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办妥了？”“放心吧，温小姐。药效很强，绝对无痛，睡一觉就过去了。
保证看不出任何问题，就像是突发心梗，谁也查不出来。”冰冷的对话，像是钢针，
一根根扎进林辰的耳膜。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压着两座山。身体不听使唤，
只有意识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漂浮。这是他妻子温晴的声音。结婚五年，
她的声音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哪怕烧成灰他都认得。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谄媚。“五百万，就这么没了？
”温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肉疼。“温小姐，这可是独家技术，绝对安全。您想想，
您马上就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继承他全部的家产，这五百万算什么？一笔小小的投资罢了。
”男人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辰混乱的记忆。
家产……心上人……林辰猛地想起来了。一周前，他“意外”从公司的楼梯上摔了下去，
摔成了“植物人”。医生说他苏醒的概率微乎其微。温晴在他病床前哭得死去活来，
那份悲痛欲绝，连公司的员工看了都为之动容。她对所有人说，她爱他，她不能没有他，
她不愿意看着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受罪。她要让他有尊严地离开。于是，
她找了这家“临终关怀”机构，要为他执行“安乐死”。多么体贴，多么深情的妻子啊。
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一场价值五百万，谋夺他数亿家产的惊天骗局！
林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他几乎要窒息。他拼尽全力，
想要动一动手指，想要发出一丝声音，可身体就像一个牢笼，死死地禁锢着他的灵魂。
“行了，钱我已经转给你了。尸体你们处理好，我要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温晴的声音冷得像冰。“您就瞧好吧。”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只有一股消毒水和某种化学药剂混合的怪味，在空气中弥漫。
林辰的意识在愤怒和绝望中翻滚。不！我不能死！我辛辛苦苦打拼下的一切，
凭什么要便宜这对狗男女！这股强烈的求生欲像一股电流，瞬间贯穿了他***神经。
他的手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下，却像是在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
有感觉了！他没有完全被药物控制！林辰压抑住内心的狂喜，继续装死。他能感觉到，
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他必须冷静。
温晴以为他已经死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交谈。“这小子还挺沉的，
待会儿直接拉到后山的焚化炉去？”“刘哥吩咐了，先放冷库里冻一夜，明天再处理，
免得留下什么痕迹。”“还是刘哥想得周到。啧啧，这老婆真够狠的，老公刚成植物人，
就迫不及待花钱弄死他，听说外面早就有人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赶紧干活吧，
把他抬过去。”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库？焚化炉？
他现在身体虚弱无比，一旦被抬进冷库，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必须行动！
就在其中一只手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林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刚苏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淬了寒冰的杀意。
2那两个白大褂做梦也没想到，“尸体”会突然睁眼。其中一人吓得“妈呀”一声，
一***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指着林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另一个人稍微镇定些，
但也是双腿发软，强撑着喝道：“你……你没死？”林辰没有回答。
他缓缓地从金属床上坐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僵硬而吃力，像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
药物的残余还在他体内肆虐，四肢百骸都传来撕裂般的酸痛。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两个白大褂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哪里是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植物人？这分明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想干什么？”稍微镇定的那个男人从腰后摸出了一支电击棍，对着林辰，
色厉内荏地吼道，“我警告你别乱来！不然……”林辰的目光落在那根电击棍上，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站稳了。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拿着电击棍的男人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很沉，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个人的心脏上。“别……别过来！”男人彻底慌了，
他胡乱地挥舞着电击棍，想要吓退林辰。林辰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就在男人挥舞电击棍的空隙，他动了。快如闪电！男人的眼睛只捕捉到一道残影，下一秒，
手腕传来一阵剧痛，电击棍已经脱手而出，被林辰稳稳地抓在手里。“啊！”男人惨叫一声，
捂着自己变形的手腕，惊恐地看着林辰。林辰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反手一棍，
精准地抽在另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逃跑的男人后颈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拿着电击棍的男人彻底傻眼了，他看着倒地的同伴，又看了看手持电击棍，面无表情的林辰，
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鬼……鬼啊……”他哭喊着，
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跑去。林辰没有追。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太弱了。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刚才那一下，
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火烧一样疼。他知道，
这里不能久留。温晴和那个姓刘的随时可能回来。他强撑着走到墙角，
从晕倒的那个男人身上摸出了手机和钱包。手机有密码，打不开。
钱包里有几千块现金和一张身份证。足够了。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类似手术室的房间，
但设备简陋得可笑，更像是一个屠宰场。窗户被铁条封死了。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门。
