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去死吧——我站在便利店门口,手心全是汗。
不是因为四月的风凉,而是因为——三分钟后,我会被算死在我未婚夫的新房里。
塑料袋里装着我29岁的生日蛋糕,三块钱,最小号。
“生日快乐”四个字油墨晕开,像被水泡过的眼泪。
蜡烛是硬***去的数字“29”,歪得像我漏跳的心脏。
店员扫了我一眼,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停了两秒,没说话。
扫码“滴”的一声,像倒计时的开始。
我没打车。
省下的钱,够交三天房租。
而我的余额,是832.67元——连一杯瑞幸情侣套餐都买不起。
刚才在APP里反复点“确认”,最后还是退了。
省下来的钱,或许能让我死后,房东不把我行李扔进垃圾桶。
沈史的新房在城东七楼。
钥匙是他上周给的,说:“提前适应一下,以后就是咱家了。”
我把钥匙藏在钱包最里层,和身份证贴在一起,像藏了个会发光的秘密。
现在我知道了:那光,是引我进棺材的磷火。
今天是我生日。
明天,是我们约好领证的日子。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偷偷躲进衣柜,等他开门时跳出来,举着蛋糕说:“我的生日愿望,是嫁给你。”
可就在刚才,我听见他说:“领证后就让她‘意外’死在浴缸里,干净又省事。”
“她妈眼里只有她弟,死了连哭都省了。”
说话的人,是我未婚夫沈史。
应和的人,是我最好的闺蜜许婧。
地点,就是那间我打算藏身的卧室。
时间,就是今晚。
我蜷在衣柜里,抱着蛋糕盒,膝盖抵着胸口。
樟脑味混着沈史衬衫的香水味,还有我去年织的围巾——灰扑扑的毛线,他嫌老气,一次没戴,现在压在底层,沾满灰尘。
门开了。
不是钥匙声,是密码锁“嘀”的一声。
他们的脚步、笑声、衣服落地的窸窣……然后是那句让我指甲掐进掌心的话:“300万保险金,一分都不会少。”
血从我掌心渗出,滴在帆布鞋上。
那双鞋是他送的生日礼物,鞋面印着“LOVE CEO”。
我以为那是爱称,原来是我墓志铭的编号。
我不敢哭。
睫毛膏是临期促销买的,晕了,就见不了他最后一面——不是舍不得,是得亲眼确认:他到底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