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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揭晓之日,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

汤隐梦呓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真相揭晓之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是大神“汤隐梦呓”的代表裴衍沈明舒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真相揭晓之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的男女主角是沈明舒,裴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大女主,追妻,爽文小由新锐作家“汤隐梦呓”创情节精彩绝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69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2 08:48:52。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真相揭晓之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

主角:裴衍,沈明舒   更新:2025-10-12 09: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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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卺酒早已冷透。沈明舒用指尖碰了碰那描金龙凤的酒杯,一丝凉意顺着指腹,

毫无阻碍地钻进心口。喜房里静得可怕。窗外喧嚣的鼓乐与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冰,

模糊不清。唯有眼前这对龙凤喜烛,烧得正旺,烛泪蜿蜒而下,凝成一滴滴血红的蜡块,

堆叠在烛台边,如同无声凝固的血泪。她等了三个时辰。从日暮等到月上中天,

等到一身沉重的大红嫁衣都失了温度,等到满心的滚烫与憧憬,被这无边的寂静一点点侵蚀,

最后凝结成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明舒猛地抬头,攥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逆着光,裴衍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状元郎的麒麟大红袍,身形颀长,清隽如玉。

可那身喜庆的红,却被他周身的寒气冻住了一般,没有半分暖意。他身上带着酒气,很淡,

混着夜里的凉风扑面而来,让沈明舒的心也跟着一沉。他不是去应酬,而是去醒酒了。

“郡主。”裴衍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克制,像是冬日里玉石相击,好听,

却不带一丝温度。他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垂着眼,

看着地面上被烛光拉长的影子。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沈明舒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是“明舒”,不是“夫人”,而是“郡主”。

一个清晰地划出君臣之别,尊卑之序的称呼。她缓缓站起身,

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一连串细碎又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

显得格外刺耳。“裴大人回来了。”她将其中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丝将门之女惯有的爽朗,“时辰不早了,

喝了这杯合卺酒,也好早些安歇。”裴衍的目光终于从地上移开,落在了那杯酒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沉默着,这沉默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沈明舒的喉咙。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从及笄之年便心心念念的男人。京城第一才子,寒门状元,清冷孤傲,

是全京城贵女的梦。为了嫁他,她曾放下郡主的所有骄矜,甚至在父亲面前长跪不起。如今,

她如愿了。圣上赐婚,十里红妆,她风风光光地嫁了。可她的夫君,却在新婚之夜,

用沉默给了她最难堪的羞辱。“裴衍。”沈明舒索性连那声客套的“大人”也省了,

她往前一步,几乎贴近他,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曾写出过传世文章的手,

此刻正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个半旧的锦囊,那动作,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躁与固执。她的心,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那个锦囊,

她见过。三年前的上元灯节,昭阳公主李乐瑶的马车受惊,是裴衍奋不顾身,

用自己的背挡住了发狂的惊马。事后,昭阳公主亲手将这个锦囊赠予了他。从那以后,

这锦囊再未离身。原来,他不是天性凉薄,只是他所有的温情,都给了别人。

一股火气“腾”地从心底烧起,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这酒,不喝?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是瞧不上我沈明舒,

还是瞧不上我镇北王府?”她顿了顿,红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一字一句地逼问:“又或者,

是瞧不上龙椅上,亲自为你我赐婚的陛下?”这番话,已是极其诛心。果然,

裴衍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猛地抬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终于映出了她的影子,

却也带着骇人的冰冷与审视。“郡主言重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也更冷,

“衍只是体恤郡主自北境一路舟车劳顿,不胜酒力。今夜,我宿书房。”“体恤?

”沈明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出了声,眼眶却阵阵发酸。她想起了下午,

昭阳公主李乐瑶遣人送来的那份贺礼。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宫里的老人都说,

这是“结发”的意思。李乐瑶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沈明舒,谁,

才是裴衍心中真正的“结发”之人。那份明晃晃的挑衅与羞辱,

此刻与裴衍的体恤重叠在一起,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裴衍,你看着我。

”沈明舒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凉,像是没有温度的玉石。

“你不用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你我成婚的缘由,你知,我知,满朝文武,

甚至陛下,都心知肚明。”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这是一场交易。

我沈家保你在朝堂青云直上,你裴衍,做我沈家最稳固的姻亲。既然是交易,那你至少,

也该拿出一点诚意。”她仰着头,眼中那团明艳的火焰,在烛光下倔强地燃烧着:“今夜,

你是我的夫君。这个事实,就算你心里装着别人,也改变不了。”裴衍的身体僵住了。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痛楚与孤勇,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