林辰没有丝毫犹豫，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昏暗的走廊，
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合的恶心气味。走廊尽头有光亮。他贴着墙，
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尽头是一个大厅，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正坐在前台打瞌睡。
刚才那个吓破胆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跑了。林辰没有惊动那个女人。
他看到了大厅侧面的一扇小门，上面写着“安全出口”。他屏住呼吸，猫着腰，
以最快的速度闪了进去。门后是楼梯。他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这栋楼似乎很偏僻，
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终于，他走到了一楼。推开沉重的铁门，
一股夹杂着泥土和腐草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外面是深夜。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区，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零星的灯火。林辰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有光亮的地方，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体的能量正在飞速流失，
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束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峻而熟悉的脸。“辰哥，上车。
”3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林辰靠在副驾的真皮座椅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开车的男人叫阿东，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助理，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林辰的声音沙哑干涩。阿东目视前方，
沉声说道：“从温晴把你从医院转移出来，我就一直在跟着。这个地方是个黑诊所，
我查过了，老板叫刘全，有案底。我怕打草惊蛇，一直在外面等着。”林辰闭上眼睛，
点了点头。阿东是他留的后手。商场如战场，他从不完全相信任何人，
包括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他早就察觉到温晴有些不对劲，她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
还常常背着他接一些神秘的电话。所以，他提前让阿东去查，没想到，
竟然查出了这么一个惊天阴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辰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阿东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为了一个男人。
”阿东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林辰，“他叫张伟，是温晴的大学初恋。
他们最近一直有联系，温晴从公司账户挪用的资金，大部分都流向了这个人的账户。
”平板上显示着一张张照片和一份份银行流水。照片里，温晴和那个叫张伟的男人举止亲密，
搂着腰，逛着街，甚至还有在酒店门口拥吻的画面。她脸上的笑容，
是林辰从未见过的灿烂和幸福。银行流水更是触目惊心。从半年前开始，温晴就以各种名目，
从公司的备用金和项目款里，一笔一笔地往外转钱。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总金额，
已经超过了三千万！而那五百万的“安乐死”费用，不过是其中的一小笔。
林辰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些记录，车厢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五年夫妻，
原来只是一场笑话。他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的骗局。她不仅要他的钱，
还要他的命！“呵呵……”林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冰冷和嘲讽。
阿东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担忧地问：“辰哥，你没事吧？”“没事。”林辰关掉平板，
重新闭上眼睛，“我好得很。”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要报警吗？
”阿东问道。“报警？”林辰摇了摇头，“太便宜他们了。”如果只是报警，
温晴最多就是个商业侵占和故意伤害未遂。以张伟那种人的尿性，
肯定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要的，不是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他要的，
是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在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中，品尝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百倍，
千倍！“阿东，动用‘夜鹰’。”林辰淡淡地说道。阿东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辰哥，你确定吗？‘夜鹰’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
”“夜鹰”是林辰的底牌。一个由他秘密资助，
由顶尖律师、黑客、私家侦探组成的灰色团队。这个团队的存在，只有他和阿东两个人知道。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用上“夜鹰”的一天。“我确定。”林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要温晴和那个张伟，从人间蒸发。”阿东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
”他不再多问，掏出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夜鹰计划，启动。目标，温晴，
张伟。级别，最高。”挂掉电话，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越野车在城市的夜色中穿行，
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林辰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霓虹灯火，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温晴，张伟。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4.温晴一夜没睡。她坐在价值上百万的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却丝毫没有品尝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神不宁，
眼皮一直在跳。旁边的张伟倒是睡得很香，还打着轻微的鼾声。看着张伟熟睡的脸，
温晴烦躁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为了这个男人，她背叛了婚姻，掏空了丈夫的公司，
甚至，买凶杀夫。但她不后悔。林辰那个工作狂，除了赚钱，根本不懂什么是生活，
什么是浪漫。跟他在一起的五年，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味。只有和张伟在一起，
