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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生前他厌恶我,死后成了他心头那点朱砂痣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0

我死在景仁宫最冷的一个冬天。大雪封门,炭火早就被克扣干净,殿内和冰窖没什么两样。

我裹着一床破旧的棉絮,咳出的血在灰白的被褥上,像极了那年冬天他亲手为我插上的红梅。

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只是温润如玉的太子。如今,他是九五之尊的萧烬言,

而我是他恨之入骨的废后林殊瑶。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寒风卷着雪沫子灌了进来。

我费力地抬起眼,只看到他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和他身后,那个穿着艳丽宫装,

巧笑嫣然的苏婉儿。他没再往前一步,声音比这风雪还要冷:林殊瑶,婉儿有孕了。

她说想看看你这毒妇的下场,朕便带她来了。我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苏婉儿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道:陛下,您看姐姐好像要不行了,

真是可怜。早知如此,当初姐姐何必非要跟臣妾争呢?萧烬言揽紧了她,

语气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是朕的错,让你受委屈了。放心,

朕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和我们的孩子。他终于抬眼看我,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

只有深不见底的厌恶。林殊瑶,你占了后位三年,也该还给婉儿了。你放心,等你死了,

朕会让你林家满门,都下去陪你。说完,他拥着苏婉儿,转身离去。那个明黄色的背影,

是我生命里看到的最后一抹光。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听见脑海里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消失,怨念值达到顶峰……迟来的审判系统激活。

宿主将以灵魂形态,亲眼见证所有亏欠你的人,迎来他们应得的审判。

1.我的灵魂轻飘飘地浮了起来,穿过景仁宫残破的屋顶,悬浮在紫禁城的上空。

大雪还在下,将整个皇宫覆盖成一片纯白。我看见宫人们抬着一卷草席,

将我那具早已冰冷的尸身扔了出去,动作粗暴得像是对待什么秽物。

萧烬言没有给我任何身后哀荣,甚至连一口薄棺都吝于赏赐。他下令,废后林氏,德不配位,

心肠歹毒,不配入皇陵,不配有牌位,扔去乱葬岗了事。我静静地看着,心中再无波澜。

生前的爱恨嗔痴,仿佛随着肉体的死亡,一同被埋葬在了那个冬天。

苏婉儿被册封为后的典礼,办得极其盛大。她穿着我从未穿过的,用金线绣着凤凰的礼服,

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之上,接受百官朝拜,风光无限。萧烬言站在她身边,

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和满足。他告诉天下人,苏婉儿才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是这大萧最完美的皇后。典礼结束那晚,他去了苏婉儿的坤宁宫。我跟了过去,

看着他们饮合卺酒,看着他为她描眉,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诉说情意。婉儿,委屈你了。

从今往后,这中宫之主只有你一人。苏婉儿靠在他怀里,柔柔地说:陛下,

臣妾不委屈。只是可惜了姐姐,若是她当初能想开些,别那么善妒,

或许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总是在他面前扮演着善良宽容的角色。萧烬言冷哼一声,

语气里满是鄙夷:不必提那个毒妇。她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连你送我的香囊都敢动手脚,害你差点滑胎,死有余辜。我飘在房梁上,

冷漠地看着这一幕。那个香囊,是我亲手所绣,里面放的也是最普通的安神香料。

是苏婉儿自己买通了太医,演了一出滑胎的戏码,成功地将我打入了深渊。这些,

萧烬言永远不会知道。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夜深了,他留宿在坤宁宫。

我以为他会一夜好眠,可他却在半夜猛地惊醒,额上全是冷汗。苏婉儿被惊动,连忙掌灯,

关切地问:陛下,可是做噩梦了?萧烬言喘着粗气,眼神有些恍惚,

他喃喃道:朕梦见林殊瑶了……她浑身是血地站在床边,问朕……问朕为什么不信她。

苏婉儿的脸色白了白,随即又强笑道:陛下定是白日里劳累过度,才会梦到那个不祥之人。

臣妾给您倒杯水。他喝了水,却再无睡意。他披衣起身,独自一人走出了坤宁宫,

鬼使神差地,竟朝着景仁宫的方向走去。景仁宫早已被封,门上贴着巨大的封条,

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萧烬言就那么站在宫门外,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

他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德全小声劝道:陛下,夜深露重,该回了。这地方……晦气。

萧烬言没有理他。他的目光穿过那扇紧闭的宫门,仿佛想看透里面的景象。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只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最后一次巡视。良久,

他才低声问了一句,像是在问李德全,又像是在问自己。李德全,你说……她临死前,

会恨朕吗?李德全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陛下,废后她……罪有应得。萧烬言没再说话,

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蕭索。我冷眼看着,

心中毫无波澜。恨?当我被扔进冷宫,日日咳血,看着他与苏婉儿恩爱缠绵时,

我确实是恨的。可现在,我死了。一个死人,哪里还有力气去恨呢?

