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为家族能苟活，自请入太子东宫为人人可欺的贱妾。我爹说，这是大义。
我继母说，这是你的福分。我那好妹妹哭着说，姐姐你最好了，以后我给你立长生牌位。
我信了。我为他们，在东宫斗、在后宫争，双手沾满血，最后被一杯毒酒赐死。临死前，
家族无一人为我收尸，只递话进来：“死得干净点，别连累我们。”重活一世，
回到一切开始之前。太子选妃的仪仗刚到门口，我二话不说，
卷了家里所有地契、银票、兵防图，敲开了隔壁死对头，那位疯名在外的燕王府大门。
我爹气得吐血：“逆女！你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我笑了。对啊。我就是来毁掉你们的。
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大义”，把你们一个个，亲手送进地狱里。这一世，我不做好人，
也不做什么大义凛然的牺牲者。我只做一件事。有仇报仇。十倍奉受。1我醒过来的时候，
耳边是我继母柳氏做作的哭声。“檀儿啊，我们姜家百年清誉，可就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太子爷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应了吧，啊？算娘求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沾着眼角，力求挤出两滴眼泪。旁边的亲爹姜文渊，捻着胡须，
一脸沉痛。“檀儿，为父知道委屈你了。但大丈夫，不，我姜家儿女，当以大局为重。
”我那好妹妹姜蓉，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袖子。“姐姐，蓉儿舍不得你……”真是一场好戏。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开场。上辈子，我就是被这三个人用“大义”和“亲情”绑着，
点头同意，被一顶小轿抬进了东宫，给太子当最下等的侍妾。他们拿着我卖身换来的钱，
吃香喝辣，平步青云。我呢？我在吃人的后宫里，被磋磨致死。最后，
连一副完整的骸骨都没剩下。我看着他们三个还在卖力表演。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只有一股子凉透了的恶心。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柳氏见我没反应，以为我在闹脾气，
声音更大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我们都是为你好！”我没看她。
我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锋利的眉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了一下。
三个人都吓傻了。姜蓉第一个尖叫起来：“姐姐！你不要想不开啊！”我爹也急了，
冲过来想抢我的刀。“姜檀！你敢！”我把眉刀往脖子上一横。“都别动。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我自己的。“想让我去东宫，可以。”我说。
三个人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柳氏马上接话：“这就对了嘛！
我就知道我们檀儿最是顾全大局……”“但我有个条件。”我打断她的话。“我们家书房里，
那个紫檀木的暗格，里面有爹的私库钥匙、地契、还有城南那几家铺子的房契。都拿来给我。
”我爹的脸，瞬间就绿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上辈子为了给家里筹钱，
我什么事没干过？连他藏了几房小妾，我都一清二楚。“拿来。”我把眉刀又凑近了一寸。
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不然，太子爷明天收到的，就是我姜檀的尸体。到时候，
是福是祸，你们自己掂量。”我爹的嘴唇都在哆嗦。柳氏还想说什么，
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那眼神，是死过一次的人才有的。冰冷，没有一点活气。最终，
我爹还是妥协了。他肉痛地从暗格里，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串沉甸甸的钥匙，
还有厚厚一沓纸。我接过来，塞进怀里。然后对着他们，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
“多谢父亲成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太子爷，好好‘关照’我们姜家的。
”我一字一顿地说。他们以为我这是答应了。一个个如释重负。
柳氏甚至还假惺惺地想来扶我。“好孩子，娘就知道你最孝顺了。”我躲开了。“我累了，
要休息。在我出门之前，谁也别来烦我。”我关上门，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听着外面他们欢天喜地的声音。我打开了我的首饰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套我早就准备好的，方便行动的夜行衣。还有一小包蒙汗药。孝顺？当然。
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姜檀的孝顺，有多么惊天动地。2夜里。我家的晚饭，我亲手加了点料。
看着我爹、柳氏、还有我那好弟弟好妹妹，一个个吃得心满意足，然后倒在桌子上。
我笑了笑，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然后，我去了书房。用白天拿到手的钥匙，
打开了我爹的私库。金条，银票，古玩字画。我一件都没放过。找了几个大箱子，
装得满满当当。我还找到了另一件好东西。一份城防图。是姜文渊这个狗官，以职务之便，
偷偷描摹下来的。上辈子他想用这个投靠某个皇子，结果鸡飞蛋打。这辈子，倒是便宜了我。
我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后院的狗洞旁。换上夜行衣，像只猫一样，钻了出去。外面，
