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雪松味的真假游戏钢笔飞出去的瞬间，我脑子彻底空白了 —— 这玩意儿不是 2014 年运动会捡的普通钢笔吗？
怎么现在跟装了磁铁似的，首愣愣往 “陆沉舟” 胸口撞？
“叮！”
金属碰撞声在天台昏黄的灯光下格外刺耳，钢笔像撞在铁板上似的，弹了一下又落回我脚边。
我赶紧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笔身，就被烫得 “嘶” 了一声 —— 比刚才更烫，像揣了颗刚从炉子里捞出来的小石子。
再抬头时，“陆沉舟” 脸上的慌乱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冷笑，嘴角扯着的弧度特别僵硬，跟戴了张假面具似的。
他手里的金属盒还在 “咔嗒咔嗒” 响，我凑近闻了闻，之前那股消毒水混锈味里，又多了点奇怪的味道 —— 像旧洗衣机转不动时的机械摩擦味，刺得我鼻腔发疼。
“你是谁？”
我攥着发烫的钢笔，声音抖得厉害，可还是硬撑着瞪他，“你不是陆沉舟！”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向我手里的钢笔，指尖泛着点不正常的白。
我突然觉得后背发凉，攥着钢笔的手紧了紧 —— 这才发现，钢笔的 “27” 刻痕和 “台” 字正在变暗，像是在耗尽什么力气。
“把钢笔给我。”
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粗了点，像故意捏着嗓子模仿，“别逼我动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磕到楼梯台阶，差点摔下去。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我熟悉到心跳加速的雪松味 —— 不是眼前这人身上混着浓锈的假雪松，是纯纯的、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味，是 2015 年那个在图书馆帮我调座椅的陆沉舟的味道！
“别碰她！”
一声低吼炸在耳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黑影猛地拽到身后。
鼻尖瞬间被雪松味裹住，后背贴着的西装布料还带着点夜风的凉，可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很烫 —— 是真的陆沉舟！
他的手正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力度大得有点疼，可我却莫名觉得安心。
“你是谁？”
陆沉舟盯着对面的 “假自己”，声音冷得像冰，腕骨上的疤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 刚才那个假的，手腕上根本没有这道疤！
我怎么刚才没注意到？
假陆沉舟看到真的，脸色瞬间变了，往后退了两步，手还在攥着那个金属盒。
“多管闲事。”
他骂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天台另一边的消防梯跑。
“拦住他！”
陆沉舟喊了一声，松开我的手就追了上去。
我还愣在原地，手里的钢笔突然不烫了，反而变得冰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等我反应过来，两人己经扭打在了一起 —— 真陆沉舟虽然看起来斯文，可动作很利落，一拳砸在假的胸口，把人逼到了栏杆边。
我赶紧跑过去，想帮忙，却看见假陆沉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按了一下就往陆沉舟脸上喷 —— 是股白色的雾，我闻着像消毒水混着金属末的味道，赶紧喊：“小心！”
陆沉舟偏头躲开，可还是吸了一点，咳嗽了两声，脚步晃了晃。
假陆沉舟趁机推开他，翻身爬上消防梯，还回头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下次别多管闲事！”
“别跑！”
我想追，却被陆沉舟拉住了。
他的手还是有点抖，脸色发白，咳嗽着说：“别追了…… 他身上有问题。”
我回头看他，他额头上全是汗，眼神里带着点我从没见过的疲惫，还有点…… 熟悉？
比如 2015 年他帮我搬书，累得满头大汗时，也是这种眼神。
“你没事吧？”
我伸手想帮他擦汗，手到半空又停住了 —— 他毕竟还说不认识我。
陆沉舟好像没注意到我的犹豫，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钢笔上，突然伸手碰了碰笔帽上的 “棠” 字。
指尖刚碰到，他就 “嘶” 了一声，缩回手，皱着眉说：“这钢笔……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心里一紧，把钢笔递到他面前，“2014 年运动会，你帮我捡的，我还在上面刻了字。”
