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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1

第一章科学家的山村长白山腹地的盘山道像一条奄奄一息的巨蛇,缠绕在墨绿色的山体上。

林溪的黑色越野车,这头原本应该在城市钢铁丛林里咆哮的野兽,

此刻却在这条“蛇”身上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呜咽,彻底熄了火。

车轮陷在昨夜暴雨带来的泥泞里,徒劳地空转,

溅起的泥点像是给车身糊上了一层难看的土黄色痂盖。林溪猛地一拍方向盘,

喇叭发出短促而沉闷的声响,迅速被四周厚重得令人窒息的寂静吞没。她推门下车,

七月的山风裹挟着草木腐烂和泥土蒸腾出的浓郁腥气,扑面而来,

带着一股蛮横的、未经文明驯化的生命力,

几乎让她这个习惯了实验室消毒水味道的人踉跄了一下。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试图剖开眼前这片混沌的景象。这就是她的目的地——黄家村。

几十座灰扑扑的房舍,像是被随意丢弃在山坳里的积木,散乱而无章法。

屋顶上蔓延着深绿色的苔藓,像某种活着的皮肤病。村口唯一的水泥电线杆歪斜着,

上面贴着一张褪色到几乎看不清字迹的黄色符纸,在风中微微颤动。

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里,只有偶尔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

反而更衬得这寂静深不见底。闭塞,贫穷,以及一种黏稠的、挥之不去的……被窥视感。

林溪,二十八岁,动物行为学博士候选人,坚信理性与实证是照亮世界唯一火炬的精英。

此刻,她深吸了一口这带着土腥味的空气,

努力压下心头那点因车辆抛锚和设备可能受潮而升起的烦躁。

“地域性动物崇拜与社区心理关系研究”——她的毕业论文课题,一个在她看来极具开拓性,

足以在学术界引起波澜的选题。选择黄家村,正是因为导师提供的绝密档案显示,

此地保留着几乎未被外界干扰的、最原始的“保家仙”信仰体系,

尤其是对“黄仙”黄鼠狼的崇拜,达到了近乎国教的地位。

狐、黄黄鼠狼、白刺猬、柳蛇、灰鼠——在她受过的严谨科学训练看来,

这不过是生产力低下时期,

人类对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和动物行为进行的拟人化、神秘化投射,

是集体无意识、民俗心理与特定生态环境互动的产物,一种值得深入研究的“文化活化石”。

愚昧,但极具样本价值。她从后备箱里艰难地拖出那几个沉重的防水箱。

套她亲手制作并鉴定的动物标本包括一只据说来自本地的、形态完整的黄鼠狼干燥尸体,

以及厚厚一沓设计严谨的心理量表和结构化访谈提纲。“科学之光,终将驱散蒙昧的迷雾。

”她低声自语,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宣告某种不可动摇的信仰。

她调整了一下背上装备包的肩带,

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那条泥泞不堪、散发着牲畜粪便气味的小路,向村里走去。每走一步,

她都感觉有无数道目光从那些低矮的土坯房院墙后、从模糊的玻璃窗后面黏附过来,

警惕、好奇,还掺杂着一丝让她很不舒服的……怜悯?或者是敬畏?

她将其归因于极端封闭社区对外来者的本能排斥和基于无知的神秘化想象。

按照事先模糊的地址,她找到了村长家。那院子比其他人家稍大些,但同样破败,

木门上的春联早已褪成惨白,门楣上却悬挂着一串用红绳系着的、已经风干发黑的动物爪牙,

随风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

皮肤是长年累月风吹日晒形成的古铜色,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与自然搏斗的艰辛。

他叫赵老疙瘩,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旧工装,看到林溪时,

那双深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审慎和拘谨。“林博士?

