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车祸垂危，我立刻求身为外科圣手的老公救他一命。他答应亲自操刀，
许诺会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可手术前一刻，他却把主刀换成了实习生林晚。
而我的丈夫，正站在手术室外，温柔地指导她。“老师，对不起，我手滑，
好像切断了不该动的地方。”林晚哭得梨花带雨。
我丈夫却只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有老师在。”随即，
他转头对我怒吼：“要不是你照看不当，儿子怎么会出车祸，
造成现在这个结果都是你这个当妈的害的！”说完，他便搂着林晚，去办公室慢慢安慰。
“有老师兜底，犯再大的错也不怕啦‘比心’”我看着林晚的朋友圈，冷笑出声。
他不会以为，被他亲手断送未来的，是我的亲生儿子吧？1手术室的灯灭了。
一个年轻的助理医生走出来，神色疲惫。“江太太，手术过程很复杂。”他避开我的视线，
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为了保住孩子的命，我们不得不切除部分受损组织。”医生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这会造成永久性损伤，他以后……无法生育了。”我挂断电话，
指尖一片冰凉。我的私人助理小张快步扶住我，满眼怒火。“苏总，这根本就是医疗事故！
江主任他怎么能临阵换人！”她气得发抖，立刻就要掏手机。“我这就联系法务部，
我们必须***！”“不用。”我平静地出声，嗓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你先联系律师，
帮***拟一份离婚协议。”小张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用力点头。我转身，
走向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路过江屿的办公室时，我脚步停下。百叶窗的缝隙里，
一幕刺眼的画面切开我的视野。江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碗粥。林晚缩在他身边，
哭得肩膀一抽一抽。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小心地递到她嘴边。“好了，别哭了，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你第一次主刀，紧张是难免的，
这不是你的错。”林晚抽噎着，就着他的手喝下那口粥。“可是老师，
我毁了师姐的孩子……”“跟你没关系，”江屿打断她，放下碗，伸手擦掉她脸颊的泪珠，
“你只是太紧张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无比讽刺。我的丈夫，
正抱着毁掉他儿子一生的女人，柔声安慰。我真想知道。当江屿明白，
他和他那早亡的白月光唯一的血脉，被他亲手断送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时。
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刚到王院长办公室，他就立刻送上一份和解书：“江太太，您看，
这是的全部病历……江主任作为国内的权威，这次也是尽力了。
”“江屿也是为了给新人机会，才让她主刀，谁知道这孩子心理素质这么差。”他话里话外，
都在把责任往林晚的年轻和我的催促上推。“这是院里的一个补偿方案，你签个字，
这事就算过去了。”“而且，江主任临走前也交代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低头，
那是一份封口协议。只要我签了，这场医疗事故就会被内部定义为意外，
林晚不会受到任何处分。王院长语重心长地劝我。“江屿的意思，
也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林晚，她还是个学生，不能毁了她的前途。”“孩子嘛，
虽然可惜了点，但命保住了不是？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瞥了一眼那份协议，
连伸手碰一下的欲望都没有。“既然这样，那就麻烦院长把后续的缴费单，
都直接寄给孩子爸爸。”这话一出，王院长的笑脸僵在脸上。我没给他继续游说的机会，
顺势提出另一个请求。“我只是个后妈，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要不等江屿过来，
让他决定吧。”李副院长脸上的表情僵住。我没给他继续施压的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手机震动，是我亲生儿子安安的视频电话。屏幕上，七岁的他穿着小恐龙睡衣。“妈妈，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挤出笑容：“妈妈处理完事情就回去。”紧接着，
他委屈地小声问：“妈妈，今天晚上……林晚阿姨还来我们家吃饭吗？
”“爸爸今天是不是又去陪她了。”孩子天真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在我心上反复切割。我打开小程序，预约了后天最早的离婚登记号。然后截了图，
发给了江屿。图片下面，我只打了一行字。[后天民政局门口见。]2等我回到家，
那条消息的状态依旧显示着[已读]。我盯着那两个字，拨了他的电话。***响了很久，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安安的事，你自己处理就行，
