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让我辞职伺候她，我送她进养老院

婆婆让我辞职伺候她，一个月给三千块。“三千不少了，志强他妹现在给人当保姆才两千八。

”婆婆坐在我家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吐皮，瓜子皮飘飘洒洒落在我刚拖干净的地板上，

“清晓啊，你那个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能挣几个钱？辞了算了。专心在家伺候我，

我亏待不了你。”我正擦着电视柜上的灰，抹布顿了顿。我叫纪清晓，

婆婆嘴里的“志强”是我老公陈志强。“妈，”我转过身，尽量让声音平稳，

“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一万二。”婆婆眼皮都没抬：“女人家，挣那么多钱有啥用？

心都野了！再说了，那钱是死工资，能有我每月准时准点给你三千块稳当？你年轻不懂，

我这是给你个铁饭碗！”铁饭碗？三千块的铁饭碗？我差点气笑了。

陈志强正好下班推门进来，听见最后一句，立刻接腔：“妈说得对！清晓，你就听妈的呗。

你看妈现在腿脚不利索，身边离不得人。你那工作天天对着电脑，眼睛都熬坏了，

辞职休息休息多好。”他换了鞋，亲亲热热坐到婆婆身边，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递给他妈。我看着他俩，再看看地上那摊瓜子皮。婆婆所谓的“腿脚不利索”，

是昨天她跳广场舞为了抢C位，把脚脖子崴了一下，医生说休息两天就好。“妈，

辞职不可能。”我放下抹布，语气没得商量，“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年底还指望升职。

您要是觉得一个人在家闷，可以白天去社区活动中心，那里人多热闹。

”婆婆的脸瞬间拉得比马脸还长，手里的瓜子也不嗑了，“啪”地往茶几上一摔：“热闹？

那都是些没儿没女的老绝户才去的地方！我有儿子有媳妇，去那种地方，让人戳脊梁骨啊？

陈志强！你看看你媳妇！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大学，

现在让你媳妇伺候伺候我，过分吗？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陈志强立马慌了，

把削好的苹果塞他妈手里，转头就冲我瞪眼：“纪清晓！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妈拉扯我不容易！让你辞职伺候几天怎么了？能累死你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不懂事？

”“伺候几天？”我看着他，“妈刚说的是让我辞职，专职伺候！陈志强，你脑子呢？

我辞职，家里的房贷车贷，还有妈时不时要买的保健品、营养品，靠你一个月六千五的工资？

”陈志强脸涨红了，梗着脖子：“钱……钱的事可以想办法！大不了我晚上开滴滴去！

你先把妈伺候好是正经！”婆婆得意地哼了一声，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就是！

还是我儿子知道疼妈。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孝顺老人的心没了，那才叫真完了！”心？

我看着这对母子。 婆婆的心，是恨不得把我钉死在她床头当贴身丫鬟。陈志强的心，

是永远无条件倒向他妈那边，哪怕他妈说月亮是方的，他也会跟着说那是方的。

“这事没商量。”我拿起包，准备出门，“我晚上加班，不回来吃了。

”“你……”陈志强想拦我。婆婆尖着嗓子喊：“让她走！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志强，

你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娶的好老婆！我当初就说这小地方来的姑娘眼皮子浅，靠不住！

”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聒噪。靠不住？陈志强当初追我时，

怎么不说我是小地方来的？结婚时我家没要一分钱彩礼，还倒贴了装修款，

现在倒成了我眼皮子浅？加班到九点多才回家。客厅灯亮着，电视开着，

播着狗血家庭伦理剧。婆婆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陈志强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

正给她捏腿。“回来啦？”婆婆眼皮都没抬，声音拖得老长，“志强啊，妈这条腿啊，

怕是废了哟……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哎呦……”陈志强立刻紧张地凑过去：“妈，很疼吗？

要不要上医院再看看？”“看什么看？老毛病了，看了也白看，

就是得有人精心伺候着才行……”婆婆唉声叹气，眼睛瞟向我，“可惜啊，命苦，

没人管我这把老骨头喽……”陈志强扭头看我，眼神里全是责备和压力。我没理他们，

径直走向卧室。陈志强跟了进来，关上门。“清晓，你就不能服个软？”他压低声音，

带着恳求，“你看妈那样，她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你就顺着她点不行吗？

非要弄得家里鸡飞狗跳？”“顺着她点？”我看着他，“怎么顺？辞职？陈志强，

你是真觉得一个月三千块够养活一家子？还是觉得我纪清晓就活该围着你妈转？我是你老婆，

不是你家雇的佣人！”“那你想怎么样？她是我妈！”陈志强也火了，“难道把她赶出去？

纪清晓，你心也太狠了！”“我没说要赶她走。但伺候她，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更不是我必须牺牲工作的理由。”我疲惫地靠在门上，“社区有日间照料中心，口碑很好。