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炙热。他的心口,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生出一丝陌生,

不受控制的慌乱。许久,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死寂。他挣开了她的手,

没有再看她一眼,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郡主,早些歇息吧。”说完,他转身,

决绝地走向门口。沈明舒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她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毫不留恋地推开那扇门,将她与这一室的喜庆,一夜的难堪,尽数锁在身后。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喜房里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了。沈明舒缓缓地低下头,

看着桌上那两杯纹丝未动的合卺酒。良久。她端起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像是刀子在割,一路烧进胃里。真苦。

第二章:寒潭月那杯“意外”的酒,是昭阳公主李乐瑶亲手泼在裴衍身上的。彼时,

宫宴正酣,乐声靡靡。沈明舒坐在裴衍身侧,看着他与户部侍郎言笑晏晏,应对自如。

不过三月,他已从翰林院的修撰,连升三级,成了圣上跟前最得脸的臣子。

他记得所有人的喜好,甚至记得那位侍郎的小儿子对花粉过敏。人人都在夸,状元郎裴衍,

前途不可限量。人人都说,嘉宁郡主沈明舒,嫁了一位好夫婿。沈明舒垂下眼,

将面前那道洒满了辛辣香料的“芙蓉鲜”往远处推了推。她的夫君,人情练达,滴水不漏,

却独独记不住,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从小在北境长大,饮食清淡,半点辛辣也沾不得。

心口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麻绳勒着,不疼,却密密麻麻地发紧,让人喘不过气。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李乐瑶举着酒杯起身,莲步轻移,朝着他们这桌走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剔透,

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病气,是我见犹怜的模样。“裴大人,乐瑶敬你一杯。

”她的声音软糯,像含着一块糖。裴衍起身,举杯,客气而疏离:“公主殿下客气。”然后,

意外就发生了。李乐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惊呼一声,直直地朝裴衍怀里倒去。

她手中的那杯葡萄酒,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裴衍月白色的官袍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紫红。

电光火石之间,裴衍的反应甚至快过了所有人的惊呼。他并未闪躲,反而下意识伸手,

稳稳扶住李乐瑶的腰肢,将她半拥入怀。那是一个极其自然,保护的姿态。快得,

不像一个臣子对公主该有的反应。快得,像是身体里某个被演练了千百次的本能。

沈明舒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狠狠地缩了一下。周遭的乐声,人声,惊呼声,

像是潮水般退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紫红,和裴衍扶在李乐瑶腰间的那只手。

她的心,像是被那杯酒浸透了,又冷,又涩。“哎呀,瞧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李乐瑶在他怀里站稳,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歉意,“裴大人,你的衣服……”“无妨。

”裴衍松开手,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拉开了距离。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清冷,

无懈可击的表情,仿佛刚刚那个本能的动作,只是众人眼花的一场错觉。可沈明舒看见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回到状元府的路上,马车里一片死寂。裴衍换下了脏污的官袍,

闭着眼靠在车壁上,眉心微蹙,似乎在为今日朝堂上的某件公务烦心。他总是这样,

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朝堂,给了公务,给了那些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分给她的,

只有这无边的沉默,和相敬如“冰”的客气。沈明舒忽然觉得很累。这三个月的婚姻,

像一场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满怀期待地布置新房,亲手为他缝制衣衫,洗手作羹汤,

想要捂热这块寒冰。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石沉大海。他会客气地说“有劳郡主”,

然后将她亲手做,不合他口味的饭菜,原封不动地让下人撤走。他会在深夜归来时,

站在床边看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会留下,可最后,他却只是默默为她拉上被角,然后转身,

毫不犹豫地走向书房。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份不为人知的温柔,像是一场幻觉。

而今天在宫宴上那一幕,终于让她彻底清醒。他不是冰,他只是,暖的不是她。“裴衍。

”沈明舒的声音很轻,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腰间的那个锦囊,

是昭阳公主送的吧?”裴衍的睫毛颤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车厢内的光线很暗,

可沈明舒依然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锋利与警惕。“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

比今夜的风还冷。“没什么。”沈明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我只是在想,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是陛下的一道圣旨,是你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还是……镇北王府那个能让你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郡主头衔?”这些话,像一把刀,

