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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2

1 寒池护莲 冷语伤情夜色渐浓,徵宫深处,但见一轮冷月清辉遍洒,

将宫远徵精心呵护的那株“出云重莲”映照得愈发莹白圣洁,莲心一点淡金,

恍如吸纳了月魄精华。此时,一个身着蓝白锦袍的少年正屏息凝神,盘坐于植株之前。

他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眉目俊秀,只是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正是徵宫之主宫远徵。

但见他右手微抬,三指虚捏着一柄三寸七分长的银质药铲,左手并指如剑,

暗运“春风化雨”的柔劲,小心翼翼地为莲株输送内力。正全神贯注之际,

他小臂不慎擦过一片墨绿莲叶的边缘。那叶片看着柔软,边缘却生有肉眼难辨的锐利细齿,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衣袖破裂,臂上已多了一道寸许长的血痕,鲜血顿时沁出。

宫远徵眉头微蹙,不及处理,便听得身后脚步声起,沉稳有力,显是身负上乘武功之人。

回头一看,正是角宫侍卫金复。金复年约三旬,快步近前,躬身低声道:“徵公子,

角公子在书房相候,说有要事相商。”宫远徵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将伤臂掩入袖中,

应道:“知道了。”随即起身,随他前往。心中却如池水微澜:兄长此刻相召,

不知为了何事?莫非是自己照料重莲有何疏失?角宫书房之内,烛火通明。

宫尚角端坐于大案之后。他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面容俊朗如雕刻,双眸开阖之间精光闪动,

不怒自威。一身玄色锦袍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度沉雄。听得脚步声,他缓缓放下书卷,

目光如两道冷电,落在宫远徵身上。“出云重莲,近日长势如何?”宫尚角开口,声音平稳,

却自有一股迫人之气。宫远徵垂首答道:“回兄长,重莲整体长势尚好。

只是……近日新抽的几处嫩芽,尖端微见泛黄之象。弟弟已调配了‘青木玉露’,

预备明日清晨灌溉,料想便能好转。”他说话时,下意识地将受伤的左臂往身后稍稍挪移。

宫尚角目光何等锐利,早已瞥见他衣袖上那一点不易察觉的皱褶与暗色,却并不点破,

只淡淡道:“羽宫方才遣人来问,你前次赠予他们的‘醉流霞’,库存可还充裕,

是否需要增添份量。”这“醉流霞”乃是宫远徵采集七种异香奇草,

佐以徵宫秘法炼制而成的一种迷香,气味淡雅而药性极烈,能于无声无息间放倒一流高手。

前些时日因无锋刺客在羽宫地界活动猖獗,宫子羽亲自前来讨要了一批以备不时之需。

宫远徵正待回答“但凭兄长吩咐”,却见宫尚角已然起身,一步便跨至他面前。

这一下动如脱兔,身法快得惊人。宫远徵只觉手腕一紧,

已被兄长那只温厚而有力的右手牢牢扣住脉门。宫尚角五指微一用力,宫远徵顿觉半身酸麻,

竟提不起半分力道反抗,袖管已被轻轻捋起,露出了那道犹在渗血的伤痕。“怎么回事?