月黑风高。我没有去东宫的方向。我提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最值钱的几张银票和城防图，
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我们姜府隔壁，住着全京城最不好惹的人。燕王，萧决。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性格暴戾，疯名远扬。据说，他府上的人，犯了错，
都是直接拖出去喂狼的。上辈子，太子最忌惮的就是他。姜家也一直把他当成头号政敌。
但这辈子，他是我复仇的第一块踏脚石。燕王府的守卫，比皇宫还森严。我没想过硬闯。
我在墙角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不远处的灯笼，用力砸了过去。“啪”的一声，灯笼碎了，
火星四溅。“什么人！”“走水了！”守卫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我趁着这个空档，
身手矫健地翻过了墙头。落地，无声。我没敢乱走。燕王府里，处处都是机关。
我躲在假山后面，学着布谷鸟，叫了三声。这是上辈子，从一个东宫死士嘴里撬出来的暗号。
意思是，有紧急要事，但不便声张。很快，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他手里拿着刀，
刀尖对着我的喉咙。“谁？”“我找燕王。”我说。“我有机密要事，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要亲自跟他说。”黑影打量着我。“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见王爷？”我从怀里，
掏出了那份城防图。“凭这个。”我把它展开，递到他面前。“也凭我知道，
燕王爷最近正在为攻打南境一个叫‘黑石城’的易守难攻之地发愁。”“而我，
有办法让他三天之内，拿下那座城。”黑影的眼神变了。黑石城，是燕王的死对头，
宁王的地盘。这件事，是军事机密。我一个外人，不可能知道。他没再说话，
只是对我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我跟着他，穿过重重庭院。最后，
在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前停下。里面，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们，
看墙上挂着的一副猛虎下山图。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身材高大挺拔，光是一个背影，
就透着一股子压迫感。“王爷，人带来了。”男人缓缓转过身。一张俊美到极点的脸，
但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他就是萧决。一个把“疯子”和“权臣”两个词，
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男人。他看到我，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找本王？”他的声音，
又冷又沉。“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点不怵。“我来，是想跟王爷做一笔交易。
”“哦？”他似乎来了兴趣。“说来听听。”我把城防图，和怀里所有的银票，
都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他面前。“这些，是我的见面礼。”“我要姜家，从上到下，
鸡犬不留。”“我要姜文渊，身败名裂。”“我要柳氏，去做她最看不起的苦役。
”“我要姜蓉，去军营里当营妓。”“我要姜绍，被挑断手筋脚筋，扔到街上去要饭。
”我一口气说完。书房里，一片死寂。连那个带我进来的黑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决看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眼神，像是在剖析一件有趣的玩物。“你就是姜文渊的女儿，
姜檀？”他问。“明天就要送进东宫的那个？”“是。”“你恨他们？”“恨。
”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萧决突然笑了。那笑容，
没有一点温度，反而让人毛骨悚然。“有意思。”“本王凭什么帮你？”他问。
“就凭这点东西？”“当然不。”我说。“凭我，能帮你扳倒太子。”“凭我知道，
太子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比如，他私底下养了三千死士。”“比如，
他跟宁王其实早有勾结，黑石城就是他故意送给宁王的投名状。”“再比如……”我凑近他，
压低了声音。“……我还知道，三年前，给你下毒，让你差点死掉的人，是谁派来的。
”萧决的瞳孔，猛地一缩。书房里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洞穿。我知道，我赌对了。没有什么，比抓住一个疯子的软肋，
更能让他感兴趣的了。3萧决最终同意了我的交易。他不是个蠢人，
他知道我给出的情报价值连城。一个摇摇欲坠的姜家，和一个根基深厚的太子。怎么选，
他心里有数。他把我留在了燕王府。给了我一个独立的院子，还有几个侍女。对外，
我的身份是王府新来的琴师。没人知道，这个每天只知道弹琴的女人，正在和燕王一起，
策划一场打败朝堂的风暴。第二天，姜家炸了。未来太子妃，连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财，
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京城。我爹姜文渊，
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他报了官，官府查来查去，只查到后院的狗洞。结论是，姜家大小姐，
跟人私奔了。太子的脸，被打得啪啪响。他派人来姜家，名为安抚，实为斥责。
姜文渊跪在地上，被太监指着鼻子骂了足足半个时辰。听说，他回去就病倒了。我在燕王府，
