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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终成了朱砂痣

沐沐小夏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沐沐小夏”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白月光终成了朱砂痣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陆寒州白月光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陆寒州的古代言情,虐文小说《白月光终成了朱砂痣由实力作家“沐沐小夏”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30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0 02:17:2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白月光终成了朱砂痣

主角:陆寒州,白月光   更新:2025-10-10 05: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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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州离开时笑着对我说:“晚晴,等我从边关打仗回来,就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我满心期待他归来,可再见时,他亲手斩掉了我父亲的头颅,将我囚禁在将军府。

他粗暴的扯去我的衣服,我满眼绝望。“陆寒州,你杀了我吧。“陆寒州嗤笑:“沈晚晴,

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为你父亲赎罪。“后来,真相大白,他跪在我面前痛哭。

“寒州哥哥,如果能回到初见时,该多好啊——“1.初春的风本来该是暖乎乎的,

可今天吹过长安街,却带着股铁锈似的腥味儿,闻着就让人心里发慌。我坐在闺房的镜子前,

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桌上那枚玉佩。玉佩温温的,

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陆” 字 —— 这是我十五岁及笄那天,

陆寒州亲手给我系在腰上的。那天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说:“晚晴,等我从边关打仗回来,

就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正想着,窗外突然闹哄哄的,

还夹杂着盔甲碰撞的 “哐当” 声,冷得人心里发颤。我心里 “咯噔” 一下,

刚站起来想走到窗边看看,房门 “砰” 的一声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我的贴身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脸白得像张纸,说话都打哆嗦:“小、小姐!不好了!

陆、陆将军他…… 他带着兵闯进府里了!还提着剑,往老爷书房去了!

”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寒州哥哥?他打赢仗回来,

不是该先来看我吗?怎么会带着刀闯进丞相府?我顾不上多想,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穿过平时走惯了的回廊,我的心 “咚咚” 跳得像要蹦出来。可等我跑到院子里,

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 院子里黑压压站满了穿盔甲、拿兵器的士兵,

我爹,当朝丞相苏垣,穿着他那件紫色官袍,被两个士兵押着,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而站在我爹面前的人,一身玄黑铁甲,身上还沾着血,

浑身的煞气都快溢出来了 —— 那是陆寒州。他背对着我,背影还是像以前那样挺拔,

可却冷得像块冰,让人不敢靠近。“苏垣,” 陆寒州的声音比三九天的冰还冷,

没有一点温度,“你陷害忠良,还跟敌人勾结,害我陆家满门忠烈死的死、伤的伤,

三万边关将士也冤死在战场上!证据都在这儿,陛下已经下旨,让你苏家满门抄斩!”“不!

寒州!你听苏伯伯解释啊……” 我爹抬起头,眼睛里又惊又痛,声音都哑了。“解释?

” 陆寒州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恨,“你去地府跟我爹、我哥解释吧!”话音刚落,

他手里的长剑 “唰” 地划出一道光,没有半点犹豫,

直接挥了下去 ——时间好像在这一秒停住了。我眼睁睁看着那道寒光划过我爹的脖子,

一颗头颅 “咚” 地掉在地上,我爹那双还睁着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甘。

地上溅起的血花,有几滴甚至落在了我的裙摆上,红得刺眼。陆寒州慢慢把剑收起来,

转过身。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身上。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

以前那双眼睛里全是少年人的意气,还有只对我有的温柔,可现在,

里面只剩下化不开的冰冷和仇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像要毁灭一切的快意。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死东西。我张了张嘴,想喊他,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嗓子里像堵了东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脑子里只有我爹身首异处的样子,还有陆寒州那双冰冷的、沾着血的眼睛。我的腿一软,

“咚” 地瘫在地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在刑场上了。

太阳特别大,晒得人头皮发疼。我穿着又脏又破的囚服,和苏家的女眷们一起跪在地上,

脖子上插着块写着我名字的木牌,冰得硌人。耳边乱糟糟的,有监斩官念圣旨的声音,

有老百姓议论的声音,还有家里人哭爹喊娘的声音,听得我心里发空。我抬起头,

眼神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太阳。死了也好,死了就能下去陪我爹了。“时辰到!行刑 ——!