我只剩下看戏的闲情逸致。2.苏婉儿被封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宫里伺候过的人,

全部发卖或杖毙。我的贴身宫女,春禾,性子最是刚烈,当场就撞死在了柱子上,

血溅了苏婉儿一身。苏婉儿吓得花容失色,萧烬言闻讯赶来,抱着她温声安抚,

一面下令将春禾的尸体拖出去喂狗,一面斥责我宫里的人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看着春禾那张年轻的脸,心中第一次泛起了涟漪。她才十六岁,本该有大好的人生。

系统提示:审判对象苏婉儿,罪行加一。脑海里的声音让我冷静下来。是的,

她们都会遭到报应的。我只需要,静静地等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萧烬言似乎已经彻底将我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了。他和苏婉儿恩爱逾常,出则同车,

入则同寝,成了天下人艳羡的神仙眷侣。苏婉儿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萧烬言更是将她捧在了手心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他开始为他未出世的嫡子,

铺路。首先遭殃的,便是我父亲,镇国公林家。林家手握兵权,功高震主,

本就是萧烬言心头的一根刺。从前有我这个皇后在,他尚且有所顾忌。如今我死了,

他再无顾忌。他以一个莫须有的通敌叛国的罪名,将我父亲和两个哥哥打入天牢,

择日问斩。消息传来那天,我母亲闯进宫门,跪在承天门外,磕头磕得鲜血淋漓,

只求见萧烬言一面。萧烬言却搂着苏婉儿,在御花园里赏花。他对母亲的哀求置若罔闻,

只对苏婉儿笑说:婉儿,你看这牡丹开得多好,像你一样。苏婉儿摸着肚子,

一脸担忧:陛下,林家毕竟是姐姐的母家,如此……是不是太过了?妇人之仁。

萧烬言刮了下她的鼻子,林家拥兵自重,早有不臣之心,朕这是为我们的孩儿扫清障碍。

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我飘在他们上空,

看着母亲在宫门外哭到晕厥,被禁军粗暴地拖走。看着我的家族,因为我,即将走向覆灭。

我没有流泪。我只是将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里。林家被抄家的那天,

禁军从府中搜出了许多东西,一一呈到萧烬言面前。其中,有一个不起眼的檀木盒子。

李德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鸦青色常服。

萧烬言的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愣住了。这件衣服,是他还是太子时常穿的。有一回,

袖口不小心被烛火燎了个洞,他本想扔了,是我熬了好几个晚上,用最细的金线,

在破洞处绣了一丛墨竹,将瑕疵变成了点缀。他当时很喜欢,穿了许久。后来他登基,

衣物都换成了明黄的龙袍,这件旧衣便不知所踪了。他没想到,会被我父亲珍藏在家中。

他拿起那件衣服,指腹摩挲着袖口那丛精致的墨竹,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陛下,

还搜出了一封……废后留给镇国公的信。李德全颤巍巍地呈上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

显然是很多年前的了。萧烬言拆开信,信上的字迹,是他熟悉的,清秀瘦劲。父亲安好。

女儿一切安好,勿念。宫中锦衣玉食,陛下待我……亦是极好。只是偶会想起幼时,

在院中与父亲下棋,与兄长们赛马的日子。那时的天,似乎总是比宫里的要蓝一些。

女儿知晓父亲与兄长们的抱负,是守卫大萧的万里河山,护佑黎民百姓。这亦是女儿的愿望。

惟愿父亲与兄长们,永远忠君爱国,莫要因女儿之故,行差踏错,累及自身。如此,

女儿虽身在深宫,亦心安矣。信的落款,是我入宫第二年。那时,他刚刚登基,根基不稳,

朝中多有掣肘。林家的兵权是他最大的依靠,也是他最大的忌惮。

他怕林家会因我而恃宠而骄,生出不臣之心。原来,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担忧。

所以写了这封信,安抚我的家人,也安抚他。这封信,林家一直珍藏着,奉为圭臬。

他们从未因我是皇后而有半分逾矩,反而更加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可最终,

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的下场。哈……哈哈……萧烬言突然低笑起来,

笑声里却听不出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自嘲。忠君爱国……好一个忠君爱国!

他猛地将那封信砸在地上,双目赤红,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传朕旨意,林家一案,

交由三司会审,重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苏婉儿闻讯赶来时,

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几近疯狂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林家罪证确凿,您怎么……滚出去!萧烬言一把推开她,力道之大,

让怀孕的苏婉儿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粗暴地对她。

苏婉儿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地看着他。可萧烬言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件旧衣和那封信,仿佛陷入了某种偏执的魔怔之中。

3.林家的案子被发回重审,整个朝堂都为之震动。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天子一言九鼎,

下的旨意,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苏婉儿的父亲,当朝丞相苏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在朝堂上慷慨陈词,细数林家十大罪状,力证此案乃是铁案,不容翻覆。

许多依附于苏家的官员也纷纷附和。萧烬言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他们说完,

才冷冷地开口。众卿的意思是,朕……错了?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满朝文武,瞬间噤声。谁敢说皇帝错了?