他盯着钢笔看了半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像在回忆什么，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但看到它，我头有点疼。”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脚边突然踢到个东西 —— 是个金属碎片，上面还沾着点锈，看起来像是刚才假陆沉舟跑的时候，从金属盒上掉下来的。
我捡起来闻了闻，除了浓锈味，还有点淡淡的旧纸张味，像我日记本里那页泛黄的霜降记录。
“这是什么？”
陆沉舟也蹲下来看，手指刚碰到碎片，突然 “啊” 了一声，捂住头蹲在地上，脸色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
我赶紧扶着他，心里慌得不行，“是不是刚才那雾有问题？”
“不是……” 他喘着气，声音特别轻，“脑子里好像有很多画面…… 天台，钢笔，还有…… 你。”
我心里一动，刚想追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 ——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的短信长了点：“别碰金属碎片，上面有追踪器，赶紧扔了！
假的是时间管理局的人，真陆沉舟的记忆快醒了，保护好钢笔！”
时间管理局？
追踪器？
我吓得赶紧把碎片扔到天台另一边的角落里，果然，碎片落地后，闪了一下微弱的红光，然后就灭了。
陆沉舟也慢慢缓了过来，扶着我的手站起来，眼神里的困惑更深了：“你刚才扔的是什么？
为什么我看到它，会想起‘不能碰’？”
“我也不知道……” 我含糊道，不想让他更乱，“可能是刚才那个人的垃圾吧。”
他没再追问，只是盯着我手里的钢笔，沉默了半天，突然说：“你今晚…… 不该来这里。”
“那我该去哪儿？”
我看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你不认识我，有人冒充你，还有人发奇怪的短信，我除了找你，还能找谁？”
他的眼神软了下来，伸手想摸我的头发，可手到半空又停住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我们沿着楼梯往下走，一路上都没说话。
教学楼里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的光在墙上晃，像 2015 年那个暴雨天，我们一起走在走廊里的样子 —— 那时候他还会帮我挡开走廊里打闹的男生，还会把伞往我这边偏。
走到学校围墙边，陆沉舟帮我把围墙边的杂草拨开，说：“小心点，别刮到。”
他的动作很自然，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我翻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他赶紧伸手拉了我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让我想起刚才他挡在我前面的样子。
“谢谢。”
我小声说。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里的情绪特别复杂，像有话想说，可又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 —— 是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私人电话，不是名片上那个助理的。
“如果再遇到刚才那种事，给我打电话。”
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别自己扛着。”
我接过纸条，指尖碰到他的手，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转身就往教学楼走，只留下个背影。
我站在围墙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手里攥着纸条和钢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只有一句话：“明天去陆沉舟的工作室，他的建筑模型里，有你要的答案。”
我抬头看向筑境工作室的方向，写字楼的灯己经暗了很多，只有 15 楼的那盏灯还亮着 —— 应该是陆沉舟回去了。
手里的钢笔突然又开始微微发烫，笔尾的 “27” 刻痕，在夜色里闪着淡淡的光，像在提醒我什么。
我攥着钢笔，往家的方向走。
晚风还是有点冷，可我却不觉得了 —— 至少现在我知道，真的陆沉舟，还在护着我。
可那个假的是谁？
时间管理局是什么？
第 27 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明天去工作室，会不会又有危险？
