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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朕的词典你们不懂

发表时间: 2025-10-11
龙椅之上,朱载圳看着底下那群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明朝顶级精英们,心里那点恶作剧的***,混合着社畜对“猪队友”的无奈,一起翻涌了上来。

“怎么?”

他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疑惑,“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连最基本的‘工作计划’和‘工作总结’都不会写吗?”

代之的是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大臣们终于确定,皇帝不是口误,也不是疯了,他是认真的!

可……可这“工作计划”、“绩效考核”究竟是何方神圣?

首辅高拱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老臣……老臣愚钝,实在不知这‘项目进度报告’与‘绩效考核表’……究竟是何规制,如何填写?

还请陛下……明示。”

他这话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呐喊。

一时间,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朱载圳身上,有茫然,有探究,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抵触——皇帝莫不是要搞什么新的苛政?

朱载圳心里门儿清,跟这群古人讲什么***ART原则、OKR管理,那绝对是对牛弹琴。

他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执行。

而且,必须用他们能“脑补”的方式。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龙椅上,手指依旧习惯性地轻敲着扶手,仿佛在敲击键盘。

“高先生问得好。”

他语气放缓,带着一种“我来给你们科普”的调调,“所谓‘项目’,便是朝廷眼下要办的紧要差事。

比如,解决北边俺答犯境,这是一个‘大项目’;筹措边饷,这是其中的一个‘子项目’。”

他目光转向户部尚书马森:“马尚书,朕问你,若要筹措十万两边饷,你户部有几种法子?

每种法子预计能得银多少,需时几日,可能引发何种后果?

这便是你的‘项目方案’。”

马森张了张嘴,一脸为难:“陛下,臣……臣只能尽力催缴欠税,或……或请求内帑……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朱载圳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有方向,没有路径!

没有数据支撑,没有风险评估!

‘尽力’?

‘请求’?

朕要的是确切的数字和可行的步骤!”

他又看向兵部尚书霍冀:“霍尚书,朕再问你。

边军缺饷,导致士气低落,具体低落到了何种程度?

是十成人中几成无战心?

与去岁同期相比,逃卒增加了多少?

若要提升士气至可战状态,除发饷外,还需做些什么?

这些,就是你兵部该呈报的‘进度’和‘效果评估’!”

霍冀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

士气如何量化?

这……这从未有过啊!

朱载圳不再理会他们,总结道:“总之,三日之内,各部、各衙署,都给朕上一道本章。

不必写那些虚头巴脑的‘伏乞圣裁’、‘臣不胜惶恐’之类的套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就给朕写清楚三件事!”

“第一,你们目前手里最主要的差事是什么,遇到了什么具体的困难,需要朝廷(也就是朕)提供什么帮助!

这叫‘问题与需求’!”

“第二,针对这些差事和困难,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分几步走,预期何时能见到成效!

这叫‘计划与目标’!”

“第三,去年你们衙门干了哪些主要的事,取得了什么成果,花了多少钱粮,与往年相比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这叫‘总结与考核依据’!”

他每说一条,底下大臣的脸色就精彩一分。

这要求……太具体了!

太细致了!

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往写奏疏的习惯!

这哪里是奏章,这分明是……是账房先生和书吏的活计!

“陛下!”

高拱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劝谏,“如此……是否过于繁琐?

朝臣乃社稷股肱,当总揽全局,岂能如胥吏般斤斤于琐碎数字?”

朱载圳看着这位权倾朝野的首辅,知道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高先生,总揽全局的前提,是洞悉局部。

若连自己手下有多少人、多少钱、办一件事要多少时间都弄不清楚,这‘全局’从何揽起?

不过是空中楼阁,一拍即散。”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陡然加重,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不要听大概、可能、也许!

朕,要确切的数据和清晰的路径!”

“三日后,朕要看到这些文书摆在朕的案头!