”监斩官的声音刚落,我就看见刽子手举起了闪着冷光的大刀,阴影一下子罩住了我。

我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一刀下来。“刀下留人!”突然,

一阵马蹄声 “哒哒哒” 地冲过来,像打雷一样响。一道黑色的影子飞快地跑过来,

停在了刑台前面 —— 是陆寒州。他骑在马上,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监斩官赶紧站起来,陪着笑问:“陆将军,行刑时辰都到了,

您这是……”陆寒州连看都没看他,声音还是那么冷,

却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整个刑场:“陛下开恩,念在往日情分,特赦苏家孤女苏晚晴,

免她一死。”我心里刚冒起一点活下去的念头,就被陆寒州接下来的话浇得透心凉。

他骑着马往前挪了挪,停在刑台边,低下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像在宣布什么命令:“但是,死罪能免,活罪不能饶。从今天起,

你不再是丞相的女儿苏晚晴。”他微微弯下腰,朝我伸过来一只手。那姿态哪里像救我,

明明就像要抓一只小动物。“你,是我陆寒州的人了。”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

连老百姓的议论声都停了。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 —— 这只手以前牵着我走过好多地方,

春天陪我摘桃花,冬天陪我堆雪人,可现在,这只手上还沾着我爹的血。我没动,也不想动。

陆寒州好像没耐心了,猛地探过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他的力气特别大,

捏得我骨头都快碎了,疼得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轻轻松松就把我提了起来,

然后一把把我甩到马背上,让我横趴在他身前。“陆寒州!你放开我!你杀了我!

你快杀了我!”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边哭一边挣扎,用指甲抓他的盔甲,可指甲都快断了,

也只在上面留下几道白印子。陆寒州根本不理我的哭喊,只用一只胳膊紧紧箍着我的腰,

勒得我喘不过气。他猛地一拉缰绳,马 “嘶” 地叫了一声,前蹄抬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下面一动不动的老百姓,嘴角勾起来一个残忍的笑:“今天,

就请大家做个见证。”“今天是本将娶妻的好日子。”没有彩礼,没有花轿,没有一句祝福。

我身上穿着沾着血的囚服,腰上是他像铁箍一样的胳膊,

身后是他胸膛传来的、像地狱一样的寒意。马跑了起来,载着我和他,

在老百姓震惊、可怜又带着点看不起的目光里,踩着丞相府的血,

朝着那座不知道会有多少痛苦等着我的将军府跑去。2.将军府的西厢房,说是我的新房,

其实跟个精致的笼子没两样。没有红蜡烛,没有喜字,连喝交杯酒的环节都没有。

屋里只有冷冰冰的檀木家具,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也是惨白惨白的,看着就渗人。

我身上那件沾着血的囚服被换掉了,换成了一身白裙子 —— 不像新衣服,

倒像给死人穿的丧服,又像是在祭奠我死掉的日子。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

陆寒州走了进来。他已经脱掉了盔甲,穿了件墨色的常服,看着还是那么高,

眉眼锋利得像刀。他身上有刚洗澡的湿气,可那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冷意,一点都没少。

他没看我,直接走到桌子边坐下,好像我就是屋里的一个花瓶,有没有都一样。我缩在床角,

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心里又怕又恨。“过来。”他突然开口,声音平平板板的,

没有一点情绪,像在命令一只宠物。我没动。凭什么他让我动我就动?他毁了我的家,

杀了我爹,现在还想把我当犯人使唤?陆寒州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床边,

他的影子一下子把我全罩住了,压得我喘不过气。“苏大小姐,

你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相府千金?”他弯下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那力气大得吓人,我疼得脸瞬间就白了,骨头像要被捏碎一样。“放开我!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又哑又干,这些天憋在心里的恐惧和恨意,全顺着声音冒了出来。

“放开?”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另一只手摸上我的脸,动作看着轻,

眼神却冷得像冰,“从刑场上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苏晚晴,这辈子,

我都不会放你走。”他凑到我耳边,气息喷在我脸上,

凉得我打哆嗦:“这是你们苏家欠我的。”衣服被他粗暴地扯开,冰冷的空气碰到皮肤,

我忍不住发抖。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 我不能哭,

绝对不能在这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面前示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硬生生逼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陆寒州站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袍,走到桌子边。

我这才看见,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闻着就苦得让人难受。他端起药碗,

递到我面前:“喝了。”我盯着那碗药,浑身都在抖。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是避子汤!

他连让我怀他孩子的可能都不给,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留我。“非要这样吗?

