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狂风劲劲地吹着山上的每一处,也吹着脸朝天瘫在地上的周未济身体的每一处。
周未济在半丧失知觉的情况下,慢慢蜷缩起身体,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
周未济愣愣的看着天空,长相各异的鸟儿在天空中盘旋,这些鸟儿他都不曾见过。
太阳慢慢升起,他的身体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又休息了一会儿,周未济想坐起来,双手一撑,两只肩膀立刻传来剧痛。
周未济勉强站起身来,艰难的走了几步,除了明显感知到身体的疲劳,便是两只肩膀的疼痛。
狂风渐渐退去,太阳当空照着,热辣辣的,两只肩膀更似灼烧一般。
周未济环顾西周,明明脚下的土地寸草不生,却整整齐齐的长着六棵云松,长得很高,一眼望不到树冠,君临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之上,仿佛主宰这片土地,也像是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神灵。
周未济看着这六棵参天巨树,不由得精神一振,同时又感到非常亲切,这从未见过的光景也让周未济预感到这片土地可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尽管他的精气神并未完全恢复“原来树也可以挺拔在如此荒芜的土地之上吗?”
正当他站在这六棵树前暗自思忖的时候,最远的那棵树下突然有一个白色的小动物窜出径首往周未济跑了过来。
很像是一只小狐狸。
但到周未济两步路时这只小狐狸却停了下来。
它昂起脑袋,两只耳朵向前挺着,暗色眼瞳死死盯着周未济,似乎是在告诉周未济侵犯了它的领地。
他看着它,它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周未济似乎是领会到了小狐狸的意思,便不再看它,而是往其它方向看去,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没看错吧,那片土地居然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不管了,比起这荒芜的土地,先往那边走吧,森林里起码不会这么热。”
说来容易,可真走起来又是何种艰难,每走一步便是一阵酸痛。
即便如此,也无处回头,太阳己是高悬头顶。
周未济仍是一步一步的往森林方向走去。
此时周未济己是口干舌燥。
但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推着周未济往前走,周未济也感觉身体己经没有刚才的痛楚了,周未济平静的接受着这股力量,不知不觉间己经是越走越快。
饶是如此却仍然花了很多时间才到达了森林边缘。
周未济很奇怪自己明明走了这么久,却没有身体上的疲劳,甚至肩膀的疼痛也快消失殆尽了。
只觉口渴难耐。
“还是继续往森林里面走吧,不知道森林深处有没有水。”
越往里走森林越是茂密。
有多刺的荆棘也有高耸的杉树,更多的是周未济从未见过的各种植物。
***的枯树烂枝在地上聚集成堆,使得周未济一会儿在树杈形成的隧道里爬行,一会儿又在一连很长很长的藤蔓形成的桥上行走。
森林中没有其它声音,只有周未济不断前进发出的声响,那声响带来的回声十分瘆人。
“这森林里毫无人迹,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但既然走了进来,也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周未济心里这么想着,毕竟来时的路是如此的荒芜。
“不仅没人,怎么好像连野兽也不见踪迹,甚至不见有虫子在森林里面飞来飞去。”
不多思考,与其感慨路难行,不如马上出发。
世间的事总是如此,犹犹豫豫总是抵达不到终点,寻不到归处。
又走了许多时候,太阳慢慢下落,天色也暗淡了起来,周未济终于是看到了一条溪流。
周未济开心极了,飞奔到溪边蹲下,大口大口地喝着冰冷的溪水,他实在是太口渴了,喝了好久才停下来。
久违的舒适让周未济一***坐到了溪边的石头上。
周未济屏气凝神便是运起功来。
“我的修为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运起功来毫无感觉,但又能感受到身体充满着能量。”
坐在石头上的周未济自言自语道。
结合之前往森林走时莫名感受到的能量,周未济心想“许是这片土地有它独有的规则和秩序吧。”
夕阳西下,是该给自己搭一个床度过这一晚了。
再不行动,晚上可就要在这溪边卧地休息了。
想到此处,周未济便试图站起来,可周未济忘了,盘坐了太久的双腿并没有力气去支撑他站起来。
一个趔趄,周未济一***又回到了原处。
“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蠢人。”
这声音似男似女,忽近忽远。
“谁?”
许久未听到到人声的周未济不免紧张起来,警惕地环顾西周,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惬意地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尾巴在溪水里悠哉游哉地划来划去。
似乎是刚才在巨树下的那只小狐狸。
“蠢人被嘲笑了还不知道是谁嘲笑的他。”
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声音传来方向的周未济自是紧张万分。
“敢问阁下是敌是友,何故嘲笑在下。”
周未济一边大声说道,一边暗自运劲,手边便凭空划出一把剑紧紧握住。
此剑寒光凛冽。
溪水也随着寒光慢慢冻住。
“你既出剑,自是认为我是敌人了?”
“不分敌友,但阁下声如洪钟,而在下却分不清你在哪里,只得防备。”
“说你是蠢人,你还别不信。
我在你面前你却要问我在哪里。”
周未济将眼光注视到小狐狸身上疑惑地说道:“莫非是你?”
小狐狸毫无反应,尾巴也仍旧是在溪水中游荡。
“拿命来。”
周未济毫无反应,只见一把剑己停放在他的脖颈之上,此剑非金非铁,似冰似玉,表面却似有星河流转稍一用力,周未济便会身首异处。
剑己在颈,却仍不见出剑之人。
“好强大的功力。”
周未济自诩世间难寻敌手,然而这一剑之快,己经大大超过了剑这一道的想象。
“不可能,这世间绝不可能有如此迅捷的剑。”
想到此处的周未济却是震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毛小儿,井底之蛙。
你对剑这一道的理解如此浅薄,竟也敢称天下第一。”
听到此话的周未济彻底放弃了抵抗,将手中的剑扔到了地上。
他对剑术的一切认知皆被这迅捷的一剑打破。
锋利的剑划过,周未济身首异处。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周未济的死是如此平静。
平静地像是这一切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