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我老婆？一锅端了！

林晚筝公司年会上，她被起哄和男同事玩“蒙眼猜人”游戏。

男同事的手在她腰上停留太久，哄笑声中有人拍下照片发给沈铎。

沈铎盯着手机屏幕，指关节捏得发白。

一周后，起哄最凶的陈炜收到匿名邮件——他大学时期的裸贷记录被群发全公司。

游戏参与者张主管的电脑深夜自动播放偷税证据，税务部门第二天就上了门。

林晚筝哭着回家时，发现指纹锁删除了她的数据。

沈铎隔着门冷笑：“游戏好玩吗？我的才刚刚开始。”

鼎盛科技的年会，选在了市中心最贵的“皇冠”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空气里混着高级香槟的甜腻、女士香水，还有烤肉油脂的焦香。音乐震得地板都在嗡嗡响，一群群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挤在一起，碰杯，大笑，扯着嗓子说话。

林晚筝坐在靠角落的圆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高脚杯细长的杯脚。她身上是条新买的酒红色丝绒裙子，衬得皮肤很白，但此刻她只觉得领口有点紧，勒得慌。周围太吵了，吵得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她有点后悔来了。要不是部门经理张德海点名说“新人必须参加，增强凝聚力”，她真想找个借口溜掉。

“晚筝！别一个人躲这儿装深沉啊！”一个带着明显醉意的声音炸开在她耳边。是陈炜，销售部出了名的活宝，也是起哄架秧子的好手。他端着满满一杯啤酒，晃晃悠悠地挤过来，一屁股坐在林晚筝旁边的空椅子上，椅子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同事王莉也凑了过来，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今天可是放松的日子，你这冰山美人的人设得放一放！”

林晚筝勉强扯出个笑容：“没躲，就是有点吵。”

“吵才热闹！”陈炜大手一挥，啤酒沫子差点溅到林晚筝裙子上，“光喝酒多没劲！来来来，玩点刺激的！”他眼珠子一转，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不远处技术部一个叫李岩的男同事身上。李岩个子挺高，长得也周正，平时话不多，有点闷。

“李岩！过来过来！”陈炜扯着嗓子喊。

李岩正跟人说话，闻声看过来，有点茫然。

“叫你呐！磨蹭啥！”陈炜起身，不由分说地把李岩拽了过来，按在林晚筝另一边的椅子上。林晚筝和李岩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他俩工作上接触不多，顶多算点头之交。

“陈炜，你又搞什么名堂？”张德海端着酒杯踱了过来，四十多岁，微胖，脸上总是挂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他是林晚筝部门的头儿。

“张头儿，您来得正好！”陈炜像找到了靠山，更来劲了，“咱们玩个游戏呗？活跃活跃气氛！就玩那个……‘蒙眼猜人’！经典永不过时！”

“蒙眼猜人？”王莉立刻拍手，“这个好！刺激！”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同事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玩！玩一个！”“让谁玩啊？”

陈炜嘿嘿一笑，目光在林晚筝和李岩之间来回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咱们部门新晋女神晚筝，和技术部潜力股李岩！俊男美女，多养眼！大家说好不好？”

“好！” “必须的！” “陈炜你太会选了！” 起哄声瞬间炸开，比刚才的音乐还响。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林晚筝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别……别闹了，这不好玩。”

“哎呀，晚筝，别扫兴嘛！”王莉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膀，半是劝半是强迫，“就是个游戏，大家开心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看李岩都没说话！”她朝李岩努努嘴。

李岩坐在那里，表情有点僵，但也没明确反对，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是！李岩都没意见，晚筝你怕什么？”陈炜立刻抓住话头，“张头儿，您发句话？”

张德海笑眯眯地，目光在林晚筝窘迫的脸上停留了一秒，慢悠悠地说：“年轻人嘛，玩一玩，无伤大雅。增进一下跨部门感情，也是好事。晚筝啊，别太拘束，放轻松点。”他这话听着像开明，实则把林晚筝的退路堵死了。