听着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一边喝茶，一边笑。这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萧决的动作很快。他利用我给的情报，暗中派人，端掉了太子在京郊的死士据点。三千死士，
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太子断了一条最重要的臂膀，气得在东宫砸了一屋子的瓷器。然后，
萧决又上了道折子。弹劾姜文渊，说他治家不严，德行有亏，连女儿都管不住，
没资格担任礼部侍郎的职位。圣上本来就因为太子选妃的事，对姜文渊有意见。
这道折子一上，当场就准了。姜文渊被革职查办。姜家的门楣，算是彻底塌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喂鱼。侍女把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桂花糕放在桌上。“檀姑娘，
您要的消息。”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知道了。
”我说。我爹这个人，最好面子。官职，就是他的命。现在，他的命被夺走了。
不知道他躺在病床上，会不会后悔，当初把我逼上绝路。不，他不会。他只会骂我，
这个逆女，这个白眼狼。没关系。骂吧。骂得越狠，我越高兴。过了几天，柳氏带着姜蓉，
找上了燕王府。当然，她们不是来找我的。她们是来求燕王，为姜家做主的。因为，
全京城都知道，燕王和太子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们大概是这么想的。
真是天真得可笑。萧决在正厅见了她们。我在屏风后面，听着。柳氏一见到萧决，就跪下了，
哭得梨花带雨。“王爷！您要为我们姜家做主啊！”“我们家檀儿，肯定是被人拐走了！
求王爷派人，把她找回来啊！”姜蓉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王爷，我姐姐她最是单纯善良，
一定是受了奸人蒙骗！”萧决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茶叶。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哦？”他淡淡地开口。“姜侍郎的家事，为何要本王来管？
”“因为……因为我们都知道，王爷您最是公正无私，体恤百姓！
”柳氏搜肠刮肚地拍着马屁。萧决嗤笑一声。“公正无私？本王怎么不知道，
自己还有这个美名？”他放下茶杯，声音冷了下来。“本王只知道，姜文渊教女无方，
丢尽了朝廷的脸面。圣上没有诛他九族，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们不夹着尾巴做人，
还敢跑到本王府上来聒噪？”“是嫌姜家，死得不够快吗？”柳氏和姜蓉，被他这几句话，
吓得脸都白了。她们大概从没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滚。”萧决只说了一个字。她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萧决看了我一眼。“解气了？”“还不够。”我说。“这才哪到哪。
”我的目标，可不是让他们害怕。是让他们，生不如死。4姜家倒了，最高兴的人，
其实是柳氏。因为姜文渊一病不起，整个姜家，就成了她的一言堂。她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我娘留下的那些嫁妆，全部变卖。然后，拿着钱，开始为她的宝贝女儿姜蓉，
四处活动，想给她找个好亲事。她觉得，只要姜蓉嫁得好，姜家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看上的人，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张扬。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上辈子，
姜蓉就嫁给了他。婚后不到三年，就被活活打死了。柳氏去尚书府闹，也被打断了一条腿，
扔了出来。母女俩的下场，都挺惨。但这辈子，我怎么可能让姜蓉，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那也太便宜她了。我让萧决的手下，去给那个张扬递了个消息。就说，姜家虽然倒了，
但姜蓉手里，还握着她娘亲当年的嫁妆单子，价值不菲。而且，姜蓉貌美如花，
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张扬这种色令智昏的草包，一听就动心了。他家虽然是尚书府，
但早就外强中干，正缺钱呢。一个没了靠山的美人，加上一笔丰厚的嫁妆。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于是，张家很快就上姜家提亲了。柳氏喜出望外。
她以为是自己烧的高香起了作用，完全没想到，背后有我这只手在推动。两家一拍即合。
很快就定了婚期。成亲那天，京城下了很大的雨。我站在燕王府的阁楼上，
看着姜家的迎亲队伍，在泥水里艰难地行进。唢呐声，被雨声打得七零八落。听着，
倒有几分像出殡。姜蓉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盖头。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想也知道，
此刻的她，一定是满心欢喜，憧憬着未来的好日子。可惜啊。她的好日子，
从踏出姜家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我为她准备的“新婚礼物”，早就送到了尚书府。
是一封匿名信。信里，详细描述了姜蓉，是如何“单纯善良”，如何“贤良淑德”的。比如，
她曾经为了买一支珠钗，把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偷偷当掉了。比如，
她表面上对我这个姐姐恭恭敬敬，背地里却跟下人说，我是个不知廉耻的扫把星。再比如，
她还跟她娘柳氏一起，偷偷克扣家里的月钱，中饱私囊。信的最后，
还“善意”地提醒了一下张公子。说姜蓉早就跟府里的一个表哥，私相授受，不清不楚了。
至于，她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那就不好说了。张扬这个人，最是好面子，也最多疑。