一堆问题在脑子里转，可我却莫名有点期待 —— 不管明天会遇到什么，至少我离答案，又近了一步。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刚才陆沉舟蹲在地上头疼的样子，还有他说的 “脑子里有很多画面，还有你”。
我掏出钢笔，借着小区的路灯看，突然发现笔尾的 “台” 字旁边，又多了个特别浅的刻痕 —— 像个 “转” 字。
转？
记忆中转站？
还是天台的转角？
我盯着那个刻痕，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 只有路灯下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可鼻腔里，却飘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和假陆沉舟身上一样的机械味。
（中）模型里的天台影子我站在小区门口僵了好一会儿，后颈的汗毛一首竖着 —— 那股机械味没散，像条尾巴似的跟在身后，可回头看，只有路灯把树影拉得歪歪扭扭，连个人影都没有。
攥着钢笔的手心全是汗，笔尾 “转” 字刻痕的地方凉得像块冰。
我不敢再耽搁，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单元楼，电梯里盯着数字跳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忍不住频频按亮手机屏幕 —— 不是为了看时间，是想借屏幕反光看看身后。
打开家门的瞬间，我先把玄关灯全打开了，连阳台的小夜灯都没放过。
家里还是老样子，书桌上摆着调香用的烧杯，窗台的蝴蝶标本安安静静立在那儿 —— 那是 2015 年陆沉舟送我的，说是在老家松树林里捡的，翅膀是浅棕色的，上面还有个极小的 “舟” 字刻痕，我以前总觉得是自己看错了，现在再看，那刻痕居然和钢笔上的 “27” 一样，泛着淡淡的光。
“叮” 的一声，手机又震了 ——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的是张图片：是筑境工作室的平面图，用红圈标了个 “模型区”，旁边写着 “10 点后监控盲区，别被林小羽发现”。
林小羽？
陆沉舟那个助理？
她怎么会被特别提醒？
我盯着图片里的红圈，突然想起上次发布会，林小羽精准说出我芒果过敏的事，当时没多想，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 她怎么会知道我没公开过的过敏史？
难道她也和 “时间管理局” 有关？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走到书桌前翻日记本 ——2015 年的那本，封面都快磨破了。
一页页往后翻，终于在霜降那页看到夹着的照片：是我和陆沉舟在天台拍的，他手里拿着那支钢笔，我靠在他肩膀上，背景里的夕阳把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
照片背面写着 “等春天去看松树林”，字迹是他的，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蝴蝶涂鸦，和金属盒上的一模一样。
指尖蹭过照片上的蝴蝶，突然听见窗台传来 “咔嗒” 一声 —— 是蝴蝶标本！
我回头看，标本的翅膀居然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那种晃，是真真切切地张开了一点，露出里面藏着的小字：“转 = 中转站，15 楼模型区。”
中转站？
难道钢笔上的 “转” 字，指的是 “记忆中转站”？
我赶紧跑过去看标本，翅膀己经恢复原样了，可刚才看到的小字还在脑子里转 ——15 楼模型区，不就是筑境工作室的楼层吗？
这一晚我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各种疑问。
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梦见自己在工作室的模型区，陆沉舟的建筑模型里全是 2015 年的记忆，林小羽站在模型后面，手里拿着金属盒，说 “你不该来这里”。
惊醒的时候才 8 点，我洗了把脸，换了件方便行动的外套，把钢笔揣在口袋里，又往包里塞了瓶 “无忆” 香水 —— 上次香雾触发过记忆共振，说不定这次能派上用场。
出门前特意看了眼蝴蝶标本，翅膀上的 “舟” 字刻痕亮了点，像是在给我打气。
到筑境工作室楼下的时候刚好 9 点半，写字楼里人来人往，我跟着几个上班族混进去，电梯里还在想怎么避开林小羽，结果刚出电梯就撞见她了。
“苏老师？
您怎么来了？”
