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才肯相信我的清白

第1章在我家人眼里，我天生就是个灾星。我哥赛车失误，撞断了腿。

躺在病床上的白月光许柔哭着说，是我偷偷调换了他车里的刹车油。我爸妈不信。

直到许柔拿出一本我的“日记”，上面写满了对哥哥病态的占有欲和对她的嫉妒。他们信了。

我妈死死抱住我，任由我爸解下皮带将我反绑，

连夜送进了一家号称能“净化心灵”的私人疗养院。我拼命解释，那不是我的日记，

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可我的辩解，在许柔的眼泪和哥哥断掉的腿面前，苍白得像个笑话。

两千一百九十天，六年。我从一个骄傲的灾星，熬成了一朵沉默的毒蘑菇，美丽，

却无人敢碰。出院那天，是家里的司机来接的我。没有鲜花，没有拥抱，

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转告：“先生太太说，让您别去打扰许小姐，她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

”我这才知道，六年前那个柔弱的白月光，如今已经成了这个家名正言顺的许小姐。

她穿着我十八岁生日时母亲亲手为我设计的礼服，住在我那间洒满阳光的卧室。

她挽着我哥的手臂，笑得温婉动人，走到我面前：“眠眠，你终于回来了？

我和阿彦都好想你。”她叫我眠眠，声音甜得发腻。是啊，我也想了你们很久。

想着怎么把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我看着许柔挽在我哥手臂上的手。那双手保养得极好，细腻白皙，

此刻正宣示主权般地紧贴着我哥。六年来，无数个被药物副作用折磨得无法入睡的夜晚，

我都会想起这双手。想起她是如何用这双手，伪造了一本“日记”，

然后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我的人生。许柔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疗养院的日子，有趣吗？听说那里的饭菜连盐都不放，

还要天天念经忏悔。”我没有发怒，反而微微侧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六年来，

我在疗养院那面唯一光滑的铁门上，练习了成千上万次的平静笑容。许柔被我笑得心里发毛，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笑什么？

”我妈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冲过来，将许柔护在身后，对我横眉冷对：“沈眠！

你刚回来就摆出这副死人脸给谁看！”“小柔身体不好，你别吓到她！”我瞬间就懂了。

他们不是接纳了她，而是供奉着她。供奉一个让他们心安理得的“受害者”，

一个能时时刻刻提醒他们“我们没错，错的是沈眠”的活证据。许柔立刻躲在我妈身后，

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阿姨，不怪眠眠……她刚回来，心情肯定不好。”“都怪我，

我不该跟她开玩笑的……我没事的。”她越是这样楚楚可怜，我妈看我的眼神就越是厌恶。

我爸板着脸，语气像淬了冰：“六年了，你还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家里养着你，不是让你回来继续作妖，给我们家蒙羞的！”“你看看小柔，

比你懂事一百倍！”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不知悔改的罪人。他们一家三口，加上我哥，

其乐融融，而我，像一个不小心闯入别人幸福派对的乞丐。真可笑，

我居然还对血缘抱有一丝微弱的幻想。我走向许柔，她立刻警惕地抓紧了我哥的手臂。

“姐姐别怕。”我轻声说。“我只是想谢谢你，这么多年，替我照顾哥哥。”说着，

我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她抓着我哥的那只手上，用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手背。

许柔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恶心：“你……你想干什么？”“我想让你知道……有些东西，

碰了，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指甲，看似无意地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划。“啊！

”许柔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缩回了手。我妈的巴掌瞬间就到了，狠狠将我推开。

“沈眠！你这个疯子！”许柔倒在我哥怀里，眼泪说来就来，

哭得梨花带雨：“阿彦……我的手……我的手好痒……好痛……”“小柔的皮肤天生过敏！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妈的吼声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我看着这虚伪的一家四口，

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的痛快。在那所与世隔绝的疗养院里，

我跟着一位被家人送进来的植物学教授，学会了唯一有用的东西。如何用最不起眼的植物，

造成最难以忍受的痛苦，是我活下来的第一课。当晚，许柔“突发性接触性皮炎，

伴有神经性刺痛”被连夜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她的皮肤受到了不明刺激物的严重损伤，

需要绝对的无菌环境。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接触任何花粉或者植物。于是，爸妈回到家，

对我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小柔对植物过敏，你那间花房以后不准再进去了。

”“里面所有的花，明天就叫人全部处理掉。”我问：“那我住哪？

”我妈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西边那个储物间，以前是给狗住的，你暂时先住着吧。

”六年的“净化”，换不来一个能放花的房间。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脸，温顺地点了点头。