撕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相敬如宾”。裴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郡主。

”他坐直了身体,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有些事,不是你能过问的。”这是他用这样严厉,

带着怒气的口吻同她说话。不是因为她质问他们的婚姻,而是因为,她提到了那个锦囊,

提到了李乐瑶。沈明舒的心,彻底沉入了寒潭。原来,他也是有情绪的。他的愤怒,

他的维护,都给了另一个人。“我不能过问?”她笑了起来,

笑声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凄凉,“裴衍,我是你的妻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事,

是我这个妻子不能过问的?”“沈明舒!”裴衍低喝一声,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警告。

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马车,恰在此时,停了下来。状元府到了。

裴衍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拂袖起身,径直下了马车。

沈明舒坐在冰冷的车厢里,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她缓缓地闭上眼。也好。梦,总有醒的一天。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强求,

终究也是一场空。第三章:一线光太医说,裴衍这一关,若是今夜退不了烧,

兴许就过不去了。送走了一脸凝重,连连摇头的太医,沈明舒站在廊下,

听着内室里丫鬟们压抑的啜泣声和裴衍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

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三天前,

裴衍在朝堂上驳斥了户部尚书贪墨军饷的奏本,回来的路上,就偶感了风寒。

这风寒来得又急又凶,不过一日,人就烧得人事不省,汤药灌不进,虎狼似的烈药下了肚,

也如石沉大海。沈明舒深吸了一口满是药味,冰冷的空气,那股苦涩的味道呛得她肺腑生疼。

她推开门,看着满屋子手足无措的下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都出去。

”管家一愣:“郡主,这……”“我说,都出去。”沈明舒的目光扫过众人,“烧一桶热水,

备上烈酒和干净的布巾,送到门口。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她不是娇生惯养在深闺里的金枝玉叶。她是镇北王沈骁的女儿。在北境的军营里,

她见过的伤兵,见过的生死,比这些丫鬟们吃过的盐还多。很快,下人们退了出去,

将空间留给了他们。沈明舒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她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

满脸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的裴衍,那颗被冻了三个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滚烫的手狠狠攥住了,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总是那么清冷,那么克制,永远一副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如此毫无防备的样子。沈明舒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那温度烫得她指尖一缩。她不再犹豫,解开他湿透的中衣,拿起浸了烈酒的布巾,一点一点,

用力地擦拭着他的身体。从额头,到脖颈,再到胸膛,四肢。这是军中医官教的法子,土,

却管用。屋子里没有旁人,只有他们夫妻。她可以摒弃所有的礼教,所有的怨怼,

只将他当作自己的病人,自己的丈夫。夜色渐深,窗外的风呜呜地刮着,像鬼哭。

沈明舒换了无数次布巾,手腕都擦得酸麻,可裴衍身上的热度,却丝毫未退。她端来温水,

用小勺一点点撬开他的嘴唇,想要喂他喝下。可大多数水,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浸湿了枕巾。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裴衍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开始说胡话。

他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像是在经历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老师……学生……有负所托……”“……母亲……别走……”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迷了路的孩子。沈明舒的心揪成一团,她俯下身,

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轻声哄着:“我没走,我在这儿。”她的声音似乎起了作用,

他渐渐安静下来。就在沈明舒以为他又要睡过去,准备起身去换块布巾时,

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攥住了。那力道极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一惊,低头看去,正对上裴衍半睁,毫无焦距的眼。他的眼珠被血丝布满,

里面是一片混沌,属于噩梦的恐惧。“别走……”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求你……”沈明舒的眼眶,在那一瞬间,毫无预兆地红了。

那个“求”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那个永远清冷孤傲,

连在她面前都吝于多说一个字的裴衍,在求她。她反手,用自己冰凉的手,

将他滚烫的大手包裹住,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不走,裴衍,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一夜,她就这么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再未松开。天将亮时,裴衍身上的热度,

奇迹般地,一点点退了下去。……裴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他睁开眼,首先闻到的,

不是熟悉的墨香,而是一股淡淡,属于女子的馨香。他偏过头,看见沈明舒趴在床沿,

睡得正沉。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出一片安静的阴影。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眼下是两团怎么也遮不住的青黑。裴衍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挨着自己枕头的手上。那双手,