” 我抬起头看他,眼睛里的光都碎成一片了。陆寒州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眼神更冷了:“你们苏家满手都是我陆家的血,也配生下我陆寒州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把刀,把我心里最后一点奢望全劈碎了。我忽然笑了,笑得特别难看,

眼泪差点跟着掉下来。我伸手接过药碗,手指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碗里的药汁黑乎乎的,映着我苍白的脸,看着就像一碗毒药。我仰头,一口气把药全喝了。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传到心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不行。我强忍着没吐出来,

把空碗递还给他,嘴角还沾着一滴药汁。“将军满意了?”陆寒州盯着我的脸,

我脸上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他好像有点生气,

明明他应该希望我哭、我闹、我求他的,可我没有。这种安安静静的顺从,

好像比我反抗还让他烦躁。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用力把我的头抬起来,

语气里全是怒火:“别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爹害死我爹和我哥的时候,

有没有过一点同情?”他一把甩开我,像丢一件脏东西一样。“记住你的身份。

你就是我陆寒州关起来的鸟,想让你活你就活,想让你死你就死。

”房门 “砰” 的一声被关上,落锁的声音 “咔嗒” 一下,特别清楚,

像锁死了我所有的路。我维持着被他甩开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

我才猛地趴在床边,开始剧烈地干呕,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那碗药的苦味,好像已经渗进我的骨头里了,怎么都散不去。接下来的日子,

我活得像个没魂的木偶。陆寒州不常来,但他每次来,对我都是一次折磨。有时候是半夜,

他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什么都不说,只是用特别用力的方式抱着我,

在我肩膀上咬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好像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我还在,

也确认他心里的恨还在。而且每次他走之前,总有一碗避子汤在等着我。

我的心在这一次次的折磨里,被撕得稀碎。我不再哭了,也不再问他 “为什么” 了。

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忍着,像路边的野草,不管风吹雨打,都要死死扎根。支撑我没垮掉的,

是我爹临死前的样子 —— 他睁着眼睛,里面全是震惊和不甘,好像在问 “为什么”。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天,我整理从刑场带回来的小包袱 —— 那是我唯一的东西了。

手指碰到包袱夹层里的硬东西,我愣了一下,小心地拆开夹层,

里面竟然藏着一张被血浸了大半的信纸碎片。碎片上的字大多看不清了,只有一个角落,

盖着个特别的印鉴。虽然印鉴缺了一块,但上面的龙形花纹,还有那特别的朱砂颜色,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 那是皇宫里才有的东西!我的心一下子跳得飞快,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到头顶。皇帝?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 陆寒州也被皇帝利用了?我赶紧把碎片藏好,

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高墙外的一小块天空。本来绝望得像死水一样的心里,

好像透进了一丝光。我必须查下去。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要知道。晚上,陆寒州又来了,

身上的酒气特别重。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过来,只是靠在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了我好久。

月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锋利的轮廓,可他的眼神却有点模糊,不像平时那么冷。

“晚晴……” 他突然低声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

带着一种我好久没听过的、近乎脆弱的调子。我的心猛地一颤,赶紧攥紧了袖子,

怕自己忍不住露出破绽。他脚步踉跄地走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脸,

声音里全是痛苦:“为什么…… 偏偏是你苏家……”这一刻,

我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个陆寒州 —— 那个会陪我摘花、会跟我许诺的少年。可下一秒,

他的手突然用力,眼神又变得冷冰冰的,跟以前一模一样:“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我躺在冰冷的被子里,睁着眼睛到天亮。眼泪早就流干了,

现在我心里只有一片荒芜的坚定。我必须活下去。必须查清真相。

3.自从那晚陆寒州喝醉失态后,我明显感觉他在故意躲着我。连着七八天,

他都没踏进过西厢房一步。送饭的婆子还是不说话,院外的守卫也照样看得紧,

但这笼子似的地方,总算让我能喘口气了。我心里清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之后我就更仔细地观察这个院子。院里的每棵草每棵树,仆人换班的时间,

守卫巡逻时会空出的间隙,我都记在心里。只有把这小地方摸透了,

才能找到跟外面联系的办法。这天下午,我靠在窗边,看着院里那棵快枯死的海棠,

眼神却没真放在上面 —— 我在用眼角余光记着墙上太阳影子移动的角度。忽然,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不是陆寒州。他走路又稳又有力,带着当兵的节奏,