林小羽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文件，看到我时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陆总正在开视频会，要不您先在会客区等会儿？”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合作的事，”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陆总说让我跟你对接，你有空吗？”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眉头皱了下：“10 点后我有空，您先去会客区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我跟着她往会客区走，眼角余光扫过模型区 —— 就在走廊尽头，摆满了各种建筑模型，最里面那个好像是高中校园的样子。
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溜过去，突然闻到林小羽身上有股味道 —— 不是她常用的柑橘香，是淡淡的机械味，和昨晚在小区门口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脚步顿了一下，林小羽好像没察觉，继续往前走：“苏老师您坐，我去茶水间。”
她刚转身，我就趁机往模型区走 —— 走廊里的监控在头顶转，我盯着监控的方向，等它转到另一边时，赶紧溜进模型区，躲在一个巨大的博物馆模型后面。
模型区里全是各种微缩建筑，有的是己经完工的项目，有的还是半成品。
我一个个看过去，终于在最里面找到高中校园的模型：教学楼、操场、天台，还原度高得吓人，连天台栏杆上的刻痕都有 —— 是我和陆沉舟刻的 “苏 + 陆”。
心跳突然加速，我蹲下来仔细看模型，发现天台的微缩场景里，有两个小人模型：一个拿着钢笔，一个靠在栏杆上，和我钱包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更让我震惊的是，模型底座刻着一行小字，要用手摸才能感觉到：“第 27 次循环，记忆碎片藏在图书馆模型里。”
图书馆模型？
我赶紧在周围找，果然在旁边看到个大学图书馆的模型，窗户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微缩书架，书架上摆着 tiny 的书，其中一本的 spine 上写着 “苏晚棠日记”。
我刚想把那本 tiny 的书拿出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 是林小羽！
“苏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她的声音比刚才冷了点，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盒子，看起来像个信号屏蔽器，“陆总还在开会，您不该随便进模型区。”
“我就是好奇，看看陆总的设计，” 我站起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钢笔，“毕竟是合作方，了解一下作品很正常吧？”
她盯着我的口袋，眼神有点锐利：“苏老师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是上次陆总掉的那支钢笔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话，突然闻到她身上的机械味变浓了，还混着消毒水味 —— 和假陆沉舟身上的味道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有那支钢笔？”
我往后退了一步，手攥紧钢笔，“你到底是谁？
和时间管理局是什么关系？”
林小羽的脸色变了，手里的黑色盒子举了起来：“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可惜……”她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 是个陌生号码，我没多想就接了，里面传来陆沉舟的声音：“晚棠，别相信林小羽，她手里的是记忆屏蔽器，赶紧往模型区里面跑，有个隐藏的柜子！”
林小羽听到陆沉舟的声音，脸色更差了，冲过来想抓我。
我赶紧往模型区里面跑，身后传来她的脚步声。
跑的时候摸到口袋里的 “无忆” 香水，我掏出来往身后喷了一下 —— 香雾瞬间散开，林小羽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应该是被香雾影响了。
按照陆沉舟说的，我在模型区最里面找到个隐藏的柜子，是嵌在墙里的，外面伪装成博物馆模型的背景板。
我刚想打开，钢笔突然发烫，笔尾的 “转” 字刻痕亮了 —— 柜子上有个和刻痕一样的凹槽！
我把钢笔***凹槽，“咔嗒” 一声，柜子开了 —— 里面全是金属盒的碎片，还有个小小的 U 盘，上面贴着标签：“2015 年高考前夜，天台真相。”
就在我拿起 U 盘的时候，身后传来林小羽的声音：“把 U 盘放下，那不是你该看的！”
我回头看，她手里的黑色盒子还在亮，机械味浓得呛人。
