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间三月,洛水之畔的桃林开得正盛。
锦觅坐在竹椅上,看着棠樾追着蝴蝶跑过青石路,发间的桃花瓣随脚步簌簌飘落。
旭凤端着刚沏好的云雾茶走来,指尖拂过她鬓角:“小心着凉,刚回暖就穿得这样单薄。”
锦觅笑着接过茶盏,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凤凰花香:“你看棠樾,活脱脱又是个小凤凰,整日里闲不住。”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棠樾的哭声。
两人快步跑去,只见孩子跌坐在桃树下,掌心沁出鲜血,而他身旁的泥土里,竟插着半块碎裂的琉璃片,色泽与当年的陨丹如出一辙。
“这是……”锦觅指尖刚触到琉璃片,一股尖锐的刺痛突然窜入眉心,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诛仙台上的血色、忘川河的呜咽、旭凤灰飞烟灭时的眼神,还有一个模糊的女声在反复低语:“陨丹未碎,情劫未终。”
旭凤连忙将她护在怀中,挥手驱散琉璃片上的戾气:“不过是块寻常碎玉,许是哪个顽童遗落的。”
可他眼底的凝重藏不住,那琉璃片上残留的灵力波动,分明与当年润玉修复陨丹时的气息同源。
当晚,棠樾发起高热,浑身滚烫如炙炭,无论锦觅喂多少凝神露都无济于事。
更诡异的是,孩子梦中反复喊着“不是我别追我”,小小的手掌死死攥着锦觅的衣袖,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得去天界找润玉。”
锦觅猛地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旭凤虽对润玉心存芥蒂,但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终究点了点头。
两人连夜踏上南天门,守门天将见是魔尊与花神驾到,不敢阻拦,只是欲言又止地说:“天帝陛下近日闭门不出,说是在推演天机。”
凌霄宝殿内,润玉正对着星盘发呆,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寒气。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棠樾身上时骤然收紧:“这是……噬心咒的征兆。”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孩子的额头,星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原本规整的星轨瞬间错乱,一颗暗星直直撞向代表棠樾的命星。
“噬心咒?”
锦觅脸色发白,“那不是上古禁术吗?
棠樾只是个凡间的孩子,怎会沾染此咒?”
润玉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此咒需以施咒者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