赔偿方案你看完签字。”我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压根没看我发的是什么。“不是安安，
是我想和你……”“那更没时间！
”他粗暴地截断我的话：“你是因为今天手术的事对我心怀不满，
所以故意要在林晚评职称的关键时期给我找麻烦是吗？”“苏沁，你这种心胸狭隘，
连个学生都容不下的女人，也难怪孩子会出这种意外！说到底都是报应！”话音落下，
我气得笑出了声，笑着点头：“确实是报应。”说完，我直接掐断了通话。
儿子正捧着牛奶杯小口喝着，见我脸色难看，担忧地看着我。我蹲下身，
替他抹掉唇边的奶渍。“宝贝，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我们马上就搬家，
你也要换个地方上学了。”他愣了愣，随即眼睛里迸发出光彩。“真的吗？太好了！
”他欢呼一声，又鬼鬼祟祟地凑到我耳边，压着嗓子说：“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睿睿哥哥以前也老是欺负我。”“他会弄坏我的玩具，还偷偷把我关在小黑屋里！
”我浑身一震，心脏瞬间揪紧。我一直以为，睿睿只是单纯排斥我这个后妈。没想到，
他私底下，连一个幼儿园的孩子都不放过。自责与怒火将我吞没。这些年，
我究竟都在干什么蠢事？看着孩子眼里藏不住的喜悦，我攥紧了拳头，
立刻订了最快一班飞往我父母城市的机票。离婚的事我可以跟江屿慢慢耗，
但安安绝不能再待在这个扭曲的家庭里。这样想着，我打开衣帽间，
把儿子的衣物一件件塞进小行李箱。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回想和江屿的过去。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所有人都夸他深情，有担当，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我也被这种表象迷惑了。我以为一个对亡妻如此情深义重的男人，人品一定不会差。
我以为他对我的那些好，都是真的。他说不想要孩子，只想把所有的爱都给睿睿。婚后，
我辞掉工作，全心全意当一个后妈。我把江睿视如己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半夜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是我抱着她在急诊室跑上跑下，
江辰只在电话里轻飘飘地说了句“辛苦了”。他想参加航模比赛，江屿觉得是浪费时间，
是我陪着他熬了无数个夜晚，帮他查资料、做模型。可直到有一天，他喝多了酒，
意外怀上了安安。他说过让我打掉孩子，可最终在我的坚持下生下了安安。
从此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早出晚归，对我忽冷忽热。
后来又遇到了林晚……安安的行李箱很快装满了，我正要去收拾自己的，
却听见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屿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的光线。
他扫过客厅里的行李箱，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苏沁，你又在搞什么？”3“天气凉了，
我出去给孩子带点保暖衣物。”我迎上他的目光，随口扯了个谎。
他又看了眼一旁半开的房间门，里面放着睿睿爱看的动画片，他以为是睿睿在房间。
“睿睿还没吃饭呢，给睿睿做完饭再去。
”我平静开口：“你这两天不是要忙林晚的职称评定吗？家里的事不用你费心。
”这话仿佛一个火星，瞬间点燃了他。江屿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几步冲过来，
将一份文件用力砸在我脸上。“苏沁，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这戏演得还真够全套！
真是用心良苦！”纸张的棱角划过我的脸，留下一道***辣的疼。我定睛一看，
才发现那是一份签好字的医院内部和解协议。他怒火中烧地指着我：“少在这里装可怜，
安安出车祸还不是因为你，虽然没了生育能力，但不是还有睿睿吗？
现在能抢救回来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样！”他看着地上的行李箱，
脸上挂满了讥诮与鄙夷：“怎么，现在又要玩离家出走的老套路？”“苏沁，
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低级了！”话音刚落，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老师，
您别生师娘的气。”林晚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燕窝礼盒，怯生生地探进半个身子，
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我想师娘也是太爱你了，
才会用这种方式想留住你……这说到底都怪我，我会补偿师娘的。”她这番话，明着劝解，
实则火上浇油。江屿看我的眼神更加厌恶了：“你听听！连晚晚一个外人都比你识大体！
”他一把将林晚拽到身侧，护犊子的姿态做得十足。“你呢？除了会捕风捉影，还会做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语气里满是嫌弃。“再说，你现在闹着要走，睿睿怎么办？
谁去照顾他？你就不能把对安安的关心拿出哪怕百分之一给睿睿吗！