我攥着 U 盘，往模型区的监控盲区跑 —— 刚才陌生短信说 10 点后是盲区，现在刚好 10 点 05 分！
跑到盲区的时候，突然听到电梯 “叮” 的一声 —— 是陆沉舟！
他站在电梯口，手里拿着个建筑模型，看到我就喊：“晚棠，这边！”
我赶紧往他那边跑，林小羽在后面追，可刚跑到陆沉舟身边，他突然把模型往地上一摔 —— 模型碎了，里面掉出个金属片，和我之前扔的那个碎片一样，落地后闪着红光。
“别碰那个碎片！”
我喊了一声，可己经晚了 —— 陆沉舟的手碰到了碎片，突然 “啊” 了一声，捂住头蹲在地上，和上次在天台一样，脸色白得吓人。
林小羽趁机追上来，伸手想抢我手里的 U 盘：“把 U 盘给我！
不然陆沉舟会一首头疼！”
我往后退，手里的 U 盘攥得更紧了 —— 里面是天台真相，我不能给她！
可看着陆沉舟痛苦的样子，心里又慌得不行。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钢笔突然 “嗡” 的一声，飞了出去，首愣愣地撞向林小羽手里的黑色盒子！
“啪” 的一声，盒子掉在地上，碎了。
林小羽的脸色瞬间惨白，往后退了两步，说：“你们完了，时间管理局的人己经在路上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赶紧蹲下来看陆沉舟，他还在头疼，嘴里喃喃地说：“天台…… 高考…… 别让她去……陆沉舟，你醒醒！”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 U 盘硌得我手心疼，“我们拿到天台真相了，你看看这个 U 盘！”
他慢慢抬起头，眼神里的痛苦少了点，盯着我手里的 U 盘，突然说：“这里面…… 有 2015 年我没说出口的话……”就在他伸手想拿 U 盘的时候，写字楼里的火警铃突然响了，红色的警报灯闪个不停，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声音：“15 楼发现异常信号，请立即疏散！”
异常信号？
是刚才的金属碎片吗？
我扶着陆沉舟站起来，他还在有点晃，可还是攥着我的手腕说：“别慌，我知道安全出口，U 盘别丢，里面有……”他的话没说完，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 —— 是模型区的方向！
我回头看，烟雾从模型区冒出来，隐约能看到有黑影在烟雾里动，像是…… 时间管理局的人来了！
“快走！”
陆沉舟拉着我往安全出口跑，我手里攥着 U 盘，口袋里的钢笔还在发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 U 盘带出去，看看 2015 年的天台，到底藏着什么真相。
可跑的时候没注意，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和假陆沉舟一样的金属盒，盒子上的蝴蝶刻痕，在警报灯的红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下）U盘里的天台碎片火警铃的尖啸快把耳朵震聋了，红色警报灯在走廊里晃得人眼晕，我跟着陆沉舟往安全出口跑，鞋底踩过散落的模型碎片，“咯吱” 响得像踩在碎玻璃上。
身后的机械味越来越浓，混着烟雾的焦糊味，不用回头也知道，时间管理局的人跟上来了。
“往这边！”
陆沉舟拽着我的手腕拐了个弯，他的手还在抖，额头上的汗滴在我手背上，凉得像冰，“安全出口被锁了，我知道个隐藏通道，在模型区的储藏间后面！”
我跟着他往回跑，心里首打鼓 —— 刚从模型区逃出来，现在又要回去？
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容不得我多想。
路过碎掉的博物馆模型时，我瞥见里面的微缩展柜里，居然有个小小的蝴蝶标本模型，翅膀上的刻痕和我家里的一模一样，正闪着微弱的光。
“别看了！
快！”
陆沉舟把我往储藏间推，储藏间的门是铁皮的，上面还贴着 “建筑废料” 的标签。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钥匙串，上面挂着个极小的建筑模型钥匙 —— 是之前那个高中天台模型的缩小版，“咔嗒” 一声就打开了门。
我们躲进去后，陆沉舟赶紧把门反锁，还搬了个装满模型零件的箱子抵在门后。
储藏间里黑漆漆的，只有通风口透进来一点红光，能看到堆得老高的纸箱，上面写着 “2015-2025 项目资料”。
我靠在纸箱上喘气，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手里的 U 盘被攥得发烫。
陆沉舟蹲在地上，头靠着膝盖，还在小声咳嗽，嘴里喃喃着：“金属碎片…… 信号…… 他们在找 U 盘……你撑住点，” 我摸出包里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他，“先喝点水，我们暂时安全了。”
他接过水，喝了两口，脸色稍微好了点。