骨节分明,指腹和虎口处甚至带着一层薄茧,一看便知是常年握兵刃的手。可此刻,

这双手的主人,却因为照顾他,而露出了满身的疲惫。他的心口,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生出一丝陌生,酸软的情绪。他病中的记忆是断续,模糊的,

可他却清晰地记得,在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燥热里,始终有一只微凉的手握着他,

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告诉他,“别怕,我在这儿。”从那以后,有些东西,

好像不一样了。裴衍开始宿在主卧。虽然依旧分被而眠,但他不再夜夜去书房。

有时他处理公务晚了,会看见沈明舒留了一盏灯,温了一碗安神的甜汤在桌上。他会坐下来,

慢慢喝完。他甚至开始主动同她说话,不再是“郡主”,而是带着一丝生硬的“明舒”。

“今日早朝,御史台的张大人参了工部一本,说辞有趣得紧。”“城西新开了一家笔墨斋,

据说那里的徽墨,是历年来最好的。”他笨拙地分享着自己的世界,

那些沈明舒并不太懂的朝堂趣事,她却听得格外认真。她看着他说话时,

眼中会不自觉地染上笑意,像是有星光在闪烁。那一日,裴衍下朝回来,

破天荒地带了个锦盒给她。沈明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点翠嵌珠的凤钗,

算不上多名贵,样式却很精巧。“路过东街时,瞧着还不错。”他解释着,

眼神却有些不自然地飘向别处,耳根微微泛红。沈明舒的心,像是被春日最和煦的风吹过,

那些曾经结了冰的地方,正一点点融化。她拿起那支凤钗,对着铜镜,将它簪入发间。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含笑,眼波流转,竟是她自己都有些陌生,嫁作人妇的娇羞模样。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或许,他们可以像京城里任何一对最寻常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

举案齐眉。或许,那块寒冰,真的有被她捂热的一天。第四章:血色秋利爪撕开皮肉的声音,

在寂静的林间,清晰得令人作呕。沈明舒的心,也跟着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那头饿狼扑过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拔出了靴筒里常年备着的匕首。

那是父亲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为她打的。刀锋淬了北境的寒冰,饮过野兽的血。

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狼牙咬上自己喉咙的前一刻,将这把匕首送进它的眼睛。

可她没来得及。因为裴衍来了。他像一阵风,从林子深处掠来,带来了枯叶的飒飒声。然后,

在饿狼同时扑向她和李乐瑶的那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甚至快过思绪的本能选择。

他没有丝毫犹豫,飞身扑向了李乐瑶,用自己的脊背,

严严实实地护住了那个尖叫着瘫软在地的女人。任由那头畜生的利爪,狠狠地,

嵌进了他的血肉里。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沈明舒听不见李乐瑶惊魂未定的哭喊,

也听不见裴衍压抑的闷哼。她只看见,他的后背,那件月白色的骑射服上,

迅速地绽开了一朵又一朵血色的红梅。妖异,又决绝。将她心头,那一点点刚刚燃起,

名为“希望”的火苗,彻底浇灭。“嗷——!”另一头狼,带着满嘴的腥臭,扑向了她。

沈明舒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冷得像北境腊月的寒冰。她没有躲,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就在那狼牙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的刹那,她手腕一翻,那把淬了寒冰的匕首,

以一个刁钻狠戾的角度,自下而上,精准地,没入了饿狼柔软的下颚。一刀毙命。

温热的狼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满身。她手臂上也被狼爪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淋漓,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握着滴血的匕首,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裴衍已经忍痛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反手刺穿了偷袭他的那头狼的身体。他将那畜生踹开,立刻转身,紧张地查看怀里的李乐瑶。

“乐瑶,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恐慌。

“我……我好怕……”李乐瑶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哭得梨花带雨。

裴衍轻声安抚着她,直到确认她毫发无伤,这才猛地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当他的目光,

触及到浑身是血,握着匕首,冷冷看着他们的沈明舒时,他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一股比后背的伤口更尖锐的恐慌,像是藤蔓一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明舒……”他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解释,想要朝她走过去。可沈明舒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被血浸透的后背,看着他还搭在李乐瑶肩上的手,然后,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她将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在自己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摆上,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然后收回靴筒。整个过程,冷静得可怕。她转身,朝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棵永远不会被压垮的雪松。……回到皇家别院的营帐,

裴衍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太医在为他处理后背狰狞的伤口,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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