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屏亮了。
银行短信。
裴知聿向您账户转入10000000元。
备注：零花钱。
手指还没从屏幕上移开，苏晚棠的信息紧跟着跳出来。
“微微，下个月我和陈浩的订婚宴，你一定要来哦。
我怀孕了，双喜临门，陈浩说必须赶紧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
屏幕的光有点刺眼。
陈浩是我谈了五年的男朋友，上个月还跪在我面前，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求我别那么拼工作，早点结婚给他生个孩子。
苏晚棠是我大学睡在下铺的姐妹，毕业后合租了三年，我掏心掏肺，她缺钱我借，她失恋我陪，她妈生病住院，我托关系找的专家。
半个月前，她还趴在我新买的真丝床单上哭，说陈浩这种穷小子根本配不上我，劝我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胃里一阵翻搅，像塞了团浸了冰水的棉花。
我没哭，也没砸手机。
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点开那个备注为“裴先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裴先生，您上次的提议，我考虑好了。”
我的声音稳得出奇，像在讨论别人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低沉稳重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确认：“程小姐想清楚了？
不后悔？”
“只要您之前答应的条件不变。”
我盯着短信里那串长长的零，“户口本在我手里，随时可以。”
“好。”
干脆利落，和他谈生意时一样，“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挂了电话，微信还在疯响。
苏晚棠发来几张照片。
她和陈浩依偎在妇产科门口，她的小腹平坦，笑容灿烂得晃眼。
陈浩搂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如释重负？
他跟我在一起时，永远皱着眉头，抱怨房租贵，抱怨我加班多，抱怨我给他压力。
“微微，看到没？
宝宝很健康！
浩子说以后就安心在家养胎啦，他说他养得起我们娘俩！”
文字后面跟着几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
我扯了扯嘴角。
养得起？
陈浩那个破设计公司，接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单子，交完房租水电，剩下的钱连给我买支像样的口红都肉痛。
他所谓的“养”，大概是靠苏晚棠她爸那个小有积蓄的副食店吧？
或者，指望着苏晚棠肚子里这个“筹码”，去裴家讨点好处？
我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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