“张经理，我……”林晚筝还想挣扎。

“行啦行啦！少数服从多数！”陈炜根本不给机会，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桌上抓过一条不知道谁带来的丝巾，看质地像是某个女同事的披肩，“道具都准备好了！李岩，你先来！蒙上蒙上！”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同事立刻上前，嘻嘻哈哈地把那条带着香水味的丝巾蒙在了李岩眼睛上，还在脑后打了个死结。李岩眼前一黑，身体明显绷紧了。

“好！现在，晚筝，你站过去！”陈炜指挥着，把林晚筝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到离李岩两步远的地方，“李岩，听好了啊！规则简单！你蒙着眼，只能用手摸，猜出你面前的人是谁！猜对了有奖，猜错了……嘿嘿，罚酒三杯！大家监督！”

“哦——！”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和口哨声，气氛被彻底点燃。手机镜头纷纷对准了场中。

林晚筝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她看着眼前被蒙住双眼、显得有些无措的李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汗。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但在这种集体狂欢的裹挟下，在张德海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她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开……开始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李岩迟疑地抬起手，向前摸索。他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先是碰到了林晚筝的手臂。冰凉的丝绒触感让他顿了一下。

“摸啊！往上！光摸胳膊哪猜得出来！”陈炜在旁边大声“指导”，引来一片哄笑。

李岩的手犹豫着，顺着林晚筝的手臂往上，指尖划过她裸露的肩头。林晚筝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手臂。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叫出声。

“再往上！脸！摸脸！”王莉尖着嗓子喊。

李岩的手掌带着热度，笨拙地、试探性地抚上了林晚筝的脸颊。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划过她细腻的皮肤。林晚筝闭上眼，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周围的笑声、口哨声、催促声，都变成了模糊而刺耳的噪音。

“谁啊？快猜！” “是不是晚筝？” “李岩你行不行啊！”

李岩的手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确认什么。就在林晚筝以为这酷刑即将结束时，李岩的手却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去，没有离开，反而落在了她的腰侧。

那只手，带着成年男性不容忽视的力量和热度，隔着薄薄的丝绒布料，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腰上。甚至，还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缓慢的摩挲。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哇哦——！”陈炜发出一声夸张的怪叫，兴奋得脸都红了。

“李岩你干嘛呢！” “哈哈哈，这尺度可以啊！” “晚筝脸都红透了！” 哄笑声、调侃声、拍照的快门声瞬间达到了顶峰，像一锅煮沸的油。无数手机屏幕亮着光，贪婪地捕捉着这“精彩”的一幕。张德海站在人群外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戏的笑容，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

林晚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腰上那只手的存在感无比清晰，像一条冰冷的蛇缠在那里。她猛地睁开眼，用力去推李岩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你放开！”

李岩似乎被她的反应惊到，手像触电般缩了回去，一把扯下蒙眼的丝巾，脸上也满是尴尬和慌乱：“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太黑了，我…我摸不准位置……”

“摸不准？我看你摸得挺准的嘛！”陈炜还在火上浇油，笑得前仰后合。

林晚筝再也待不下去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陈炜，又扫过周围那些举着手机、脸上带着兴奋或嘲弄表情的同事，最后目光掠过张德海那张虚伪的笑脸。巨大的羞耻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她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个人，低着头，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喧嚣的宴会厅。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淹没在身后更加放肆的哄笑声中。

宴会厅的喧嚣被厚重的门隔绝在身后，走廊里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狼狈的脸。手指悬在沈铎的名字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她该怎么跟他说？说自己在年会上被逼着和男同事玩那种恶心的游戏，还被摸了？她说不出口。她深吸几口气，用纸巾用力擦掉眼泪，努力平复呼吸，走向洗手间。她需要冷静，需要整理好自己，然后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冲出宴会厅的那一刻，人群里，一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总爱拿着手机到处拍的行政部小职员赵小兵，正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拍下的照片，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算计的表情。照片上，李岩的手正紧紧贴在林晚筝的腰上，林晚筝闭着眼，表情屈辱而僵硬，背景是模糊的、哄笑的人群。赵小兵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找到了一个备注为“沈先生”的联系人，点击了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