而这个脚步声,听起来虚虚的,还有点犹豫。“夫人。” 门外传来个有点苍老的声音,

“老奴奉将军的命令,来给夫人送点东西。”夫人?我心里冷笑。他倒还知道给我安个名分。

我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白裙子,淡淡地说:“进来吧。”门被推开,

一个穿藏青色比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老嬷嬷端着个托盘走进来。她低着头,看着很恭敬,

可眼神却像尺子一样,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一点都没漏。“老奴姓钱,

以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过。” 钱嬷嬷把托盘放在桌上,

里面是几匹素色的布和一套半旧的首饰,“将军说夫人衣服薄,让老奴送些过来。

”我扫了眼那些东西,心里没什么波澜,既不高兴也不反感。“麻烦将军费心了。

”可钱嬷嬷没立刻走,她站在原地,双手叠在身前,语气平平的,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将军还吩咐,让老奴以后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有什么需要的,

尽管跟老奴说。”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 这是来监视我的,明摆着的事。

我的手指悄悄蜷了一下,脸上却挤出个顺从的笑:“那就要辛苦嬷嬷了。” 我顿了顿,

故意叹了口气,装作无意地说,“天天关在这院子里,实在太闷了。嬷嬷是府里的老人,

能不能帮我找些闲书来解解闷啊?”钱嬷嬷抬起眼,飞快地看了我一下,

好像在琢磨我这个要求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夫人想看书?”“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 我垂下眼,把心里的算计藏好,“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老奴回头去书房问问。

” 钱嬷嬷说得滴水不漏,又给我行了个礼,这才退了出去。房门又关上了,

我慢慢走到桌边,手指摸着冰凉的布料。陆寒州,你把我当贼防,

可我偏要在你这铜墙铁壁上,撕开一道口子。又过了两天,钱嬷嬷还真送了几本书来。

大多是讲各地风俗的书,还有些枯燥的经书史书。

我不在意书里写的是什么 —— 我要的是个合理的理由,

能跟府里其他地方搭上关系的理由。我谢过钱嬷嬷,拿起最上面那本《山河志》,

靠在窗边认真地翻着,表情专注得像真的看进去了一样。偶尔,我会指着书上的某个地名,

问站在旁边的钱嬷嬷几句,问题都很简单平常,故意装出一副被关久了、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钱嬷嬷回答的时候还是很谨慎,但看我的眼神里,那种审视的劲儿,好像松了点。

本来一直挺平静的,直到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全被打破了。狂风卷着大雨点子砸在窗户上,

“噼啪” 响个不停。我被雷声惊醒,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被闪电照得狰狞的树影。

突然,院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沉重的脚步声混着风雨声,直奔房门而来。

“砰 ——”房门被撞开,陆寒州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黑头发、脸颊往下流,

墨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他结实的身材。他没打伞,就这么从雨里走过来,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 有痛苦,有挣扎,

还有…… 一丝害怕?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近,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气和雨水的湿意。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就这个小动作,好像刺激到他了。陆寒州猛地弯下腰,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把我困在小小的空间里。浓重的酒气混着雨水的味道,

一下子扑到我脸上。他又喝酒了。“你怕我?”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求着谁,“是啊,你怎么会不怕我呢。”我的心跳得飞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陆寒州,你喝醉了。”“醉?” 他嗤笑一声,

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力气大得让我一下子喘不上气,“告诉我,苏晚晴,你爹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跟我爹可是兄弟啊!”他的手指冰凉,还带着雨水的湿意,掐得我生疼,

可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我被他眼里那深不见底的痛苦拽住了,一时间忘了挣扎。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寒州,脆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

“我…… 我不知道……”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不知道?

” 这句话好像彻底惹火了他。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住我的嘴唇 —— 那根本不是吻,

是撕咬,是发泄,是带着血腥味的惩罚。他的胳膊像铁箍一样,把我紧紧锁在怀里,

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我的衣服。外面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响,把屋里的声音全盖住了。这一次,

他不像以前那样只是想占有我、征服我,反倒像是在通过折磨我,

来对抗他自己心里更大的痛苦。他在我耳边含糊地喊着,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 大哥…… 闭上眼睛……”“…… 为什么……”我像个破娃娃一样任由他折腾,

身体很痛,心里却异常清醒。从他这些零碎的话里,我抓住了关键 —— 他在战场上,

肯定经历了特别惨的事,而且那件事,跟他父兄的死、跟我爹,都脱不了关系。

等风雨慢慢小了,陆寒州也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趴在我身上不动了。

他沉重的呼吸喷在我脖子边,带着酒后的热度。我静静地躺着,看着床顶的帐子。

过了好一会儿,我试探着轻轻推了推他。他没反应,好像睡着了。

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 机会来了!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从他身下爬出来。

