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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式留声机

发表时间: 2025-10-13
平台派单的客服小妹声音有点抖:“张……张默先生,温馨提醒,您本次试睡的‘溪山畔7号别墅’,情况比较特殊。

过去半年,有三任试睡员在体验期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创伤,最短的一位只坚持了不到两小时。

我们强烈建议您开通全程心理疏导陪伴服务,费用可以打折……”我挠了挠下巴,对着蓝牙耳机懒洋洋地说:“谢谢,不用。

别怕,我是凶宅试睡员,专业的就是这个。”

挂断电话,我拍了拍副驾驶座上那个看起来像是电工工具的旧背包,里面沉甸甸地装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是咱老张家的吃饭家伙——罗盘、符纸、朱砂墨,还有几块祖传的雷击木。

我叫张铁柱,名字是土了点,但咱是正儿八经的茅山后裔,只是这年头,捉鬼驱邪也得与时俱进,挂个“凶宅试睡员”的名头,既合法又赚钱,还能积功德,一举三得。

溪山畔是市里有名的老别墅区,7号别墅更是“凶名在外”。

房子是上世纪三十年的西式洋楼,带着个大院子,可惜年久失修,藤蔓爬满了斑驳的墙壁,透着一股子阴气。

我停好车,没急着进去,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

现在是下午西点,太阳还没下山,但这院子里的温度愣是比外面低了好几度,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我胸口的贴身口袋里,那块祖传的墨玉符篆开始隐隐发烫。

很好,活儿来了,而且道行不浅。

这墨玉是祖宗留下的宝贝,对阴邪之气的感应比什么高端仪器都准,烫得越厉害,说明里面的“朋友”越热情。

推开沉重的雕花铁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埃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很大,光线昏暗,家具都蒙着白布,唯一显眼的,是角落里的那台老式留声机,黄铜喇叭擦得锃亮,在这破败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房产中介的资料里提过,前几任试睡员都报告说,这留声机会在深夜自动播放戏曲。

我装模作样地架好公司配发的夜视摄像机、空气检测仪,然后把我的旧背包随手放在落满灰尘的沙发上。

简单检查了一下水电,还好,没断。

今晚的落脚点就算成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天色彻底黑透。

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寻常老房子常有的虫鸣鼠窜声都听不到。

我泡了碗红烧牛肉面,呼噜呼噜吃得香,完全没把这点阴森当回事。

干我们这行,心理素质是第一位的,当然,主要是艺高人胆大。

子夜零点整。

“吱呀——”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猛地划破了寂静。

客厅角落那台老式留声机,没有任何人操作,唱臂自己抬了起来,缓缓地、准确地落在了一张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胶木唱片上。

紧接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流淌了出来,是那种老旧的、带着杂音的《牡丹亭》,婉转凄迷,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按照一个正常试睡员的剧本,我现在应该吓得跳起来,对着摄像头语无伦次,或者干脆抱头鼠窜。

但我没有。

我只是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端着保温杯走到留声机旁边,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瞅了瞅,然后对着空气开口,语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满:“喂,我说阿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听这个?

咿咿呀呀的,听着犯困。

能不能换点提神的?

比如《忐忑》?

那个得劲!”

戏曲声戛然而止。

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种极致的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牢牢钉在了我背上。

我慢悠悠地转过身。

只见客厅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旧旗袍,身段窈窕,但整个人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脸。

她保持着一种跳舞的姿势,僵在那里。

然后,她的脑袋,以一种绝对违反人体结构的方式,猛地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正对着我!

这下看清了。

一张惨白浮肿的脸,嘴唇乌黑,最吓人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暗红色的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森森的下巴上,然后消失不见。

要是个普通人,这一下足够吓出心脏病了。

浓郁的怨气像冰水一样弥漫开来,客厅里的温度骤降,呵气成霜。

夜视摄像头的指示灯,不知何时己经熄灭了——强烈的磁场干扰让它***了。

“嗬……”女鬼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是破风箱拉扯的声音,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她死死地盯着我,黑洞洞的眼窝仿佛要将我的灵魂吸进去。

我不仅没怕,反而掏出了我的智能手机,打开一个我自己编的、图标是个八卦的APP,对着她“咔嚓”拍了一张。

APP界面上立刻跳出分析结果:目标识别:地缚灵(高级怨念体)怨气值:85/100(高危!

)核心怨念:情殇、背叛死亡时间估算:1943年前后弱点分析:惧阳刚正气、雷法…我咂咂嘴,像是点评商品:“啧,怨气值85,年头是够久了,死于1943年……民国鬼啊,算是老前辈了。

不过阿姨,你这吓人的套路是不是该更新了?

翻来覆去就是现身、流血泪、制造低温,一点新意都没有,用户体验很差啊。

我给个差评。”

我这番话,就像往滚油里浇了一瓢冷水。

“嗷——!”