“好，姐姐的身体最重要。”他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你总算学乖了”的满意表情。

第2章我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你这么怕植物，那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大自然的“馈赠”。夜里，我用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从一个专门做偏门的药贩子手里，

买来了一些特殊的“种子”。我溜进了那间曾经属于我的卧室，现在的主人是许柔。

床上铺着她最爱的真丝四件套，空气里弥漫着她惯用的昂贵香水味。

我将那些比灰尘还细小的种子，悄无声息地撒进了她的枕芯、被套、床垫的缝隙里。甚至，

还有她衣柜里那些名贵的羊绒大衣和贴身衣物。这种真菌孢子，无色无味，

只有在遇到丝绸和羊绒这种动物蛋白纤维时，才会在特定的温度和湿度下，开始疯狂生长。

做完这一切，我轻轻关上门，回到那个又冷又硬的狗窝里，静静等待。就像当年在禁闭室里，

等待着天亮。一天，两天，三天……一周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沈家清晨的宁静。

“啊！我的身上！我的衣服里长东西了！”全家都被惊醒，乱作一团地冲进了许柔的房间。

许柔几乎是赤身裸体地站在卧室中央，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皮肤。

她身上凡是穿了睡衣的地方，都长出了一片片灰绿色、毛茸茸的霉斑。

那些霉斑像是从她肉里长出来的一样，看得人头皮发麻。她最爱的那张真丝大床上，

更是长出了一大片菌落，像一块块腐烂的苔藓，散发着诡异的气味。

我爸看到门口一脸平静的我，又看到房间里这诡异的一幕，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沈眠！

是不是你干的？！”我靠在门框上，揉了揉眼睛，满脸的无辜。“姐姐不是对植物过敏吗？

”“我想着，真菌应该不算植物吧？它们连叶绿素都没有。”“我看书上说，

这种菌丝还能入药呢，叫‘白僵蚕’，对皮肤病有奇效。”“这样以毒攻毒，

姐姐应该好得快。”我看着他们，笑得无比天真。我爸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妈看着许柔身上的惨状，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许柔再次被紧急送往医院。爸妈到底还是没敢把我怎么样。他们只是用看恶鬼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强行把我带到医院，逼我给许柔道歉。我到医院的时候，哥哥沈彦也到了。

他刚从公司赶来，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我站在病房门口，

看着那个曾经会偷偷给我买冰淇淋、会把我扛在肩膀上看烟花的哥哥。他现在是商界的新贵，

冷静自持，是所有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只是眼中的焦急，暴露了他对许柔的紧张。

他看到病床上被隔离起来，全身涂满药膏的许柔，双眼瞬间就红了。没有问一句前因后果，

他转身冲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沈眠，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她，逼死我们全家才甘心！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捏得我腕骨生疼。我平静地看着他。六年未见，他更高了，

也更冷漠了。看我的眼神，比看一个仇人还要狠厉。我曾以为，血脉是这世上最温暖的羁绊。

现在才明白，它有时比冰还冷。病房里，许柔虚弱的声音透过隔离罩传来。“阿彦，

你别怪眠眠……”她挣扎着，似乎想坐起来。

是我自己不小心……可能……可能是最近天气太潮湿了……”“眠眠在里面肯定受了很多苦，

她……她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的……”她这番看似大度的话，却如同在火上浇了一桶油。

哥哥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但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快的动摇。可这动摇，

连一秒钟都不到。“道歉！”他对着我低吼，“立刻给小柔道歉！”“否则，

我今天就是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绑回那个你该待的地方去！”我妈也醒了过来，

哭着拽我的胳膊：“眠眠，你就认个错吧，小柔都这样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爸铁青着脸：“给小柔道歉！”在三个人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目光中，

我平静地对着隔离病房里的许柔，轻轻鞠了一躬。“对不起。”第3章见我“认错”，

他们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爸妈和哥哥要去跟主治医生讨论许柔的病情和后续治疗，

暂时离开了病房。门一关上，病房外就只剩下我和隔离罩里的许柔。

许柔立刻收起了所有的眼泪和虚弱。她虽然全身涂着药膏，但那双眼睛里，

却满是淬了毒的得意。“看见了吗？”“在这个家，你就是一条人人喊打的野狗。

”“只要我皱一皱眉头，他们就会觉得是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她笑了，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痛苦。“对了，忘了告诉你。”“阿彦为了补偿我这次的‘委屈’，

