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是在第三次听到钢琴声时，推开了音乐教室的门。
那声音总在午夜十一点响起，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断断续续淌出《月光》的旋律。
整栋艺术楼早该断电了，唯有这间教室的窗，每次都漏出昏黄的光，在地上投出个歪斜的琴影。
她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琴声戛然而止。
教室里只有一架落灰的旧钢琴，琴凳上放着半块啃过的橡皮，是上周失踪的女生许曼常用的那种。
林浅走过去，琴键上没有指纹，唯有中央C键黏着根黑色长发，细得像蛛丝。
“别碰它。”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值班的保安老张举着手电，光束在她脸上晃了晃，“这琴邪门得很，十年前就该砸了。”
十年前，有个钢琴生在这里自缢，据说也是个叫林浅的女生。
回到宿舍，林浅翻出许曼的遗物——一本画满音符的笔记本。
最后一页画着个诡异的符号，像高音谱号，尾部却缠绕着锁链。
她忽然想起旧钢琴的琴腿，确实缠着圈褪色的铁链，末端焊死在地板里。
第二天，艺术楼贴出封条。
但午夜的琴声没停，反而更清晰了，还夹杂着细碎的哭泣。
林浅绕到楼后，从通风窗往里看，只见琴凳自己在动，琴键此起彼伏，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弹奏。
而琴凳上，隐约坐着个穿白裙子的影子，头发垂到腰际。
她撬开窗爬进去。
这次琴声没停，反而转向了《安魂曲》。
林浅蹲下身，盯着那根铁链，突然发现链环缝隙里卡着片指甲，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和许曼失踪前涂的颜色一模一样。
“你找到它了。”
林浅猛地回头，白裙影子就站在钢琴旁，长发遮住了脸。
她想后退，却被琴凳绊倒。
影子缓缓抬起手，露出腕上的红绳，和林浅手腕上那根一模一样——那是许曼送她的生日礼物。
“帮我把琴底的东西拿出来。”
影子的声音很轻，像风穿过琴箱。
林浅挪到钢琴底下，摸到个铁盒。
打开的瞬间，琴声骤然尖锐。
里面是一叠照片，全是许曼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戴着口罩，手上戴着枚刻有音符的戒指。
林浅认出那戒指，艺术系的周老师也有一枚。
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
周老师举着钥匙站在门口，脸色比纸还白：“谁让你进来的？”
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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