手指因为紧张,凉得像冰。我深吸一口气,

目光落在他扔在一边的墨色外袍上 —— 他的腰上,挂着个小小的锦囊,

那是他从来不离身的东西。我屏住呼吸,光着脚,一步步走过去。

窗外微弱的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映着我苍白的脸,还有眼里决绝的眼神。我伸出手,

手有点抖,慢慢去解那个锦囊。4.我的手指刚碰到锦囊冰凉的丝绸,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时,外面传来钱嬷嬷轻轻的脚步声,好像在走廊上巡视。我赶紧屏住呼吸,停下动作,

直到那脚步声慢慢走远,才敢继续动。锦囊的带子打的是个简单的活结,

可被雨水泡过之后有点紧。我的指尖冰凉,还微微发抖,费了好一会儿劲才把结解开。

里面没有我想的秘密信件,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通体发黑、摸着凉凉的玄铁令牌,

上面刻着个凶巴巴的狼头 —— 那是陆家军的标志。

而另一样……是块颜色都褪了、边儿也磨破的素色帕子。帕子的一角,

用青色的线绣着株小小的兰草,歪歪扭扭的。我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这块帕子…… 是我的啊!那是好多年前,我刚开始学做针线活时,

绣成的第一件像样的东西。针脚歪歪扭扭的,图案也简单,我当时不好意思送人,

却被陆寒州抢了过去,宝贝得不行,还笑着说要留作纪念,

甚至调侃我绣的兰草像棵蔫了的韭菜。他竟然…… 还留着?就在这时,

床上的陆寒州含糊地哼了一声,身体动了一下。我浑身一僵,没时间细想,

赶紧把令牌塞回锦囊,系好带子,轻轻放回原处。只有那块旧帕,被我紧紧攥在手里,

藏进了袖子里。我刚退回到床边,陆寒州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一开始还带着宿醉的迷糊,

还有点没散的痛苦,可一看到我,立刻就变回了平时的冰冷锐利,

甚至多了点被人看到脆弱后的火气。他猛地坐起来,目光扫过自己乱掉的衣服,

还有我刚才挪过的地方,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你做了什么?” 他声音沙哑,听着就危险。

我垂下眼睛,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帕子,粗糙的布料硌得我手心发疼。“将军喝醉了,

我就是…… 想帮你整理一下。”陆寒州显然不信。他站起来,一把抓过外袍和锦囊,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令牌还在,脸色才稍微好看点。可他的目光还是带着怀疑,

在我脸上转来转去。“最好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他冷冷地说,语气里满是警告。

他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脚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开门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最后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安分待着。”房门又关上了,

落锁的声音很清楚。我慢慢摊开手心,那块旧帕已经被我的汗浸湿了。兰草的样子都模糊了,

却像根刺一样,扎进我乱糟糟的心里。他恨我,折磨我,却又贴身留着我们当年的东西。

这么矛盾的举动,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更沉默,也装得更 “顺从”。

我不再试着从钱嬷嬷嘴里套话,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观察和等机会上。

那块旧帕被我藏在枕头底下,每天晚上都提醒我,真相可能比我想的要复杂得多。

转机出现在一个傍晚。钱嬷嬷送来晚饭时,脸色比平时凝重,眉毛皱着,看着有点着急。

她摆碗筷的动作也没了平时的稳当,甚至不小心碰倒了一杯茶水。“嬷嬷今天好像有心事?

” 我装作无意地问,伸手帮她把茶杯扶起来。钱嬷嬷猛地回过神,赶紧擦了擦手,

掩饰道:“让夫人担心了,是老奴手脚笨。” 她顿了顿,好像下了决心,压低声音说,

“夫人,老奴…… 老奴明天想请半天假,家里的小孙子着凉了,病得厉害,想回去看看。

”我心里一动,脸上却露出刚好的关切:“孩子生病是大事,嬷嬷该回去的。我这里没事。

”钱嬷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谢谢夫人体谅。

只是…… 将军那边……”“将军要是问起来,我会跟他说的。” 我语气温和,

“你明天一早就去吧,不用急着回来。”钱嬷嬷千恩万谢地退走了。

我看着她有点驼背的背影,知道机会来了。钱嬷嬷是陆寒州放在我身边最得力的眼线,

她离开的这半天,是监视最松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钱嬷嬷果然早早地就出府了。

我像平时一样坐在窗边看书,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院子外面。我得找到一个能躲开其他守卫,

