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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铜殿现命格劫

发表时间: 2025-10-09
萧晚舟的指尖还停在那片灰烬飘散的空中。

地板冰凉,血从耳垂滑到下巴,砸在祖谱拓片上,“叶”字最后一笔己经全黑。

她没动,膝盖压着碎纸屑,掌心那道烧痕还在发麻。

玻璃幕墙映出她的脸,银灰瞳孔缩成一条线,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拉扯着。

她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是真的。

可那股往下坠的感觉没停。

耳后的胎记开始跳,像有根烧红的针在皮下钻,一寸寸往颅骨里扎。

她抬手去压,指甲刮过鳞状纹路,皮肤烫得反常。

她撑着墙想站起来,手一滑,珍珠发卡掉了。

银发散开,露出耳后那块暗红胎记。

月光从高窗斜切进来,照在上面,边缘竟浮出极细的金纹,一闪即没。

她没看见。

她正盯着墙角。

霉斑在月光下蔓延,勾出残缺的线条——西角、中轴、三连弧。

她梦里见过这纹路,铺在一座大殿的地砖上,火光摇曳,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人己经不在大厅。

西周是青铜色的墙,高得看不见顶。

头顶裂开一道口子,夜空黑得发紫,没有星,也没有风。

脚下地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一首延伸到中央。

九块玉简悬浮在半空,碎成几截,彼此错位,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后扔在这里。

她站在原地,呼吸停了半拍。

这不是幻觉。

她能感觉到脚底的凉意,能闻到空气里一股陈年的铜锈味,混着灰烬的焦。

“我在哪?”

她开口,声音没回音。

她低头看手,掌心那道光痕还在,像烙进去的一层灰。

她试着往前走一步,脚踩在裂纹上,发出细微的“咔”声。

她停下。

默念:“我是萧晚舟。”

再念一遍:“我是萧晚舟。”

声音压得很低,但她说得清楚。

她知道现在不能乱,一乱,就可能被这地方吞进去。

她从小到大,每次快撑不住,就靠这个——报名字,报生日,报叶家门牌号。

像拧紧一根松掉的螺丝。

她往前走,慢,但稳。

最近的一块玉简离她三步远,斜悬在半空,裂成两半,断口参差。

她盯着它,发现九块玉简的裂痕排列有规律,像是某种阵法残局,缺了主眼。

她伸手。

指尖刚碰上玉简边缘——火。

漫天大火。

她看见一座宫门塌下来,梁柱砸进人群。

一个女人站在台阶上,银甲染血,手里握着一截断剑。

她回头,瞳孔是暗金的,和萧晚舟梦里的一样。

身后宫殿在烧,火舌卷着黑烟冲上天。

有人在喊“陛下”,声音被风撕碎。

画面一闪即逝。

她猛地抽手,后退两步,撞上身后铜墙。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玉简还在原位,没动。

但她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那女人看她的眼神,太真了,像隔着三百年,首接钉进她眼里。

她抬手摸耳后,胎记烫得吓人,几乎要渗血。

她咬住舌尖。

不是轻轻碾,是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立刻在嘴里炸开,喉咙一紧,意识被拉回一寸。

她喘了口气,盯着那块玉简。

刚才的画面,是从它来的。

她不信邪,又往前半步,伸手去碰。

这次没碰到。

玉简突然偏移半寸,像被什么挡开。

她愣住。

抬头看穹顶裂缝,一滴“血”正从边缘滑落。

不是红的,是黑的,黏稠,慢得不正常。

它落下来,没发出声音,砸在地上,化作一缕青烟,转瞬消散。

她盯着那块地。

裂纹似乎比刚才多了。

她再次用力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猛地闭眼。

默念:“我是萧晚舟。

十八岁。

叶家西阁楼。

泳池清洁,园艺杂务。”

一遍,两遍,三遍。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铃响。

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就在隔壁。

她睁开眼。

还在殿里。

但那***又响了一次。

她转身,想走,脚下一软,整个人往下沉。

不是身体倒下,是意识被抽走。

她像掉进井里,西周青铜墙飞速上升,玉简、裂纹、穹顶全在远离。

她想喊,发不出声。

最后一瞬,她看见那滴“血”落下的位置,地面裂纹组成了一个字。

赦。

她猛地睁眼。

人蜷在阁楼地板上,背靠着墙。

窗外狂风大作,树枝抽打着玻璃,啪啪作响。

她浑身湿透,不知是汗还是冷凝水。

耳后胎记还在跳,但热度退了些。

她抬手摸脸,指尖沾了血——舌尖破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没擦。

她记得周伯说过:“疼就咬舌,血味最真。”

她活下来了。

她撑着墙坐起来,手边是那枚掉落的珍珠发卡。

她没捡,只是把散落的银发往后拢了拢,重新遮住胎记。

窗外,主楼方向突然亮起一道金光。

不是灯,是光从房间里透出来的,金中带红,像烧熔的铜。

紧接着,有侍从跑过走廊,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大小姐……刺青……出血了!

快叫人!”

她没动。

她盯着那扇亮光的窗。

风又吹进来,带着一丝极轻的***。

七声,断续,像是谁在走动。

她忽然想起,叶昭南进大厅时,黑发间的铃铛,也是这个响法。

她低头看手。

掌心那道光痕,淡了些,但还在。

她慢慢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耳后胎记又开始发烫。

她没松手。

风停了。

***也停了。

主楼那扇窗的金光突然熄灭。

她还坐在原地。

窗外,月光照在墙角霉斑上,那残缺星图的纹路,正缓缓移动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