土木?”“回殿下,”我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声音平稳,“妾身不敢。

只是冬日严寒,殿内阴冷,妾身身子单薄,又恐浪费宫中炭火,

便自己想法子砌了个小小的暖榻,聊以御寒。只是些废弃砖石,并未动宫中规制。”“暖榻?

”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目光再次投向那毡毯掩盖的地方,“你懂营造?”“略知皮毛。

”我谨慎地回答,“看过几本杂书。”他沉默了片刻。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青黛紧张地站在我身后,连呼吸都放轻了。“抬起头来。”他命令道。我依言抬头,

迎上他的视线。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映着我平静无波的脸。“南梁公主,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倒是懂得随遇而安,自得其乐。

”我微微垂眸:“妾身既已入北燕,便是北燕子民。安身立命,是分内之事。

”楚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或者别的情绪。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没有回头,丢下一句话:“收拾干净。别弄出什么笑话。”玄色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

带走了那股迫人的寒气,却留下更深的冷意。青黛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吓死奴婢了!

公主,太子殿下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我站直身体,望着空荡荡的殿门,

缓缓道:“不知道。但他看见了。”他看见了我的“暖阁”,

看见了我并非一个只会坐以待毙的废物。这就够了。太子来过一次之后,

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雪婵的刁难依旧,炭火依旧不足,凝华殿依旧冷清。

只是宫里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里,似乎多了一点别的意味。我依旧待在我的小暖阁里。

除了看书,我开始尝试打磨那几片玉镯的碎片。玉质温润坚硬,磨起来极其费力。

我让青黛偷偷找来最细的金刚砂,用布裹着,一点点耐心地研磨。

日子在碎石的沙沙声中流逝。有时磨得手指酸痛,

看着掌心那薄如蝉翼、却依然不够通透的玉片,我也会气馁。但想到北地边关的风沙,

想到那些可能因此殒命的士兵,又觉得这点辛苦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

这或许是我在这深宫里,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东西。初春的某天下午,

我正在暖阁里对着一块磨得还算满意的玉片比划,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太子殿下驾到——!”又是他?我连忙把玉片和工具塞进暖阁角落的暗格里,

刚整理好仪容,楚寰已经进来了。这次他穿着常服,脸色比上次更沉,

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戾气?他身后跟着两个内侍,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上面盖着明黄的绸布。“庄云渺。”他开门见山,声音冷硬,“孤听说,你懂医理?

”我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妾身略看过几本医书,不敢说懂。”他盯着我,

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我:“孤的雪狮子病了,厌食,精神萎靡。御兽苑那群废物束手无策。

”雪狮子?我记起来了。那是楚寰的爱宠,一只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獒犬,

据说从小伴他长大,极得他喜爱。难怪他脸色这么难看。“殿下,”我谨慎道,

“兽疾与人不同,妾身恐怕……”“它就在外面。”楚寰打断我,不容置疑,“看。

”两个内侍将托盘放在地上,掀开绸布。托盘上铺着柔软的锦垫,

上面蜷缩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獒。它毛发蓬松却失去了光泽,眼神涣散,呼吸有些急促,

确实病恹恹的。我蹲下身,尽量放轻动作靠近。那雪狮子似乎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我仔细观察它的眼睛、鼻头、口腔,又轻轻按压它的腹部。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却没有反抗。“最近给它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我问旁边一个战战兢兢的内侍。

内侍看了一眼楚寰,才小声道:“前几日……郡主……雪婵郡主来看过雪狮子,

喂它吃了一碟鹿肉脯……”雪婵?我心里有了点猜测。我抬起雪狮子的爪子,

仔细看它的趾缝,又凑近闻了闻它呼出的气息,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杏仁味……苦杏仁!

“殿下,”我站起身,看向楚寰,“雪狮子不是生病,是中毒了。中的是‘苦杏霜’之毒,

量不多,但足以让它脏腑受损,厌食萎靡。”“中毒?”楚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你确定?”“确定。苦杏霜气味极淡,

但中毒者呼出气息会带着一丝杏仁味,且爪缝间会有轻微溃烂,雪狮子爪缝虽不明显,

但已有轻微红肿。此毒不致命,却会折磨活物,拖得久了,也难保性命。

”楚寰的目光猛地射向那个内侍。内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殿下饶命!

奴才……奴才不知啊!郡主给的肉脯,奴才只当是寻常……”“郡主?

”楚寰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凛冽的杀意。我适时地补充道:“殿下,

此毒不难解。用绿豆、甘草、金银花浓煎灌服,辅以牛乳催吐,或可缓解。

再慢慢调养些时日,应能恢复。”楚寰没再看那内侍,目光落回我身上,

那审视的意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他沉默了几息,像是在权衡什么,

然后对身后的内侍冷声下令:“按她说的做。”内侍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去准备。

楚寰没有离开,他就站在殿中,看着内侍们小心翼翼地灌药、喂牛乳。

雪狮子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吐出一滩秽物,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整个过程,楚寰一言不发,但紧绷的下颌线条显示着他压抑的怒火。

直到确认雪狮子情况稳定,被抬下去安置,他才再次看向我。“你如何认得此毒?”他问,

目光如炬。“医书上记载过类似的植物毒物。”我坦然回答,“南梁多山林,

民间也有此毒流传,多用来药鼠。”他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过了好一会儿,

他忽然问:“你刚才说的解方,有效?”“应能缓解毒性。后续还需精心调养,清除余毒。

”我顿了顿,补充道,“若殿下信不过,可再召御医复诊。”楚寰没说话,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探究,有审视,似乎还有一丝……意外?随即,