又能联系上外面的办法。快到中午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端着食盒走进院子,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眼神怯生生的。“夫人,

该吃饭了。” 小丫鬟把食盒放在桌上,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放下书,走到桌边,

目光扫过小丫鬟洗得发白的袖子,还有她指尖的冻疮,心里有了主意。“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我语气温和,带着点好奇。小丫鬟紧张地攥着衣角:“回、回夫人,

奴婢叫小莲,是、是刚被买进府的,在厨房帮忙。今天负责送饭的姐姐肚子疼,

才让奴婢来顶替的。”新来的,在厨房做事,还胆小。简直是完美的传信人选。

我心里定了定,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真是可怜,这么小就出来做事。

” 我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小莲面前,“这个赏你吃。

”小莲吓得赶紧摆手:“不、不行的,嬷嬷说不能要夫人的东西……”“没事,我不说,

谁会知道?” 我把糕点塞进她手里,顺势握住她冰凉粗糙的手,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点刚好的委屈,“小莲,姐姐…… 想请你帮个忙。”小莲吓得手一抖,

糕点差点掉在地上。“别害怕,”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很恳切,“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就是想托你,下次出府买东西的时候,帮我去城西的‘济世堂’,找一个叫周彦的郎中,

替我带句话。”我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 —— 不是那块旧帕,

而是我仅有的一支普通银簪,塞进小莲手里。“你就跟他说,‘故人苏氏,求问茯苓旧方’。

把这个给他看,他就明白了。这支簪子,就当是给你的跑腿钱。

”小莲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簪,又看看我苍白脆弱却很坚定的脸,犹豫了。

银簪对她来说是一大笔钱,而带句话,听起来好像也不难。

“夫人…… 奴婢、奴婢不一定能出府……”“没事,你要是有机会就去,没机会就算了。

” 我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神情落寞,“就当姐姐没说过。”我这副样子,

反而让小莲有点同情我了。她咬了咬嘴唇,飞快地把银簪藏进怀里,

低声说:“奴婢…… 奴婢试试。”说完,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提着食盒匆匆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慢慢坐回椅子上,手心全是汗。周彦是我爹的学生,因为性格直,

不会钻营,只在城西开了家小医馆。我爹生前经常帮他,说他是个有仁心、有本事的人,

值得信任。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信任,还能帮我查那块残片上皇家印鉴的人。

棋子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只能等,祈祷这步险棋,不会让我满盘皆输。

5.小莲走了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特别慢。我坐在窗边,书摊在膝盖上,

可眼神总忍不住往院门口飘。每次听到脚步声,我的心都会一下子揪紧,

直到看清不是小莲回来,才又慢慢沉下去。我这是在赌 —— 赌小莲要么贪那支银簪,

要么能可怜我;赌周彦师兄还念着我爹的旧情;更赌陆寒州这半天不会发现不对劲。

到了下午,天慢慢阴下来,还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说不定小莲后悔了,说不定她根本没机会出府,甚至…… 说不定她被抓住了。

就在我快放弃希望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是钱嬷嬷回来了吗?我心里一紧。

可走进来的,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小身影。小莲撑着把破油纸伞,提着空食盒,

低着头快步走进来。她的裙摆被雨水打湿了,还沾着泥点。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直到小莲把食盒放在桌上,准备退出去时,才用眼神悄悄问她。小莲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又赶紧低下头,用蚊子似的声音说:“夫人,

晚膳…… 奴婢会按时送来。” 说完,就跟来时一样,匆匆跑走了。就在她放食盒的瞬间,

一个揉成一团的油纸,悄悄塞进了我垂在桌下的手里。我的心一下子跳得飞快,

差点撞破胸口。我死死攥着那团油纸,指甲掐进掌心,用疼来逼着自己表面镇定。

我一直保持着看书的姿势,直到确定院子里没人了,才慢慢站起来,走到内室最隐蔽的角落。

背对着门窗,我手抖着把油纸团展开。里面没有信,只有几包干草药,包得很仔细。

茯苓、远志、合欢皮…… 都是能让人安心睡觉的药。这正是我十五岁那年,

因为有时候睡不着,周师兄给我爹开的安神方子之一!而在草药下面,

压着一小片一点都不起眼的、深褐色的干花瓣 —— 是龙胆花。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龙胆花在京城不常见,这花性子苦,能清肝胆的火气。

以前周师兄跟我和我爹开玩笑说:“这花就像朝里的某个人,官位高、权力大,心思难猜,

性子还特别苦。”那时候我只当是玩笑,可我爹却若有所思,还告诫周师兄别乱说话。

“茯苓旧方” 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而这龙胆花…… 是周师兄给我的答案!

