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零点推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昭昭鉴我心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9
1我是不折不扣的灾星体质。

和顾时宴在一起十年,天灾人祸加起来差点害死他无数次。

属下都劝他远离我,说我会克死所有人,他却满身伤痕执意将我抱在怀中:“只要昭昭能在我身边,害死谁都没关系,包括我。”

我以为他会一直爱我,直到他的小秘书因为碰了我摔下楼梯。

一向稳重的顾时宴第一次慌了神,对我大吼:“你明知道自己的体质会带来灾厄,还故意接近婉晴,是何居心!”我看着那双曾经对我满含爱意的眼睛变得憎恶无比,忽然释怀了。

原来,也有他不愿意牵连的人。

半晌,我深吸一口气:“那就放我走吧。”

1上一次,我说要走,顾时宴直接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说如果我走出去一步,就死给我看。

可这次,他只是眉头紧蹙,冷声嘲讽:“翅膀硬了是吧。”

“离开我你还能去哪?你招灾祸的体质害了不少人,你以为离开我的庇护,自己还能有全尸?”顾时宴惯会威胁我,用我的命,用他自己的命。

可他不知道,我从小身边灾厄不断,早就习惯了死亡,谁的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拴住我的只是那一点冰冷死亡中的爱意,现在他的爱分给了别人,我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放我走吧,顾时宴。”

自从他用命威胁我后,我们约定,如果我坚持提三次要走,他就会放手。

这是第三次。

可话音未落,顾时宴却已经抱着苏婉晴转身离开。

顾家家主飙车去医院的事情很快传开,苏婉晴只是轻微擦伤,他便大动干戈地连夜找来医学专家。

在记者的跟拍中,他声音不容置喙对着医生吩咐:“小姑娘爱漂亮,不要让她留下一点疤痕。”

我下意识垂头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疤,最长的那一道,是我为了帮他除掉敌对帮派,上了与对方头目同一辆火车。

我的灾厄体质导致火车脱轨,头目当场死亡,同时一根铁丝划过我的胸膛留下道血痕。

曾经顾时宴说爱一个人,就要这般同生死,共患难,为彼此牺牲。

可他明明对苏婉晴就是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连道疤痕都不舍得让她留下。

是啊,若是真心爱护,又怎会放任心爱之人身处险境。

胸口的伤痕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那道疤逐渐向内扎根,裂进了心脏,痛得我无法呼吸。

怔神之际,管家忽然冷脸走了过来,看清楚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后,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是条刻满符文的锁链,用来祛除我身上的灾厄。

父母被我克死后,亲眷视我如灾星,将我像狗一样,用这根链子栓在地下室三年。

“顾家主说了,为了防止您的不详体质再影响到苏小姐,请您戴上这个。”

我本能后退抗拒,却被保镖禁锢摁在地上,冰冷的金属缠上脖颈收紧,不好的回忆又浮现心头,我颤抖双手攥着锁链不断挣扎。

耳边传来属下的嬉笑声:“还挣扎呢,碰你都觉得恶心,苏小姐刚刚检查出怀了顾少的孩子,你自己生不成,难道想克死他唯一的孩子吗?”我愣住了,从前我以身涉险替他清除敌人,在一场场灾厄意外中伤到***无法生育。

那时顾时宴不顾劝阻,宁愿绝后也不碰其他女人,企图勾引他的人都死无全尸。

可现在他却让苏婉晴留在身边,怀上了孩子。

大概,他是真的动心了。

一瞬间,我的脑海闪过他坚定说爱我的模样,他因为没有孩子而失落的模样......渐渐地,我松开了挣扎的手。

罢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就不拖累他了。

2我从白天等到深夜,没等来和顾时宴告别的机会,却等来了回来的苏婉晴。

她看见我惊讶地挑眉,紧接着嗤笑道:“还以为我怀孕了,顾哥哥会直接赶走你呢,没想到还留着你这个灾星,真是阴魂不散。”