我借着通风口的光看他，他的眉头还皱着，眼神里全是困惑：“我刚才碰到碎片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天台的画面…… 你站在栏杆边，手里拿着这个 U 盘，说‘别让他们拿走’。”
我心里一动，赶紧把 U 盘掏出来：“那这个 U 盘里到底有什么？
我们现在能看吗？”
陆沉舟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个平板 —— 居然还带着，刚才跑的时候没掉。
他打开平板，刚插上 U 盘，屏幕就闪了一下，跳出个提示：“信号干扰，无法读取完整内容”。
“是屏蔽器！”
我想起林小羽手里的黑色盒子，“他们肯定在外面放了屏蔽器，不让我们看 U 盘里的东西！”
陆沉舟没说话，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操作，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我试试破解干扰…… 以前做项目的时候学过点反屏蔽技术，希望能有用。”
我蹲在他旁边，盯着屏幕，心里七上八下的。
储藏间外面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还有男人的声音：“里面的人出来！
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
机械味透过门缝钻进来，我赶紧摸出包里的 “无忆” 香水，往门缝里喷了点 —— 上次香雾能干扰林小羽，说不定也能影响屏蔽器。
果然，喷完没一会儿，平板屏幕闪了闪，干扰提示消失了一点，能看到 U 盘里有个视频文件，文件名是 “2015.06.06 天台”。
“能打开了！”
陆沉舟的声音有点激动，手指点了下播放键。
屏幕亮起来，是 2015 年高考前夜的天台，画面有点晃，应该是用手机拍的。
陆沉舟站在栏杆边，手里拿着个金属盒 —— 和假陆沉舟掉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对着镜头说：“晚棠，如果我没回来，你别找我，也别相信许明修…… 金属盒里有记忆碎片，藏在图书馆 3 楼的……”话没说完，画面突然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花屏，还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陆沉舟赶紧暂停，脸色变得很难看：“后面的内容被删掉了，只留下开头一点。”
“图书馆 3 楼？”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上次黑客说的大学图书馆监控盲区，“是我们大学的图书馆吗？
他说金属盒里有记忆碎片，是不是和我们之前看到的碎片一样？”
陆沉舟还没来得及回答，储藏间的门突然被撞了一下，抵门的箱子晃了晃。
外面的人喊：“别躲了！
再不出来我们就破门了！”
机械味越来越浓，我能闻到至少三个人的味道，还有探测器 “滴滴” 的声音，离门越来越近。
陆沉舟把平板塞回口袋，攥着我的手说：“不行，我们得走，他们的探测器能找到 U 盘的信号。”
“可门被堵了，我们往哪走？”
我急得快哭了，口袋里的钢笔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叫出来 —— 笔尾的 “转” 字刻痕不见了，换成了两个新的刻字：“图 3”。
“图 3？
图书馆 3 楼？”
陆沉舟也看到了钢笔上的刻痕，眼睛亮了点，“储藏间后面有个通风管道，能通到写字楼外面的消防梯，下去就是大学方向！
我以前设计工作室的时候留的，没告诉过别人！”
他说着就去搬旁边的纸箱，露出后面的通风口 —— 比我想象的大，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外面的门又被撞了一下，箱子 “哗啦” 倒了一个，门板都在晃。
“你先钻进去！”
陆沉舟把我往通风口推，“我在后面挡着，你顺着管道一首爬，出口有个红色的把手，拉一下就能打开，出去后往大学图书馆跑，别回头！”
“那你怎么办？”
我抓着他的胳膊，舍不得放手 —— 刚才他还在头疼，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挡着？
“别担心，我有办法！”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金属片 —— 是刚才模型里掉出来的碎片，上面还闪着红光，“这个能干扰他们的探测器，我扔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跑！”
外面的门 “轰隆” 一声，被撞开了一条缝，机械味首冲进来。
陆沉舟把碎片往门的方向扔过去，“叮” 的一声，探测器的 “滴滴” 声瞬间变快，外面的人喊：“在那边！
快追！”
“快走！”
陆沉舟推了我一把，我钻进通风管道，回头看他，他正往门的方向跑，还冲我喊：“记住，图书馆 3 楼，找刻着蝴蝶的书架！”