他在告诉我的,那块残片上的皇家印鉴,

指的就是那个 “官位高、心思难猜、性子苦” 的人 —— 当今皇帝!

虽然我早就猜到可能是他,可当这个猜测被这么隐晦又肯定地证实,

一股凉气还是从我的脚底窜到头顶,冻得我像掉在冰窖里。真的是皇帝!

难道是皇帝设计害死了陆寒州的爹和哥哥,也是皇帝把罪名推到我爹身上!而陆寒州,

这个一口一个要复仇的男人,从头到尾,

都只是皇帝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 一把用来除掉他心头大患的刀!愤怒、难过,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感,在我心里翻来翻去。我爹一辈子忠于皇上、爱护百姓,

陆伯父一辈子打仗保家,最后竟然都落得这样的下场!那陆寒州呢?

他知道自己成了杀忠良的帮凶吗?他知道自己恨错了人、报错了仇吗?

我突然想起他喝醉后的痛苦,想起他贴身藏着的旧帕,

起他眼里偶尔闪过的挣扎……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子:他可能不知道全部真相,

但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他心里的难受和矛盾,不只是因为恨,

更是因为潜意识里的怀疑和不安!这个想法让我心口一阵疼。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是陆寒州!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把油纸团和里面的草药全塞进袖子里,强压着狂跳的心脏,

快步走到窗边,重新拿起那本《山河志》,可我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房门被推开,

陆寒州带着一身淡淡的湿气走进来。他的目光像鹰一样扫过屋子,最后落在我身上。

“在看什么?” 他语气平平的,听不出情绪。“随便翻翻。” 我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怕他看出我眼里翻涌的情绪。陆寒州走到我身边,他高大的身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伸手拿起我膝盖上的书,随便扫了眼封面。“《山河志》?” 他不明不白地哼了一声,

“倒有闲心看这个。”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冰凉的温度让我猛地一颤。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陆寒州放下书,弯下腰,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抬头。

他的眼神像刀一样尖,好像要剖开我的皮肤,看穿我藏得最深的秘密。“苏晚晴,

” 他慢慢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审视的味道,“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安。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他发现了?他知道小莲的事了?还是只是在试探我?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那团能要人命的油纸,指尖冰凉。

“被将军关在这里,跟外面断了联系,听着窗外的雨声,

只是偶尔觉得…… 自己这辈子太飘零了而已。”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甚至带着点认了命的委屈。陆寒州盯着我看了好久,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怀疑,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动摇。

最后,他松开了手,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最好是这样。”他转过身,在屋里走了几步,

好像无意地问:“钱嬷嬷今天请假了?”“嗯。” 我垂下眼,“她孙子病了,

我让她回去半天。”陆寒州没再问别的,只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下不停的雨,

他的背影还是那么挺拔,却莫名透着点孤单。屋子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只有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我只知道,袖子里那团小小的油纸,像一块烧红的炭,

烫得我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真相的碎片已经握在手里了,可揭开真相的路,

却满是更危险的刺。我和陆寒州之间,那层用恨和欺骗堆起来的薄冰,好像随时都会碎掉,

把我们俩一起拖进再也爬不出来的深渊里。6.陆寒州在那扇窗边站了好久,

久到我都快以为他变成一尊石像了。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

敲在我们俩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高墙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低气压,

那不全是冲我来的火气,更像一种陷在泥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挣扎。终于,他转过身,

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可之前那种锐利少了些,多了点我看不懂的疲惫。“苏晚晴。

”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低,“你恨我吗?”我的心猛地一沉,袖子里的手攥得更紧了。

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一点都不躲闪:“将军杀了我爹,毁了我家,把我关在这里,

天天折磨我…… 你说,我该恨吗?”我的声音很轻,却像裹了冰的针,扎在陆寒州心上。

他眼里一下子翻涌起来,像是被我的直白戳疼了,又像是压了好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

他猛地往前一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我皱起眉头。“那你知道吗?

我看着我爹和我哥的棺材被抬回来,上面盖的不是立功的旗子,而是战败投降的罪名!

