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吸我血？我断了他们财路！

家里逼我出三十万给弟弟买车那天，我查了银行卡余额。只剩三毛七。

我爸骂我赔钱货：你工资呢？你奖金呢？我妈哭着捶我：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

我弟摔了我的手机：装什么穷！可他们不知道。半小时前我确诊胃癌晚期。

医生刚说完：舒小姐，你卡里余额不足。我叫舒晚归。名字是我妈取的。

她说我出生时太阳刚落山，接生婆嘟囔女娃落地赶晚霞，命里带衰，

我爸当场就想把我扔尿桶淹死。是奶奶抢下我塞进妈怀里：晚归晚归，归家再晚也是福。

可惜奶奶走得太早。现在我成了全家的福气包——字面意思的那种。姐！打钱！急用！

手机屏亮起弟弟舒天宝的信息，后面跟着个呲牙笑表情包。

我正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跳动的数字：18:47。离下班还有十三分钟，

胃里却像塞了团浸了冰水的钢丝球，绞着疼。抽屉里那板铝塑包装的止痛药只剩最后两粒，

锡纸被抠破的洞眼像嘲笑的眼睛。要多少？指尖发凉，敲字都带着虚汗。不多，

就三万！哥们看中双限量版球鞋，绝版了！他回得飞快。我吸了口气，

空气刮着喉咙：上个月才给你转了一万二。哎呀那点钱够干啥？姐你月薪两万呢！

别抠搜！他发来个嫌弃撇嘴的表情，快点啊，卖家等着呢！要不妈又该说你了！

对话框上方正在输入闪了几下，我妈的语音条紧跟着砸过来。

点开就是她拔高的嗓门：晚归啊，天宝要钱你就赶紧打！男孩子在外要体面！

你当姐姐的不帮衬谁帮衬？妈这月买降压药的钱都不够了，你再转五千过来！胃猛地一缩。

我弓下腰，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妈，我喘了口气，对着手机说，我胃疼得厉害，

想去医院…胃疼？她声音立刻尖了，去什么医院？楼下药店买盒斯达舒不就行了？

那药才多少钱？净花冤枉钱！赶紧把钱转过来，你弟等着呢！别墨迹！

手指悬在转账确认键上，像有千斤重。工资卡里刚进账的一万八，还没焐热。闭了闭眼，

指腹落下去。叮。转账成功的提示音格外刺耳。舒天宝秒收，发来个谢了姐！

的欢呼表情。我妈的语音又追来：五千呢？降压药的！我盯着卡里瞬间缩水的数字，

敲字：妈，我真得去医院看看。行行行，去去去！她不耐烦，

看完赶紧把五千打过来！别找借口拖！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冷白灯光打在诊室门上肿瘤内科的金属牌上，反着光。舒晚归？护士探头喊。

我捏着皱巴巴的挂号单进去。头发花白的主任医师推了推眼镜，看着刚出的增强CT报告，

眉头锁成疙瘩。多久了？他问，手指点着片子上一片浓重的阴影。……大半年了。

一直以为是胃病。我嗓子发干。他叹了口气，把报告转向我：胃癌。晚期。扩散了。

诊室里安静得可怕。窗外的蝉鸣聒噪地涌进来。能治吗？声音飘忽得像不是自己的。

晚期……意义不大了。他语气沉重，靶向药加姑息治疗，可能拖一拖时间。

但费用……他顿了顿，前期准备，最少三十万打底。后续…看情况。三十万。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医生，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刷……刷医保卡行吗？

他摇头：靶向药很多不进医保，自费。你现在卡里有多少？我摸出工资卡，指尖冰凉。

递进收费窗口。护士在机器上划了一下，皱眉：三毛七？你确定用这张卡？

身后排队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抽回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医生看我一眼，开了张单子：先办住院吧，费用……尽快凑。走出诊室，手机疯狂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我爸的电话。第一次没接，第二次又响起，固执地响。接通。死丫头！