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能体验到心跳加速的感觉。等林辰的死讯一公布，
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的一切。到时候，她和张伟就可以远走高飞，
去国外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了。想到这里，温晴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拿起手机，
想给刘全打个电话，问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亲爱的，睡了吗？
”温晴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句话，这个称呼，是林辰的专属。每次他出差，深夜给她发信息，
开头永远是这一句。一股寒意，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窜到了天灵盖。巧合？绝对是巧合！
林辰已经死了，尸体都快被烧成灰了，怎么可能给她发短信！肯定是有人恶作K！
温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直接将那条短信删除，把号码拉黑。
她刚放下手机，准备去洗个澡，客厅的智能音响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播放的，
是一首钢琴曲。《梦中的婚礼》。这是她和林辰结婚时，林辰亲手为她弹奏的曲子。
温晴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谁！谁在那！
”她尖叫着，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惊恐地环顾四周。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那熟悉的旋律，
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阿伟！阿伟！快醒醒！
”她发疯似的摇晃着沙发上的张伟。张伟被她摇醒，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宝贝？
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音乐！你听！这音乐！”温晴指着音响，声音都在发抖。
张伟揉了揉眼睛，侧耳听了听，一脸莫名其妙：“不就是一首钢琴曲吗？挺好听的啊，
怎么了？”“这是林辰弹给我听的！是他！”温晴快要崩溃了。“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张伟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地说，“这曲子满大街都是，智能音响随机播放的吧。
你就是自己吓自己。”说着，他走过去，按下了音响的开关。音乐戛然而止。世界，
瞬间安静了。温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睡衣。是她太紧张了吗？
真的是巧合吗？“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张伟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等明天一过，我们就彻底解放了。到时候我带你去马尔代夫，好好放松一下。”温，
晴靠在张伟的怀里，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种来自黑暗深处的寒意，却始终挥之不去。她不知道，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林辰正坐在电脑前，面前的屏幕上，
分割成十几个小窗口。每一个窗口，都是他家里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
温晴和张伟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刚才的短信和音乐，都是他的杰作。
看着画面里温晴那张惊恐万状的脸，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这才只是个开始。
他要像一只猫一样，慢慢地玩弄他掌心里的老鼠。在给予致命一击之前，
先让她尝尽恐惧的滋味。5接下来的两天，温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各种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她衣柜里最喜欢的几件衣服，被剪刀剪得粉碎。
她刚买的***款包包，里面被灌满了腥臭的死鱼。她车子的导航，总会在半夜自动开启，
目的地永远是——城郊的火葬场。最让她恐惧的是，
她总能在家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道。那是医院里才有的味道。是尸体的味道。
她快要崩溃了，整夜整夜地失眠，精神高度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尖叫起来。
张伟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安慰她，但时间久了，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有完没完！
不就是几件破衣服一个破包吗？我再给你买就是了！”“肯定是家政干的，
明天我就把她辞了！”“温晴，你是不是有病啊！林辰已经死了！死了！
你能不能别再疑神鬼了！”温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不耐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就是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爱情吗？她开始疯狂地给刘全打电话，
但刘全的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那个黑诊所，也早已人去楼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像一张网，将温晴越收越紧。她开始怀疑，林辰是不是根本就没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她心里滋长。不，不可能！
刘全亲口保证过的！她亲眼看到林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了任何呼吸！
为了让自己安心，也为了彻底摆脱这种恐惧，温晴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消费。疯狂地消费。
用物质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恐惧。她约了张伟，来到了市中心最奢华的商场——国金中心。
这里是富人的天堂，随便一件商品，都可能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温晴像一个女王一样，
带着张伟穿梭在各大奢侈品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刷的，是林辰留给她的附属卡。她要用林辰的钱，买她和新欢的行头，
她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她才是最后的赢家。张伟跟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提着，
脸上的笑容都合不拢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两人逛累了，
来到商场顶楼的一家高档咖啡厅休息。温晴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
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风景。她端起咖啡，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宝贝，你看，那块表怎么样？”张伟指着不远处一家腕表店的橱窗，眼睛里放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