萧烬言的目光落在苏振身上,冷得像冰:苏相,你刚才说,林家通敌的证据,

是你亲自找到的?苏振心头一跳,

硬着头皮道:是……是微臣从林家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是林家父子与敌国往来的密信,

铁证如山。好一个铁证如山。萧烬言从龙案上拿起一沓卷宗,扔了下去。

这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连夜重审的结果。信是伪造的,上面的印章也是假的。

苏相,你掌管百官,竟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苏振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明鉴!微臣……微臣也是一时不察,被奸人蒙蔽!

微臣对大萧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是吗?萧烬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不如,

朕就让三司好好查一查,究竟是哪个奸人,胆敢伪造通敌密信,构陷我大萧的镇国公!

苏振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他知道,萧烬言这是动了真格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之前,

陛下对林家也是忌惮万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为何如今,却因为一件旧衣服,一封旧信,

就态度大变?难道……那个死了的林殊瑶,在陛下心里,竟还有如此分量?退朝后,

苏振立刻进宫去找苏婉儿。坤宁宫里,苏婉儿正因为萧烬言的冷落而暗自垂泪。

听了父亲的话,更是又惊又怕。爹,这可怎么办?伪造书信的事,

是我和哥哥一起做的……要是被查出来……慌什么!苏振低喝一声,

手脚都处理干净了,他们查不出什么。只是……陛下对林殊瑶的态度,实在诡异。

苏婉儿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都怪那个***,死了也不安生!爹,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有什么想法?陛下不是因为旧物,才对她心生怜悯吗?

那我们就让他看看,林殊瑶到底是个怎样恶毒的女人!苏婉儿冷笑道,我记得,

她以前宫里有个叫小翠的宫女,因为偷了她的首饰被发卖了。我们可以把她找回来,

让她『说出真相』。苏振眼睛一亮:你是说……让她污蔑林殊瑶,苛待下人?不止。

苏婉儿的笑容越发阴冷,就说……她亲眼看到林殊瑶与侍卫私通!什么?!

苏振大惊,这……这可是秽乱宫闱的大罪!若是假的,被查出来……爹,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还有退路吗?苏婉儿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坚定,为了我,

为了我肚子里的皇子,我们必须赌一把!只要坐实了林殊瑶不贞,陛下对她那点可笑的怜悯,

就会立刻变成滔天的愤怒和憎恶!我飘在一旁,听着这对父女恶毒的计谋,只觉得可笑。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他们不知道,萧烬言的转变,并非源于怜悯。

而是一种,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恐慌。4.很快,

那个叫小翠的宫女就被带到了萧烬言面前。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的罪行。从克扣下人月钱,到随意打骂宫人,

再到……深夜与侍卫在御花园私会。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萧烬言静静地听着,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苏婉儿坐在一旁,不时地用帕子擦着眼角,

露出一副难以置信又痛心疾首的模样。姐姐她……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等小翠说完,

萧烬言才淡淡地开口:说完了?小翠一愣,点了点头。李德全。萧烬言唤道。

奴才在。她说废后克扣月钱,你去内务府查查,景仁宫的份例,是何时开始削减的。

她说废后打骂宫人,你去慎刑司问问,这些年,可有景仁宫的宫人,因伤去看过太医。

她说废后与侍卫私会……萧烬言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你亲自去查,那个时辰,

在御花园当值的侍卫,是谁。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让小翠和苏婉儿的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这和她们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萧烬言不该是龙颜大怒,

然后下令将所有与我有关的痕迹都抹去吗?他怎么……查得这么仔细?李德全的效率很高,

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复命了。回陛下,内务府记录,景仁宫的份例,是从三年前,

苏贵妃……哦不,是皇后娘娘您入宫后,开始削减的。削减的份例,

都……都补去了娘娘的常宁宫。苏婉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李德全没看她,

继续道:慎刑司那边也回了话,说这些年,从未有景仁宫的宫人去领过伤药。

倒是……倒是常宁宫的宫人,时常会去。至于那个时辰在御花园当值的侍卫……

李德全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是……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苏小将军。轰的一声,

苏婉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局,每一个环节,

最后都指向了自己!她慌忙跪下: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这……这一定是林殊瑶那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她就是要陷害臣妾!萧烬言看着她,

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宠溺和纵容,只剩下审视和冰冷。他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