他转身大步离去,依旧没留下只言片语。但这次,他离开前,

目光似乎又扫了一眼我那用毡毯遮掩的暖阁方向。凝华殿恢复了安静。青黛凑过来,

心有余悸:“公主,您胆子也太大了!万一治不好……”“不会治不好。

”我看着殿门的方向,轻声道,“苦杏霜,我认得。”我娘,

就是被南梁后宫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类似的毒药慢慢耗死的。那种淡淡的杏仁味,

我死也不会忘。雪婵……这次,她似乎踢到铁板了。楚寰对那条獒犬的在意,

远超过她的想象。雪狮子中毒一事,在宫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最终却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皇帝听闻后震怒,下令彻查。然而,查来查去,御兽苑的几个内侍成了替罪羊,

被杖责后赶出宫去。至于雪婵……听说她被长公主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禁足半月,

并勒令她抄写百遍《女诫》。明面上,此事似乎与她无关。但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

尤其是楚寰的态度。他虽未再提此事,却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对雪婵的亲近有所回应。

甚至有一次宫宴上,雪婵像往常一样试图靠近楚寰,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脸色煞白。这些消息,是青黛从外面打探回来,悄悄告诉我的。

凝华殿的日子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克扣的炭火恢复到了正常份例,

虽然依旧是普通的木炭,但至少够用了。殿里的几个北燕宫人,虽然还是不太勤快,

但那种敷衍和轻慢收敛了许多,见到我也恭敬了些。我知道,这一切变化的源头,

都在那个只来过两次、每次都惜字如金的太子身上。雪狮子事件后,

我打磨玉片的劲头更足了。或许是心里憋着一股气,或许是看到了某种微弱的希望。

经过无数次失败,我终于磨出了两块边缘还算规整、勉强能透光的玉片。一块略凸,

一块略凹。我按照记忆中书上描述的简陋透镜组合方式,

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固定在一个用硬纸卷成的圆筒两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像一个孩童的玩具。做好后,我拿着它走到窗边。殿外庭院里,一株新栽的海棠刚抽出嫩芽,

隔着十几丈远,看得并不真切。我深吸一口气,将眼睛凑近纸筒的一端,缓缓对准那株海棠。

模糊的光影晃动、拉扯……然后,奇迹般地,那柔嫩的叶片骤然被拉近到眼前!叶脉的纹路,

绒毛的细节,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成了!虽然视界很小,边缘扭曲模糊,但真的成了!

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我,握着纸筒的手都有些颤抖。就在这时——“你在做什么?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如同惊雷。我吓得手一抖,

那个简陋的“千里镜”差点掉在地上。猛地转身,

只见楚寰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今天没穿常服,

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纸筒上,带着浓重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心跳如擂鼓。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会被他撞见。这东西……该怎么解释?

“殿下,”我下意识地把纸筒往身后藏了藏,尽量保持镇定,“妾身……在做一个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楚寰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他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拿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把那个粗糙的纸筒递给他。他接过去,皱着眉,

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显然对这简陋的构造嗤之以鼻。然后,他学着我刚才的样子,

将眼睛凑近一端,随意地望向窗外。时间仿佛凝固了。楚寰举着纸筒,一动不动。

他脸上惯有的冷硬线条,在那一刻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但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和……震惊?他猛地放下纸筒,转头看向我,

目光灼灼,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这是什么?”“妾身……称它为‘窥远镜’。

”我斟酌着措辞,“偶然在杂书上看到一点想法,胡乱试着做的。能将远处之物,看得近些。

”“看得近些?”楚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再次举起那简陋的纸筒,这一次,他不再随意,

而是极其认真地、缓慢地扫视着远处的宫墙、角楼、甚至是更远处的天空。“能看多远?

”他问,目光依旧对着窗外。“视物之清晰,视玉片打磨之精度而定。”我如实回答,

“妾身手拙,玉片磨得不好,此物只能看数十丈内还算清晰,再远便模糊了。

若有上好通透的水晶或琉璃,效果会好很多。”楚寰放下了纸筒,转身面对我。

那锐利的目光像是两把解剖刀,试图将我里里外外剖开看个明白。“南梁公主,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你让孤很意外。

”他不再称呼我为“庄云渺”或“南梁公主”,而是用了一个带着某种确认意味的称谓。

“殿下谬赞。”我垂眸,“妾身只是……闲来无事。”“闲来无事?”楚寰似乎低哼了一声,

但语气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反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孤的斥候,

在北境风沙中,常常十步之外难辨人马。若有此物……”他没说下去,

但眼神里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军事价值!这才是最能打动这位铁血太子的东西!

“此物尚是粗胚,难堪大用。”我适时地泼了点冷水,“需得能工巧匠,选用上佳材料,

反复试制改良,方能在军中实用。”楚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

有评估,更有一种发现宝藏般的锐利光芒。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那个粗糙的纸筒,

转身大步离去。这一次,他没有无视我,而是留下了一句清晰的话:“这东西,孤带走了。

你……很好。”他带着我的“窥远镜”走了。凝华殿再次恢复安静。青黛从角落里钻出来,

一脸后怕又兴奋:“公主!太子殿下……他好像……没那么吓人了?”我看着殿门的方向,

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口砰砰直跳,手心也微微汗湿。赌对了。这小小的“窥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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