俺就是赵老疙瘩。”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路上不好走吧?俺们这地方,

就这样。”他将林溪让进院子,目光在她那几个显眼的装备箱上扫过,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村长,打扰了。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学术研究。”林溪开门见山,

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距离感,“关于村里的‘保家仙’信仰,

特别是对黄仙的崇拜,我希望能够进行系统性的观察和记录。

从动物行为学和群体心理学角度,这种信仰可以被解构为……”她的话还没说完,

一阵奇异的、忽高忽低的吟唱,伴随着清脆却有些刺耳的铃铛摇晃声,从正屋里飘了出来,

同时弥漫开的,还有一股浓烈到呛人的香火气味。赵老疙瘩脸色骤然一变,

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急忙压低声音,带着近乎恳求的语气:“林博士!小声些!

今儿个是初一,俺家正在给黄仙老爷子们上大供呢!您……您要不先在厢房歇歇脚?

等等再说话?”他的紧张反而勾起了林溪更强烈的探究欲。她没有听从建议,

反而向前凑了几步,轻轻拨开挂在正屋门上的旧布帘一角,向里窥视。屋内光线昏暗,

只有供桌上一对粗大的红蜡烛跳跃着昏黄的光晕。

个穿着色彩斑斓、绣着怪异符号花衣的老太太——应该就是资料里提到的神婆——正闭着眼,

身体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扭曲着,剧烈抖动,双脚踩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她干瘪的嘴唇快速开合,发出连串急促而含糊的音节,时而尖锐如啼叫,时而低沉如絮语。

供桌上摆满了祭品:整只煮熟的公鸡昂着头,

嘴里叼着红辣椒;肥美的鲤鱼鳞片闪着寒光;几碟精致的点心;最显眼的,

是正中一尊被香火熏得黝黑发亮、看不清具体容貌但隐约呈站立动物形态的木雕神像。

神像前,三炷粗香燃烧着,青烟笔直上升,在屋顶聚拢不散。神婆的吟唱陡然拔高,

身体抖动的幅度更大,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或愉悦,

与某种看不见的存在进行着激烈的交流。林溪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支银色的录音笔,

按下开关,红色的指示灯幽幽亮起。她同时侧过头,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紧张得额头冒汗的赵老疙瘩进行“现场采访”:“村长,

这位萨满……或者说,神婆,她现在的生理状态,从医学和心理学角度,

可以视为一种典型的自我催眠或癔症性附体状态。她的脑电波很可能处于高度异常的区间。

村民是否普遍相信她能够作为媒介,与所谓的‘黄仙’进行直接信息传递?这种信任的建立,

是基于历史上的某些‘神迹’,还是纯粹的口头传承和心理依赖?”她的问题精准、冷静,

逻辑清晰,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手术刀片,试图解剖眼前这神秘而虔诚的氛围。

就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屋内癫狂舞动的神婆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浑浊、布满血丝,却丝毫没有老年人常见的慈祥或混沌,

只有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冰冷刺骨的愤怒!她的眼珠死死地钉在林溪身上,

吟唱和抖动戛然而止,整个屋子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停顿,

只有蜡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外乡人!”神婆的声音尖利得如同玻璃刮擦,

与刚才那含混的吟唱判若两人,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你的嘴!太臭!带着铁腥味!

你惊了黄家老爷子的驾,冲撞了仙家!有你苦头吃!大的苦头吃!”林溪蹙紧了眉头。

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立刻反唇相讥,但她脸上那种基于知识优越感的不以为然,

几乎凝成了实质。她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录音笔的指示灯,确认它在正常工作。

“我只是在进行必要的学术探讨。如果一种信仰是真实不虚的,

那么它理应经得起任何形式的质疑、观察和科学检验。恐惧源于未知,

而科学的目的正是消除未知。”赵老疙瘩吓得脸都白了,几乎要跳起来,

他不敢去看神婆那骇人的眼神,连推带劝,几乎是半强迫地把林溪从正屋门口拉开了,

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罪过!罪过啊!黄仙老爷子莫怪!她是个外乡人,不懂规矩!