翅膀硬了？敢不接老子电话？我爸舒大强的咆哮几乎掀破听筒，你妈说让你打五千买药，

钱呢？磨蹭什么！胃里翻江倒海。我扶着冰冷的墙，才没滑下去。爸……

声音哑得厉害，我病了……病病病！谁没个头疼脑热？他粗暴打断，

少给我来这套！赶紧打钱！天宝要买新车，差三十万！你当姐的，这钱你出！三十万。

和医生说的数字，一模一样。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捅穿我最后一点指望。

血液似乎瞬间冻住了。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晃得人眼晕。……爸，喉咙里像堵着砂纸，

我刚从医院出来，医生说……胃癌晚期。电话那头顿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怒骂：放屁！少他妈咒自己！晦气东西！我看你就是不想出钱！

养你有什么用？赔钱货！明天！最迟明天，把钱打到你妈卡上！少一分，老子打断你的腿！

吼完，啪地挂了。忙音。嘟嘟嘟……像冰冷的钢针，一下下扎在耳膜上。我靠着墙，

慢慢滑坐到冰凉的地砖上。走廊尽头巨大的玻璃窗映着外面黑沉沉的夜。没有光。

推开出租屋的门。姐！回来啦？舒天宝盘腿坐在我唯一的旧沙发上，

捧着我的平板打游戏，头都没抬，钱凑够了没？我哥们那辆二手宝马X5谈好了，

就差三十万！明天过户！我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捏着根蔫掉的黄瓜：晚归啊，

钱赶紧转过来！你爸刚又催了！天宝早点买车，谈女朋友也有面子！她瞥我一眼，

脸咋这么白？说了胃疼吃斯达舒就行，去什么医院？瞎花钱！我爸坐在小马扎上，

脚边一地瓜子壳，斜眼睨我：听见没？三十万！明天！

他们仨挤在我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外卖的油腻味道。我没钱。声音轻飘飘的。啥？舒天宝猛地抬头，

游戏也不打了，你没钱？你工资呢？奖金呢？忽悠谁呢？就是！

我妈把黄瓜往水池一扔，水花溅起，你月月挣两万，这都几年了？三十万都拿不出？钱呢？

藏哪儿了？她几步冲过来，眼神锐利地在我身上扫，像是要找出我藏钱的暗袋。我爸嚯

地站起来，小马扎被踢翻：舒晚归！老子最后问你一遍！钱！拿不拿？

胃里的绞痛一阵猛过一阵，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我病了。我重复，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胃癌。晚期。医生说……要三十万救命。屋里瞬间死寂。

只有平板里游戏的音效还在砰砰砰地响。几秒钟后。哈！舒天宝怪笑一声，

指着我对爸妈说，听听！我说什么来着？她就这招！不想出钱就装病！胃癌？晚期？

骗鬼呢！我妈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嚎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什么命啊！

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不想给你弟花钱，就编这种瞎话咒自己？你怎么这么毒啊！

她扑上来，干瘦的手指狠狠戳我的额头：白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让你读大学！

现在翅膀硬了，连亲弟弟都不管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被她戳得趔趄，撞到门框上，

后背生疼。妈，我喘着粗气，看着她扭曲的脸，是真的……医院报告……报告？

我爸一步上前，铁钳似的手猛地攥住我胳膊，另一只手粗暴地抢过我的旧帆布包，

把里面东西全倒在地上！药瓶、钥匙、零钱包、还有那张轻飘飘的CT报告单。

他看也不看报告单，一脚踩上去，碾着。少拿这些废纸糊弄老子！他唾沫星子喷我脸上，

老子一个字都不信！装！继续装！钱呢？拿出来！舒天宝也扔了平板，

跳起来翻我的抽屉、衣柜，动作粗鲁得像土匪。藏哪儿了？银行卡呢？他嘴里骂骂咧咧。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看着我妈哭天抢地。看着我爸凶神恶煞。