”宫尚角声音低沉了几分,目光灼灼,直视宫远徵双眼。宫远徵不敢与他对视,偏过头去,

低声道:“是……是远徵不当心,在整理药锄时被划了一下,不碍事。”宫尚角凝视他片刻,

不再追问,松开手,转身自壁橱中取出一只药箱。打开箱盖,里面瓶罐井然,药香扑鼻。

他取出一只天青瓷瓶,拔开塞子,将些许白色药粉倾于掌心,又另取一卷洁净白纱。

也不多言,执起宫远徵手臂,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之上。那药粉触肤一片清凉,

血立时便止住了。随即,他用白纱细细包扎,手法娴熟精准,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

像是做过千百遍一般。“羽宫若要加量,你酌情添给他们便是。”宫尚角包扎完毕,

语气恢复平淡,“只是需谨记,‘醉流霞’虽非致命毒药,但药性霸道。用之对敌,

固然可收奇效;若把控不当,误伤己方或是寻常人等,便是我们的过失。用药如用兵,

分寸之道,存乎一心。”言罢,他指了指大案一侧那只精致的剔红食盒,

道:“这是城中‘桂月楼’方才送来的新制桂花糕,尚有余温,你拿走吧。

”宫远徵依言拈起一块,放入口中。那糕点入口即化,甜香满颊,正是他自幼便喜爱的口味。

这熟悉的味道,却勾起了他心底一段不愿回想的往事。那是数月之前,

他偶然在库房角落发现了朗弟弟幼时玩耍的一盏小老虎花灯,已然破损不堪。

他知兄长对早夭的朗弟弟思念极深,便耗费了数个夜晚,不眠不休,寻来各色材料,

凭着记忆与巧思,将那花灯修补得完好如初,连虎身上的斑纹都描绘得一丝不差。

当他满心欢喜,捧着那盏焕然一新的花灯送到兄长面前时,迎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欣慰,

而是宫尚角骤然变冷的脸色和一句如冰锥般的话语:“谁让你碰他的东西?”自那以后,

宫远徵便再不敢轻易在兄长面前提及朗弟弟,更不敢再碰那些属于过去的物件。

此刻这桂花糕的甜味,反倒勾起了那一日的苦涩。“雾姬夫人每日服用的汤药,

你查验得如何了?”宫尚角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惊醒。宫远徵神色一正,忙收敛心神,

肃容答道:“已仔细验过数次。夫人日常服用的安神汤中,

确实被人掺入了一种名为‘忘忧草’的药粉。此物单用少量有宁神之效,但若长期服用,

则会逐渐侵蚀服用者心智,令人精神恍惚,记忆衰退。

只是……那每日负责煎药、送药的杂役行事极为小心,每次送完药便不见踪影,

至今还未曾抓到切实的证据,指认是何人所为。”“继续查,不可松懈。

”宫尚角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书房内外,声音压低了些许,“无锋细作无孔不入,

这宫门重重殿宇之下,未必就如表面看来这般干净。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是,

远徵明白。”宫远徵躬身应下。他行礼告退,转身向门外走去。将至门槛,忽觉肩头一沉,

一件尚带着体温的墨色绒里披风已轻轻搭了上来。

那披风上萦绕着宫尚角身上特有的、清冽而沉稳的烟茶香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

将他瞬间笼罩。“秋夜深寒,为何穿的如此单薄?”宫尚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依旧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宫远徵鼻尖猛地一酸。

那句盘桓在心头许久、如同毒刺般的问题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

看着兄长那深邃难测的眼眸,他终究还是丧失了勇气。千言万语,

最终只化作一句低语:“多谢兄长关怀。若……若没有其他吩咐,弟弟先告退了。

”他拢了拢肩上那件犹带兄长体温的披风,快步走入廊下的夜色之中,

将那满腹的委屈与疑问,连同口中桂花糕的余味,一并深深地咽回了心底。

---2 幽廊窃语 药房失窃宫远徵离了角宫,并未径直返回。

他心中记挂着“醉流霞”的用途,更想趁机探听无锋刺客的动向,

脚下不自觉便绕向了羽宫地界。行至一处蜿蜒回廊,忽闻假山石后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议论。

其中一人嗓音尖细,正是前番在众人面前讥讽他不过是“朗公子替代品”的那名羽宫侍卫。

“……昨夜谷外又发现无锋探子的踪迹,幸好‘醉流霞’立了功,放倒两个,可惜嘴硬得很,

撬不开。”另一人接口,语带不屑:“哼,那宫三少爷,除了摆弄这些毒药迷香,

还能有何能耐?若不是角公子处处回护,他在宫门之内,岂有今日地位?