已经把你外公留给你当嫁妆的那个‘风华’基金会。”“转到我名下了。”那个基金会，

是我外公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外公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说，

我们家眠眠以后要做一个内心丰盈、有能力帮助别人的女孩。她欣赏着我瞬间冰冷的眼神，

继续说：“他们说，你这种坐过疗养院，精神有问题的人，不配管理这么大一笔慈善基金。

”“他们还说，等你病‘好’了，就把你嫁给一个偏远山区的老师，让你离这个家远远的。

”“免得你再发疯，影响到阿彦和我们沈家的声誉。”我默默地看着她，

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轻轻按了一下。通话录音，保存。然后，当着她的面，

将这段长达两分钟的音频文件。用彩信的方式，直接发送给了我哥沈彦。短信内容是：“哥，

对不起，我还是想不通。”同一时间，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里，

我哥的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许柔的脸色，由得意转为惊愕，最后变得惨白。

“你……”她刚说出一个字。病房的门就被猛地踹开。哥哥第一个冲了进来，

他手里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音频播放界面。他满眼血丝，

难以置信地盯着隔离罩里的许柔。“小柔……你……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我爸妈跟在他身后，表情同样是震惊和不解。许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比刚才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我不是的！我没有！”她哭着隔着隔离罩对着哥哥疯狂摇头。

“我只是想气气她！我想让她彻底死心，不要再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说的都是气话啊！

”“阿彦，你相信我！我怎么会那么想呢！”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我心里一片死寂。

我知道，这几滴鳄鱼的眼泪，比我手里的录音证据，分量要重得多。果然，哥哥开始动摇，

眼里的震惊和愤怒，慢慢转化成了心疼和怜惜。他只犹豫了几秒，就真的信了。

那一点点微末的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我“设计陷害”的暴怒。

“她都这样了！你还用录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想逼死她吗？”“沈眠，

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吗？！”原来，在他心里，我永远是那个应该被牺牲、被唾弃的人。

第4章为了哄被“气到”又被“吓到”的许柔开心。哥哥当即决定，

要动用那个刚到手的“风华”基金会，以许柔的名义，举办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那是我外公的心血。他一辈子行医积善，用所有的积蓄成立了这个基金会，

专门资助那些有天赋却家境贫寒的医学生。因为我还没到法定年龄，就一直由父亲代管。

如今，它成了许柔博取名声的工具。晚宴那天，许柔穿着高定礼服，

戴着我母亲送她的钻石项链，光彩照人。她在台上，对着所有来宾和媒体，

发表着感人肺腑的演讲。她嗲声嗲气地感谢着我哥哥的“支持”，感谢我父母的“信任”。

“我一定会将沈伯伯和伯母的善良，将阿彦的爱心，传递下去。

”“绝不会辜负外公……哦不，是眠眠的外公在天之灵。”她故意提起外公，

然后对着台下的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哥哥站在她身边，满眼都是宠溺和骄傲。

我拦在了准备上台致辞的哥哥面前。“哥，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个基金会是外公留给我的，

对吗？”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亲情和愧疚。哥哥的眼神有些闪躲，

但很快又变得不耐烦。“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赶紧坐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只要安分守己，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给你！”他以为金钱可以弥补一切，

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无价的。我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那我不提了。”我往后退了一步，做出让步的样子，指了指他的领带。“领带歪了，

我帮你整理一下吧，毕竟今晚你是姐姐身边最帅的男主角。”哥哥一愣，

大概是以为我终于想通，学会了讨好。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放松下来，

甚至露出了一丝“孺子可教”的表情。“行了，不用你，一边待着去。”他嘴上这么说，

却没有阻止我的动作。我装模作样地帮他整理着领带。然后，趁他不备，

将一粒比米粒还小的，用蜡封住的药丸，悄无声息地弹进了他刚刚喝过一口的香槟杯里。

“沈眠，你干什么？！”哥哥瞪大了眼睛。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退后一步，

对他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哥，祝你和姐姐，百年好合。”那药丸，是我在疗养院里，

用几种常见的植物提炼出来的。无色无味，但和酒精混合后，

会产生一种强烈的神经致幻效果。“沈眠！你这个疯子！”哥哥想要发作，但已经来不及了。

药效发作得极快。他开始傻笑，眼神变得迷离。他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开始在台上胡言乱语，手舞足蹈。他一会儿指着台下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