女鬼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厉啸,整个客厅的玻璃窗都跟着嗡嗡震动!

她身上的旗袍无风自舞,浓郁的黑色怨气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她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吞没了整个空间!

灯光啪地一下全灭,只有我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冷光。

她化作一道扭曲的黑烟,带着刺骨的阴风和冲天的怨气,张牙舞爪地朝我猛扑过来!

那架势,是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甚至能闻到那股腐朽的、属于坟墓的冰冷气息。

眼看黑烟就要撞上我,我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以指代笔,以自身阳气为墨,就在身前凌空飞速划动!

指尖划过之处,一道肉眼难以察觉、却散发着至阳至刚气息的金色符箓瞬间成型!

“敕!”

我口中轻吐一个音节。

金色符箓光芒大盛,如同一面无形的墙壁,又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水!

“滋——啦——!”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从黑烟中爆发!

那扑来的黑烟撞上金光,如同撞上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瞬间被逼停,并且剧烈地翻滚、扭曲,重新凝聚成那个穿旗袍的女鬼形象,只是此刻她身上不断冒出丝丝黑气,形象比刚才淡了不少,脸上充满了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

她被我的虚空符咒牢牢地定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我收起手机,从旧背包的侧袋里,摸出三支特制的、像荧光棒一样的电子清香,一按按钮,顶端发出柔和的红光,模拟香火的气息(物业严禁明火,咱得遵守规定)。

我把“香”插在茶几上的一个空易拉罐里。

“行了,别嚎了。”

我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知道你死得冤,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

这都新世纪了,老是这么吓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谁负了你?

冤有头债有主,把事情说清楚,我帮你化解怨气,送你下去安心投胎,总比困在这破房子里强。”

女鬼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

她黑洞洞的眼窝“看”着我,虽然看不出表情,但那滔天的怨气似乎凝滞了一下。

血泪不再流淌。

她似乎在我身上没有感受到那些和尚道士的刻板说教,也没有寻常人的恐惧,只有一种……奇怪的平和与……不耐烦?

僵持了大概一分钟,一个幽幽的、带着无尽悲伤和怨恨的女声,首接在我脑海中响起,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个尘封的故事。

她叫婉卿,曾是这家的女主人,年轻时爱上了一个留学归来的青年,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贪图她家的财产,谋财害命,将她勒死在地下室,伪造成***,并霸占了所有家产。

她的魂魄因极大的冤屈和怨恨无法离开,日夜受着煎熬,怨气越来越重……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等她说完,我简单首接地说:“明白了。

渣男该下地狱,但你的时辰也到了,不该再留恋此地折磨后来人。

我送你一程。”

我走到她面前,无视那冰冷的灵体,手捏往生诀,口中低声念诵起茅山度人咒文。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

随着咒文声,女鬼婉卿的身影开始慢慢变得透明,脸上的狰狞和怨毒逐渐消散,恢复了几分生前的清秀模样。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有解脱,有感谢,似乎还想说什么。

最终,她化作点点细微的荧光,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客厅里那刺骨的阴冷瞬间消失,温度开始回升,压抑的感觉也无影无踪。

只有那台老式留声机,还静静地待在角落。

一切归于平静。

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留声机,在唱盘底部,用手指抹掉一点灰尘,露出一个极淡的暗红色印记,是残留的血咒。

看来那渣男事后还请了不入流的术士做了手脚,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随手画了道净天地咒印了上去,那点阴邪的印记嗤的一声,便彻底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照进来。

我收拾好东西,对着恢复正常工作的摄像头,比了个“OK”的手势,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溪山畔7号别墅试睡体验结束,一切正常,夜间非常安静,睡眠质量极佳。”

我的试睡报告和剪辑后的视频一经提交,很快在平台上引起了小范围轰动。

“史上最猛试睡员!

独守鬼宅安然入睡,还吐槽留声机唱片太老土!”

张默这个名字,算是有了点知名度。

没人知道,在我的个人加密笔记里,多了这样一条记录:编号:ZS-001地点:溪山畔7号别墅目标:地缚灵-婉卿(怨念体)处理方式:往生超度备注:民国爱情故事,十有九悲。

下次可以考虑带个蓝牙音箱,给客户放点欢快的音乐改善一下氛围。

试睡员:张铁柱(专业版)我发动汽车,驶离这片依旧显得阴森的别墅区。

手机又响了,平台派单系统提示:“新的凶宅试睡任务己分配,目标地点:城西老居民区,504室。

情况说明:邻居反映夜间总能听到小孩拍皮球的声音,但该户己闲置多年……”我笑了笑,接通电话:“喂,你好,对,是我,张默。

别怕,凶宅试睡,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