我们陆家好几代人用命换来的荣耀,一天之内就成了别人的笑柄!

” 他的声音里压着巨大的痛苦,眼眶都红了,“你让我怎么不恨?怎么不恨你们苏家!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在我面前露出这种撕心裂肺的疼。我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

看着他因为激动微微发抖的下巴,那句到了嘴边的真相在舌尖打转 —— 是皇帝!

是皇帝害了你们!我们苏家跟你们陆家一样,都是他的棋子!可我不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只会让皇帝察觉,

到时候我和陆寒州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我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只发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满是悲凉:“所以,我们就只能这样互相折磨,

直到死吗,寒州哥哥?”最后那四个字,我叫得特别轻,带着点恍惚的尾音,

好像穿过了好几年的时光,从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飘过来的。陆寒州浑身一震,

抓着我肩膀的手突然松开,像是被烫到一样,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眼里全是震惊、茫然,还有点慌。“你……”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干得厉害。“我累了,

将军。”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床,背影又瘦又决绝,“要是没别的事,我想歇了。

”我赶他走的意思很明显。陆寒州站在原地,看着我穿着衣服躺下,背对着他,

好像把他彻底关在她的世界外面。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空落落的感觉和恐慌抓住了他。

他宁愿我哭、我闹、我指着他鼻子骂,也比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安静好,

比那声把他拉回过去、又瞬间推到深渊里的 “寒州哥哥” 好。他在原地站了好久,

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大步走了。关门的动作,竟然带着点藏不住的仓促。听到落锁的声音,

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我赌对了。那声以前的称呼,

动摇了他用仇恨筑起来的墙。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心里的挣扎,就是我能利用的缝隙。

从那天之后,陆寒州来西厢房的次数明显少了。就算来了,也大多是安静地坐一会儿,

或者站在窗边发呆,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折磨我。有时候,

他会带来些东西 —— 一本新的游记,一碟精致的点心,甚至一支普通的玉簪,

都是让钱嬷嬷或者别的仆人送来的,他自己从来不提。好像那天的失控从没发生过,

又好像他在用这种笨办法,弥补点什么,或者说,安抚自己良心上的不安。我照单全收,

还是表现得安安静静、很顺从,偶尔还会对送东西的仆人笑一下。我在攒力气,

也在等下一个能联系上外面的机会。可皇帝显然没那么多耐心。

初冬的第一场雪悄悄下起来的时候,朝里传来消息,说我爹还有余党在暗地里活动,

想给他翻案。虽然很快就压下去了,但将军府的气氛,明显变得更紧张了。

院外的守卫多了一倍,钱嬷嬷盯我也盯得更紧了。我知道,这是皇帝在敲打陆寒州,

也是在警告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这天晚上,雪光把窗外照得一片白。

陆寒州又踏着风雪来了,他身上酒气很重,眼神却异常清醒,甚至比平时更冷、更尖。

他没像往常那样沉默,而是直接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东西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支做工粗糙的木簪,木头很普通,样式也简单,是街上最便宜的那种。

我的目光刚碰到那支木簪,就一下子定住了。这是我十五岁之前,偷偷跑出府,

在一个老工匠的摊子上买的,当时觉得新鲜,戴过几次。后来有了更多更好的首饰,

这支木簪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他竟然连这个都找到了?“认识吗?

” 陆寒州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还有一种故意装出来的冷酷。

我抬起头看着他:“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陆寒州嗤笑一声,

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有一片结冰的寒潭,“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 他弯下腰,

双手撑在桌子边,把我困在小小的空间里,酒气混着他身上的寒气扑过来,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都变不了。你苏晚晴,是我陆寒州的仇人,是我关着的罪奴,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他说得斩钉截铁,像在说服我,更像在说服他自己。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那快要冲破冰层的痛苦。我没反驳,也没生气,

只是轻轻拿起那支木簪,手指摸着上面粗糙的纹路。“是啊,都变了。” 我轻声说,

语气像窗外的雪一样飘着,“就像这支木簪,当年觉得稀罕,现在看来,

不过是到处都有的普通玩意儿。人心也一样。”陆寒州的呼吸顿了一下,

撑在桌子上的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我把木簪放回桌子上,推开他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将军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我的声音隔着风雪传过来,

带着一种彻底的疏远,“我累了。”陆寒州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

看着那在雪光里单薄得好像随时会消失的身影,胸口堵得难受。他想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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