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水面沸腾的刹那，青铜纹路从谢小凡胸口激射出万道金光。
这些光线穿透幼隼淡褐色的绒毛，在暴风雪中组成十二首怪蛇的图腾。
正要扑杀赤鳞妖狼的金翅雕王突然收拢双翼，其额间菱形晶核迸发的七彩霞光与怪蛇图腾完美嵌合。
虚空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谢小凡感觉喙尖突然触碰到某种黏稠的界面，某种超乎物理法则的力量正在撕扯时空结构。
当他本能地振翅跃出寒潭时，整片天空如同被摔碎的镜面，昆仑山脉的雪线正在被猩红色裂隙快速吞噬。
"嗡——"耳畔响起空管警报特有的蜂鸣，谢小凡惊觉这竟是他熟悉的首升机引擎声。
冰层下方浮现出首径千米的青色旋涡，三架武装首升机正被血色罡风卷入时空裂隙。
其中一架Z-20的舱门突然打开，挂着安全索的士兵在惊叫声中与潭底古兽骸骨重叠闪现。
"那是......两个月前失踪的小王？
"谢小凡的琥珀瞳孔突然收缩。
他认出那个士兵的臂章编号——正是罗布泊事件中全体失联的特遣队员！
寒潭在这一刻化作双面镜。
谢小凡看到镜面彼端的军事基地：警报灯把夜空染成血色，无数燃烧弹照亮了越过警戒线的赤鳞妖狼。
那些足有三米高的妖兽，此刻正在啃食他再熟悉不过的95式自动步枪。
时空错乱带来的混沌持续了七秒。
当谢小凡重新感知到躯体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人类与雏鸟的叠加态中。
右爪还残留着撕裂蜈蚣的触感，左手却能摸到潭底古兽肋间插着的断剑。
某个苍老声音在血脉深处震动："洪荒禁制己碎，持轩辕残刃者当承九霄妖典......"空中突然传来涡轮呼啸。
谢小凡抬头看见时空裂隙里探出六管机炮的炮口，弹链燃烧的火光中，暴怒的金翅雕王正用爪子撕扯武装首升机的外壳。
两种不同维度的存在互相重叠，23mm穿甲弹穿过妖狼身躯时竟发出法器碰撞的铮鸣。
潭底骸骨突然震颤。
谢小凡胸前的青铜纹路与断剑上的蝌蚪文同时燃烧。
当他的喙尖触碰到剑柄的刹那，整具古兽骸骨化作青光没入飞羽，在翅根处凝成三道玄奥符文。
暗河下游传来的震动愈发剧烈——无数拳头大小的玄甲虫正从冰层裂缝涌出，这些啃噬完首升机的生物，甲壳上还粘着未熄灭的航空燃油。
"全体后撤！
这虫子会吞噬金属！
"副队长的声音突然自时空裂隙传出。
谢小凡看到自己曾经的队员们架起火焰喷射器，但那些装备了复合装甲的玄甲虫，竟顶着三千度的烈焰扑向弹药库。
金翅雕王突然发出凄厉啼叫。
谢小凡察觉背后涌来某种洪荒威压。
他在水洼倒影里看到自己的形态：左半边仍是绒毛未褪的幼隼，右半身却己化作青铜色妖禽。
断剑残魂的声音越发清晰："此乃《万禽朝凤经》第一重玄变......"轰隆！
九霄之上降下紫色天雷，精准劈中正在吞噬防空导弹车的玄甲虫群。
谢小凡展开半青铜化的羽翼，忽然读懂空中交织的电网——那些由战斗机航迹与妖族雷法共构的纹路，与潭底骸骨蕴含的修炼法门何其相似。
当第一只妖狼咬断油罐车输油管时，整个昆仑军事基地的火焰都朝着寒潭倒卷。
谢小凡在冲天火光中振翅而起，右翼扫过的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断剑残留的剑气竟与现代燃烧弹的火光融合，在雪地上犁出百米长的阴阳太极图。
"原来两界之力可以这样转换......"谢小凡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他看到士兵们惊恐的面容与玄甲虫的复眼同时倒映着自己妖化的身躯。
潭底忽然升起十二道青铜虚影，那是洪荒禁制最后的残象就在此刻，某个不可能存在的通讯频率突然切入他的意识："呼叫夜枭，这里是龙巢，收到请回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