您老大人有大量,

千万别跟小辈一般见识……”安置林溪的地方是村子最东头一间闲置了不知多久的老屋,

据说是几十年前的知青点。土坯墙,茅草顶,虽然简单打扫过,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赵老疙瘩帮她搬行李时,

眼神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反复叮嘱,语气近乎哀求:“林博士,这屋子……僻静。晚上,

不管听到啥动静,敲窗户也好,叫名字也罢,您千万别应声!千万别出来看!

尤其是……尤其是后半夜!”林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夜半呼名?

不过是山区特定的风声穿过缝隙、某些夜行性动物比如猫头鹰或狐狸的啼叫,

结合了心理暗示和集体传说后产生的幻觉罢了。她甚至觉得,

这或许是一个收集“集体幻觉”案例的绝佳机会。

她花了大半个下午仔细整理带来的设备和资料。

在窗户正对外面的窗棂上、屋内对着门的房梁上、以及靠床的墙角,

分别安装了三个伪装巧妙的红外摄像头,调试好自动感应和夜视模式。

那支高保真录音笔则被她放在床头柜上,设置为持续环境音录制。最后,

她将那只作为重要“教具”的黄鼠狼干燥标本,

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靠窗那张破旧木桌的正中央,准备明天用它来引导村民进行更深入的访谈,

探讨他们对黄鼠狼形态的认知与神化过程。入夜,黄家村仿佛彻底被墨汁浸透。

这里没有城市的光污染,电力也极不稳定,灯泡昏黄如豆,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包裹了一切,

只有远处深山里隐约传来的、分不清是狼嚎还是风声的悠长呜咽,

以及近处某些虫豸不知疲倦的鸣叫。林溪点起带来的应急露营灯,在冷白色的光晕下,

再次翻阅起关于“出马仙”和“搬杆子”附体仪式的文献资料,

试图与白天的观察进行比对。煤油灯的气味与老屋的霉味混合在一起,令人有些头脑发沉。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伏在冰凉的木桌上,沉沉睡去。睡梦中,

她仿佛听到一阵细碎的、令人牙酸的声响。像是……像是极其尖锐的指甲或爪子,

在反复刮挠着某种粗糙的木质表面,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她想睁开眼,想坐起身查看,

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眼皮沉重得如同焊住,

一种莫名的力量将她按在沉睡的深渊里,只能被动地听着那诡异的刮挠声在耳边萦绕,

时远时近……第二天清晨,林溪是被窗外过于刺眼的阳光和一阵嘈杂的鸟鸣吵醒的。

她揉了揉因趴睡而僵硬发酸的脖颈,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内,

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僵在了原地!她的行李!

那几个她精心打包、摆放整齐的装备箱和行李箱,此刻全部大敞四开!

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书籍、文件、各种仪器零件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是进贼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下。她立刻扑过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进行快速清点。结果让她头皮发麻——所有贵重物品,

笔记本电脑、备用手机、钱包里的现金、甚至那些精密的科研仪器,一样都没少!

就连她放在最显眼位置的一个便携式指纹取证盒都原封未动。这绝不是普通的盗窃!

没有小偷会费这么大劲闯入,却只为了把东西翻乱而不带走任何值钱物!

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尾椎骨沿着脊柱猛地窜上头顶,让她汗毛倒竖。她猛地抬起头,

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视整个房间,最终,死死地定格在正对着那张破木桌的土墙上!那里,

就在她放置黄鼠狼标本的桌子正上方,原本斑驳的土黄色墙面上,

赫然印着几十个清晰的、湿漉漉的、带着泥污和某种暗红色痕迹的爪印!那些爪印不大,

形状尖锐,前端有明显的点状凹陷,排列凌乱而密集,

尤其是围绕着桌面上那只黄鼠狼标本的位置,爪印几乎重叠在一起,

仿佛昨晚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小东西,曾围绕着她的“教具”,

进行了长时间的、疯狂的徘徊和抓挠!一股淡淡的、类似于野生动物身上特有的腥臊气味,

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在空气中隐隐浮动。林溪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跌跌撞撞地冲向昨晚安装的几个红外相机。