看着那张被踩脏的、印着我名字和胃癌晚期的报告单，静静地躺在油腻的地板上。

心口的位置，原来比胃更疼。像被那一家三口，活生生剜走了一块。空荡荡的，

灌着穿堂冷风。搜吧。我扯了下嘴角，声音平静得可怕，卡里就三毛七。工资，奖金，

这些年所有的钱，我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不都在你们口袋里吗？翻找的动作停住了。

舒天宝僵住，手里还抓着我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我妈的干嚎卡在喉咙里。

我爸攥着我胳膊的手，松了点劲。爸，妈，天宝，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医生说，

我大概……就剩半年了。死一样的寂静。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透进来，

映在他们脸上，变幻不定。我妈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神闪烁，

声音虚了不少：晚归啊……你，你真别吓妈……吓你？我笑了，笑声干涩，

我卡里三毛七，住院费都交不起。吓你们有钱拿吗？舒天宝把衣服往地上一扔，

烦躁地抓头发：姐！你……你这时候说这个干嘛！晦气！我的车怎么办？

我跟人定金都交了！就是！我爸像是找到了新的发泄口，重新挺直腰板，

死不死以后再说！天宝的车耽误不得！你赶紧想办法！找你同事借！找你老板预支！

卖血卖肾你也得给我凑出来！最后一点火星，被这句话彻底浇灭了。心口那片空荡的冷，

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那张被踩脏的报告单，

小心地拂去上面的鞋印。卖血卖肾？我抬起头，看着我爸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声音轻得像叹息，爸，我的血，我的肾，这些年，不早被你们吸干了吗？你……

我爸被我噎住，脸涨成猪肝色。三十万，没有。我把报告单折好，放回口袋，要命，

还剩半条。你们看着办。我推开我爸还挡着的手，径直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反锁了门。

门外先是死寂。接着是舒天宝的暴跳：爸！妈！你们看她！她故意的！我的车啊！

我妈带着哭腔的劝慰：天宝别急别急……妈再想办法……

我爸暴躁的砸门声和怒吼：舒晚归！你给我滚出来！反了你了！信不信老子砸门！砸吧。

我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哗流下。我捧起水，狠狠搓了把脸。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眼底深处，

燃着一点冰冷的、从未有过的火苗。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砸在洗手池的白瓷上，碎成几瓣。

像什么东西，彻底碎了。砸门声终于停了。外面传来我爸怒气冲冲的声音：走！

让这白眼狼自己好好想想！明天拿不出钱，看我不扒了她的皮！脚步声骂骂咧咧地远去。

砰！大门被摔上。世界安静了。死寂的安静。胃还在持续地抽痛，像有只手在里面不停地拧。

我拉开抽屉，止痛药只剩空壳。最后两粒，下午在医院门口药店，

用微信里仅剩的十几块钱买了。抠出铝箔板，空空如也。我把空板捏成一团，

金属边硌着掌心。不够。远远不够。身体的疼，心里的冷，

还有那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半年。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银行APP推送了一条还款提醒——我名下唯一一张信用卡，这个月的最低还款额，

三千五百块。还款日，后天。这张卡，当初是为了帮家里周转才办的。 后来，

就成了填家里窟窿的无底洞。没钱。工资卡被榨干。借？这些年，

亲戚朋友早被我们一家借怕了，通讯录翻烂，也找不到一个能开口的人。

视线落在桌角那本硬壳笔记本上。封面印着烫金的东南财经大学。

那是我用奶奶偷偷留下的金镯子换来的学费，咬着牙读完的四年。

也是支撑我熬过无数个加班夜的精神支柱——知识改变命运。我走过去，拿起笔记本。

很旧了，边角磨损得厉害。翻开第一页，是我刚入学时用力写下的字迹：舒晚归！加油！

让奶奶骄傲！指尖抚过那些字，有点模糊。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各种经济模型、财务公式、案例分析，还有用红笔标注的重点。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绞痛。