我没说话,只是不卑不亢看着她。

顾时宴紧随其后,看见戴着锁链的我,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我以为他是心疼,可下一秒,他只是冷冷开口:“谁让你在这里的,管家没告诉你吗,离婉晴远一点,等她生下孩子之前,你就住偏院的房间。”

没有征求,是通知。

偏院的房间潮湿阴冷,连灯光都没有,他明知道我最怕黑。

下一秒,他转头看向苏婉晴,声音温柔:“你喜欢哪个房间,可以自己挑。”

话音落下,女孩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选了我的房间。

她手指过我的盆栽,那个我养了三年的病恹恹盆栽立马就被砸碎。

指过我的衣物,只消片刻就因为晦气全部被下令烧毁。

我的房间刹那间变得面目全非。

直到她拿起一个玻璃糖罐,我忽然瞪大眼睛,快步过去就要拿回来:“还给我。”

苏婉晴看出我的在意,故意举起了手,就在我抢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孕肚。

她忽然尖叫一声:“别碰我的孩子,你难道想把灾祸带给我的孩子吗!”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时宴神色一紧,挡在苏婉晴面前厉声呵斥:“只是一个糖罐,你疯了吗!?我说过不要碰婉晴!”我默不作声看过去,顾时宴忘了,曾经他还是一个饱受欺凌的私生子,而我是被顾家圈养用来诅咒别人的灾星。

那时我生病好几天嘴唇干涩发苦,这罐糖是他为了让我好受点,去宴会上偷来的,他因此被兄弟打得半死,拿回来时糖罐沾满了血腥气。

糖含在最里又咸又涩,一点也不甜,却让我记到现在。

而这个糖罐也成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苏婉晴哭哭啼啼的声音忽然打断思绪:“顾哥哥,怎么办,她碰我了......我记得她身上有能辟邪的物件......”顾时宴的眉头越蹙越深,终于,他大步跨过来,攥住我的手腕,手劲之大捏得我生疼:“拿出来,你身上的辟邪玉佩!”我怔了一下,玉佩是母亲临死前给我的遗物,有辟邪祛灾的作用,所以我才在好几次灾祸中安然无恙。

“我已经戴了锁链,不会影响她的。”

看着我乖顺的模样,顾时宴犹豫了一瞬。

可他身后立马响起苏婉晴的声音:“顾哥哥,我出事了没关系的,可要是我们的孩子出事了......”闻言,顾时宴神色冷了下来,那双眼眸也不再有任何感情,一字一顿:“陆昭昭,你克死的父母还是由顾家埋葬的,我不能拿孩子赌,你的灾星体质会害死所有人。”

“乖,保险起见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二老死都不得安宁。”

***裸的威胁,顾家家主向来会拿捏别人。

我抿紧嘴唇,半晌,还是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

苏婉晴拿到手之后,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下一秒,她手一松,玉佩忽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3“哎呀,看来姐姐真是灾星,玉佩这就给我挡灾碎掉了。”

苏婉晴故作不安捂着嘴,目光看向顾时宴,眼眸转了转故作可怜:“顾哥哥,姐姐这样不详,和她住在一起我害怕,可以让她离开吗?”可听到“离开”二字,顾时宴却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开口:“陆昭昭是顾家收养的,离开了我,她没地方可以去,你今后离她远点就好了。”

说着,他淡淡嘱咐下人:“用黑狗血给她祛祛,别惊扰了婉晴。”

我跪在台阶下,用手一点点将玉佩捡起来,锋利的边缘将我的手划得鲜血淋漓。

下属一边将黑狗血从我头顶浇下,一边嫌弃地捂着嘴:“真晦气。”

刺耳的声音响起,我恍惚想起,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被顾时宴割了舌头。

那是个世家子弟,他一边骂我晦气一边将石头砸在我的身上。

少年顾时宴没有任何犹豫冲过去拿出匕首,一刀断了他的舌头。

打斗中,他们从二楼摔下,顾时宴手臂骨折,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彼时,我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是灾星,甚至不敢再碰他,可少年顾时宴却轻轻凑过来抵了抵我的脑袋:“看吧,什么事都没有,你明明是我的福星。”

