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家,在一栋快要散架子的老楼里,六楼,没电梯。
中介把我领到门口,钥匙往我手里一塞,跑得比兔子还快,好像这门后头有鬼。
门没锁。
我推开门,一个女人正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我。
一身黑色的裙子,长头发,身形瘦得像根竹竿。
她听见动静,慢慢转过身。
我愣住了。
这女人,长得也太好看了。
不是那种网红脸,是冷冰冰的,像块玉,看着就觉得贵。
这么个女人,住这种破地方?
“程野?”
她开口,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凉飕飕的。
“啊,对,是我。”
我赶紧把包放下,挤出个笑脸,“您就是房东?”
她点点头,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像在估价。
“跟我来。”
她带着我把房子看了一遍。
一室一厅,家徒四壁,墙皮都掉了,一股子霉味。
但租金便宜。
一个月三百。
市中心,这个价钱,租个厕所都不够。
我当时就觉得有猫腻。
“房子就这个样子,”她带我回到客厅,“能接受,就签合同。”
她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不是打印的,是手写的,字迹很漂亮,也很有劲。
我接过来一看,就一条规定。
租客必须在每晚十点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并锁好门。
十点后,严禁以任何理由离开房间。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违约后果:自负。
“这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那行字问她。
“字面意思。”
她淡淡地说,“这栋楼,晚上不安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我太需要这个便宜的住处了。
我琢磨着,不就是晚上不出门嘛,多大点事。
我一个跑腿的,白天累成狗,晚上回来就想躺尸,谁高兴出门。
“行,没问题。”
我拿起笔,刷刷签了名。
她叫纪筝。
名字也挺好听。
签完合同,她没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进了对门的房间。
她也住这儿。
就这么,我住了下来。
头一个星期,风平浪静。
我严格遵守规定,每天跑完单,九点多就爬上六楼,洗个澡,十点准时锁门睡觉。
这栋楼确实怪。
一到晚上,走廊里就传来各种声音。
弹珠掉在地上的声音,女人哭的声音,还有指甲挠门的声音。
我用被子蒙住头,心里发毛,但想着三百块的房租,也就忍了。
纪筝这个人,更怪。
我住了快一个月,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