我弓着背，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等那阵绞痛过去。笔记本旁边，

放着一个厚厚的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几张打印纸。那是过去几个月，我利用一切碎片时间，

偷偷做的兼职成果——给几家小型投资公司做市场分析和财务模型外包。钱不多，

但胜在隐秘，结算都是线上走小渠道，家里人不知道。因为一旦知道，这钱也留不住。

文件袋旁边，还有几个U盘。里面是我这几年，利用职务之便，一点点收集、整理的东西。

不是机密，只是一些行业动态、潜在风险分析、竞争对手策略评估……零零碎碎，像拼图。

以前做这些，是职业习惯，想多学点。现在……一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

悄无声息地钻进脑海。我撑着桌子，慢慢直起身。

目光扫过桌上那几样东西：笔记本、文件袋、U盘、还有那部电量只剩百分之十的旧手机。

镜子里的人，眼神空洞，脸色死灰。但眼底深处，那点冰冷的小火苗，噗地一声，窜了起来。

烧得极旺。接下来的日子，世界仿佛割裂成两半。一半是家里永无止境的索要。

电话、微信、甚至直接堵门。我爸的咆哮，我妈的哭诉，舒天宝的威胁轮番上演。车！

我的车！舒晚归你毁了我一辈子！晚归啊，妈求你了，救救你弟吧，他定金都交了，

违约要赔钱的啊！死丫头！再不拿钱，老子就去你公司闹！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黑心烂肺的东西！另一半，是我无声的反击。白天，

我照常上班。脸色更差，偶尔会控制不住地冲去洗手间干呕。同事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只摇头说老胃病犯了。没人知道，我工位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数据在疯狂累积。

午休时间、下班后所有人都走光的空档、甚至深夜里……我把U盘里那些零碎的拼图，

结合笔记本上的知识，还有文件袋里那些外包项目的经验，整合、提炼、推演。

像一个冷静的猎手，耐心地编织着陷阱。目标只有一个：钱。救命的钱，报复的钱。

舒天宝看中的那辆二手宝马X5，车行老板姓赵，

是舒大强早年跑长途货运时认识的酒肉朋友。赵老板的车行，口碑一直不怎么样。

我点开一个灰色论坛，注册了新账号，ID：Ghost。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求购：环宇汽贸赵氏近三年销售及售后维修记录、投诉纠纷详情、税务相关如有。

报价私聊。信息发出，像投入深潭的石子。三天后，加密邮箱收到一个压缩包。解压。

文档，表格，照片……甚至还有几段模糊的录音。环宇汽贸，表面光鲜，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事故车翻新当精品车卖，虚高报价，强制捆绑销售劣质保险，

维修以次充好……投诉堆积如山，全靠关系和花钱压着。而赵老板本人，嗜赌，外债不少。

鼠标停在一张偷拍的收据照片上。日期是半年前，金额三十万整，

收款方是一个地下**的常客。时间，金额，完美吻合。我靠在椅背上，

胃里的灼痛感似乎减轻了些。屏幕的光映在脸上，一片冷白。手机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舒天宝。接起。姐！救命！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车……车出事了！环宇汽贸门口围了不少人。那辆崭新的二手宝马X5歪在路边，

前脸撞凹一大块，引擎盖翘起，安全气囊弹开，糊了舒天宝一脸白粉。他瘫坐在马路牙子上，

额头擦破皮，腿抖得像筛糠。赵老板叉着腰站在旁边，脸色铁青。怎么开的车？！啊？

刚提车不到三小时！你就给我撞成这样？！他唾沫横飞。赵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舒天宝哭丧着脸，前面那车突然变道……少扯淡！赵老板一指车头，你看这撞的！

前梁都弯了！修？没十万下不来！我告诉你，这损失你得赔！十…十万？

舒天宝脸都白了，赵叔，车不是你卖我的吗？这才多久啊……卖你的车没问题！

赵老板嗓门更大，合同写得清清楚楚！责任自负！你全责！不赔？行啊！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