他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反应？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果然，三天后。消息传来。
姜蓉回门那天，是被下人抬着回来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张扬跟着一起来的。
他当着姜家所有人的面，把那封信，摔在了姜文渊的脸上。“好你个姜文渊！
竟敢拿个破鞋来糊弄本公子！”“你女儿的嫁妆呢？拿出来！不然，
我今天就拆了你这破宅子！”柳氏抱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姜蓉，哭得撕心裂肺。“你胡说！
我们家蓉儿是清白的！”张扬冷笑一声。“清白？你问问她自己！”他一脚踹在姜蓉身上。
“说！你那个表哥是谁！你们是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姜蓉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微弱地摇头。姜文渊气得浑身发抖。“张扬！你……你欺人太甚！”“欺你又怎么样？
”张扬一脚踩在姜文渊的胸口。“一个被革职的糟老头子，也敢跟本公子叫板？
”“今天不把钱拿出来，你们一家，都别想活！”尚书府的家丁，开始在姜家***。
整个姜家，乱成了一锅粥。哭喊声，求饶声，东西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的人，
就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着这场闹剧。把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地，回报给了我。
我听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告诉张扬，就说姜家真正的钱，都在柳氏身上。
让她把私房钱吐出来，不然，就扒了她的衣服，扔到大街上去。”我相信，
张扬会很乐意这么做的。而柳氏那个视财如命的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钱，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母女反目，狗咬狗。那场面，一定很精彩。5柳氏的私房钱，
最终还是没保住。在张扬的威逼利诱，和亲生女儿姜蓉的哭求下，
她还是把那些年攒下的体己，全都交了出去。钱一到手，张扬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把姜蓉扔回姜家，当场写了一封休书。理由是，品行不端，善妒不贞。姜家，
彻底成了京城的笑柄。姜蓉被休回家，又受了重伤，整天躺在床上，以泪洗面。
柳氏钱也没了，女儿也毁了，天天在家里指桑骂槐，跟姜文渊吵得不可开交。
我那好弟弟姜绍，眼看家里没了指望，早就偷偷跑了，不知所踪。偌大的姜府，
只剩下三个废人，在苟延残喘。我以为，他们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烂死在那个宅子里。
没想到，我爹姜文渊，居然还有点骨气。或者说，求生欲。他拖着病体，亲自写了一封***，
跑到宫门口，去喊冤。他不说自己家里的丑事。只说，自己是被燕王萧决陷害的。
说燕王狼子野心，结党营私，求圣上明察。他这是想把我，和整个姜家，都拖下水。不，
是想把燕王拖下水。只要燕王倒了，太子就能喘口气。到时候，他姜文渊作为“功臣”，
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算盘打得倒是挺响。可惜，他找错了对手。萧决是什么人？
是敢在朝堂上，把御史的牙都打掉的疯子。姜文渊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
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圣上还没来得及看那封***。萧决就已经动手了。他派人，
直接闯进了姜家。把姜文渊，从病床上拖了下来，带到了燕王府。我得到消息的时候，
正在和萧决下棋。我执黑，他执白。棋盘上，我的黑子已经把他的一条大龙，围得水泄不通。
“人带来了。”暗卫禀报。萧决看了一眼棋盘，又看了看我。“想不想，亲自去看看？
”我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当然。”我说。“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姜文渊被带到了地牢。
昔日里那个注重仪表的礼部侍郎，此刻头发散乱，官服也皱巴巴的，像个丧家之犬。
他看到萧决，眼睛里充满了恨意。“萧决！你这个奸臣！你不得好死！”萧决没理他。
他侧过身，把我让了出来。“你看，是谁来了。”姜文渊看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鬼。“檀……檀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和他平视。“父亲，别来无恙啊。”我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是你！是你勾结燕王，害我们姜家！
”“你这个逆女！畜生！”“啪！”我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力气大得，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姜文渊被打蒙了。脸上***辣的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好像从来不认识我这个女儿。“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我说。“她嫁给你，
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却在她病重的时候，跟柳氏那个***勾搭在一起，
活活把她气死。”“啪！”我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