或者请个钟点工，白天来做饭打扫，陪她说说话，完全可以。”“不行！”陈志强一口否决，

“外人哪有自家人尽心？妈知道了肯定更生气！她就是想让你伺候！你就不能委屈一下？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委屈？我看着陈志强那张写满了“我妈最重要”的脸，

心里那点残存的温度彻底凉了。他不懂，或者他根本不想懂，我拒绝的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而是我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尊严和未来。“陈志强，”我看着他眼睛，“这个委屈，

我受不起，也不想受。要辞职伺候她，你自己辞。”“你！”陈志强气得脸都歪了，指着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摔门出去，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给他妈当孝子贤孙去了。

日子开始变得窒息。婆婆的“腿”奇迹般地越来越严重了。从能自己走去厕所，

到需要人搀扶，再到后来，干脆说她下半身没知觉了，要坐轮椅。

陈志强当真给他妈买了辆轮椅。于是，每天下班回家，迎接我的就是婆婆坐在轮椅上，

指挥江山。“清晓，水！我要喝温的！太烫了要凉白开兑，太凉了要微波炉转十秒！

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毛躁？”“清晓，饭太硬了！我这条腿啊，就是不能吃硬东西，

消化不了！重新煮锅粥！”“清晓，电视遥控器给我拿过来！离那么远我看不见！哎呦，

我这眼睛啊，也被这腿病连累得不好使了……”陈志强呢？下班回来，

象征性地问候他妈两句，就躲进书房打游戏，美其名曰“工作压力大需要放松”。

伺候人的活儿，自然全落在我头上。我试着提了几次钟点工或者日间照料中心，

婆婆反应激烈得像我要谋杀她：“外人？外人能知道我的习惯？能真心对我好？

你是想害死我啊纪清晓！志强！你看看你老婆安的什么心！”陈志强每次都会跳出来，

对我进行新一轮的“不孝”批判。我的耐心终于在一次加班到深夜，

回家发现婆婆尿在了轮椅上而彻底告罄。她自己能挪去厕所，却故意弄在轮椅上，

因为“叫你半天拿夜壶你不应！想憋死我啊？”陈志强在书房戴着耳机打游戏，完全没听见。

那晚，我清理完狼藉，看着镜子里那个眼下乌青、神色憔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不是我纪清晓。我拼尽全力从那个小地方考出来，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不是为了给一个装病的婆婆当24小时免费护工的。第二天是周六。陈志强破天荒起了个早，

殷勤地给他妈端茶倒水，伺候她吃早餐。“清晓啊，”婆婆喝了一口粥，慢悠悠地开口，

“我跟楼下李老太聊了聊，她儿媳妇也是辞职在家伺候她的。人家那媳妇，

以前还是什么外企高管呢！说辞就辞了！这才是孝顺！你再看看你……”我放下筷子，

没说话。陈志强立刻帮腔：“是啊清晓，妈说得对。你看你这脸色差的，肯定是工作太累了。

辞了吧，在家好好歇歇，也好好照顾妈。”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突然笑了：“行。

”陈志强和婆婆都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痛快答应。“真的？清晓你想通了？

”陈志强喜出望外。“嗯，”我点点头，语气平静，“想通了。妈说得对，外人伺候不好，

得自己人来。我辞职，专职伺候妈。”婆婆脸上立刻露出胜利的笑容，

假惺惺地说：“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你放心，妈不会亏待你，

那三千块……”“不用三千块。”我打断她，看着陈志强，“志强，你妈以后的生活起居，

我全包了。但你得把工资卡给我管。房贷车贷，家里的开销，还有妈的各种费用，

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苦开滴滴。”我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伺候病人很辛苦，

我的零花钱，一个月也不能少于五千。”婆婆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志强的脸唰地白了：“工资卡？零花钱五千？纪清晓你疯了吧？我一个月才六千五！

”“怎么？”我挑眉，“你觉得照顾你妈，不值这个价？楼下李老太家请的住家保姆，

包吃包住，月薪八千。妈之前还说李老太媳妇是外企高管辞职伺候婆婆呢，

外企高管工资多少？我只要管你的工资卡，再拿五千零花，过分吗？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陈志强气得拍桌子。“我胡搅蛮缠？”我冷笑，“陈志强，

你既要我像高级保姆一样专职伺候你妈，又不肯付出相应的报酬。怎么？又想马儿跑，

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有这种好事？”婆婆反应过来，尖叫：“反了天了！纪清晓！

你这是讹诈！是抢钱！志强，不能给她！她就是想卷走你的钱！”“对！不能给！

”陈志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腰杆又挺直了。“好。”我点点头，站起身，“你们不同意，

