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电视里陆明川和白薇的订婚新闻，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现在，我终于站在了这里，离目标越来越近。
"苏小姐，"陆明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我转过身，看到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曾经，这张脸是我最温暖的港湾，现在却成了我最深的梦魇。
"在想系统的事。
"我接过咖啡，"测试数据显示，AI在识别早期肺癌方面准确率只有60%，这个数字太低了。
"陆明川皱了皱眉："但是其他医院的系统准确率也只有70%左右，我们的已经算不错了。
""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因为误诊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他避开我的目光，走到办公桌前："市场竞争激烈，我们必须尽快推出产品。
而且，这只是第一代系统，后续可以慢慢改进。
"我冷笑一声。
这就是陆明川，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三年前，他为了独占医疗AI系统的专利，不惜设计车祸害我。
现在，他又要为了抢占市场，推出一个不成熟的产品。
"陆总，"我走到他面前，"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个项目这么感兴趣吗？"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因为我的母亲就是死于肺癌误诊。
"我编造着谎言，"如果当时有更准确的诊断系统，她可能就不会......"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倒不是装的，每次想起母亲，我的心都会痛。
只是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真正的母亲还活着，而害死我养母的，正是他推出的劣质医疗器械。
陆明川的表情变得柔和："对不起，我不知道......""没关系，"我擦掉眼角的泪水，"所以我才这么执着于提高系统的准确率。
陆总，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找到改进的方法。
"他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好，就一个月。
"我露出感激的笑容，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这一个月，足够我收集他为了赶进度而忽视系统缺陷的证据了。
离开办公室时，我注意到他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结婚时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笑容灿烂，而他温柔地注视着我。
多么讽刺啊，现在这张照片成了他办公室的装饰品，而真正的我却要以另一个身份站在他面前。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公司，发现白薇正坐在陆明川的办公室里。
她还是那么美，一袭香奈儿套装，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看到我进来，她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
"这位是？"她站起身，目光在我脸上打量。
"这是苏瑾，我们的新合伙人。
"陆明川介绍道，"苏小姐，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白薇。
"我微笑着伸出手："白小姐，久仰大名。
"白薇握住我的手，力道有些重："苏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不知道之前在哪里高就？""我在美国读的医学院，毕业后在硅谷的医疗科技公司工作。
"我面不改色地说着编造的履历，"这次回国，就是想为国内的医疗事业做点贡献。
""是吗？"白薇的笑容有些勉强，"苏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呢。
"我心里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可能是我声音比较大众吧。
"陆明川适时地插话："白薇，苏小姐在AI医疗方面很有研究，对我们的项目帮助很大。
"白薇的眼神更加阴郁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年轻漂亮又能力出众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未婚夫身边，任谁都会警惕。
"明川，"她转向陆明川，"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餐厅。
""抱歉，"我抢先说道，"今晚我和陆总约好了讨论系统改进方案。
"陆明川有些尴尬："白薇，要不改天？项目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白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没关系，工作重要。
那我先走了，你们忙。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知道，她一定会去调查我的背景。
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都和陆明川待在一起。
我们一起讨论系统改进方案，一起加班到深夜，一起在办公室吃外卖。
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有一天晚上，我们又在加班。
我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而他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专注地看着什么。
我悄悄起身，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枚戒指。
那是我送给他的婚戒，内圈刻着"LY&LMC"的字样。
他轻轻摩挲着戒指，眼神中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陆总？"我轻声唤道。
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戒指收起来："你醒了？""嗯，"我装作没看见他的异样，"您刚才在看什么？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是前妻的东西。
""前妻？"我故作惊讶，"您结过婚？""是啊，"他苦笑，"三年前，她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居然还敢提那场车祸，还敢用这种怀念的语气说起我。
"对不起，"我轻声说，"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他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在车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陆总，您和前妻是怎么认识的？"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们是大学同学，她是医学院的天才，我是计算机系的。
我们因为一个医疗AI项目相识，相爱，结婚......""听起来很浪漫呢。
"我微笑着说，心里却在冷笑。
是啊，多么浪漫，浪漫到你要设计车祸害死我。
"可是后来......"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我猛地转头看他。
月光下，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深吸一口气："我背叛了她。
和她的闺蜜......"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天晚上，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他继续说，"她开车离开，然后就出了车祸......"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瓢泼大雨中，我疯狂地踩着油门，想要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然后，一辆大货车突然出现......"所以，"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您一直很愧疚？""是啊，"他苦笑，"我保留了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每天都会想起她。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还活着......"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说？"我强装镇定地问。
"因为......"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和她很像。
不是长相，而是那种气质，那种执着......"我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陆总，您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前妻的替身了吧？"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抱歉，是我失态了。
"回到家，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这张陌生的脸。
三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
医疗AI系统的缺陷测试报告，陆明川为了赶进度而忽视安全隐患的邮件，还有他和白薇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突然，我的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点开后，我愣住了。
邮件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整容前的样子。
下面附着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
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我的手开始颤抖。
老地方，那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咖啡馆。
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陆明川和白薇。
看来，游戏要提前结束了。
我站在咖啡馆门口，深吸一口气。
这家店还和三年前一样，木质招牌上刻着"时光咖啡"四个字，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暖黄色的灯光。
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环顾四周，在最里面的卡座看到了白薇。
她穿着一身黑色套装，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你来了。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我在她对面坐下："白小姐，找我有事？"她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摔在桌上。
都是我在美国"生活"的照片，但每张照片上的我都被红笔圈了出来。
"林悦，"她压低声音，"你以为换了张脸，就能瞒过所有人吗？"我端起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