”先前那人嗤笑:“谁说不是?若是那位早夭的朗公子尚在,角宫继承人之位稳固,

哪轮得到他这个外人鸠占鹊巢……”字字句句,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宫远徵耳中。

他年少气盛,何曾受过这等闲气,当下气血上涌,双拳紧握,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便要迈步上前理论。然而,他脚步刚动,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玄色身影,

正自廊柱阴影后一闪而过——不是宫尚角是谁?宫远徵心头猛地一慌,

犹如一盆雪水当头浇下。他生怕兄长又误会自己在外惹是生非,不及细想,身形一缩,

便悄无声息地隐入旁边嶙峋的假山缝隙之中,屏住了呼吸。几乎就在他藏好的刹那,

羽宫侍卫长快步从另一头走来,见到宫尚角,立刻躬身行礼,

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惶急:“角公子,属下有要事禀报。”“讲。”宫尚角负手而立,

声音淡漠。“今早发现,往日定时为雾姬夫人送去汤药的那名杂役,忽然不知所踪。

属下带人搜检其住处,别无所获,只在他床榻暗格里,寻到此物。”说着,双手呈上一物。

宫远徵在石缝中凝目望去,只见那是一块三指宽的焦黑木牌,材质普通,

但上面以利器刻出的一个诡异标记——无锋!宫尚角接过木牌,

指腹缓缓摩挲着那凹凸的刻痕,脸色瞬间沉郁如水。他沉默片刻道:“加派得力人手,

秘密搜寻此人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雾姬夫人那边的汤药,

暂且换成寻常的安神方子,小心行事,莫要让她察觉异常。”“是!属下明白!

”侍卫长凛然应命,快步退下。宫尚角并未立刻离开,他缓缓转身,

目光投向宫远徵藏身的那片假山阴影。“出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宫远徵心知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慢慢从石后挪步而出,垂手站在廊下,不敢与兄长对视。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鬼鬼祟祟的?”宫尚角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更令人心头发紧。

宫远徵只觉脸上发烧:“我……我来看看‘醉流霞’的使用情况,怕羽宫的人不谙药性,

用量不当,出了岔子。”他寻了个自以为说得过去的理由。

宫尚角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直看得他头皮发麻,方才冷冷道:“管好你的徵宫,

不要多管闲事。”言罢,袍袖一拂,转身便走,瞬息间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宫远徵僵立原地,

望着兄长那决绝冷漠的背影,一股混合着委屈、不甘与失落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他明明是一片好心,想为兄长分忧,为何每次换来的,都是这般冰冷的对待?“公子!公子!

不好了!”正在他心绪翻腾之际,药童气喘吁吁地从不远处跑来,满是惊惶之色,

“药房里那些预备给月长老炼制‘清灵丹’的药材,不知怎的突然少了一半!

月长老旧伤未愈,就等着这丹药稳定伤势,这可如何是好!”“什么?!”宫远徵闻言,

如遭雷击,方才那点个人愁绪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麻烦冲得无影无踪,“快回去!

”他低喝一声,再顾不上其他,身形一展朝着徵宫方向疾奔而去。

3 夜查药柜 兄赠灵材徵宫药房之内,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宫远徵快步上前,逐一检视,

果然发现几味炼制“清灵丹”的主药竟是空了一半有余!

那些药材皆是他平日精心挑选、炮制好的上等品,如今不翼而飞,一定是无锋的杰作。

药童跟在身后,急得眼圈通红:“公子,今早卯时例行清点时,分明都还在的!

每一样都核对过,分毫不差。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怎么会……怎么会就没了呢?

”宫远徵面色阴沉,沉声道:“不怪你,

这根本就是冲着月长老而来……”他立刻命人调取药房今日所有出入记录,

发现今晨辰时三刻,有一个身份低微的杂役,以“例行清点药材库存”的名义进入过药房,

停留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而那个杂役的名字,

赫然与方才羽宫侍卫长口中那个失踪的、为雾姬夫人送药的杂役,一模一样!“果然是他们!

”宫远徵猛地合上记录册,“他们是想重创我宫门顶尖战力,其心可诛!”他第一个念头,

便是立刻赶往角宫,将此事原原本本禀报兄长。然而,方才羽宫回廊外,

宫尚角那冷淡的眼神、不容置疑的驱赶话语,犹在眼前耳边回响。他的脚步,

便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缚住,沉重得难以迈开。兄长此刻,是否愿意见他?

是否又会觉得他办事不力,徒惹麻烦?正当他心乱如麻,进退维谷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