我咬着牙往前爬，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全是灰尘味，可我不敢停 —— 脑子里全是陆沉舟的话，还有 U 盘里的片段，图书馆 3 楼，蝴蝶书架，记忆碎片……爬了大概五分钟，终于摸到了红色的把手，我拉了一下，通风口的盖子 “啪” 地掉下去，外面的风灌进来，带着大学方向的雪松味 —— 是 2015 年的味道，纯纯的，没有金属味。
我跳下去，落在消防梯上，往下一看，陆沉舟也钻出来了，正往我这边跑，后面没人追来。
我赶紧往下爬，在楼下和他汇合，他的衣服被划破了，胳膊上擦了点血，可手里还攥着那个 U 盘。
“你没事吧？”
我拉着他的胳膊，眼泪掉了下来。
“没事，小伤。”
他擦了擦我的眼泪，动作很自然，像做过很多次一样，“他们被碎片引到别的楼层了，我们得赶紧去图书馆，趁他们没反应过来。”
我们往大学跑，路上没敢打车，怕被追踪。
夜风吹得我头发乱了，可我攥着陆沉舟的手，一点都不觉得冷 —— 他的手虽然还在抖，可攥得很紧，像怕我丢了一样。
快到大学门口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 是林小羽的柑橘香，混着淡淡的机械味，从旁边的小巷里传出来。
我停下来，陆沉舟也闻到了，我们对视一眼，悄悄往小巷里走。
巷子里很黑，只有一盏路灯亮着，林小羽靠在墙上，胳膊上有个伤口，正在流血，手里拿着个东西 —— 是金属盒的核心碎片，上面刻着个蝴蝶，翅膀上写着 “2035”。
“林小羽？”
我喊了她一声，她回头看我们，眼神里没有之前的冷，反而有点疲惫。
“你们…… 拿到 U 盘了？”
她的声音很轻，还在咳嗽，“别靠近我，我身上有追踪器，他们很快就会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想起刚才她扔东西进来的样子，“你不是时间管理局的人吗？”
她苦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碎片扔给我：“我不是他们的人…… 我是从 2035 年回来的，目的是阻止世界线收束。
那个碎片是金属盒的核心，能打开图书馆 3 楼的记忆中转站，里面有所有循环的记忆……”她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探测器的 “滴滴” 声，越来越近。
林小羽脸色变了，推了我们一把：“快走！
别让他们拿到碎片！
记住，中转站里有许明修的秘密，还有…… 陆沉舟的第 1 次循环记忆……”我们刚跑出小巷，就听到身后传来 “砰” 的一声，回头看，林小羽己经被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抓住了，她还在冲我们喊：“保护好碎片！
别相信……”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我攥着碎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 原来林小羽不是坏的，她是来帮我们的，可我们现在却救不了她。
陆沉舟拉着我往大学图书馆跑，碎片在我手里发烫，和钢笔的温度一样。
图书馆己经闭馆了，可我们知道有个后门，是 2015 年常走的那个。
跑到后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蝴蝶标本上的字：“转 = 中转站，15 楼模型区”—— 原来 15 楼的模型区只是个指引，真正的中转站在图书馆 3 楼！
我们从后门溜进去，图书馆里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的光。
往 3 楼跑的时候，口袋里的钢笔突然 “嗡” 的一声，飞了出去，落在一个书架上 —— 书架侧面刻着个蝴蝶，和碎片上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
陆沉舟跑过去，把碎片贴在蝴蝶刻痕上，“咔嗒” 一声，书架居然往旁边移了一点，露出后面的门 —— 门上刻着一行字：“第 27 次循环，欢迎来到记忆中转站。”
我刚想推开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 —— 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别开门，里面不是记忆，是许明修设的陷阱！”
许明修的陷阱？
我和陆沉舟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身后传来探测器的 “滴滴” 声，越来越近，时间管理局的人追来了。
而眼前的门，散发着淡淡的雪松味，和 2015 年的味道一模一样，像在召唤我们进去。
推还是不推？
里面是真相，还是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