相机依旧牢固地固定在原处,指示灯显示它们一直在正常工作。她颤抖着手,将存储卡取出,

连接上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快速回放昨晚的记录。前半夜,一切正常。画面静止,

只有偶尔因虫子飞过引起的轻微动态捕捉。音频也只有均匀的环境噪音。到了后半夜,

大约凌晨两点十七分左右,三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几乎在同一时间,

开始出现剧烈的、大面积的雪花状噪点和扭曲的条纹!与此同时,

音频里爆发出极其刺耳的、无法解释的高频电磁干扰声,嘶嘶啦啦,

几乎要冲破扬声器的极限!就在这一片电子设备失控般的混乱中,

安装在屋内对着门房梁上的那个主摄像头,

暂、模糊不清的影像——一个矮小的、仿佛披着破旧袍子的、用两条腿直立行走的黄色影子,

以一种绝非人类甚至绝非常规动物所能达到的、迅捷到诡异的速度,

猛地从镜头前方一掠而过!它的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又协调的怪异感,

瞬间没入了门口方向的黑暗中!林溪将播放速度调到最慢,一帧一帧地反复查看。

在那个短暂到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几帧画面里,她看得更加清晰——那黄影的头部,

似乎有一个尖吻的轮廓!它的“手臂”摆动姿势极其不自然!科学信仰构筑的坚固壁垒,

在这一刻,被这匪夷所思的影像和眼前诡异的现实,狠狠撞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她的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冷汗瞬间浸湿了内里的衣衫。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赵老疙瘩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

写满了“果然如此”的惊恐:“林博士!林博士!你昨晚是不是……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一眼就看到了墙上那排湿漉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爪印,

身体猛地一抖,声音带着哭腔,指着那些爪印,手指都在颤抖:“你看看!你看看这个!

这是黄仙老爷子的印子!清清楚楚!你昨天……你昨天在供桌前说的那些话,得罪了黄家啊!

它们……它们最是记仇,心眼比针尖还小!这是在戏耍你!警告你啊!这还只是开始!

”林溪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具有高度智能和恶作剧倾向的野生动物比如智商极高的猴类或浣熊闯入”来解释这一切,

试图调动自己所有的动物行为学知识来寻找一个合理的推测。可是,

异的失效与干扰、还有墙上这数量多得反常、带着湿气和腥味的爪印……这一切叠加在一起,

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无法用她熟知的任何科学理论完美解释的荒谬力量,

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墙上那排仿佛刚刚印上去的、挑衅般的爪印,第一次,

在这个坚信理性至上、笃信实证主义的女博士心里,

对这片古老土地上空盘旋了百年的所谓“迷信”,

生出了一丝真实不虚的、寒意凛然的……恐惧,以及动摇。第二章狐的情殇接下来的两天,

林溪是在一种极其微妙、压抑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气氛中度过的。

村民们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警惕和好奇,

如今混合了更复杂的情绪——一种更深沉的敬畏,一种心照不宣的疏远,

甚至……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她尝试着继续之前的访谈计划,

但只要一提起“保家仙”,尤其是“黄仙”,村民们要么像被烫到一样连连摆手,

紧闭嘴巴快步离开,要么就眼神闪烁,

用一些“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说不清楚”之类的话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就连村长赵老疙瘩,也有意无意地躲着她,每次碰面都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着气摇摇头走开。她那套建立在逻辑、数据和问卷基础上的科学调查方法,

在这个仿佛被无形力量笼罩的山村里,似乎完全失灵了。

墙上的爪印她已经小心翼翼地用无菌取样袋和棉签采集了残留的泥污和可能的生物痕迹,

准备日后进行成分分析,但内心深处受到的震撼与冲击,

却无法像处理标本那样被轻易地封装、标记、然后搁置。她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

重新审视那些她之前只是作为“民俗资料”简单归档的记载。

那些关于“仙家”显灵、作祟、报复的乡野怪谈,不再仅仅是文字,

而是带着血淋淋的、令人不安的可能性。就在她几乎一筹莫展,

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暂时撤离,重新评估这次田野调查的风险时,

村里又出了一件将她更深地卷入漩涡的怪事。住在村西头的赵老蔫家闺女,名叫小翠,

刚满二十岁,是个腼腆爱笑的姑娘。前几天还好好的,跟着家人上山采了些野菜,

回来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卧床不起。送去几十里外镇上的卫生所,医生检查了半天,

