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死亡。
数字悬浮在每个人额头，猩红，沉默，从不动摇。
像地铁车厢里那个戴耳机的男人：45年182天7小时。
那个打瞌睡的老奶奶：3年88天12小时。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坐在我对面，低头看着手机，嘴角有浅浅的笑意。
而她额头上的数字，让我血液瞬间冻结：00天00小时03分17秒。
三分钟。
她只剩下三分钟。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第143次了。
从我十岁在数学老师脸上第一次看到这种数字，看着她十秒后因心梗倒下，这种无力感就从未消失。
我试过阻止，结果是和那个本应被车撞的男人一起进了医院——我断了两根肋骨，他依旧没能活下来。
倒计时，无法改变。
02分01秒。
她抬起头，我们的目光意外相遇。
她对我礼貌地笑了笑，眼睛很亮。
她手机屏保是她和一位老人的合照，笑得很甜。
她可能刚毕业，可能正要去见喜欢的人，她的人生本该有漫长的几十年。
01分15秒。
她站起身，走向车门。
地铁开始减速，进站。
我喉咙发紧，指甲掐进掌心。
警告她？
她只会当我是疯子。
00分30秒。
车门打开，她融入站台的人流。
我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跟了上去。
头顶华丽的吊灯微微晃动。
00分10秒。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从头顶传来。
00分05秒。
我什么也没想，猛地扑向她，用尽全力。
我们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惊叫被震耳欲聋的巨响淹没。
玻璃和金属的暴雨倾泻而下，正好砸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灰尘弥漫，尖叫四起。
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脸色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我扶她站起来，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潮席卷。
我做到了？
143次失败后，第一次……我改变了注定的事情？
我看向她的额头。
89年47天6小时32分15秒。
近九十年的崭新生命！
狂喜像烟花在我脑中炸开。
但下一秒，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视野所及，整个站台变成了地狱。
每个人的红色数字都在疯狂跳动，像被病毒感染的代码。
那个西装男人，几秒前还是“41年”，瞬间变成“00:03”，然后口吐白沫倒地。
那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从“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