自那天起,他的狠厉被上任家主看重,重点扶持。

我用自己灾厄的体质让他的敌对头目接二连三意外身亡,直到他坐稳家主之位。

十年,我从未想过,那个百般护着我的顾时宴,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欺负我。

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我在台阶下跪了一夜,却仍未将破碎的玉佩拼好。

苏婉晴早上看见我,眼中透着厌恶,一脚踩在我拿着玉佩的手上:“我以为你会有些自知之明主动离开,你觉得死皮赖脸留下来,顾哥哥就会心软吗?”“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就在三天后。”

说着,她亮出食指上的戒指,上面有一颗红宝石,是我最后解决那个头目的战利品。

顾时宴说等将宝石打造成戒指就娶我,可最后却戴在了别人的手上。

我等他娶我等了三年,原来对别人只需要三天。

手上传来阵阵刺痛,可心更痛。

最终,我还是为了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咬牙开口:“是吗,我陪了他十年,你连一年都没有,你凭什么会认为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个。”

闻言,苏婉晴的脸色暗了暗,踩着我的脚也狠狠地使劲。

只是片刻,她忽然垂头看着我,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我就向你证明,他有多在乎我。”

话音未落,她忽然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尖叫划破空气。

这一幕正好被闻声赶来的顾时宴看到。

4见状,顾时宴的目光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心疼地将苏婉晴扶起来。

后者哭得梨花带雨,不断啜泣:“顾哥哥,我只是说我们要结婚了,姐姐就推了我......”“她说要是她还在一天,不会让我和孩子好过的,我好害怕。”

如此拙劣的演技。

顾时宴从尔虞我诈中爬上家主之位,不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可他没有任何犹豫,目光冷冽看向我:“陆昭昭,我是不是太娇惯你了?”顾时宴不信我,或者说,他宁愿顺着话维护苏婉晴,为此污蔑我也无所谓。

“本来还想留着你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既然你一定要和婉晴作对,那就滚出顾家。”

一句话直接宣判了我的***。

可不知道为何,我的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段寂寂无名的感情,终于要结束了。

顾时宴刚下达指令,下午管家和侍从便当着我的面,将我的所有东西打砸一空。

“灾星终于走了,我们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怕被连累了!”“就是,陆昭昭祸害了顾家主这么多年,终于被赶出去了,这种人最好早点去死!”我平静地听着那些谩骂声,不哭也不闹,只是盯着这座院落许久。

院落中央是少年顾时宴曾给我扎的秋千,那时候的他为了逗我开心,百年的老树说砍就砍,让所有人给我做秋千解闷。

而现在,为了讨苏婉晴欢喜,我也可以说丢就丢,让顾家上上下下都为了她而忙碌。

原来变化不过十年。

晃神之际,顾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沉声开口:“乖,如果你听话,等结束之后我就将你接回来,你还可以在这里住。”

“小姑娘娇气,不是故意为难你的。”

我没说话。

顾时宴有些欲言又止,可下一秒,不远处传来侍从的声音:“苏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他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向苏婉晴的房间大步跨去。

......我离开那天,是婚礼举行的日子,为了不影响到苏婉晴,我被要求在婚礼开始之前就离开。

坐在车上,听着身后传来的烟花声和欢呼声,我如释重负。

犹豫许久,我还是打开手机,给一个号码打去电话:“师兄,可以来接我吗,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温润的声音传来:“好,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来。”

就在我将定位打开的刹那,前面忽然传来司机的惊呼声:“不好!刹车失灵了!”我愣住了,我明明有随身带道观求来的抑制灾厄体质的信物,不可能会对载具产生影响。

眼看着前面是悬崖,司机的电话拨通给了顾时宴,那边几乎是秒接通的,只是声音不耐烦:“我不是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不要打电话吗?”“家主,不好了,汽车的刹车被动手脚了!”司机的话音刚落,车便冲下了悬崖。

天旋地转之间,我听到话筒中传来顾时宴撕心裂肺的声音:“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