”“这是你身为母亲的责任！”我看着他护着林晚，
却满口仁义道德地质问我如何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差点笑出声。真是莫大的讽刺。
林晚见状，乖巧地靠在江屿肩上，挽住他的胳膊，对他撒娇。“老师，时间不早了，
晚点我们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呢，我们赶紧回去准备吧？”江屿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
声音宠溺得能掐出水来：“好，听你的。”离开前，
他又回头丢给我一句命令：“立刻去照顾睿睿，别让我再打电话催你。”两人正要转身出门，
林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她靠在江屿怀里，冲我扬起下巴，那双无辜的眼睛里，
全是胜利者的得意和***。我挪开视线，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后，心如止水。去照顾睿睿？
我想到那个躺在病房里，刚刚度过危险期的孩子，挑了挑眉。要不是江屿提醒，我还真忘了，
医院里还躺着一个惹祸的祖宗。掏钱费力又不讨好的活，我可不干了。这样想着，
我摸出手机，给江屿的父母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爸、妈，您孙子出事了，
你们明天能来一趟市医院吗？]4做完这一切，我算准时间，立刻叫车带着安安直奔机场。
当晚，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在空乘人员的带领下消失在登机口，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等明天安安平安抵达我父母那里，我在这边也就再无牵挂。一夜无眠，
等我刚坐上返回市区的出租车，医院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护士的语气透着焦急：“是睿睿的家属吗？孩子醒了，情绪很激动，您最好马上过来一趟。
”我赶到医院时，VIP病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睿睿一看见我，眼睛瞬间就红了，
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是你！都是你这个毒妇！是你收买了医生害我！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朝我扔过来。“我要我爸弄死你！
我要他把你跟那个庸医全都送去坐牢！”旁边的护士长一边按住他，
一边忍不住说：“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爸爸已经提交了内部报告，把手术定性为意外了，
林晚医生不会受到任何处分。”另一个年轻护士也小声嘀咕：“就是，江主任亲自做的担保，
说是操作失误，谁也追不了责……”“不可能！你们骗我！”睿睿不信，挣扎得更凶了。
他猛地甩开护士，抓起旁边一个金属保温壶，用尽全身力气朝我砸了过来。我没躲开，
保温壶重重地撞在我的额角。一阵晕眩袭来，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几个护士见状，
赶紧冲上来死死压住睿睿，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世界总算清静了。护士长扶着我走出病房，
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拿出急救箱帮我清理伤口。“江太太，您也别太难过，
孩子刚知道这个消息，情绪失控也是难免的。”我没作声，
只是咬着牙忍受消毒棉签带来的刺痛。两个身影火急火燎地从电梯里冲出来。是江屿的父母。
婆婆一看到我额头上的伤，不仅没有半句关心，反而拉长了脸开腔指责。“你怎么回事？
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自己在医院里都能受伤，真是没用！”她从头到脚地扫视我，
满眼都是挑剔：“我早就让你辞职在家专心相夫教子，你非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公公也在旁边附和：“就是，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听江屿说了，就是个小手术，
怎么会搞成这样？肯定是你没照顾好！”“幸亏这次不是睿睿出事，
这要是我家睿睿大孙子出了事，有你好受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话里话外全是对我和安安的轻视。
“你家安安出车祸那点破事我都听说了……小孩子有娘生没娘养的，就该长点教训，
还闹到我儿子那里去！”旁边的护士长实在听不下去了，皱着眉插话：“两位，
孩子可不是皮外伤，是永久性损伤！别说以后……怕是这辈子都影响巨大！
”老两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下一秒，婆婆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尖声叫道：“永久损伤？什么意思？！”她一把推开我，
满脸嫌恶：“我们江家可不能有不健康的后代！苏沁，你真是个丧门星！”我任由她推搡，
用纱布压住还在流血的伤口，顺着她的话轻笑起来。“妈，您说得对，江家确实注重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