那就算了。伺候妈的事，另请高明吧。我能力有限，担不起这份重任。”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陈志强吼道。“上班。”我头也不回，“对了，忘了告诉你们，

我们公司接了个大项目，未来三个月，我都要住公司附近酒店，封闭开发，不回来了。妈，

您保重身体。”“纪清晓！你给我站住！”婆婆的尖叫和轮椅的哐当声在身后响起。

我没停步。这个家，再待下去，我会疯。我在公司附近酒店住了下来。

陈志强打来的电话我一律不接，信息轰炸我只回了一条：“项目紧要，勿扰。妈的事，

请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世界清净了。除了工作累点，简直神清气爽。一周后，

陈志强的电话还是执着地打来。我接了。他声音嘶哑，透着疲惫和焦躁：“纪清晓！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她情况不好了！”“怎么不好了？”我语气平淡。

“她……她这两天不吃不喝，说浑身疼！还……还大小便失禁了！家里都臭了！

我……我根本弄不了！”陈志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请假在家守了两天，工作都耽误了，

老板都骂人了！你赶紧回来！”我沉默了几秒。婆婆为了逼我回去，真是下了血本，

连“大小便失禁”这种招都用上了。“志强，”我慢慢说，“妈这情况，听着很严重。

像是瘫痪并发症或者神经系统出了问题，非常危险。”“对对对！很危险！所以你快回来啊！

”陈志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行，”我斩钉截铁，“我回去也没用。这种情况，

必须送医院，或者去专业的养老机构进行康复护理。家里条件不行，会耽误治疗。

”“送……送养老院？”陈志强迟疑了，“这……这不太好吧？

妈知道了肯定……”“是为了妈好！”我加重语气，“志强，你想想，妈现在这么痛苦，

在家你能给她专业的护理吗？你能帮她翻身、擦洗、处理大小便失禁吗？

你能给她做康复训练吗？万一真拖出大问题，你后悔都来不及！正规的养老院，

有专业的医生护士，有康复器材，有护工24小时看护，比在家强一百倍！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权衡。一边是亲妈的“面子”和邻居可能的闲言碎语，

一边是他自己快要崩溃的生活和岌岌可危的工作。我趁热打铁：“我打听过了，

咱们市口碑最好的‘夕阳红康养中心’，是公建民营的，正规得很，环境好，服务专业。

就是费用高点，基础护理一个月八千左右。你考虑考虑？”“八千？！

”陈志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贵？”我冷笑，“请个住家保姆，

加上妈的营养费、尿不湿那些消耗品，一个月少说也得五六千吧？关键是保姆不专业，

万一护理不当加重病情，医药费可不止八千！养老院是贵点，但专业啊！为了妈的身体，

这钱该花！”陈志强不说话了。我知道，八千块像一把刀，狠狠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的工资卡，就是他的命门。我放柔了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志强，我不是不想照顾妈。