也查不出具体病因,血象有些异常但又不符合典型感染特征,打了退烧针和抗生素,

体温暂时降下去一点,很快又升上来,反反复复。更诡异的是,

小翠在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开始胡言乱语,声音时而变得尖细刺耳,

时而哀婉凄楚,带着一种古老的、与她年龄和身份完全不符的腔调。

她反复哭诉着一段跨越了数百年的情殇,絮絮叨叨,

说自己本是三百年前在此地修行的一只得道的白狐,与一位赴京赶考、途经此地的书生相恋,

书生感念她的情意,承诺只要高中金榜,必定回来明媒正娶,让她脱离山野,共享人间富贵。

谁知那书生一去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她苦等百年,芳魂不散,只道是那书生负心薄幸,

贪恋京城繁华,忘了旧日恩情,心中怨念难平,魂魄不得安宁,这才依附在小翠身上,

要寻一个公道。赵家顿时慌了神,认为是女儿冲撞了山里的“胡仙”狐仙,

招惹了邪祟上身。普通的医药已经无效,他们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神秘力量上,

赶紧备上厚礼,请来了那位与林溪有过一面之缘的神婆。林溪一听到消息,

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赶了过去。

近距离观察所谓“附体”现象、收集第一手音像资料、甚至可能窥见其运作机制的宝贵案例!

科学探究的精神暂时压过了连日来的不安。赵家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一种混合了恐惧和某种隐秘兴奋的神情。

神婆已经在正屋里开始做法。林溪凭借身份和一点坚持挤到了门口,向内望去。

只见小翠面色异常潮红地躺在土炕上,双目紧闭,嘴唇却不断开合,

发出那种令人心头发瘆、汗毛倒竖的哀切泣诉,字句清晰,带着古韵,

完全不像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山村姑娘能编造出来的。

神婆依旧穿着她那身花花绿绿的“法衣”,挥舞着系满铜铃的木剑和一块画着符咒的兽皮,

围绕着炕桌又唱又跳,汗珠从她布满皱纹的额头不断滚落,香炉里的烟被她搅得四处弥漫。

但无论她如何卖力,炕上的小翠症状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因为环境的嘈杂,

情绪似乎更加激动,哭诉声愈发凄厉。“没用的,”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

似乎看出了林溪的疑惑,小声对她嘀咕,“胡家仙的事儿,向来清高,性子也拗。

黄家的人指神婆供奉的黄仙来插手,隔行如隔山,

效果不大……还得看仙家自个儿愿不愿意谈。”林溪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

理状态:持续不明原因的高烧、意识障碍、逻辑混乱但内容具有特定文化指向性的胡言乱语。

从现代医学角度看,这非常符合严重感染比如病毒性脑炎导致的高热惊厥或谵妄状态。

而从深度心理学和文化精神病学角度,

则极有可能是易感个体在特定文化背景狐仙传说的强烈心理暗示下,

受到某种未知***可能是在山上接触了致幻植物或真菌后,

爆发的急性转换障碍或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癔症,

其症状内容完美复刻了当地流传的民间传说。她决定介入。这是一个验证假设的绝佳机会。

不顾赵家人和神婆难看至极、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林溪走上前,

示意神婆暂时停止她那套在她看来无效的“仪式”。她走到炕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意识不清的小翠或者说,那个自称“狐仙”的次级人格,

用尽量平和、冷静,但带着学术探究特有的条理性和清晰度的语气开口,

仿佛在进行一场特殊的临床问诊:“你说你在等一个负心人,那个书生,他姓甚名谁?

何方人民?具体是何年何月进京赶考的?”她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混乱的湖水。

“狐仙”的哭泣声明显一滞,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与周围氛围格格不入的理性提问吸引了。

她它断断续续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