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跟在邻居姐姐苏茜身后,哭着喊着要娶她。
十八年后,我拼尽全力,只为能进入她的公司,站到她面前。
面试当天,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女总裁,我激动得手心冒汗。
她也认出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着办公桌上的合照:“认识一下,他是我老公,上个月刚结的婚。”
照片上,是我的死对头。
01世界在我眼前碎裂,然后化为一片刺耳的白噪音。
空调的冷风明明吹在身上,我却感觉自己被扔进了熔炉,皮肤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灼烧。
汗水从额角滑落,黏腻得像某种腐烂的液体。
我拼命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苏茜。
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甚至更加耀眼。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她的眼神,不再是十八年前那个夏日午后,递给我冰棍时的温柔。
那是一种淬过冰的审视,淡漠,疏离,像在看一份毫无价值的报表。
她刚才说了什么?
老公?
那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反复切割。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那张办公桌上的银色相框。
照片里,苏茜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那个揽着她肩膀,笑得春风得意的刽子手,是陈峰。
我一生的死对头,一个用金钱和家世堆砌起来的成年巨婴。
他凭什么。
凭什么能站在这里,站在她的身边,用那种宣告所有权的姿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里泛起酸涩的苦意。
十八年的追逐,十八年的努力,从一个只会跟在她身后哭鼻子的顽童,到手握顶尖大学文凭的毕业生。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能有资格站到她面前,告诉她,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她了。
结果,现实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我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自作多情的笑话。
“林默,是吗?”
苏茜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仿佛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我强迫自己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不能垮。
至少,不能在她面前,在陈峰的照片面前,像条败犬一样垮掉。
我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