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本朝唯一的女将军,平定西北刚回京那天。
我的好夫君没有设宴接风,反而在大厅正中放一盆脏水,怀里搂着那娇滴滴的小妾,指着我的鼻子骂:“赵铁衣,别以为你在外面当了几天将军回来就能作威作福。
柔儿怀了我的骨肉,身子金贵,你身为正妻,理应伺候她洗脚,立立规矩!”
满府下人都低着头不敢出气,等着看我这个只会杀人的悍妇笑话。
我卸下重达几十斤的染血盔甲,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看着裴玉郎那张狂妄又愚蠢的脸,我笑了。
“洗脚是吧?
行。”
我越过地上的脏水,径直走到此时正烧得通红的炭盆旁,单手提起上面滚沸的铁壶。
“既然要洗,那就洗干净点。”
1西北的风沙吹了整整三年,吹得我皮糙肉厚,连心都硬成了石头。
回京那天,圣上的赏赐流水般抬进公主府。
我卸下那染了干涸血迹、重达四十斤的玄铁甲,只着一身素白中衣,想洗去这一身的血腥气。
还没碰到热水,正厅那边就传来喧哗。
我的好夫君裴玉郎,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怀里搂着那个名为柳弱的小妾。
那女子正如其名,柔若无骨,眼角眉梢挂着泪珠,一手捂着微隆的小腹,怯生生地看着我。
满府的下人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正厅中央,突兀地放着一个黄铜盆,里面盛着半盆不知放了多久的温水,水面还漂着几片萎靡的花瓣。
“赵铁衣,你还知道回来?”
裴玉郎斜睨着我,语气里尽是大家长的傲慢,“一走三年,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我静静地看着他。
三年不见,他白胖了不少,早已没了当年状元郎的清俊,只剩下一脸被酒色掏空的浮肿和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我想起在边关,我的将士们啃着冻硬的干粮,用血肉之躯抵挡蛮族铁骑。
而我的夫君,在京城软玉温香,拿着我的俸禄纳妾挥霍。
“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
裴玉郎见我沉默,气焰更甚,手指点着那个铜盆,“柔儿有了身孕,是裴家的大功臣。
你身为正妻,不在家侍奉公婆,反而在此刻才回府,简直是不守妇道。
如今柔儿脚肿得厉害,你既然回来了,就尽尽做妻子的本分,过来给柔儿洗脚,立立规矩!”
柳弱缩在