我工作压力也大，这次项目奖金好几万呢，要是丢了，多可惜？

咱们还得还房贷……要是妈去了养老院，这笔钱省下来，你的工资卡也不用给我管了，

你自己留着。我周末有空就去看妈，给她送点好吃的，你看怎么样？”“项目奖金好几万？

”陈志强的声音立刻不一样了，充满了算计，“那……那养老院……真的那么好？

”“绝对正规！我查了官网，评价很好。你要不放心，明天我先请假，咱们一起去看看环境？

”我给他铺好台阶。“……行吧。”陈志强终于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几万奖金，

还有保住他自己工资卡的诱惑，战胜了他那点微薄的孝心和面子。第二天，我“请假”回来，

和陈志强一起去了“夕阳红康养中心”。环境确实不错，干净整洁，绿化很好，

活动室、康复室一应俱全，护工看着也专业温和。中心负责人热情接待了我们，

详细介绍服务内容和收费标准。陈志强一边听，一边偷偷用手机计算器算着账，

脸上的肉痛显而易见，但听到有“医保定点”、“政府补贴一部分困难老人”等字眼时，

眼神又亮了亮。回去的路上，陈志强明显松了口气：“看着……是还行。就是贵了点。

”“贵有贵的道理。”我淡淡说，“妈能得到专业照顾，咱们也解脱了。双赢。

”说服婆婆的过程，比想象中艰难百倍。一听要去养老院，

婆婆当场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指着我和陈志强破口大骂，

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们不孝，要遭天打雷劈，要把她扔到“老人集中营”等死。

陈志强被他妈骂得抬不起头，差点又要动摇。我直接拿出了杀手锏——手机录音。

播放了一段婆婆中气十足指挥陈志强下楼给她买烤鸭的声音，

以及她偷偷在房间里给老姐妹打电话抱怨“装病装得累死老娘了”的片段。

婆婆的脸瞬间煞白。“妈，”我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养老院，

还是我辞职回家拿工资卡加五千零花钱，您选一个。”婆婆嘴唇哆嗦着，看看我，

又看看缩着脖子的陈志强，终于明白大势已去。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回轮椅里，

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我的命苦啊……老了老了，被儿子媳妇嫌弃，

送去养老院等死啊……”陈志强又心软了，想上前安慰。我一把拉住他，对婆婆说：“妈，

您别哭了。养老院不是等死的地方，是让您安享晚年的地方。您看，您要是真瘫了，

我辞职伺候您，志强一个人养家，我们日子紧巴巴，您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去了养老院，

有专业的人照顾您，您身体好得快，想吃啥志强周末给您送，

您还能跟里面老头老太太打打牌跳跳舞，多舒坦？您要是再闹下去，我和志强工作都丢了，

那才真叫等死。”这番话，半是劝慰半是威胁，婆婆的哭声渐渐小了。她精明了一辈子，

知道闹也没用，再闹下去，连这点表面光鲜的养老院都没得去。最终，

她抽抽搭搭地说：“那……那得给我定个单间！不能跟人挤！”“好，单间。”我一口答应。

“志强……你每个礼拜都得来看我！”“一定！妈，我一定来！”陈志强赶紧保证。

“还有……清晓……你得常来给我送点好吃的……”婆婆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看情况，

尽量。”我回答得滴水不漏。手续办得很快。签合同、缴费陈志强刷的信用卡，

心疼得直抽气、打包婆婆的行李。送婆婆去养老院那天，她坐在轮椅上，一路都在抹眼泪，

骂骂咧咧，说我们心狠。陈志强推着轮椅，耷拉着脑袋，像个受气包。到了养老院，

进了宽敞明亮的单间，有独立卫浴，小阳台，还有电视。婆婆环视一圈，挑剔地摸了摸被褥，

又指挥护工把她的东西摆放在指定的位置。护工态度很好，耐心地应着。离开时，

陈志强一步三回头，眼圈有点红：“妈，您好好的，我周末就来！”婆婆没理他，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背影看着有点萧索。走出养老院大门，陈志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掏出烟盒想点一支，看了看我，又讪讪地放了回去。“清晓，

”他舔了舔嘴唇，“那个……妈安顿好了，你也该回家住了吧？酒店多贵啊。

”“项目还没结束，还得一阵子。”我拉开车门，“对了，养老院费用，下个月该交了，

八千二。你提前准备好。”陈志强的脸又垮了下来。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我搬回了家，

但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任劳任怨、被婆婆呼来喝去的儿媳。

陈志强起初还有点别扭，大概是觉得把他妈送走有点理亏。但很快，

他就享受到了没有老妈唠叨、没有家庭矛盾的日子。下班可以打游戏，周末可以睡懒觉，

没人逼他当孝子。只是每个月月底看到养老院扣款短信时，他的脸会拉得很长。我也没食言，

隔两周会买点水果、软和的点心去养老院看看婆婆。每次去，她精神头都还不错。

开始还给我摆脸色，后来大概是觉得有总比没有好，态度缓和了点。“这儿……还行，

”有一次她撇着嘴，一边吃我带的桂花糕一边说，“饭比家里的软，就是味道淡了点。

隔壁张老太，麻将打得臭死了！”“那您教教她。”我随口应着。“教不会！笨死！

”婆婆哼了一声，但脸上没那么苦大仇深了。有一次去看她，

护工偷偷告诉我：“王阿姨可活跃了，在合唱队当领唱呢！

还总拉着几个老姐妹去康复室练腿，说要多活动活动。”护工冲我眨眨眼，“我看她那腿，

好得很！”我笑了。这才是她嘛。时间久了，陈志强那点愧疚感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开始抱怨养老院费用高，抱怨他妈总打电话让他买这买那送去，抱怨他压力大。“清晓，

你那项目奖金……还没发吗？”他终于忍不住，在又一次被养老院催费后，试探着问我。

“发了。”我平静地说，“我给自己报了个在职研究生的班，学费付了。”“什么？！

”陈志强跳起来，“你报那玩意儿干嘛？又贵又没用！

有那钱不如……”“不如给你妈交养老费？还是给你加油？”我打断他，冷冷地看着他，

“陈志强，你妈是你亲妈，赡养她是你的责任和义务。我的钱，怎么花，是我的事。

”“你……”陈志强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行！你有本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

我妈不在家，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我一直把你放在眼里，”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