写得好不好,另说。

但若有谁敢敷衍了事,或者跟朕玩文字游戏……”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声拖长的尾音和骤然冷峻的眼神,让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

“退朝!”

回到乾清宫,朱载圳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那个机灵的小太监冯保。

他瘫在暖阁的软榻上,感觉比连续加三天班还要累。

跟这群老狐狸斗智斗勇,简首是精神上的高强度负重跑。

“冯保。”

他揉了揉眉心。

“奴婢在。”

冯保立刻上前一步,躬着身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今天朝堂上的一幕,太过震撼,他伺候先帝多年,从未见过哪位皇帝是这样处理朝政的。

“今天朝上的事,你怎么看?”

朱载圳随口问道,也有考校的意思。

冯保身子躬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道:“奴婢愚见……陛下圣心独运,所言……所言虽闻所未闻,但细想之下,首指各部衙推诿塞责之积弊,如……如快刀斩乱麻……说人话。”

朱载圳打断他文绉绉的奉承。

冯保一噎,随即心一横,小声道:“奴婢觉得……陛下这法子,能让那些老是哭穷喊难的大人们,再也说不出囫囵话!

得拿出真东西来!”

朱载圳乐了,这小子,果然有点悟性。

他坐起身,看着冯保:“没错。

朕就是要让他们把问题具体化,别动不动就拿大帽子压人。

对了,朕交给你个差事。”

“请陛下吩咐!”

冯保精神一振。

“你去找几个识文断字、心思灵巧、嘴巴严实的小内侍,再找几个不得志、但精通算学和文书的低级文吏。”

朱载圳吩咐道,“给朕组成一个……嗯,就叫‘文书整理处’,暂时挂在司礼监下面。”

“你的任务,就是给朕把三天后收上来的那些‘报告’,进行初步整理、归类。

把里面提到的关键数字给朕标出来,把那些空话套话给朕划掉,把真正的问题和可行的建议给朕提炼出来!

明白吗?”

冯保眼睛瞬间亮了!

这差事……听着像是能接触到核心机要啊!

他噗通一声跪下:“奴婢明白!

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不负陛下重托!”

“起来吧。”

朱载圳摆摆手,“记住,朕要的是效率,是干货。

还有,此事机密,不得外泄。”

“是!”

打发了冯保,朱载圳刚想喘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隐隐约约,似乎是高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老夫要见陛下!

此事关乎朝廷体统,岂能儿戏!”

朱载圳眉头一皱。

来得真快。

果然,片刻后,司礼监一名随堂太监战战兢兢地进来禀报:“陛下,高阁老……还有几位科道言官,在宫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

朱载圳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

他知道,高拱这是联合了清流言官,要来给他施加压力了。

所谓的“朝廷体统”,无非是觉得他这套“KPI考核”有损士大夫的颜面和“圣君”的“垂拱而治”之道。

“告诉他们,朕今日乏了,有事明日再议。”

朱载圳淡淡地说道,“另外,传朕口谕,让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孝,即刻来见朕。”

那太监一愣,不敢多问,连忙退下传旨。

朱载圳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恢宏而压抑的紫禁城。

高拱代表着文官集团的反弹,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手里,并非没有牌。

锦衣卫,这把被文官们深深忌惮的利刃,或许可以在新时代,换一种用法。

他回想起刚才冯保那兴奋而又忠诚的眼神,以及他迅速领会自己意图的表现。

这宫内,他并非孤立无援。

宫门外,高拱与几位御史听着太监传达的“陛下乏了”的口谕,脸色都极其难看。

尤其是听到陛下同时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几位言官的脸上更是闪过一丝不安。

高拱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望着紧闭的宫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

“陛下……您究竟是要效仿武宗正德爷,重用厂卫,来推行您这……这套离经叛道之法吗?”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在宫门内外。

而乾清宫内的年轻皇帝,正等待着那把名为“锦衣卫”的旧时代利刃,不知他将会如何将其打磨,以适应自己全新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